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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

作者:唐嘉嘉
第二天一早,白檀父女俩在家属院邻居或同情或异样的注视下走出了家属大院,继续去寻找合适他们的小院子。

  今天他们的运气不错,居然還真就被他们找到了一個要卖出去的小院子。

  這個小院子是泥砖起的平房,一共有三個房间,一個厨房,一個用木板搭建的洗浴间,還有宽敞的前后院。

  再加上位置不算偏僻,除了過于破旧了些外,整体来說還是不错的。

  最后,這座小院子以860块钱成交。

  当然,這個时候是不能卖买房屋的,只能以赠送的名义来過户。

  等過完户后,白国强夫妻俩立马喜气洋洋的找人来修缮他们的新家,而白檀则揣着一個便携收音机去了县城唯二的东升收音机厂。

  “小同志,你這是要找谁?”

  看门的大爷瞧见白檀,捧着個搪瓷杯一边嘬茶一边问道。

  “大爷您好,我叫白檀,我想找你们厂长。”白檀笑着回道。

  看门大爷抬眼将白檀打量了一番,“小同志,我們厂长那是忙得脚不沾地的,你找厂长有什么事?”

  他们厂长可不是相见就能见的,肯定得问清楚才行。

  不然天天有那么多人来找他们厂长,他们厂长還不得忙死?

  白檀将兜裡的便携收音机掏了出来,放在看门大爷跟前,“大爷,這是我改造组装的便携收音机,麻烦您帮我转交给你们厂长。”

  “小同志,你、你說這是收音机?”

  看门大爷惊讶的瞪大眼,老脸上是明晃晃的怀疑,目光却紧紧盯着眼前巴掌大小怎么看都不像是收音机的铁疙瘩。

  白檀抬手按下收音机的播放键。

  下一刻,优美动听的音乐声便响了起来。

  “還真是收音机!”

  看门大爷惊得唰的一下站起,苍老的声音骤然拔高了好几個度,“小同志,這、這收音机真是你改装的?”

  “当然,如果有零件材料我可以当场改装出一台来。”白檀自信道。

  “那小同志你先在這等一会,我很快就回来!”

  得到肯定答案,看门大爷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的捧着巴掌大小的铁疙瘩去找他们厂长了。

  看门大爷說很快,還真就很快。

  不到三分钟就去而复返了,身后還带着两名神情激动的中年男人。

  這两名中年男人,俨然就是东升收音机厂的厂长郑永胜和副厂长丘明。

  双方自我介绍后,正副两位厂长态度十分热情的将白檀請了进去。

  两個多小时后,正副两位厂长笑容满面的亲自送白檀出来,那殷勤的态度,简直恨不得将白檀供起来似的。

  “白同志,你明天直接来上班就可以了,手续那些我們都会给你办好。”

  厂长郑永胜笑眯眯的,再次隐晦的暗示白檀明天一定要来上班。

  近些年来他们厂子的收益越来越差,最近两年更是沒能达到上面定下的指标,愁得他那是日夜睡不好,头发都快掉光了。

  现在突然来了個厉害的技术员,极有可能将他们的厂子起死回生,甚至是能让厂子蒸蒸日上,他怎能不着急?

  要不是白同志坚持,他都想让白同志立即上班了。

  副厂长丘明当即附和,“对对对,白同志要是家裡远,我就让小刘去接你。”

  小刘就是正副两位厂长平时出行的司机。

  白檀可不想這么高调,自然是婉拒了。

  等离开东升收音机厂后,白檀打算将县城裡的所有废品站都逛一圈。

  买了房子再添点家具后,家裡的存款基本就见底了,要是不尽快赚一笔钱,往后一個月他们家就得捉襟见肘了。

  所以再做几台便携收音机還是必要的。

  不過得到等到东升收音机厂将便携收音机推向市场后,她手裡的便携收音机才能出手,不然很容易就会查到她头上。

  “哟?這不是小檀嗎?可真巧。”

  白檀正要踏进废品站的门,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

  转身看去,当看清来人后白檀不由微微挑眉。

  刘娟,原身的三婶,与原身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三婶。”白檀神色淡淡的喊了一声,并不多话。

  倒是穿着一身的确良的刘娟热情得有些過分,要知道,刘娟向来自恃自己是城裡人,很是看不起乡下人,对原身這個侄女那是从来就沒有過好脸色的。

  可现在却一反常态……

  “小檀啊,我听說你接了你爸的班,這個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厂裡上班的嗎?咋来這裡了?”

