第55章 巨人通電實驗
我醒來了，我覺得我屁-股有點痛。
……
……
阪田銀時這個混蛋……
扶着腰艱難地從牀上爬起來,停頓一秒後又立刻把手放下來,這個動作好像有點歧義。身邊堆着一摞有些陳舊發黃的課本，邊角還因爲保管不善起皺卷邊。我看着這些熟悉的東西突然感慨,把手按上去撫摸撫摸。
唉,折磨了我二十年的課本們,再見吧,從今天開始，你們就去折磨韓吉那個瘋狂科學家了。
……當然也有可能她很享受。
從主空間複製物品比去盜那些機密資料要容易得多，把中文翻譯成這邊的文字倒是花了不少功夫，這還要全靠着系統強大的翻譯功能。但是他也只是把課本里的內容完全複製下來，不能直接拿取，就像我提出要回家看看父母的情況時，被系統以“能量不足”爲理由拒絕。
收拾了一下也沒來得及喫早飯，我趕緊爬起來抱着書去找韓吉。阪田銀時恰好從外面走進來，一嘴的泡沫，嘴裏還插着個牙刷，跟他打個照面我又覺得屁股隱隱作痛，於是仰着頭哼了一聲錯過他就往外走。
“越來越沒禮貌了！你哥我還餓着肚子呢？”
“早飯在桌上！”
我最近愈發對阪田銀時崇拜不起來了，有時候也會稍微反省反省，但那都是他自己做的孽啦！誰讓他在我暈過去之後還打我的，根本都沒有男神的風度了！
跟我這個學渣比起來，韓吉那都是學神級別的，初中高中物理書看起來雖然多，重複內容卻也不少，只提取其中關於電和磁的部分，又要縮小很多。雖然系統比較厚道地連着實驗課也一起復制了，韓吉還是在超級短的時間內就掌握了發電原理。
只不過，更麻煩的事還在後面，她好像對印刷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吶！威廉！快告訴我……”
……又是這樣的開頭，我真是怕了。
“停停停！分隊長，我覺得吧……咱們重點應該放在發電機上，阻擋巨人進來纔是正經事。”我頭上幾乎要流下冷汗來。
“你說的對，可惜前幾天抓捕的兩頭巨人被殺掉了，不然就可以實驗一下他們是不是對電流有感應。”
韓吉一說我就知道了是什麼，那件事鬧得挺大，我們所有104期畢業生還因爲這被檢查過立體機動裝置的磨損狀況，兇手是誰我也心知肚明，沒想到好辦法告訴韓吉，讓她自己調查去吧。仔細想一想，這個劇情都出現了，也差不多該發生女巨人那件事了吧。
利威爾班慘死也差不多要開始了。
“那就直接把電線連在活的巨人身上，看他們被通電之後的反應，電線夠長的話也夠得上遠程操作，還能降低死亡率。”
韓吉是個頗有行動力的傢伙，我說完以後她就馬不停蹄地去找製作發電機用的材料，都是做得非常巨大的線圈和磁鐵。只不過韓吉也不是神，從早晨忙到傍晚，她也只是把發電機的雛形做好，想要投入使用還是需要一些時間來改良。
晚飯時間，我肚子嘰裏咕嚕亂叫了好多遍韓吉才終於戀戀不捨地放我離開，阪田銀時早已等在外面，他倒不是擔心我的安全，只是我不回去他沒飯喫。原本調查兵團事挺多，只不過韓吉既然說了我們倆歸屬於“科研組”，目前最要緊的就是儘快把發電機製出來。
我走到門口一個士兵恰好從門外走進來，我隱約聽到他報告給韓吉的是提出抓捕女巨人的策案，豎着耳朵仔細再聽也沒辦法再捕捉到一言半語，無奈早已說過要走又不好厚着臉皮回去，這會兒只好趕緊離開。看來發電機一事要更快點了纔行。
“你似乎挺在意他們的？又想多管閒事了啊。”
阪田銀時半晌沒出聲，這會兒見我走神倒是問出來了，我回過神擡頭看了他一眼。暮色裏阪田銀時的輪廓有些模糊，我卻能腦補出他漫不經心的表情，於是鬼使神差地答道。
“……我能有什麼朋友。”
總之在這個世界，就算交了朋友最後也是要離開的，Iris就是前車之鑑，那會兒我對他多上心啊，誰知道他說消失就消失，到走都沒能見他最後一面。人與人之間，相處久了都會產生摩擦，摩擦生熱，那個人的影子就漸漸印入心裏，就算跟他們分開，心底的影子也不能完全拔除了。
來到這裏之後，僅有的幾個跟我有聯繫的人除了阪田銀時，就只有地下街的伊蓮，薩沙和艾倫他們，再加上一個君政。只不過……我跟這些人互相雙方看來，大概都不算是彼此的朋友吧，所以伊蓮死的時候，她握着我的手說加入訓練兵團是她早已決定的事情的時候，我只流了一滴眼淚。
這樣淡如水的交情就很好。
阪田銀時聽我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倒像是聽懂了，他挑着眉毛看了我一眼：“這種回答好奇怪啊，放心好了，我又不是那種阻止弟弟參加同學聚會的哥哥，你這麼小心翼翼的做什麼。不過如果當阿銀的老婆的話，可是不能總用參加同學聚會這種藉口一直外出哦，我可是禁錮型……”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抽了抽嘴角，那點感傷的心情都被他搞不見了：“以前看漫畫的時候對利威爾班很有好感，我不想讓他們都死那麼慘。不過來這裏以後才發現，死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所以以上呢……只是我個人的任性想法而已，不用理會。”
“嗯？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
阪田銀時突然停下腳步，挖着鼻屎看向我：“爲什麼不用理會？”
