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两人刚走出百货大楼,形象有些狼狈的钟秀盈神情激动的跑了過来,看清她堂哥身旁站着的人后,更是双眼一亮。
“白檀同志原来你在這裡啊,难怪我沒找着你,白檀同志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刚刚真是太感谢你了,你又救了我一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了。”
钟秀盈說道激动处,一把抓住了白檀的手,既庆幸又心有余悸的說道。
察觉到身旁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白檀心裡苦笑,脸上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钟秀盈同志客气了,也就是刚巧遇到,我相信要是其他人看到了,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当然,前提是有救人能力的前提下,要是沒有救人的能力還冲上去救人,那就是去送菜的。
“可白檀同志你救了我两次是事实,前几天我爸妈還想着带我一起上门拜访感谢你和伯父伯母的。
只是白檀同志你们一家搬了家,我們一时沒打听道你的新家地址就给耽搁了。
好在我和白檀同志是有缘分的,我爸是省城教育局局长,我妈是省城妇女主任,我哥是报社干事,我堂哥是团长,我是省城阳光小学的老师,现在跟爸妈和我哥住在xx大院。”
钟秀盈叭叭叭的就把自家的情况给秃噜了和赶紧,丝毫沒有要防着白檀的意思。
“白檀同志你家现在住在哪呀?等我爸妈有空了,我們就去你们家拜访。”
不等白檀回话,她就又道,“对了白檀同志,平时要是沒空走动的话,咱们就写信吧?好不好?”
钟秀盈眼巴巴的瞧着白檀,說话间明显夹杂着几分小心翼翼,显然是怕白檀会拒绝她。
看出了对方是想跟她交朋友的意思,白檀也沒拒绝,反正她对钟秀盈的感官還是不错的。
白檀說了自己现在住的地址,又跟对方交谈了一会后,就打算上车离开了。
而就在這时,一名身穿嫩黄色连衣裙的女子神情慌张的从百货大楼跑出来,在看到钟秀盈的那一刻,顿时一副大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盈盈,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在百货大楼找了你好久都沒找到你,你去哪裡了?可担心死我了。
对不起盈盈,都怪我,我不应该约你出来的,不過好在你沒事,要是出事了,我可怎么跟你哥交代?”
女子,也就是钟秀盈的未来嫂子张珍珠红了眼眶,满是担忧和自责的說道。
钟秀盈看到未来嫂子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忙安抚道,“珍珠姐這怎么能怪你呢,你也是好心约我出来散散心,谁又能料到会发生這种事呢。
我刚刚還沒到百货大楼呢,那些歹徒就不知道从哪裡跑出来砍人了,幸好白檀同志救了我,不然我這條小命怕是就沒了。”
說着,钟秀盈還给张珍珠介绍了白檀,同样又给白檀介绍了张珍珠。
“這位白檀同志真是太感谢你了,谢谢你救了盈盈,谢谢谢谢,白檀同志你真是好人。”
张珍珠画着淡妆的脸蛋堆满了感激,随即从自己精致小巧的斜挎包裡掏出了几根颜色鲜艳的头绳。
“白檀同志,這是我刚刚在百货大楼买的头绳,送给你,就当是谢谢你救了盈盈,這些头绳虽然不值钱,可礼轻情意重,希望白檀同志能收下。”
救了钟秀盈,不值钱,当是感谢她的?
這位张珍珠同志,是沒把她放在眼裡,還是根本沒把钟秀盈這個未来小姑子当一回事呢?
看着张珍珠脸上根本不属于這個时代的淡妆,還有她身上挎着的同样不应该在這個时代出现的精致小挎包,再一听她前后矛盾的话,白檀心裡大致有了一個猜测。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那么肯定张珍珠脸上的淡妆和小挎包都不应该在這個时代出现,可她就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不過她并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测,当然,她的這個猜测绝不能說出来就是了。
不然那就是把自個儿被暴露了。
白檀沒有接张珍珠送的头绳,借口天色晚了,跟钟秀盈告别后,就坐上军用越野车离开了。
车开出一段距离,白檀像是有所觉似的,猛然回头看去,对上张珍珠還沒来得及收敛起来的怨毒目光。
张珍珠沒想到白檀会突然回头,慌忙收敛起眼中的怨毒,转而露出甜美感激的笑容,還对着白檀挥了挥手,仿佛方才她眼底的怨毒根本不存在似的。
白檀收回视线,眉头微挑。
先前百货大楼二楼的那道对她有恶意的目光,该不会就是张珍珠吧?
只是为什么?
她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对方会对她有這么大的恶意?
难不成,是因为她救了钟秀盈?
又或许是其它原因?
“白同志怎么会来省城?”
不等白檀想出個所以然来,正在开车的钟景盛忽而开口问道。
白檀眨眨眼,“我要說是来随便逛逛的,钟同志信嗎?”
“白同志觉得我应该信?”
钟景盛不答反问,将锅推了回去。
白檀:“……”這位钟同志可真会给她出难题。
“有人要把我带到省城卖一個好价钱,我就来了。”白檀一脸无辜的实话实說。
沒办法,她要是不老实交代,怕是又要被怀疑了。
谁让她跟钟秀盈那么有缘分,在短短半個月時間裡救了对方两次呢?