  不等白檀回话,刘娟就又道,“三婶今天正好休息去百货大楼买几件衣服,咱们也有好些日子沒见了,来来来,跟三婶一起去百货大楼,三婶也给你买几件衣服。

  我跟你說啊,百货大楼裡的衣服可好看了,就是城裡的人都抢着买呢。”

  說着,刘娟就要去拉白檀。

  事出反常必有妖,白檀又不是傻子,怎可能跟她走,于是就躲开了。

  “不用了三婶,我会自己买,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就转身离开。

  “唉,等等!”

  刘娟一把拉住她,就是不让她走,“小檀你這就客气了,我是你三婶给你买几件衣服咋了?

  我跟你說,百货大楼可不只有衣服,還有很漂亮的裙子,你长得這么好看,不穿漂亮裙子那真是太可惜了。”

  白檀挣开她的手,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三婶,有事說事,沒事我就走了。”

  刘娟眼底闪過一抹怒意,她怎么也沒想到,這個想来沒什么存在感的侄女居然敢這么不给她面子。

  果然是泥腿子出身,沒教养!

  刘娟在心裡疯狂怒骂白檀,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和蔼的笑容,仿佛真是一個真心关心爱护侄女的三婶一般。

  “哎呀瞧你說的,沒事三婶就不能带你逛逛街嗎?而且我不是說了,给你买几條裙子打扮打扮,保证你以后肯定能嫁個好人家。

  到那时候,小檀你可别忘了我這個三婶的好。”

  說完,又想要去拉白檀的胳膊。

  却再次被白檀躲开了。

  “俗话說黄鼠狼给鸡拜年,沒安好心,三婶,你觉得我会信你只是单纯想给我买衣服嗎?”

  白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讥讽道,“我可清清楚楚记得三婶說過,我們這些泥腿子不配当你的亲戚,让我和我爸妈以后再在街上遇到你和三叔就当不认识的。

  怎么,三婶這么快就不记得了?那三婶的记忆力可真是够差劲的。”

  随着白檀的话,刘娟的脸色渐渐变得僵硬了起来,不過她還是忍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住了沒有发火,尴尬的讪讪一笑。

  “三婶那不是說的气话么,你们都是大人有大量的人,就别跟三婶计较了。

  对了,三婶记得你最喜歡吃……”

  刘娟想要转移话题,白檀却懒得再跟她虚以委蛇,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三婶,我不管你突然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但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找我,更不要去打扰我爸妈。

  不然我就去三叔的单位问问他的领导,不给父母养老,对父母不闻不问的人,有沒有资格继续在教育局当干事。”

  原身三叔通過岳家的关系先是当上了县城的老师,几年后又运作了一番,直接当上了县城教育局的干事。

  在乡下人看来,绝对算得上是一個不小的官了。

  “白檀你敢!”

  事关自己男人的前途,刘娟瞬间原形毕露,一脸凶神恶煞的死死瞪着白檀,

  “那可是你亲三叔,你居然想要毁了你三叔的前途,你不觉得亏心嗎!”

  白檀笑了,“亏心?我为什么要亏心?他从沒有把我爸当作是兄长,对我爸沒有半分尊敬,眼裡更沒有我這個侄女。

  這样的所谓亲三叔,于我而言不過是一個可有可无的陌生人。”

  “所以,别妄想打什么亲情牌,我可不吃這一套,至于我敢不敢,你尽管试一试好了,就怕你沒這個胆子。”

  說罢,白檀转身走进了废品站。

  刘娟瞪着白檀的背影,气得差点咬碎一口白牙。

  “沒教养的小贱人,我呸!要不是有城裡大人物看上你個小贱人,老娘连正眼都不会瞧你一眼!”

  刘娟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后,才踩着新买的皮鞋怒气冲冲的走了。

  不過她并沒有回家,而是往红星牌收音机厂的方向去了。

  —————

  時間转瞬即逝,白檀已经在东升收音机厂上班一個星期了。

  除了第一天上班时,被两個自持经验丰富的老技术员为难過一两次外,接下来的工作時間都非常的顺利。

  原本觉得他们厂长不靠谱,請一個小丫头片子来捣乱的人,也都纷纷对白檀改观了。

  一個星期下来,白檀已经是东升收音机厂技术部的主要人物兼团宠人物了。

  而今天,东升收音机厂正式将便携收音机推出市面,就等着看反响如何了。

  厂长郑永胜在厂裡待不住,带着白檀风风火火的去了县城唯一一家友谊商店。

  友谊商店裡的产品,就是专门卖给外国人的。

  当然,如果国人手裡有外汇卷也可以买到裡面的东西,只可惜外汇卷太难得了,一般人根本找不到门路。

  “咋回事,這都多久了,咋连一台都還沒有卖出去,是不是摆放的位置不显眼?”

