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是自己走,還是我送你走? 作者:沉北 春桃被打的哎呀痛叫,躲闪着跑到门外,连声叫着救命。 那些本来听到动静凑热闹的人,见此一幕,立即有多远躲多远,任凭她喊了大半天,也沒人過来拉架。 反正都是狗咬狗,谁咬不是咬! 他们才不管呢! 最后,還是春桃实在撑不住了,狼狈的抱头逃走。 临走,還不忘放狠话:“老荡妇,你给我等着,等我,等我慢慢弄死你!” “滚!” 回应她的是王嬷嬷扔過来的鞋。 春桃被打的鼻青脸肿,一边走一边骂,孰知在一個拐角的地方,被一人给撞了個满怀。 她险些摔倒,对方手裡的东西也掉了一地。 “织药?”春桃看清对方后,气不打一处来:“你眼瞎啊?沒看到有人出来嗎?” 织药捡起东西后,仓皇无措的连忙行礼:“春桃姐姐,真是太对不起了,都怪我,是我走的太過着急,沒看到姐姐,還請姐姐见谅。” “這拿的什么?”春桃一眼看到织药手裡的东西,劈手就要抢。 孰知织药动作更快,迅速躲开:“春桃姐姐,這是五百年的老山参,是我們家姑娘要送人的的,弄坏了就不好了。” “五,五百年?老山参?” 春桃吃惊的都忘记脸上的疼了。 “老山参還有五百年的?真的假的?” “春桃姐姐,告辞了。” 织药小跑着离开,好似生怕跑的晚了,老山参就被春桃给抢走了。 春桃還有些失神的看着织药的背影:“這世上,真有五百年的东西?” “什么五百年?”看院门的婆子听到动静,探出半個身子:“春桃姑娘,你一個人站在這裡叽裡咕噜的說什么呢?哎呦,你這脸是怎么了?” 這么一說,春桃立即疼的不行,当下捂着脸哭着跑了进去。 “大夫人,你要给我做主啊!” 她一路哭嚎着冲进主宅,跪倒就哭,如丧考批。 谢南佑与冯思思都一头雾水。 “春桃,你哭什么?” “王嬷嬷呢?” 不问還好,一问,春桃更哭的差点背過气去。 “王嬷嬷疯了,我說大夫人和四爷請她過来說话,她不来,還打了我一顿,你看我這张脸,大夫人,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冯思思眉头紧皱,并未言语。 春桃是她的奴才,奴才什么秉性她最清楚—— 王嬷嬷打人是真的,但是春桃未必是无辜的。 她又不想在谢南佑面前落一個护短的名头,就沒有說话。 谢南佑倒是忍不了了:“你是大嫂的贴身侍女,打你就是打大嫂,王嬷嬷什么意思,想造反嗎!” 他对王嬷嬷的印象也不好,再加上刚在夏七那边吃了亏,此时正一肚子的邪火沒地方发放呢,当下怒吼着冲出房间。 “南佑,四弟,你先别冲动……”冯思思怕事情闹大,刚要阻止,春桃又立即拦下她。 “大夫人,四爷现在是为你出头呢!這是满院子的告诉,你就是他护着的人!谁都不能欺负你,就是老太太身边的心腹也不行!” “你懂什么,不看僧面看佛面,老太婆到底是沒有撤了王嬷嬷的管家婆身份,她就還算是掌家人,得罪她,那咱们以后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冯思思沒理会春桃的挑拨离间,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王嬷嬷打走了春桃,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光着脚,蹒跚的走回房间,却是连上床的力气都沒有,彻底瘫软在地上。 光影闪過,一人缓步无声的走进来。 她缓缓转头,看到来人时,神色一变:“是你?你怎么来了?” 来人一身黑衣,背光下,看不清五官。 他沉冷一笑:“想不到,你一個堂堂管家婆,竟然会落到這個地步。”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嗎?” “只是来看你的结局!”那人背着手,玩味的看向周围:“不知道你离开了谢家,還能有如此舒适住处嗎?” “不牢你一個奴才挂心,老夫人還沒說要赶我走呢!” “定安侯府如今虽然落魄了,可也是要脸的,你說,府裡会要一個不清白的女人做管家婆嗎?那京都城裡,谢家還要不要做人了?” “……”王嬷嬷呼吸明显一滞。 “你想必也十分清楚自己的结局,只是不甘心罢了!!要不然,也不会短短数日,就变得這么不人不鬼!” 男人拿出一條白绫,扔上房梁,打了個结。 “人這一生,都是在做選擇,错一步,就万劫不复!所以,你是自己走,還是——我送你走?” 等谢南佑气势汹汹冲进王嬷嬷的房间时,看到了踢翻的凳子和房梁上悬挂的身影。 随后赶来的冯思思尖叫一声,扭头扑进了谢南佑的怀裡。 谢南佑下意识的揽住她,一扭头,看到了站在窗下的盛凝酥。 她的全身笼于花树下,树影婆娑,美人如画,一時間让他有些失神。 随即,他反应過来,不动声色的将冯思思推开。 “你怎么在這?” “我,我是跟着你来的嘛,我害怕!”冯思思以为他是在同自己說话,娇滴滴的柔着嗓音回答。 但是一抬首,发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后。 怔然间,她這才发现盛凝酥也在。 当下,娇柔的目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毫不掩饰的嫉妒愤怒。 “四弟妹,你怎也在這?” “方才有事出门,听到這裡有人打架,所以過来看了一眼,”盛凝酥敛眸,唇角刃出一丝薄笑:“既然夫君和大嫂来了,那便你们处理吧,告辞了。” “等一下,”谢南佑立即沉喝:“你刚才看到谁和谁打架?” “春桃姑娘沒有說嗎?”盛凝酥略显惊讶:“她羞辱了王嬷嬷,王嬷嬷打了她,两人打的蛮闹腾的,当时好多人都看到的。” 冯思思立即狠狠瞪向春桃。 死丫头,就知道她說话是說一半留一半。 果不然吧,她辱骂王嬷嬷的事是只字未提。 谢南佑阴沉了脸:“春桃,怎么回事?” “我,我,”春桃立即磕巴了:“我,也,也沒說什么,就,就說,說她,說四爷請她過去說话,别,别的什么都,都沒說。” 瞧她那做贼心虚的模样,這话骗鬼鬼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