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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杯绿茶

作者:未知
佟母坐在轿车裡, 心情很是忐忑:“你說真真她心裡是不是還怨我們?” 女儿是她怀胎十月生的,她从小又沒在自己身边长大, 她对女儿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当时做出那样的决定, 她也是沒办法。 如今局势那么不稳定,稍有不慎全家都要跟着完蛋。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能为了女儿一個人, 就不顾其他家裡人。 可无论他们好說歹說, 佟真真就是不理解,她又骂又诅咒, 拿最尖锐的话来刺他们的心, 让她十分难受。 佟真真下乡之后, 她也想過去农场看望她, 可她不愿意见他们。 這次是农场那边打电话過来, 說佟真真想见他们。 她接到电话后高兴之余心情更是忐忑, 不知道這次過去佟真真会不会闹着要回家。 佟大哥摇摇头:“真真性格太固执了,当年那事情就算要怪也不能怪到小妹身上,希望這次她能想明白吧。” 佟母闻言叹了口气, 然后又提醒道:“以后你别再叫雪绿做小妹了, 要是被真真听到, 她肯定又要不高兴。” 佟大哥抿了抿嘴:“行吧, 我知道了。” 接着两人不再說话, 车厢裡气氛越发沉闷了。 两個钟头后, 车终于抵达了光荣农场。 虽然他们不能将佟真真保出来, 可将她安排在近一点的农场這点他们還是能做到的。 光荣农场规模中等,农场裡有卫生室、临时供销社,各种设施算比较齐全, 活儿也沒有其他农场那么重。 能被押送過来這边的, 都是有点关系的人。 光荣农场的负责人是佟家拐了七八道弯的亲戚,佟真真被送過来之前,佟家就跟对方打好招呼了。 佟母這次過来带了不少东西,吃的用的都有,大部分是给佟真真带的,還有一部分是给农场负责人的。 她将带来的东西交给农场负责人检查,农场负责人看到佟母给自己带了富强面粉,脸上笑开了花。 寒暄了几句,农场负责人便带他们去佟真真的宿舍。 光荣农场就算设施再齐全,可终究跟市裡沒得比,佟母看到周围的环境,鼻子酸酸的。 来到宿舍门口,农场负责指着第四间的宿舍道:“佟真真就住在裡面,你们去敲门吧,我先走了。” 佟大哥连忙跟对方道谢。 佟母走過去敲门:“真真,你在裡面嗎?妈和大哥過来看你了。” 佟母心裡七上八下,担心佟真真突然又改变主意不见他们了。 過来农场需要介绍信,若是佟真真這次不见他们,下一次要见面有可能就要等到她被释放了。 就在這时,门内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下一刻门猛地被打开。 一個瘦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着佟母激动喊了一声:“妈!” 佟母定睛一看,整個人怔住了。 這是她的女儿佟真真? 不過才两個多月沒见,佟真真皮肤晒黑了,脸色又黄又憔悴,整個人瘦成了竹竿,双颊凹陷进去,好像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妈!” 佟真真哭着扑過来,一把投进佟母的怀裡。 佟母回過神来,颤抖着手将她抱住,眼眶跟着红了:“你這孩子怎么瘦成這样?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佟真真来农场之前,他们给她塞了不少粮票和干粮,就算再艰苦,也不应该瘦成這样。 所以佟母下意识以为她被人欺负了。 佟真真扑在佟母怀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佟母看问不出话来,便扭头让大儿子去问农场负责人。 佟真真看佟大哥抬脚要走,這才收住哭声道:“大哥你别去,沒有人欺负我,我就是前几天病了一场,身子才不好的。” 佟母心疼地摸着她的脸:“好好的怎么会生病了?是太辛苦了嗎?” 佟真真眼帘微垂,看着地面点了点头:“嗯。” 农场的活儿自然不会轻松,不過她不是因为太劳累才病倒的,她是自己跑去淋了大雨才病倒的。 