  皮肤黝黑的郑永胜,紧皱着眉头,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满心满眼的急躁。

  瞧着他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白檀不禁有些无奈。

  便携收音机上架才不過一個小时而已,而且早上這個時間段的人流量本来就少。

  再加上东西就摆在柜台后面的货架上,连半点展示都沒有,就算是有客人经過,人家怕是也根本不知道那是個什么东西。

  “我觉得挺明显的。”白檀实话实說。

  都摆在靠中心位置了,只要不是睁眼瞎的人,相信都能一眼看到。

  “我說小白同志,你咋瞧着一点都不着急?這可是你亲自改装出来的产品,难道你就不想它大卖?给咱们国家赚外汇?”

  许是意识到自己在小辈面前失态了,郑永胜装模作样的将双手背在身后,语重心长的对白檀說道。

  白檀:“……”

  遇上一個总是一言不合就戏精上身的领导,除了面无表情的继续走下去,她還能怎么办?

  “厂长,您可是咱们东升收音机厂的厂长,您难道就不想咱们厂的收音机大卖,带领大伙给厂裡创收,给咱们国家创收嗎?”

  白檀一本正经,“厂长,我觉得吧,想要有收获就得有付出是不是?”

  虽然两人相处的時間只有短短一個星期,可郑永胜已经对她有所了解,因而一听她這话,顿时就戒备了起来,用防狼外婆的眼神瞟着她。

  “小白同志,你该不会又再给我挖坑吧?”

  他可沒忘记,前几次這丫头片子给他挖坑的时候,就是现在這個一本正经的样子!

  白檀一脸无辜的眨眨眼,“厂长您想多了,您可是我的领导,我哪敢坑您啊。”

  就算坑了,那也不能承认啊!

  郑永胜回了她两個字:呵呵。

  白檀:“……厂长,我有一個能快速售出收音机的法子,您要试一试嗎?”

  郑永胜看着她的眼神带着几分怀疑,“啥法子?”

  白檀朝他灿烂一笑,二话不說带着人去了接待外宾的宾馆……后面。

  宾馆后面就是空荡荡的巷子,除了巷子比较大一些外,并沒有什么特别的。

  “小白同志,你带我来這裡做什么?”郑永胜一副自己被骗了的模样看向白檀。

  白檀朝他摊开手掌,“厂长,接您的便携收音机一用。”

  郑永胜下意识的捂住揣在口袋裡的宝贝收音机,一脸戒备,“小白同志,你要是不把话說清楚,我是不会把收音机借你的。”

  瞧着他一副防贼的模样,白檀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

  她不就给对方挖過几次坑,至于這么防着她嗎?

  她明明是個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的好同志好伐!

  不過在郑永胜一副‘你不說清楚,我打死都不会借你’的架势下,白檀只好把她的‘宣传计划’告诉了对方。

  听了白檀的‘宣传计划’后,郑永胜俨然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瞪着白檀的双眼充满了不可置信。

  “小白同志,我可是你的领导,不应该是你来嗎?”郑永胜咬牙切齿道。

  白檀双手捧着自己的下巴,一副萌萌哒的模样。

  “厂长,您瞧,您瞧瞧,我還只是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子啊,您怎能忍心让我成为全场焦点,被人指指点点呢?

  厂长您就不同了,厂长您可是咱们厂的最高领导,那就相当于是咱们厂的门面了。

  既然是门面,那肯定是要让大伙儿认识认识的,等以后大伙儿再见到厂长您,可不就立即想起咱们东升收音机厂,想起咱们东升牌收音机了嗎?

  多好的宣传啊!等咱们东升牌收音机火起来后,别的厂子领导肯定会羡慕死厂长您的。”

  “所以厂长暂时牺牲一点形象算得了什么呢?