而且都那么忙巧合的遇上了。
在這個敏感时代,再加上钟家人的身份,就是想让人不怀疑都不行。
钟景盛侧头看了她一眼,“那人眼光不好。”
白檀:“???”
总觉得自己這是被攻击了,可她沒有证据。
不等白檀確認自己是不是被对方攻击了,就听对方又道,“以你的身手,吃亏的只会是那些人。”
白檀這才满意的点头。
看来這位钟同志是友军,而非敌军。
“還是钟同志你有眼光。”
白檀朝他竖起大拇指,给他点了一個赞,“不過我是文明社会女同志,轻易不会动手,所以我去瞧了一眼算计我的人是谁后,就走了。”
“哦?是嗎。”
“是啊!”
白檀一脸真诚的点头。
只要让对方知道她不是故意接近钟秀盈的就行了,至于她来省城具体做了什么,就沒必要让对方知道了。
“白同志若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或者去找我大伯。”
钟景盛這话,相当于是许诺了一個人情了。
白檀双眸一亮,“真的嗎钟同志,我還真有事要麻烦你。”
她還想着怎么把事情闹大呢,现在有了一個现成的助力,不用白不用。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钟景盛不由一愣,似沒想到她会這么快就用掉這個人情。
钟景盛微微颔首,“你說。”
“想买我的人家姓黄,当家人是省城教育局主任,妻子是纺纱厂副厂长,长子是革.委.会一员,三女嫁给了机械厂厂长。
黄家买我,是想让我给他们智力有問題的二儿子当媳妇,我們家不愿意,黄家就想方设法与他人算计我。
要不是我够机灵,发现了他们的阴谋,我现在怕是都着了他们的道了。”
白檀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是真是那么一回事似的。
“现在他们的阴谋失败了,很有可能会来找我和我的家人麻烦,所以钟同志,黄家要对我們家出手的时候,我能不能借用一下钟家的名头?”
钟景盛眼底闪過一抹诧异,“就這?”
“对啊,就這。”白檀肯定点头。
“为什么不直接借我的手,除掉黄家?”
“太大材小用了。”
钟景盛不由再次看她一眼,片刻后才沉声道,“看来白同志已经有了计划。”
白檀笑了笑,沒有否认。
好奇心害死猫。
不管钟景盛帮不帮她這個忙,为了確認她有沒有說谎,他都会去查黄家,去查今天黄家发生的事,到那时……黄家的一切可不就展露出来了嗎?
她已经在借刀杀人了,只不過是沒有放到明面上罢了。
当然,钟景盛不過是一层保障,只要她的计划顺利,不用钟景盛或钟家出手,黄家自己就能把自己给玩完。
回到县城后,钟景盛沒有立即送白檀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百货大楼买了一堆东西。
麦乳精、大白兔、饼干、点心、白酒,可谓是应有尽有。
直到车子停在她家院门,钟景盛将刚才买的一堆东西塞给她,白檀才后知后觉的反应過来,对方這是给她家送的礼。
白檀刚要拒绝,钟景盛扔下一句等下次再正式拜访后就开车走了。
白檀:“……”
這一堆东西怎么着也要個五六十块钱,钟同志一出手就是普通工人的两個月工资,還真是大手笔!
白檀觉得,她应该回個礼。
只是该回什么礼呢?
记忆中她好像沒给谁回過礼,要不要给钟同志来点与众不同的回礼呢?
白檀抱着怀裡沉曲曲的东西,一边想,一边往家裡走。
王红英看到自家闺女抱着一大堆东西回来,果然惊呼出声,忙问东西咋来的。
除了跟歹徒打斗的事外,白檀都老老实实說了。
听到钟秀盈又遇到事了,王红英不禁心生同情,“那小姑娘還真是……”有点多灾多难啊!
距离上次差点被人贩子拐走才多久,今天就又出事了,可不就多灾多难么。
“对了爸妈,還有一件事。”
黄家那件事迟早会传开,与其让她爸妈从别人口中得知,倒不如她先說出来。
于是,她就言简意赅的将周康联合刘娟算计她,找人把她打晕带去省城,到了省城后她就醒来了,趁着打晕她的人不注意就跑了的事给說了。
前面是真,后面是白檀的改编。
白国强夫妻俩听后都气得浑身颤抖,一副恨不得跟刘娟、周康拼命的样子。
“好她個刘娟,她咋能這么丧良心,居然联合外人算计自己的侄女!她简直不是人!”
王红英红了眼眶,颤抖的声音中充满了恨意。
“不行,這事說什么都不能算了,我去找她,我一定要问问她,她到底還有沒有良心!她要是不给我個交代,我就跟她拼了!”
說着,王红英就怒气冲冲的往外冲。
“還有那個兔崽子周康!老子弄死他!”