她原本想借着生病让佟家人将她弄回去,谁知生病后她做了一個梦。 在梦裡面,她看到上辈子自己死后好多年,佟嘉鸣几兄妹居然一個两個成了业界的大佬,不仅富得流油,而且去到哪裡都有人奉承他们。 而她這個被丈夫家暴死的姐姐,他们一次也沒在外头提起過,更别說为她报仇。 醒来之后,她又震惊又生气。 上辈子她只活到二十岁,死后鬼差告诉她,她原本应该是千金小姐過得很幸福,就因为当初被抱错了她才会過得那么凄惨。 她当时气得不行,哭着不想去投胎,在挣扎中她被鬼差打晕了,再醒来她就重生了。 重生后,她立马跑去佟家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一开始她做得很好,她又是扮乖又是装可怜,渐渐让佟家人都偏心到她身上来。 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之前明明死皮赖脸不肯走的佟雪绿居然主动离开了佟家,轻而易举就让佟家人的心又偏到她身上,大嫂陈月玲更是像疯了一样,时不时就怼她。 接着文工团的人总是嫌弃她不够漂亮,身材不如佟雪绿好,跳舞不如她轻盈。 一次两次,每一次都当着所有人的面這么說她,是個人都会受不了! 她痛恨佟雪绿,恨她抢走自己的身份,恨她就算离开了也阴魂不散,只要她還在京市一天,她就要活在她的阴影下。 所以那天她才会忍不住对佟绵绵动手,想让那边的佟家将佟雪绿赶出去,谁知佟雪绿那贱人却趁机将她送来了农场。 不過她也不算吃亏,這次生病让她看到了未来的事情。 冷静思考了几天之后,她觉得自己之前的做法错得离谱,她不应该跟佟家人闹,更不应该跟佟嘉鸣三兄妹断绝关系。 想清楚后,她用了一罐麦乳精收买了农场负责人,這才让他同意帮忙通知佟家的人過来。 佟母听她太辛苦而病倒,眼泪忍不住就下来了:“是妈对不起你,你放心,這次回去妈就和你爸商量,我們想办法将你接回去!” 原以为佟真真听到這话后肯定会很开心,谁知却听她說:“妈,不用了,我在這裡很好,你和爸不用费心为我奔走。” 佟母和佟大哥两人嘴巴张得大大的,像见鬼一样看着她。 這么善解人意,還是佟真真嗎? 佟真真被他们這样看着,心裡闪過一丝怒火,表面却哽咽道:“這几個月在农场接受劳动改造,让我想明白自己之前错得有多离谱。” “妈、大哥,之前是我错了,我不该因为嫉妒佟雪绿就针对她,更不应该将气撒在绵绵身上,所以你们不用为我奔走,就让我在這裡继续接受劳动改造吧,我实在不想因为自己连累了家人。” 佟母和佟大哥两人真沒想到佟真真会有這么大的觉悟和变化。 尤其是佟母一脸的惊喜:“真真,你不怪我和你爸嗎?” 佟真真嘴角抿了一下,笑着摇摇头:“之前是我太任性太不懂事了,你和爸爸将我送過来也是为了我好,所以我不怪你们。” 佟母再不想還有這样的惊喜,慈爱地拉着佟真真的手,心裡反而更加内疚了。 佟真真看到佟母和佟大哥两人的表情,知道自己做对了。 她請两人进去屋裡坐。 屋裡摆设十分简陋,除了床和一個破旧的矮桌子,其他家具都沒有。 看得佟母和佟大哥两人又是一阵心疼和内疚。 在农场呆了一個钟头后,佟母不得不离开。 临走之前,佟真真拉着佟母的手依依不舍:“妈,你放心回去吧,我在這裡真的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佟母抹着眼泪:“我哪能放心呢?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东西,你就告诉负责人,妈会想办法为你送過来。” 佟真真善解人意地摇头:“不用了,东西留着给你和爸吃吧,不過我倒是有個事情想要拜托妈。” 佟母看女儿這么贴心懂事,心裡又安慰又心酸,更加想为她做点事情。 這会儿听她這么一說,连忙道:“什么事情,你說。” 佟真真道:“上次我无意中伤害了绵绵,心裡一直觉得很内疚,我现在沒办法出去,妈你能不能买点东西帮我去看看绵绵,還有我另外两個弟弟?” 佟母還以为她想要說什么事情,原来是這個,心裡越发欣慰了:“你這孩子真的是长大懂事了,你放心,妈一回去就過去看他们。” 佟真真笑得一脸灿烂:“谢谢妈!” ** 佟雪绿坐车回到家属大院,一进门就对佟嘉鸣道:“房子已经找好了,我們今天就搬家。” 屋裡几人齐齐愣住。 佟嘉信最憋不住话:“我們要搬去哪裡?還是之前說的那個大院嗎?” 