  比起以后咱们厂收音机大火后厂长的声名鹊起,比起以后咱们厂子的荣耀,暂时牺牲点自己的形象,那根本不算什么。

  厂长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您說是吧?”

  白檀叭叭叭的就是一阵忽悠,差点沒把郑永胜這個厂长给忽悠瘸了。

  明知道白檀是在给他挖坑,却還是觉得有那么一点道理的郑永胜:“……”

  這丫头這么会忽悠人,不去销售部门真是可惜了!

  最后的最后,郑永胜還是妥协了。

  为了工人们的辛苦付出,为了厂子的荣耀,他身为厂长,牺牲一点形象算得了什么!

  于是,住在外宾宾馆内還在睡梦中的外国友人们,纷纷被窗外的巨大音乐声给吵醒了。

  “我爱祖国的蓝天

  晴空万裡阳光灿烂

  白云为我铺大道

  东风送我飞向前……”[注

  敞亮的歌声激动人心,正在同手同脚跳广播体操……哦不,正在跳老年舞的郑永胜,不由自主的跟着唱了起来。

  一开始還有些不好意思,可唱着唱着就放飞自我了,连楼上外国友人被吵醒后的怒吼声都沒有听到。

  白檀掏了掏自己有些被祸害到的耳朵,默默远离已经嗨到忘我的厂长同志。

  如白檀所料,不少外国友人气急败坏的从被窝裡爬出来,怒气冲冲的找来了宾馆后巷。

  “混蛋!你们這是扰民!”

  “大清早的,你们這是在做什么?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打扰到我們休息了?”

  “我要投诉你们,你们打扰了我的美梦!”

  “你個混蛋還不快停下!我要投诉你,我一定要投诉你個混蛋的!”

  “你個混蛋!你知不知你的歌声好难听,就跟那鸭子的嗓音一样,难听死了!”

  十几個外国友人用别扭的种花语,怒气冲冲的朝着背对着他们嗨翻天的郑永胜怒吼着。

  现在不远处当透明人的白檀见状,知道郑永胜要是不管不顾的继续嗨下去,怕是会引发一场血案,于是走過去对他做了個手势,示意他看后面。

  郑永胜下意识转身看去,下一刻,保持着扭屁股的姿势,瞬间僵硬在原地。

  终于从嗨翻天中回過神来的郑永胜:“!!!”

  天啊噜的,丢脸丢大发了!

  此时此刻,郑永胜简直恨不得给自己挖一個地洞躲起来,可想到工人同志们的辛苦和厂长的荣耀,他愣是给咬牙忍住了。

  心裡慌得一批,表面瞬间恢复一本正经的郑永胜在十几名外国友人的怒视下,关掉了手裡的收音机。

  “咳咳,不好意思,這是我刚买的新款收音机,我以为這巷子裡沒人,就听了一会音乐,沒想到還是打扰到你们了,真是对不住。”

  郑永胜嘴上說着道歉的话,手上却一個劲的显摆巴掌大小的便携收音机。

  十几位外国友人又不是睁眼瞎,自然注意到了他手上的铁疙瘩。

  听懂了郑永胜话的外国友人,惊讶的瞪大了眼,“你說什么?你說這是收音机?刚刚你放出来的音乐,就是从這個收音机裡放出来的?!”

  “麦克,你說什么傻话,那怎可能是收音机,就是我們国.家的收音机都沒有這么小的,他肯定是個骗子!”

  “可刚才我們听到的音乐,就是从他手上的东西传出来的,我肯定我沒听错。”

  “我看见他按了一個按键后,那個小东西就沒有声音了,我也肯定那声音是从那個小东西裡发出的。”

  “嘿,先生,我给你一张外汇卷,你给我看看你手上的這個小东西,可不可以?”

  一個蓝眼睛的外国友人对郑永胜手上的收音机非常感兴趣,迫不及待掏出一张10元面额的外汇卷递過去,眼巴巴的瞧着郑永胜。

  郑永胜心中一喜,沒有接他的過来的外汇卷,直接将手裡的便携收音机递出去,“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咱们都是友人,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随即郑永胜還简单给他說了一遍操作,還将先前兜裡沒有拿出来的耳机掏了出来,一并递了過去。

  是的,正式生产的便携收音机白檀還增加了耳机功能。

  主要是她突然想到,如果人人上街都带着一個便携收音机放歌的话,那這個世界還不得吵死?

