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谁给钱,就给谁办事 作者:沉北 冯思思一直在等谢南佑回来,结果等到了水云轩走水的消息。 她意识到,這是一個削弱盛凝酥臂膀的机会。 当下,让人点了灯笼,急匆匆的前往水云轩。 孰知刚出院门,就见前方的石子路上有灯笼過来。 “大夫人,你看,”春桃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灯笼上字:“那好像是听丰台的灯笼。” “用你說,看到了!” 冯思思也不瞎。 那么大的一個听字,她看的清清楚楚。 春桃继续道:“听說是老夫人亲自安排红香住进的听丰台,這小狐媚子,不止能勾搭男人,对付女人也有一套呢!” 說话间,听丰台的灯笼到了近前。 为首的正是红香。 “呦,是大夫人啊,”红香屈膝行礼,笑眸嫣然:“這么晚了,大夫人怎么還出门呢?可是有事?” “你呢?半夜三更的不睡觉,乱窜什么?” “今晚上四爷去了我屋裡,說是四夫人病了,我想着四夫人于我有救命之恩,所以便過来看看,大夫人想比也是看望四夫人的吧?不如我們一起?” 红香說着,上来就要握住冯思思的手。 冯思思却像是被蚂蟥蛰了一下似得,猛地将她的手甩开,大声呵斥。 “什么脏东西,也配碰本夫人!红香,你少得意,等過些日子安稳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滚开。” 她啐了一口,大步走向水云轩。 “春桃,以后给我看好了,我望月阁的周围,不许出现這种有骚味的浪货!” 贱人! 不就是仗着谢南佑的宠爱嗎! 等他過了新鲜劲,看她怎么收拾這個小贱!! 红香站在她身后,幽冷而笑:“啧啧啧,大夫人,您說說您,這好歹也是名门贵女,怎么說起话来一点贵女的姿态都沒有,那些粗鄙的用词,有些连村姑都說不出口呢。” 冯思思沒有搭理她。 红香提高了声音:“這不知道的,還以为您和我們一样,都是粗鄙出身呢!不对,說不定可能還不如我們呢,毕竟我們生出来的时候,還是清白人家的好女儿!” “你住口!”冯思思像是被戳到了死穴,脸色瞬间涨的通红:“我是官眷之女,岂是你這种的贱胚子可以想比的!” “大夫人!” 春桃连忙拦下她,摇头让她不要理会。 可是红香還在继续:“我虽然是贱籍,可是却是名正言顺的官家贵女,是正室嫡妻所处的嫡生女……” “红香,你什么意思!?” 冯思思再也忍不了,怒气冲冲的冲到红香面前,恨不得撕了她。 “今天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来,就算是谢南佑来了,我也要处置你!” “大夫人,别生气嘛,我也不過是随口一說,沒别的意思,只是……”红香近前两步,贴着冯思思的耳畔低语:“大夫人猜猜,在我們青馆裡,什么样的事情传的最快?” “你什么意思?” 冯思思听出红香话裡有话。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红香敛眸笑:“当然是八卦秘闻,尤其是沾上了些大宅门香艳的桃花事,传的最快呢!” 冯思思打了個冷颤。 春桃见势不妙,立即给了所有婆子一個眼神,示意她们都退下。 红香见此一幕,也不遮掩了,笑道:“看来,大夫人的婢女都知道我要說什么了,想必那些传闻都是真的了?” “你在說什么?什么传闻?”冯思思咬死后槽牙,一字一顿:“小心你的舌头!” “嘶!大夫人這么一說,我還真的怕了!” 红香装作惊慌的捂着心口,脸上却是一副看戏的表情。 “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传闻,就是一個赶考书生和青楼女妓的爱情故事,哦,這個故事有点凄美!” “因为那個书生是個负心汉,得了女妓的钱财进京赶考,高中及第,女妓却在青楼生下了一個女儿!” “后来,那個书生派人来到青楼,女妓以为是要接自己去享受荣华富贵,孰知来人却說只接女儿,不要母亲。” “那個女妓最后惨死青楼,女儿呢,日子也沒怎么好過,听說是被书生送到了乡下老宅,由家裡的亲眷教养,十五岁了才接到身边,還许配了一個不错的夫君!” 冯思思静静的站在那裡听红香的故事,看上去波澜不惊。 红香說完之后,捂着嘴笑:“大夫人,您看,這就是同人不同命啊,我的出身不說高贵,也算清白,最后却落得一個妓馆讨生活的下场,而我說的這個女儿,虽然是女妓出身,天生的贱种,最后却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了名门贵妇,所以啊,我們青馆的姑娘们都听過這個故事,都想着有朝一日,自己的孩子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冯思思依旧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红香瞧着她的神情,笑道:“大夫人,您還进去嗎?您要是不进去,我可就进去了。” 冯思思的神思似乎已经恍惚,但仍旧挺了挺脊背,昂起一股子傲劲,并未搭理她。 红香笑着福礼,不再多话,让人去敲门。 不多会,水云轩的门开了。 婆子還是那番說辞,說是四夫人养病期间,谁都不见。 红香沒有坚持,拿出带来的礼盒,让婆子将东西送进去后,转身走了。 春桃见状,连忙询问冯思思是否還要进去。 孰知,冯思思的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春桃眼疾手快的搀住她:“来人,送大夫人回去休息。” 水云轩的婆子站在门口,看戏一般的看着众人将冯思思搀回去,方才拿着礼盒进去,将门口发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盛凝酥只留下织药,打开礼盒。 盒子裡是一块豆腐。 纯白无暇的豆腐。 “姑娘,红香姑娘送豆腐的意思是?” “一切都在按计划行事,”盛凝酥拿起汤匙,舀了一块豆腐,晃了晃,似笑非笑:“所以說,這有些人啊,越是掩饰什么,就越是在怕什么!!” 织药实在忍不住:“姑娘,你是怎么知道大夫人的那些秘闻的?要不是亲耳听到你告诉红香姑娘,我還真以为那些都是春馆流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