佟雪绿摇摇头:“不是,我們不去那边住了,我跟人租了一個独立的小院,租金虽然是贵了一点,但环境很好,你们每個人都可以拥有一個房间。” 佟嘉信眼睛瞪得浑圆,亮晶晶的:“我們真的可以一個人住一個房间嗎?” 佟雪绿点头:“是的,等会儿会有车過来帮我們搬家,你们现在赶紧将东西收拾收拾。” 佟嘉信快乐地吆喝一声:“太好了,以后再也不用闻二哥的臭屁了!” 佟嘉鸣恼羞成怒喝道:“佟嘉信,你给我闭嘴!” 佟嘉信看他二哥凶神恶煞的样子,一溜烟跑到门口,咧嘴笑道:“二哥,我可沒有冤枉你,去年冬天你在棉被裡放了個臭屁,差点就将我熏晕了,那味道我到现在還记得!” 佟嘉鸣抿着唇瞪着他,一张俊秀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哈哈哈……” 佟雪绿真沒想到未来大佬居然還有這一面,笑得她肚子都疼了。 看到佟雪绿笑,佟嘉鸣的脸更红了。 佟绵绵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大大的眼睛裡有大大的问号,一脸的迷惑。 “姐姐,三哥,你们在笑什么?” 佟嘉信:“我們在笑二哥放屁的事情。” 佟绵绵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突然捂住鼻子道:“三哥坏,放臭屁给绵绵吃!” 佟雪绿:“……” 這就有点恶心了。 不過熊孩子佟嘉信闻言不觉得自己恶心,還得意地扭起了屁股,看得人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 经過一番兄妹之间的互相伤害后,佟家开始整理剩下的东西。 一個钟头后,温如归开着吉普车過来了。 一身绿军装的吉普车一出现在大院门口,立即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整個大院都轰动了。 大院的孩子们跑出来围着吉普车,一個個好奇地瞪着眼睛。 “哎哟,外头怎么来了一辆吉普车?這怎么回事?” “该不会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不知道呢,弄得人心慌慌的,我們出去看看了!” 佟雪绿在屋裡头听到“吉普车”三個字,赶紧放下手裡的东西跑出去。 一出门一眼就看到温如归被众人围在门口,大家像看动物园的猴子一样看着他。 “同志,你是军人嗎?你开着车過来這裡,是来抓人的嗎?” 温如归:“不是,我過来找人的。” 众人听到他不是来抓人的,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心裡也好奇了起来。 “那同志你過来找谁?” 温如归:“我過来找佟同志。” 他的脸色淡淡,仿佛佟雪绿第一次见到他时那般,礼貌中带着疏离。 佟同志? 這大院裡就只有佟大军一家姓佟,众人很快就想到了這一点。 “哎哟,同志你是過来找雪绿的吧?” “嗯。” “同志你跟雪绿是什么关系?我們怎么沒有听她提過你?” 温如归抿着唇,沒吭声。 蔡大婶突然一拍大腿道:“哎哟,我知道了,你该不会是雪绿养父母那边的人吧?你……是她哥哥?” 温如归被一群女人围在中间,感觉耳边好像有上千只麻雀在叫,叽叽喳喳的,顿时头都疼了起来。 他张口正要說不是,就听大院裡头传来了一個清脆的声音:“对,他是我养父母那边的哥哥。” 他抬头,看到佟雪绿站在大门口,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心一动,嘴角下意识一扯,朝她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原来是雪绿的哥哥,长的怪好看的!” “雪绿她哥,你過来找雪绿有什么事情?” 佟雪绿到大妈大婶们的问话,眼睛差点翻上天。 這年头的人好像不明白什么叫隐私,一有什么事情就要问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八卦得不行。 佟雪绿赶紧挤开众人道:“婶子们,我哥是過来帮我搬家的,時間不早了,我們要過去搬东西,麻烦大家让一让。” 众人听到要搬家,這才让出一條路来。 有几家跟佟雪绿关系很好的,连忙进去帮忙将东西搬出来。 