  于是,她就非常机智的立即增加了有线耳机的功能。

  外国友人也沒客气,說了一声谢谢后,就跟身边的同伴研究起了手中巴掌大小的便携收音机。

  “噢我的天啊,這收音机的音质居然比我們国.家的收音机的音质還要好!”

  “還能收到好多电台,不知道待会我們国.家,還能不能收到這么电台。”

  “伙伴们,你们不觉得這小小一個收音机,带着很方便嗎?外出旅游,爬山运动的时候都可以带在身上,时时刻刻都能听到音乐,多方便啊!”

  這边外国友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一边听不懂外国语的郑永胜不禁有些急了。

  “他们围起来叽叽喳喳的說啥呢,都說這么久了,咋還沒說完。”

  听得懂外国语的白檀,直接给他来了一個现场翻译,将那些外国友人讨论的话一字不漏的翻译了出来,只听得郑永胜目瞪口呆。

  “你、你……小白同志,你居然会外国语?”郑永胜這下子是真的被震惊到了。

  小小年纪手上的技术比几十年的老技术员還要厉害,现在居然還会外国语,還翻译的這么溜,這丫头的能力,可真是要逆天了!

  白檀双手背负在身后,半点也不谦虚,“沒办法,谁让我是一学就会的天才呢?”

  郑永胜:“……”

  這丫头可真够自恋的。

  不過這丫头也有自恋的资本就是了。

  十几位外国友人都是识货的,也看出了這种便携收音机非常有市场,于是讨论完后,立即就询问郑永胜這种便携收音机是在哪裡买的。

  瞧着争先恐后往友谊商店跑的外国友人,郑永胜不得不承认,虽然小白同志的宣传法子有点坑人,但效果還是不错的。

  郑永胜朝白檀招了招手,着急道,“小白同志走走走,咱们赶紧回友谊商店那边瞧瞧。”

  小白同志提出将便携收音机放到友谊商店卖给外国友人时,厂裡的领导们都不太自信,觉得便携收音机被外国友人看上的可能性很小。

  毕竟国外的科技技术比他们先进多了,收音机也早就有了,還比他们的先进。

  现在他们想把收音机卖给外国友人,那不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嗎?

  不過最后郑永胜被白檀說服了,决定试一试。

  如果外国友人看不上他们的收音机,他们也沒什么损失,最多也就是他们厂子有点丢人罢了。

  可如果成了,那他们厂子的身价那可就大大不同了!

  說不定還能超越红星牌收音机厂,成为县城第一收音机大厂!

  郑永胜越想越激动,一张老脸都有些涨红了。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一天時間很快過去,在這一天的下午开始,东升收音机厂的电话基本就沒有停過。

  便携收音机的订单,就跟雪花似的不断飘来,其中有三分之二都是外国友人提供的大单子,直把厂裡的领导们喜得见牙不见眼。

  這下好了,按照今天的趋势来算,今年他们厂长不但能达到上面盯的指标,說不定還能超出一大截。

  总算是不用再在年尾的汇报会议上挨批评了!

  不過短短两三天時間,东升牌收音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红火了起来。

  东升收音机厂這边一片红火喜庆,另一边的红星牌收音机厂则是一片死寂和压抑。

  “厂长,打听到了,东升收音机厂新出产的收音机是一個姓白的技术员改装出来的,其它的信息东升收音机厂藏得太严了,我還沒打听出来。”

  销售部主任气喘吁吁的走进会议室,对着坐在守卫的李厂长說道。

  “姓白的技术员?东升收音机厂什么时候有這么厉害的技术员了?”

  “东升已经连续两年不达标了,沒想到今年突然就走了一個大运……”

  “我已经看過了,便携收音机确实很有优势,如果咱们厂子的收音机還一成不变,很快就会被淘汰。”

  被淘汰的后果就是积压货物,导致厂子亏损,如果想要继续开下去,就得上面出钱来撑着。

  不然厂裡工人的饭碗,肯定是要保不住的。

  “不如咱们把那位白技术员請到咱们厂子来?

  咱们厂子怎么說都是县城第一收音机大厂,條件不知比东升收音机厂好了多少,那白技术员只要不是個傻子,肯定乐意来咱们厂子。”

  “我觉得可行。”

  “我也同意。”

  显然,红星牌收音机厂的這些领导们,都沒想過他们打听到的白技术员就是白檀。

  当然,有可能他们是想過的,不過就是觉得不可能罢了。

  毕竟在他们看来,白檀不過就是一個在修收音机方面比较出众一点的丫头片子而已,根本不可能成为一個真正的技术员,更别說是有改装收音机的能力了。

  倒是坐在首位的李厂长,直觉便携收音机的出现极有可能跟白檀有关。

  “那位白技术员,是男是女?”

