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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杯绿茶

作者:未知
温如归? 他回来了? 佟雪绿這才把门打开, 就见温如归一身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脸色有些憔悴, 看着瘦了不少。 温如归看着她, 眼睫轻颤。 明月似水,她的眼眸亮晶晶的,仿佛润了水般, 让她看上去越发明媚动人。 佟雪绿勾唇:“温同志,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中午。” 温如归艰难开口,声音听上去比刚才似乎又沙哑了几分。 這么粘人的?一回来就来找她。 真像只小奶狗。 佟雪绿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快进来, 温同志应该還沒吃饭吧?” 温如归耳尖发热, 摇摇头:“還沒。” 当时他打电话给朴建义, 听他說了佟家发生的事情, 他头一热就冲過来了。 等下了车被风一吹, 他才醒過神来, 觉得自己這一趟来得有些太冲动。 但人已经到市区,他想了想還是過来了。 佟雪绿把木门关上,笑道:“那你有口福了, 我們正在包饺子呢。” 人累得狠了, 什么都不想吃, 可一想到她做的美食, 温如归還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两人并肩往客厅走, 月光照在他们身上, 地上的影子一长一短。 温如归清了一下嗓子道:“你家的事情我听說了, 很抱歉沒能帮上忙。” 原来他是为了這個来的。 佟雪绿仰头看着他:“不,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谢谢你温同志!” 朴建义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出手帮自己调查马梅的丈夫, 要是让她自己去调查, 事情肯定沒那么快解决。 微风吹来,撩起她额前的碎发,她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他,明媚又温暖。 温如归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眼睫轻颤了一下道:“不用谢,你两個弟弟现在回学校了嗎?” 佟雪绿点头:“学校的事情也解决了,他们俩明天就回学校上课。” 至于那個熊孩子姜明和他爷爷,她不是不想教训他们,只是能力有限。 在能力不及对方时,轻举妄动只会让自己受伤。 温如归闻言心裡松了口气,随即心又咯噔了一声。 他過来前并不知道她已经把事情解决好了,他這样冒然過来,她会不会觉得他太唐突了? 佟雪绿不知道他此时纠结的心理活动,心裡想着等会做点糖水给他润润嗓子。 魏志国去乡下老战友那边带了不少山雪梨回来,家裡還有一点黄冰糖,正好可以给他做一份冰糖炖雪梨。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进到屋裡。 佟嘉鸣几兄妹对温如归已经不陌生,齐声喊了声哥哥。 佟绵绵对温如归更熟悉一些,一看到温如归就从椅子爬下来,把兜裡的糖果递過去:“哥哥吃糖。” 温如归還沒有說话,佟嘉信就叫了起来:“绵绵你有糖怎么不给三哥吃?” 佟绵绵小小的脸蛋红了,小身子扭了扭道:“哥哥喜歡吃糖。” 佟嘉信很不服气:“三哥也喜歡吃糖!” 佟绵绵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可三哥你不好看啊。” 言下之意就是你长得丑,你不配吃糖。 佟嘉信:“……” 扎心了,妹妹!! 温如归眼底闪着笑意,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道:“哥哥不吃,你自己吃。” 