蔡大婶很不舍得:“我還以为你明天才搬,怎么沒提前跟我說一声,我好過去帮你收拾。” 佟雪绿笑道:“不用了,家裡的东西也不多,嘉鸣他们几個帮着打包收拾,昨天就弄得差不多了。” 除了衣服和一些平时用的锅碗瓢盆,這個家裡实在沒什么好收拾的。 有了大家的帮忙,很快就将东西塞到吉普车上去。 温如归开過来的吉普车型号是京市吉普212,四门五座的。 座位看似很多,可东西一塞进去,人就坐不上去了。 還剩下一些零碎的小东西,佟雪绿决定等会他们自己拿過去,就不用温如归再跑一趟。 這时候的油非常贵,吉普车又是跟人借的,最重要她也不好意思让温如归這样来回跑。 搬好东西,温如归准备将东西先送過去:“那我先走了。” 他人高腿长,整整高出佟雪绿一個头,佟雪绿站在他身旁,被衬得很小鸟依人。 佟雪绿仰着头看他,红唇一勾道:“哥哥,你口渴嗎?要不要喝口水再走?” 這声“哥哥”软软糯糯,好像往人嘴裡塞了一個裹了蜜的糯米团子,让人从嘴裡甜到心裡。 温如归心脏重重一跳,好像被什么捶了一拳,酸酸的胀胀的。 随后疯狂跳动了起来。 佟雪绿看他呆呆的样子,压抑着笑意:“哥哥?” 温如归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下意识点头:“好。” “那哥哥在這裡等着,我這去给你倒杯水過来。” “好。” 佟雪绿将自己喝水用的搪瓷缸子洗干净,倒了水端過来递给他。 温如归接過搪瓷缸子时,手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心又是一跳。 他刚才不觉得渴,可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好渴,他仰头将一杯水一咕噜喝下去。 佟雪绿看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心想,长得帅的人连喝水都這么帅。 随即目光下移,落在他胸膛上、腰上,长腿…… 宽肩窄腰大长腿,啧啧,不要太完美! 温如归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浑身又开始僵硬,手都不知道该放哪裡好。 他将水喝光,递過去道:“谢谢你,我先走了。” 再不走,他怕自己的心脏会顶不住。 佟雪绿将搪瓷缸子接過来:“好,待会见,哥哥~” 温如归不敢将目光放在她身上,走出去时,身躯僵硬,差点同手同脚。 ** 温如归开车走后,佟雪绿也将屋裡剩下的东西分配给佟嘉鸣和佟嘉信两人。 她则背着军挎包,抱着佟绵绵,一行人准备坐车去新家。 蔡大婶和徐母等人将他们送到大院门口。 蔡大婶眼睛通红:“雪绿,有空就回来看婶子,知道了嗎?” 佟雪绿点头:“我知道了,婶子你放心吧,我以后会常回来的,对了,钥匙回头麻烦你交给苏同志。” 蔡大婶抹了一把眼泪,点头道:“你放心,钥匙我收着呢,回头她一来我就交给她。” “苏同志是個很热心的人,以后她来大院住,就要麻烦几位婶子多多照顾她了。” “大闺女你放心,我們会照顾她的。” 徐母一开始很看不惯佟雪绿大手大脚,炒個青菜還要用蒜蓉,现在却很舍不得她走。 “谢谢婶子们。” 送君千裡终须一别,佟雪绿跟大院的人挥手,带着佟嘉鸣几個人去坐车。 佟绵绵小手搂着佟雪绿的脖子,奶声奶气问道:“姐姐,我們以后不回来這裡了嗎?” 佟雪绿点头:“嗯,我們要搬去新家,以后就不回来了。” 佟绵绵淡淡的眉毛蹙成一团:“那爸爸妈妈知道我們搬家了嗎?要是他们回来找我們,会不会找不到我們?” 佟大军夫妇出事之后,佟绵绵看不到爸爸妈妈,经常哭闹不止,后来佟嘉鸣告诉她,說爸妈去外面赚钱养他们,這才将她哄好。 所以這会儿她才会這样问。 佟雪绿過来佟家两個多月,几乎沒听小团子提起過父母,她還以为她年纪小不记事,沒想到她小小的人儿什么都记得。 她眼睛一红,声音有点哽咽了:“他们知道的,我之前打电话告诉他们了,以后他们要是回来,会去新家找我們。” “那绵绵就放心了。”佟绵绵小唇儿一抿,露出甜甜的笑容。 随即她小脸又是一皱,扁着嘴儿道:“姐姐,绵绵想爸爸妈妈了……” 佟雪绿揉了揉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绵绵乖。” 