  李厂长像是沒有听到他们的讨论似的,突然对销售部的主任问道。

  销售部主任闻言神情有些不自然,不确定的回道,“应该是男同志……”

  這一点他是真沒打听,因为他下意识的认为技术人员都是男同志。

  坐在李厂长左下手位的韩胜利别有深意的看了李厂长一眼,开口道,“厂长,你该不会以为便携收音机是白檀那小丫头改装出来的吧?”

  虽然說有些巧合,可整個县城姓白的人可不少。

  何况白家那一家三口,說不定早就回乡下待着了。

  李厂长面无表情的瞟了他一眼,“去打听清楚就知道了,說不定還真就是那丫头呢?毕竟那丫头的技术,可不比咱们厂裡的老技术员差。”

  韩胜利心裡嗤笑一声,觉得李厂长怕不是得了癔症,不然怎会觉得一個十几岁的小丫头能改装出新产品来?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然不等他开口,李厂长就把话题拉回了正道,继续讨论他们红星牌收音机厂接下来该怎么发展。

  韩胜利心裡气闷,不過到底沒有在不适合的场合做出不适宜的事来。

  此时企图挖东升收音机厂墙角的红星牌收音机厂的领导们都沒有想到,打脸会来得這么快。

  第二天李厂长亲自去了一趟东升收音机厂回来后,明确的告诉在场的领导,那位改装出便携收音机的白技术员,就是从他们厂离开的白檀。

  李厂长话音刚落,会议室内当即响起一阵哗然。

  有些性子冲动的,直接就大喊了起来,“不可能!那丫头不過是個才刚高中毕业的小丫头,怎可能改装出新品收音机来!”

  那可是连有些几十年经验的老技术员都未必能做得到的事,何况那丫头在他们厂才待了多久啊,居然就改装出了便携收音机?

  反正他是不信的。

  “沒错,那丫头看着是机灵,可也沒那么大的本事,厂长,你是不是打听错了?”

  “厂长,你该不会是想让那丫头回咱们厂裡,才故意這么說的吧?”

  李厂长目光凉凉的看向那人,差点沒被气笑,“你觉得我会像你這么蠢,撒一個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拆穿的慌,你的脑子呢!”

  “你们凭什么笃定白丫头做不到,就因为你们自己做不到?所以她也必定会做不到?

  還是根本就是你们狗眼看人低,觉得人家年纪小就是沒本事?

  用你们的脑子想想,少年天才,青出于蓝胜于蓝這些话是怎么来的!蠢货!”

  李厂长气得拍桌子,恨铁不成钢的呵斥道,“你们這些個目光短浅的蠢货,就会盯着白丫头的年纪看。

  白丫头年纪小怎么了?白丫头从读书开始就是年级第一,這說明了什么?說明了人家的脑子比你们聪明!你们做不到的事,人家就是能做得到!

  你们要是不服气,那就给我也改装出一個新产品出来,那我就承认你们不是蠢货!”

  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的李厂长,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那自然是毫不留情的将在场這些眼裡只有利益的人都给骂了個狗血淋头。

  這要是在部队,他早就动手将這些蠢货教训一顿了,哪還容得下他们在他跟前叽叽歪歪!

  在场领导被训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偏偏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低着头乖乖挨训。

  就连一心想要爬到李厂长头上的韩胜利,此时也脸色难看之极,只细一瞧,眼底還隐隐浮现出几分震惊之色。

  显然,白檀的能力让他感到震惊了。

  “厂长說得在理,那不如就让白同志回咱们红星厂上班?大伙觉得怎样?”

  心裡算盘打得啪啪响的人,自然是欣然同意。

  “我觉得可以,白同志說到底是咱们红星厂的人,跑去东升厂像什么话?”

  “对对对,老白同志也是咱们厂十几年的老员工了,对咱们厂肯定是有感情的。”

  李厂长听着他们的自說自话,直接就气笑了,“费尽心思把人逼走的是你们,让人家回来的也是你们,你们把白丫头当什么了?

  真以为人家是软柿子,任由你们搓圆捏扁?

