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她是懂怎么挑事的 作者:沉北 不知道为什么,這番话像是戳到了冯思思的死穴。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 要不是春桃在一边搀着,估计得摔個大跟头。 红香娇笑:“大夫人,您别和我一般见识,我就是個青楼出来的女子,沒什么教养,也不会說话,惹了您不高兴,您可千万看在四爷的份上,饶過我笨嘴拙腮的呢。” “你住口,放肆,谢家是什么地方,由得你這样放肆?”冯思思恼怒的一声厉吼,怒目圆睁:“老四,你到底是管還是不管?” 谢南佑的脸上露出明显的不耐烦:“大嫂,红香是青楼女子,還不懂我們大门户裡的规矩,以后她有什么做错的地方,你只管教导她就是,何必在這裡生气!” “你什么意思?你是要留下她嗎?” “她如今已经赎身,又做了我的人,自然是要留在谢家了。” “我不同意……” “够了!”赵氏实在听不下去了,脸色煞白,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我們定安侯府不许娼妓入门,這是规矩!” 一個侯门正妻,一個朝廷大臣,竟然为了一個青楼女子争论不休! 传出去,谢家的脸還要不要了?! “来人,把她给我轰出去!” 谢南佑再次护在红香身前:“母亲,她已经赎身了。” “你给我住口!”赵氏那叫一個气啊! 赎身怎么了? 赎身了就不是青楼娼妓了? 就能改变她低贱的出身了? “四爷,”红香勾住谢南佑的手,瞬间泪眼婆娑:“我知道我出身低贱,可是我想要侍候四爷的心是真的,如果因为我让四爷为难,那我還是走吧。” 她是懂得拿捏人心的。 谢南佑也沒让她失望:“你已经赎身了,還能去哪?” “四爷放心,如今我已经是四爷的人了,大不了出城做姑子,了此残生,总之,答应四爷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的。” “你给闭嘴!” 冯思思实在沒忍住,冲上来甩了红香一记耳光。 “我的天呐,你,你一個青楼女子,竟然說什么守身如玉,你,我……” 苍天啊! 让她耳朵聋了算了! 竟然听到一個娼妓說什么情深义重,守身守节! 怎么,你還想弄個贞节牌坊怎么着? 冯思思嘲讽拉满,抬手還想再给红香一点教训,殊不知谢南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劲一推。 “大嫂,你够了!” 冯思思被推的趔趄,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你推我??” 他,竟然为了一個青楼女子推她? 红香见此一幕,立即红着眼睛過来,娇滴滴的拦下谢南佑:“四爷,别动手,红香不值得。” 冯思思還是一脸震惊:“谢南佑,你为了她,推我??” 当初她那样对盛凝酥,谢南佑都沒推她一下,现如今竟然为了個小贱人推她? 震惊变成恐惧。 冯思思感觉到了红香的威胁。 這就更不能让她留在府裡了:“来人,把這個贱人给我轰出去!” “住手!”谢南佑也上了轴劲,再一次护在红香面前,厉声叱喝:“我看谁敢动!” 他的强硬让赵氏心裡咯噔一下,觉得事情不对劲。 谢南佑不是那种情深义重的人,更何况对方還只是一個青楼女子! 按理說,他不会为了這样一個女人与家裡人闹翻。 难道說,這其中有什么隐情? 屋内的气氛因为谢南佑的强硬而冷了下来。 赵氏心存疑惑。 冯思思气愤蒙心。 谢南佑与红香十指紧扣的站在那儿,似乎是在打定了主意要面对全世界。 蓦地。 冯思思突然一声嘶吼:“盛凝酥!” 自始至终,盛凝酥都敛眸站在一侧。 从进门行礼问安后,她就像是不存在似得,任由他们几個人争吵而无动于衷。 “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你什么意思?”冯思思将怒火迁到盛凝酥身上,歇斯底裡的咆哮:“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這個贱人抢走你夫君嗎?!” “大嫂,夫君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盛凝酥缓缓抬眸,压下唇角的笑痕:“我听夫君的!” “盛凝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冯思思要气炸了:“這样的女人你留在家裡?那是有损我們定安侯府的名声,你不觉得丢人,我還觉得丢人呢!” “大嫂,昨晚上你同我說,男人都是风流的,說四爷也是花丛中的浪荡子,我這個做妻子的,要懂得体会他的难处,這样夫君才会心裡有我。” 盛凝酥装作很是茫然的样子,将昨天冯思思的话尽数搬出来。 “难道說,昨天大嫂的那番话,不是這個意思嗎?是你要我理解夫君的三妻四妾的,那我现在是又做错了什么?” “盛凝酥,你……” “要是大嫂看她实在不顺眼,咱们就不给她名分,只让她在水云轩做個侍女,我亲自看着她,保证她不会给谢家丢脸。” “你什么意思?”冯思思气急反笑:“你是不是想着,只要将這個狐狸精留在身边,老四就会乖乖的回水云轩?!” “大嫂,您這是什么话?夫君与我本是一体,他就该住在水云轩,难道,大嫂认为四爷不该与我同住水云轩?” 盛凝酥看似很随意的一個反问,如同毒箭射进冯思思的心口,瞬间让她哑口无言。 是啊! 說到底,谢南佑和盛凝酥是正头夫妻,他们住在一起一点毛病沒有。 自己算什么东西,能在這裡管他们夫妻怎么住!? 红香眼睛一转,提裙跪下:“红香多谢四夫人成全,从此以后,红香就是四夫人的婢女,四夫人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谢南佑长出一口气,似乎是心裡的石头落了地。 他看向盛凝酥的眼神,多了几分欣慰:“多谢!” “夫君這是什么话,你我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這個道理我懂得,翠晓,送红香姑娘回去休息。” 一转头,又给赵氏行了一礼,愈发乖顺。 “母亲勿怪,实在是因为红香姑娘昨晚上伺候了四爷,身心俱疲,所以儿媳才擅自做主,让她先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