爲什麼……因爲，不太想添麻煩吧。
“就算是阿銀這種JUMP死忠粉也會有‘自來也居然死了啊撕書！’這樣想法的時候啊，有個人愛好不是什麼不可饒恕的任□□，而且……你可是女孩子啊。”
他朝我眨眨眼：“任性不是女孩子的美德嗎。”
我沒想到阪田銀時會突然說出這樣一串不得了的大道理來，許久才記起反應：“咿！任性是女孩子的美德這種話……是誰說的？”
“是個笨蛋說的……”
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這種句式似曾相識……我不由自主地紅了臉，還好夜幕降臨，阪田銀時看不到我的表情，我捏着衣袖小聲嘀咕：“既然是笨蛋說的，幹嘛還要跟我講……”
“異想天開的笨蛋啊……我還蠻佩服這種人的。”
我沒有再就這件事跟阪田銀時討論下去，他這樣也算在某個程度上表明態度了吧，就算我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還有阪田銀時做後盾呢？只不過……按照這人一貫的尿性，到時候說不定也真會撒手不管，但、但是至少，阪田銀時在精神上是支持我的啦！
而且被安慰了什麼的……啊！！！好想捂臉就地打滾起來！男神他……男神他總是能在我對他的印象變成漸漸走下神壇的時候再次蘇起來啊！
發電機的製作持續了一個周，這一個周內恰好沒有牆外調查活動，韓吉的時間比較充足，只不過我跟阪田銀時雖然被劃到科研組，閒暇時候還是有普通任務，比如收集向外輸送的酵母之類。酵母這種東西我來到這裏還是第一次聽說，儲存物資的時候，在糧倉裏放進去一小包就能有效地延緩物品腐爛，大概跟防腐劑一樣的效果，卻比防腐劑更厲害。
一週之後，韓吉帶着我們一班人站在城牆上，看着下面一堆試圖往上爬的大傢伙，她眼裏又開始閃現奇異光芒。韓吉手裏拿着兩支手臂大小的金屬夾，金屬夾後面是一條粗粗的絞線，由二十四根銅阻組成，每根銅阻由二十四根細銅絲纏繞在一起。
絞線外面絕緣外殼的製作花費了不少功夫，因爲這裏沒有橡膠，只能用乾燥的木頭藤條纏起來，然後加上小的烤瓷片防水。雖然簡陋，但好歹也算完成任務了。
韓吉舉着兩支金屬夾發表了一番對巨人愛的深沉的演說，得瑟夠了之後把其中一個交給阪田銀時。
我正蹲在他腳邊幫忙做立體機動裝置最後的檢查，用這種角度仰望阪田銀時，陽光從那人身後射過了，都被他一頭捲髮染成銀色，真是帥爆了。只不過他臉上還是漫不經心的表情這點讓人頭大，男神什麼時候能有點緊張感。
阪田銀時在初次討伐中展露出極強的戰鬥力，而且因爲參與了技術方面的討論（儘管他一直表現得很沒幹勁），對電路比較熟悉，這讓韓吉確定了參戰的最終人選就是阪田銀時，他們只需要把金屬夾子夾在巨人的耳垂上，然後拉下電閘讓發電機工作就可以了。
——後面這部分是我的工作。
他們最終鎖定了一頭十五米級的巨人，它看起來像落單了，而且高度合適比較容易下手。
韓吉率先跳了下去，阪田銀時緊隨其後，我們站在城牆上緊張地看着他們作業。人多的地方比較容易吸引巨人，但是牆壁太高，巨人們聚集在牆壁底下只是一時，察覺到韓吉和阪田銀時竟然跳進他們裏面之後，有幾個已經衝那個十五米級的大步跑過去，我看着那個場景不由覺得揪心。
韓吉在巨人們的腦袋上蹦了幾下終於停到他肩膀上，成功地把金屬夾夾上去，阪田銀時降落時候卻出了問題，我在這個位置看着他的飛行軌道突然歪斜了一下，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不過還好阪田銀時在空中橫翻個跟斗正好站到那頭巨人頭頂，只不過下一秒他就像崩潰了似的朝我咆哮了一句什麼。
距離太遠聽不清……
這時那頭巨人已經反應過來了，它張開手先往韓吉那邊拍了一巴掌，然後一拳打在自己頭頂。韓吉倒是靈敏地躲過去，我手裏牽着絞線卻突然鬆了——韓吉那邊那根線掉下來了？！我靠，好血腥，那傢伙把自己的耳朵打掉了！
韓吉反應過來就朝着掉落的金屬夾追過去，那個巨人恰巧轉過身，我一看之下才明白阪田銀時崩潰什麼——這頭巨人居然只有一隻耳朵！之前他頭髮擋着我都沒發現。
阪田銀時只是繞着那頭巨人的頭頂飛來飛去，並不採取措施，直到韓吉帶着夾子上來纔跟她說了句什麼，然後他倆就一同朝着那頭巨人肩膀上把金屬夾插了進去。
血液濺起老高，我恍惚了一瞬，被慘烈的嚎叫聲喚回理智，看到韓吉和阪田銀時跳離巨人的身體，我急忙拉下發電機閘門，嚎叫聲的慘烈程度又升了幾個級別。巨人身體裏的血液並不是絕緣體，只十分鐘的時間，它就被高壓電燒得只剩灰了。
通過望遠鏡觀察，我看到他的動作有幾分鐘是僵硬的，跟人類的反應一樣，我謹慎地記下了這一細節。因爲已經察覺到調查兵團內部可能有內鬼，我們所有的行動都是祕密進行，不論是阿尼還是萊納那些能變巨人的傢伙，都是察覺不到這一情報的。不久之後調查兵團決定捕捉女型巨人，可以嘗試用這個方法吧。
總覺得，離開的時間也不遠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安芋的一顆地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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