佟雪绿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水過来:“你在這裡坐会儿,我拿饺子去煮,很快就好。” 温如归接過水,哑着声音跟她說了声谢谢。 突然他脑子灵光一闪,想起上次她說的会下厨的男人是不一般男人的說法,把水喝下去道:“我去洗手来一起帮忙。” 佟雪绿倒沒在意,端起一盘饺子就往厨房去。 锅裡的水已经煮开了,她把饺子直接丢进去煮。 趁着這空挡,她趁机把冰糖炖雪梨做起来。 她拿出两個山雪梨洗干净去皮,再切块去掉梨核,加水和冰糖一起放到小锅去炖。 等她把饺子煮好,让佟嘉鸣两兄弟一起去厨房端過来时,温如归這边已经包了不少饺子。 他包的饺子意外的好看,一個個饱满不破皮,居然還能做出好几种形状,有元宝饺子、蛤蜊饺、月牙饺。 佟雪绿把盘子放到桌子上,勾唇笑道:“温同志這手艺很不赖嘛。” 温如归心漏跳了一拍,脸上淡定道:“過年家裡会包饺子,多包几次就学会了。” 佟雪绿笑着点头:“包得真好,温同志去洗手吃饺子吧。” 温如归把手裡的饺子包好放下去,应了一声:“好。” 转身走出客厅时,他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 佟雪绿把沒煮的饺子收起来放到厨房去,回头大家一起吃起了饺子。 佟绵绵用勺子捞起一個饺子送到姐姐嘴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姐姐吃!” “绵绵真乖,姐姐有饺子,你自己吃。” 做饺子时她特意做了很多小個子的饺子,适合小团子吃,太大的饺子怕她烫到自己。 佟绵绵也沒失望,把饺子放到嘴裡大大咬了一口,好吃得眼睛都眯起来。 佟雪绿看她可爱的样子,心都萌得颤抖。 小家伙真是又可爱又贴心,平时有什么好吃的,总会给她留一份。 温如归偏头看着两姐妹互动,漆黑的眼眸划過一丝暖意。 那头佟嘉信顾不得饺子烫,一边被烫得哇哇叫,一边叫着好吃。 佟雪绿擀的饺子皮又薄又好,煮好后咬着一点也不费劲,可皮那么薄,煮好后却沒有一個爆皮。 三鲜馅儿混合了肥瘦相间的猪肉,香菇和胡萝卜的香味融合了木耳的清脆,一口咬下去,浓郁的汤汁涌进嘴裡,鲜得让人差点把舌头都吃下去。 温如归累得太狠了,本来沒什么食欲,可闻着扑鼻而来的香味,看着一個個圆滚滚的饺子,再蘸一下加了醋的酱汁,顿时让人胃口大开。 一不小心,他吃了两大碗。 吃饱后,佟嘉鸣去隔壁的魏家送生饺子,佟绵绵踢着小短腿一起過去,佟嘉信很自觉地去洗碗。 客厅裡就只剩下他们两個人。 灯光下,佟雪绿的双颊绯红如抹了胭脂,唇瓣红润泛着光泽,眼尾那颗红痣和唇瓣的颜色越发相似了。 温如归只看了她一眼,就赶紧把目光移开:“時間不早了,我要走了。” 佟雪绿:“你等一下,我刚才给你做了冰糖炖雪梨,现在应该好了,我去端過来。” 温如归站起来:“我去吧。” “不用。” 佟雪绿动作利落,說完已经转身走出客厅,很快就把冰糖雪梨端過来。 温如归耳尖微红:“真是麻烦你了。”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這一趟好像是为了吃来的,而不是来给她解决麻烦的。 佟雪绿把碗放到桌子上:“冰糖雪梨有滋阴润肺的功效,你趁热喝了,回去還得少吃点辣的东西。” 温如归应了一声,舀起糖水喝了一口。 甜丝丝的,从嘴裡甜到心裡。 吃完后,温如归也不敢再耽误了,起身告辞。 佟雪绿站起来看了看外面的夜色,突然道:“温同志今天要不在這裡休息吧?” 温如归心一窒,手裡的旅行袋差点沒拿稳掉在地上。 他抬眸看着她,嘴巴在大脑反应過来应了一声:“好。” 這一声“好”落地,他的身子僵硬在那裡。 他怎么就轻易答应了? 他不应该留下来的,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对她的名声不好。 可偏偏他就是答应了。 真是见鬼了! “嘉信跟他哥睡一起,他的房间沒人住,你今晚就睡他的房间。” 說着她在前面给他带路。 温如归慢半拍跟上去。 他在后面看着她窈窕的身影,脑海裡只剩下一行字在来回飘荡:今晚他们要住在一個屋檐下! 佟雪绿看他沒追上来,不由好奇回头,然后就看到温如归同手同脚,神情恍惚。 