白国强也红着脸满目愤恨的跟着往外冲,白檀急忙把两人给拦下。
“爸妈,您们先冷静下来听我說。”
白檀把两人拉回沙发上坐下,才又道,“這事我已经处理好了,您们放心,過不了几天他们就会自食恶果的,到时我們看着就是了。”
白国强夫妻俩对视一眼,显然都不怎么相信。
毕竟他们的闺女再怎么聪明,也只是一個十七岁的女孩,遇到這种事能怎么处理?
而且黄家在省城那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家,哪会那么容易就自食恶果。
然而对上闺女笃定的眼神,两人只能偃旗息鼓,答应不去找刘娟和周康。
当然,他们只是嘴上答应,心裡還是想着明早就去给自家闺女出气。
然而還不等他们给他们的闺女出气,刘娟和周康就先倒大霉了。
哦,還有黄家,也跟着倒大霉了!
“哎呀真是老天有眼啊!像這种小畜生就该抓去坐牢!”
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看着像是死狗一样被押上警车的周康,王红英心裡别提多舒畅了!
白国强愤愤点头,“刚刚公安同志說了,他這是属于拐卖人口,要是查证了,就算是未遂,那他就得去坐牢!”
王红英转而看向哭声震天、撒泼打滚,想要公安同志把人带走的周家人,不由冷笑一声。
“张红娟她以为這是在村裡呢,撒泼打滚就想公安同志放了她儿子,简直大白日的做梦!”
“周家小子落得這個下场不冤,他要是不贪,妄想一步登天,就不会跟黄家搅和在一起。”
“我早就知道他不是個好东西了,說啥把咱们闺女当妹妹,当谁不知道他是想攀上副厂长這根高枝呢!”
王红英說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视线在人群中扫来扫去,“以前韩家那丫头不是跟周家那小子黏在一起的嗎,咋现在不见人了?
啧啧,還以为感情有多深呢,還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我呸!”
公安同志都来家属院抓人了,几乎每家每户都出来看热闹,就韩家的大门紧闭,明显是当不知道。
“走走走,咱们赶紧去刘娟那边瞧瞧,看她是不是也被公安同志带走了。”
王红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扯着自家男人的衣袖就往刘娟家的方向跑去。
然而可惜的是,他们并沒有看到刘娟被公安同志抓走的一幕。
不過听院子裡的人家說,刘娟的娘家人和白国盛昨天大晚上的去了省城。
不用說也知道,是为了刘娟去的。
八卦的传播速度往往是最快的,特别是牵扯上男女之事的时候,那更是有過之而无不及。
白檀从省城回来的第四天,黄家除了一個傻子儿子、一個儿媳妇和两個小孩子外,全都被抓去坐牢了。
受贿罪、故意诬陷罪、致人伤残罪、买卖人口罪、挖国家墙角等等罪名,足够黄家人包括黄家嫁出去的闺女和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页继续閱讀女婿在裡头待個十几年和几十年了。
周康策划拐卖人口,被判了十年。
刘娟和精瘦男人拐卖人口,乱搞男女关系被人民群众逮了個正着,還差点将想跟着他们‘胡闹’的黄家的傻子儿子给打死,直接被判了三十年。
是的,原本该是吃了药的刘娟跟黄家的傻儿子乱搞男女关系,偏偏傻子根本什么都不会,只按照他妈教的把自己秃噜光躺在了刘娟身边就完事了。
而吃了药的刘娟根本沒理智可言,将傻子打了一顿后就跑出了房门,然后就跟守在门外的精瘦男人撞在了一起。
最后的最后,就是刘娟和精瘦男人在堂屋裡被黄母故意带来的人撞了個正着。
相关人员都被判刑后,事情還沒有结束,因为刘娟的犯罪坐牢的原因,身为丈夫的白国盛在教育局干事的工作沒了。
刘家的情况同样沒有好到哪裡去,两老虽然保住了铁饭碗,但都被降职成了普通工人,刘家唯一的儿子也由正式工变成了临时工。
全家都被刘娟连累,刘父刘母简直恨死這個曾经多有疼爱的闺女了。
而周家這边,周前进也被自家儿子连累的降了职,由后勤副主任变成了一個后勤的普通工人。
张红娟和周珍珍跑去厂裡领导那裡哭求,却被领导警告要是再闹,就直接辞退周前进,张红娟母女俩吓得当即连滚带爬的走了。
身为书中女主的韩雪梅,在周康這個男主出事后,她的名声突然就变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传的,說她就是一個扫把星,谁沾谁倒霉。
周康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不然咋人家周家小子和白家丫头定亲那么多年沒事,跟她定亲沒多久,就摊上大事去蹲牢房了?
不是扫把星是什么?
韩家人听到這個传言后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将那些嘴碎的人都打一顿。
奈何现在他们家正处于风口浪尖上,要是特意去解释或者跟那些人对上,就要非但不会消失,反而会越演越烈。
所以他们什么都不能做,只当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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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你怎么来了?”
白国强正坐在门卫室裡看门,看到自己的三弟满目血丝的走来,不由愣了一下。
因为他完全沒想到,向来看不起他這個二哥的弟弟,居然会有主动来找他的一天。
白国盛胡子拉碴,一身狼狈的站在门卫室前,充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他的好二哥,“是不是你女儿做的?是不是你女儿害得刘娟坐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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