  也不看看你们当初是怎么对白丫头的,现在人家出息了,就想让人家巴巴的回来,美不死你们!”

  李厂长虽然也可惜白檀的离开,让红星厂白白错失了再上一级的机会,可他還是有自知自明的。

  当初把人家一個小丫头逼成那样,他虽然沒参与,可也沒能把人护住,就這样,還指望人家回来?

  想啥屁吃!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除了技术部主任章建军、后勤副主任周前进和副厂长韩胜利,其余人觉得自己挺无辜的。

  白檀的事,他们最多也就冷眼旁观而已,可沒有故意去针对白檀,更别說是把人逼走了。

  這么想着,众人不善的视线就纷纷落在了技术部主任章建军身上。

  得知白檀就是改装出便携收音机的人后,就开始减弱自己存在感的章建军,察觉到众人落在他身上的不善视线,脸色瞬间就白了。

  “章主任,如果我沒记错的话,从人家白同志进入你的部门开始,你就在针对白同志吧?”

  “小章,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白同志是個有能力的,你咋能故意针对她呢?”

  “人家就是一個小姑娘,小章你都是快要当爷爷的人,怎么有脸针对一個小丫头的?”

  “章主任,现在咱们厂就因为你的私心错失了一位人才,你就說吧,该怎么办?”

  “沒错,白同志是被小章逼走的,就该由小章自己来解决,无论如何,小章你都必须要把白同志請回咱们厂。”

  此时此刻,章建军是非常后悔的。

  他不该为了交好副厂长就故意针对白檀,他要是不针对白檀,联合副厂长把人逼走,他今天就不会面临进退不得的困境。

  不但不会面临现在的困境,說不定還会沾上白檀的光,借此往上再走一步也不是不可以。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我、我也不是故意针对白同志,我不過是觉得白同志太年轻了沉不住气,這才想着先压一压她的气焰,谁知白同志脾气這么大,說不干就不干了……”

  章建军心虚的一边为自己辩解着,一边往韩胜利和周前进的方向看了好几眼,希望他们能为他說說情。

  然而两人像是根本沒有察觉到他投来的目光似的,半点反应也无。

  一连几次都沒反应,章建军那還能不知道他们這是故意当做不知的。

  他心中暗恨不已,却又不敢在這個时候跟他们撕破脸,只能独自一人咬牙抗下這口大锅。

  “呵,小章啊,你就别說那些虚的了,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咱们都心裡门清,你啊,就别浪费口水了。”

  “章主任,我看你還是赶紧想办法将白同志請回来吧,不然你可就真成咱们红星厂的罪人了。”

  其他领导根本不信章建军的辩解,直接就把請回白檀的责任给他扣实了。

  要是把人請回来了,那就是将功赎罪,要是請不回来,那就是红星厂的罪人。

  可谓是完全不给章建军退路。

  章建军又气又恨,可面对厂裡大半领导的施压,他就是想不答应都不行。

  除非他不想在红星厂干了。

  —————

  “爸爸,我听說便携收音机是白檀改装出来的,這是真的嗎?”

  看到她爸回家,已经在家等了快一個小时的韩雪梅迫不及待的问道。

  韩胜利脸色仍然不怎么好看,不過对于从小就给他带来福运的女儿,他還是愿意给几分耐心的。

  “李厂长亲自確認的,应该不会有错。”

  虽然他也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实,却也知道李厂长不会在這种事上开玩笑。

  虽早有心理准备,可当得到答案的這一刻,韩雪梅的心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原来白檀同志這么厉害,可…可为什么她在咱们红星厂的时候不把便携收音机拿出来呢?

  从她离开咱们红星厂到现在不過才八九天時間,八九天的時間,应该改装不出便携收音机吧?

  爸爸,你說白檀同志会不会在咱们红星厂裡上班的时候,就改装出了便携收音机,只是因为章主任的针对,所以才沒有拿出来?”

  韩雪梅似无意的自顾自說着,“如果是這样的话,那是不是代表便携收音机其实是咱们红星厂的?毕竟当是白檀同志可是咱们红星厂的工人。

  虽說章主任把她安排进仓库修收音机有些不妥,可如果不是章主任的安排,白檀同志說不定就改装不出便携收音机,我觉得章主任也是有一份功劳的。”

  韩胜利原本紧皱的眉头随着女儿的话,渐渐舒展开来,眼底的精光更是越来越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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