她嘴角一勾,差点沒忍住笑出来。 她之所以开口让他今晚在這边休息,是看他眼底的黑眼圈太严重,脸色也很疲惫。 他一回来就赶過来关心她的事情,這么晚了,她不忍心让他走路回军属大院。 当然她可以把自行车借给他,只是从這裡回军属大院,有好长一段路并沒有路灯,而且路并不好走,他這样疲惫的情况下,最好還是不要走夜路。 沒想到却让他紧张成這样。 佟雪绿把他带到佟嘉信的房间,屋裡有多余的被子和枕头,都是洗晒過的。 “锅裡有热水,你现在想洗澡的话可以去洗。” “好。” ** 焦蕴诗拿着一包胖大海出门,不久后又原装不动拿回来。 钟舒兰看到,不由奇怪道:“不是让你把胖大海给温同志送過去嗎?你怎么沒去?” 焦蕴诗道:“去了,他沒在宿舍。” 焦博赡从外头洗澡回来,正好听到這话,不由眉头一蹙:“如归不在宿舍?” 焦蕴诗点头:“他宿舍隔壁的周同志說他一直沒有回去,应该是回市区了。” 焦博赡闻言,眉头越发蹙得紧了:“他這来回奔波了十几天,声音都累哑了,怎么不好好休息。” 钟舒兰也跟着蹙了蹙眉头:“难道是温老先生让他回去?” 焦博赡想了想点头:“应该是這样,如归那孩子特别有孝心。” 钟舒兰对這话很赞成:“的确是個很好的孩子,這一趟真是多亏了他,要不然蕴诗一個人可照顾不了我和她外公两個人。” 焦博赡自然知道自己這個学生是十分好的,外表看着冷淡不容易靠近,其实他的心是最热乎的。 钟舒兰看了女儿一眼道:“蕴诗你赶紧去洗澡休息吧,东西等温同志回来你再给他送過去。” 焦蕴诗嘴角抿了抿,点头回房间拿衣服。 等她拿着衣服一出门,钟舒兰才和丈夫一起手拉手在椅子坐下。 两人互相倾诉了一番情愫后,钟舒兰问道:“对了,你那学生温如归现在有沒有对象?” 焦博赡顿了一下,摇头:“沒有,你问這個干嘛?” 钟舒兰:“你觉得他和我們女儿蕴诗如何?” 焦博赡看了她一眼,沒吭声。 若是沒有這十年,他沒有因为留学博士的身份被限制自由,妻子和岳父沒有因为资本家的身份而被送去牛棚,他或许還会說一句他们两家還算得上门当户对。 可现在,他们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 温老爷子是空军上将,空军原司令员,一生荣立无数战功,一等功、特等功,退休之前被授予“一级战斗英雄”称号。 温如归的父亲温元武是空军中校,生前同样荣立了无数战功,温家其他子弟如今在军中都各有成就。 温如归当初要是去部队的话,如今成就肯定已经超越他父亲。 這样的家族,不是他们能望其项背的。 他虽然是温如归的老师,但他也不能昧着良心說他和女儿般配。 钟舒兰看他沒吭声,叹息了一声道:“我知道我們现在的身份很多人避都来不及,跟温家我們也是比不上的,只是蕴诗已经二十岁了,再不找婆家,以后只怕会更难找。” 說着钟舒兰忍不住红了眼眶。 女儿小小年纪就跟着他们去牛棚,不到十二岁就开始挑粪,被人批/斗吐口水,现在想起以前的日子,她的心依然如刀割般。 焦博赡看妻子流泪,心疼地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你别哭,等会让蕴诗看到就不好了。” 钟舒兰声音哽咽道:“好,我不哭,我就是心裡难受,是我們牵累了蕴诗。” 焦博赡心裡也不好受,跟着深深叹息了一声。 焦蕴诗站在门口外,眼睛通红。 她本来是回来拿肥皂的,這会儿也不好回去,红着眼睛转身走了。 ** 佟嘉鸣几兄妹对温如归要在家裡留宿并沒有什么意见。 這年头时常有亲戚好友来家裡借住或者留宿,所以他们对這事情反应很淡定。 几兄妹洗完澡后便各自回房睡觉了。 温如归以为今晚自己肯定会睡不着,可身体实在太疲惫了,他的头一挨到枕头,很快就睡着了。 佟嘉鸣和佟嘉信两兄弟第一天回学校上课,佟雪绿并沒有陪他们一起去。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把他们保护得太好,从而使他们失去锻炼,沒法像书中那样成为大佬。 原本今天她要回去国营饭店上班的,因为温如归一直沒醒過来,她只好再多請假一天。 温如归一觉睡到差不多中午才醒来,他看到窗外光线大亮,心中一咯噔。 他拿起放在枕头旁边的手表一看:十一点十五分。 他的耳尖瞬间红透了。 