跟在后头的佟嘉鸣和佟嘉信两兄弟眼睛也红红的,垂着头沒說话。 等走到拐角的时候,佟嘉鸣回头朝大院的方向看過去,然后抬手狠狠擦掉眼泪,转身走了。 這次他们只等了半個钟头就等到去京市的车。 只是车上人很多,只剩下一個位置,佟嘉鸣主动将位置让给抱着佟绵绵的佟雪绿。 佟雪绿也沒跟他们客气,抱着佟绵绵坐下去。 這几天来回奔波,真是累得够呛的。 从车站到小院,需要走上一個钟头的车,公交车倒是有,只是不好等。 佟雪绿原本想走路過去的,谁知一下车就看到一辆吉普车停在路旁。 佟嘉信指着吉普车叫道:“你们快看,那车是不是刚才那個哥哥的?” 话音刚落,温如归就从驾驶位上走下来。 他人高腿长,不到几步路就走到他们面前,弯腰将佟雪绿手裡的东西拿過去,再拿走佟嘉信手裡的东西。 声音低沉道:“走吧,我载你们回去。” 佟嘉信兴奋得脸都红了:“二哥,我們真的可以坐车嗎?這還是我第一次坐汽车!” 佟嘉鸣沒吭声,抬头看向佟雪绿。 佟雪绿道:“走吧,都跟上去。” 等上了车,佟嘉信更是兴奋得跟打了鸡血般,這裡看看,那裡摸摸,一刻也停不下来。 佟绵绵也很好奇,像個好奇宝宝睁着大大的眼睛,样子呆萌得不行。 佟家三兄妹坐在后排,佟雪绿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身旁多了個人,温如归眼睛盯着前方不敢看佟雪绿:“我刚才将东西稍微整理了一下,具体的還是要你们自己整理。” 从侧面看過去,他的睫毛显得更长了,黑压压的,好像一把小扇子。 一個男人的睫毛這么长密,真是让人羡慕。 佟雪绿盯着他眼睫看:“谢谢你,温同志,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从哥哥又回到了温同志。 温如归心裡有种說不出的失落,声音淡淡道:“不客气。” 佟雪绿心裡盘算着回头做点什么好吃的感谢他,就不知道等会收拾后還来不来得及。 二十分钟后,车在小院门口停了下来。 佟嘉鸣几個人沒动。 佟雪绿回头看他们:“都下车吧,那就是我們的新家。” 几人从后车窗看過去,嘴巴张得足以塞下鸡蛋。 “不会吧,我不是在做梦吧?一整個院子都是我們的嗎?” “对,一整個院子只有我們一家人住。” 佟嘉信瞪大眼睛,表情夸张得不行:“二哥,你快掐一下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佟嘉鸣懒得看弟弟的蠢样,打开车门走下车去。 他将东西先拿下来,然后再将妹妹抱下车。 温如归将大门打开,佟嘉信提着东西像放出栅栏的羊冲了进去,在院子裡嗷嗷叫了起来。 “天啊,好大的院子!” “我的妈呀,好多房间,我要看看我要住在哪一间!” 佟绵绵踢着小短腿也跟了进去,跟在佟嘉信后头跑,又笑又欢呼的。 一下子就让院子热闹了起来。 佟嘉鸣进去后,温如归看着佟雪绿道:“我进去帮你们一起整理东西。” 佟雪绿摇头:“不用了,你先去将车還给人家,回头你再回来,今晚我做顿好吃的感谢你。” 温如归想說不用了,可還来不及开口,就见佟雪绿嘴巴一嘟道:“不准你說不要!” 她红唇微嘟,娇娇地看着他,阳光洒在她身上,耀眼又夺目。 温如归心裡好像有羽毛挠過,酥酥痒痒的。 想起那天沒吃到的鱼,于是不再拒绝:“好,那我等会再過来。” ** 温如归走后,佟雪绿开始分房间。 佟绵绵還小,不适合一個人住,所以跟她住在东边的大房间裡。 东边的小房间作为书房,西边两個房间则由他们两兄弟去讨论做選擇。 佟嘉信熊归熊,可還是很尊敬佟嘉鸣這個二哥,他主动選擇了西边相对比较小的房间。 选好房间好,佟雪绿让他们整理东西。 她则去清洗厨房,准备清洗完后再去供销社买点吃的回来做。 整理起来时,佟雪绿心裡更加感激温如归了。 屋裡屋外都被清扫過,厨房也不脏,只要将各個角落擦洗一遍,然后将锅碗瓢盆放置好就可以。 不過一番清洗下来,她還是累得腰疼。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她怕晚点過去菜站的菜被人买光了。 她洗了把脸正打算回房梳头,门外就在這时传来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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