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電魚可不是
按照這個速度，林見善估算了一下，大概不用五分鐘，這個河段的河底就會被迫露出來，到時候究竟是何方神聖也能一見真容。
然而對方似乎也想到了這個問題，終於不得不開口現身了。
“夠了……住手……”
有個陰冷十足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男女莫辨，如果放在外面也許會嚇到小朋友，但是林見善冷不丁地轉身擡手就是一槍！
激光武器不像尋常的熱武器那樣會發出巨大聲響，甚至可以只發出微弱的運轉聲，但是其間透出的危險氣息卻是毋庸置疑的。
這道危險的紅光貫穿了黑影的身軀，後者卻沒有受到多大傷害。
而原本被激光擊中的部位呈現出拳頭大小的空洞，絲絲縷縷的黑霧正在慌忙修補缺口，但是更準確的來說，這整個生物都是由這種黑色的霧氣所構成的，激光武器自然對它造成不了太大傷害。
不過對方似乎被嚇到了，用比剛纔來時更快的速度，一下子消散在空氣中。
“……”，林見善見狀頓時挑了挑眉，知道自己這次遇上的大概不是物質層面的對手了，這可怎麼辦？她過去對付非物質層面的敵人經驗，也不知道是否適用於這個世界？
就在這時，她聽見了頭頂傳來羽翼撲騰的聲音，連忙擡頭大喊，“晴明！遇上無法用正常手段攻擊到的敵人該怎麼辦？”
對於陰陽師而言，名字就是最簡短的咒，更何況晴明還在這隻飛禽式神身上施加了特別的術法，只要被人一叫名字，就好像鑰匙插進了正確位置，他那邊就會知道。
於是沒過多久，那隻盤旋在她頭頂的黑色烏鴉的眼睛瞬間變藍，口中隨之發出人聲：“什麼叫正常手段？”
“就是像幽魂之類的敵人，很難用武器攻擊到的那種！”
“試試雷法。”烏鴉式神用快到幾乎聽不清字音的速度說道，“我記得你會召雷之術。”
林見善點頭表示知曉了。
是啊，像她這種人，如果自己再不學點真本領，回頭是要被老天爺劈的。
不過令人無語的是，林見善還沒來得及掛斷這個生物“電話”，烏鴉口中又隱隱傳出了另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晴明，你在跟誰講話？快過來，你剛剛的術失效了，現在惡鬼衝過來了！”
“我這就來，”晴明回答道，然後重新用式神傳音過去，“總之林你先試試，不行再叫我。”
“知道啦！”
烏鴉落在了林見善的肩膀上，眼睛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瞳色，還調皮地啄了啄她的頭髮。
林見善環顧茫茫荒野的四周，沒有任何人影出現，於是她有理由確信那個鬼傢伙又跑回河裏去了。
當她的目光再度轉向河面，並琢磨着要怎麼逼出對方時，那個妖怪終於像是察覺到了她滿滿的殺意，水流迅速分開，黑霧從中飄出來。
“人類……這一切都是誤會……”
林見善冷哼一聲：“誤會？”
妖怪見她這個態度，頓時心都涼了半截，剛纔被打穿的部位儘管已經用黑霧緊急修補了一番，但那種如同被灼燒的、久違的痛楚還是令它十分忌憚。
但是沒辦法，這個黑霧妖怪只能繼續硬着頭皮說道：“是的，那枚銅板本來就不是想給你撿的……”
“那你爲什麼要把它扔在晴明家門口？”林見善語氣愈發不快。
“……因爲那東西原本就是想交給陰陽師大人來處理的……”
——誰知道會被半路殺出來的你撿走呢？
“銅板是你的東西？”
“不，我也不知道它是從哪裏來的……反正當我發現它的異樣時，我已經變成這個鬼樣子了……”
林見善都要被氣笑了，這是哪來的傻缺，被一個會吸收生命力的銅板給硬生生變成妖怪？
“所以我的馬是白死了嗎！”
“很抱歉……”妖怪只能可憐兮兮的繼續道歉，卻給不出一個具體的道歉彌補承諾。
如果道歉有用，我們還要警察幹嘛。
林見善深吸一口氣，緊接着說出了她對這件事情最直觀的評價：“——甘霖涼！”
隨着話音落下，藍紫色的電光豁然閃爍在這片河岸和水面之上！
在這一刻，林見善好像又回到小時候，拿着電網去河裏電魚的場景。
——手持電網，眼睛盯着清澈河水裏的那些游魚，腦補一些魚類美食，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是的，她從小就是個皮得不行、人見人怕的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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