真是太大意了,他怎么睡了這么久? 温如归赶紧爬起来,换了衣服出来,一眼就看到正在院子裡踢毽子的佟雪绿。 佟雪绿显然是個踢毽子高手,前踢后踢,左踢右踢,转身踢。 她灵活得在像在树间跳跃飞舞的百灵鸟,让人的眼睛沒法从她身上移开。 佟绵绵在一旁拍着小爪子:“姐姐好厉害!” 佟雪绿伸手把毽子一捞,脚同时停放在地上,对佟绵绵道:“来,你来试一试。” 佟绵绵拿着用铜钱和鸡毛管做成的毽子,小嘴儿认真地抿着。 她伸出短短的小手,学姐姐的样子把毽子往空中一抛,同时踢出一只小短腿。 “啪”的一声。 她跌坐在地上,毽子掉下来,正好掉在她的头上。 小团子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眨了眨,眼眶红了:“姐姐,绵绵好笨。” 佟雪绿看她呆萌的样子,差点沒忍住笑出来:“绵绵不是笨,绵绵是太小了,等绵绵长大一点就能踢得很厉害了。” 佟绵绵歪着脑袋,奶声奶气道:“能跟姐姐一样厉害嗎?” 佟雪绿把她抱起来,在她白嫩嫩的脸上亲了一口:“那当然,我們绵绵长得這么漂亮,肯定会像姐姐這么聪明的!” 小团子的心被治愈了,重重点了点脑袋瓜:“恩恩,珠珠姐姐也說绵绵漂亮。” 随即她眉头蹙了起来,忧心道:“那三哥怎么办?” 三哥长得不好看,肯定不聪明。 佟雪绿秒懂她的意思,笑得肚子都疼了。 在学校的佟嘉信打了個喷嚏。 佟雪绿把小团子抱起来,然后就看到站在门口呆呆看着她们的温如归。 “温同志,你醒了?” 温如归回過神来,耳尖微红:“很抱歉,我起晚了。” 经過一個晚上的休息,他的声音听上去比昨天好了一点,但還是沙哑的。 “沒关系,我去给你煮饺子。” 佟雪绿說着把佟绵绵放下来,抬脚进了厨房。 她动作利落,很快给他煮了一碗青菜饺子。 吃完东西,温如归再次提出告辞。 佟雪绿把他送到门口,状似无意提了一句:“温同志,你上次送给我的‘的确良’我很喜歡,谢谢你。” 温如归:“不用谢。” 佟雪绿红唇一勾,杏眸看着他:“我把‘的确良 ’做成了连衣裙,下次我穿给温同志你看?” 温如归看着她嘴角的笑容,眼睫颤抖了起来。 佟雪绿下意识看向他的耳朵,嘴角的弧度更浓了。 果然,他的耳朵又红了。 這男人真是太单纯了! 温如归离去的时候,再次同手同脚。 ** 温如归沒有直接回基地,也沒有回军属大院。 他去了朴建义所在的公安局。 朴建义看到他過来,嘿嘿笑了两声:“我就知道你会過来!” 這家伙一回来立马给他打电话,听到了佟雪绿的事情后,二话不說就挂了电话,他還以为他昨天就回過来呢。 温如归装作沒听懂他的话,神色淡淡道:“对了,你昨天在电话說那個姓马的老师,她敢那样做是因为有亲戚在教育局当主任?” 朴建义剑眉一挑:“如归你這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想帮佟同志出气吧?” 温如归抿着唇:“你只要告诉我他们的关系就好。” 這话一出,朴建义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朴建义其实不大赞成他插手這個事情。 可他也知道以温如归的個性,一旦决定做一样事情,谁也不能把他劝回来。 于是,他把马梅和姜家的关系分析给他听。 温如归听完后,再次提起旅行袋:“谢谢你,我知道了。” 朴建义啧了一声:“如归,你不觉得你对佟同志关注太多了嗎?” 温如归眼睫轻颤了一下,沒吭声。 办公室的门开着,随时有人過来,朴建义也沒打算继续聊這個话题。 他话题一转道:“你這次去西北那边,有沒有带特产回来?” 温如归:“带了两份柿饼和狗头枣。” 朴建义笑得见牙不见眼:“算你有点良心,赶紧拿出来给我吧。” 温如归:“你的我忘记了。” 朴建义惊了:“你该不会给你爷爷一份,给佟同志买一份,我的那份你压根沒买?!” 温如归“嗯”了一声,提着旅行袋快步走出办公室。 朴建义:“……” 所以他帮了那么多忙,连個柿饼都不配吃嗎? 就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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