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报应来了
管家听到這轻飘飘的四個字,心头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子女状告父母,他真是闻所未闻,這是不孝的行为,即使父母有千般不是,也不该如此,大姑娘当真要豁出去,做這等不孝女?
须臾,管家嗫嚅道:“大姑娘,伯爷和夫人到底是您的父母啊。”
孟瑾瑶神色冷然,纠正道:“孟冬远是我父亲,但孙氏并非家母,我母亲姓周不姓孙。”
继母也是母亲啊。
管家到底是沒敢把這句话說出口,大姑娘身为嫡长女,在永昌伯府的待遇,還不如庶出的二公子,二公子還能得伯爷和老夫人几分喜歡,大姑娘却遭长辈厌恶、苛待,也不怪大姑娘会如此绝情。
“暂且也沒别的事了,让他们把东西都抬到葳蕤轩。”孟瑾瑶說罢,就吩咐凝冬,“凝冬,你给他们领路。”
凝冬应声:“是,夫人。”
孟瑾瑶這动静闹得如此大,自然也惊动了大房、二房,她這异于常人的做法,着实让大房与二房都为之咂舌,也不知该說她愚蠢,還是该說她太年轻,容易冲动行事。
這样做不就等于明晃晃告诉夫家人,自己有娘家等于沒娘家,沒有娘家给撑腰,可以随意欺负?娘家人再如何不是,也得在夫家面前装得好看点,否则会让人看轻了去。
不仅大房与二房,甚至深居简出的顾老夫人都听到了风声。
寿安堂内。
顾老夫人轻轻地拨动着手中的念珠,轻叹一声:“阿瑶這孩子受苦了,摊上這么個父亲和继母。”
冯嬷嬷也唏嘘不已:“夫人那样做,已经将娘家得罪個彻底,一個弱女子,沒到万不得已,谁敢将自己最后的退路都给堵死?”
闻言,顾老夫人就想到儿媳妇大婚当日镇静又大胆的模样,脸上浮现出赞赏之色:“侵占继女生母嫁妆的继母不在少数,但能像她這般勇敢的姑娘却很少,這般性子,能担起宗妇的职责。”
冯嬷嬷赞同地点点头,又道:“老夫人,听闻昨日侯爷和夫人是一起回来的,估计侯爷昨日也去了永昌伯府。”
顾老夫人甚是意外,旋即欣慰地笑了笑:“看来我的话,他是听进去了。”
冯嬷嬷含笑說:“侯爷向来听您的话。”
顾老夫人沒好气地轻哼一声:“他要是听我的话,就不会到现在才成婚了,這還是修明逃婚,阿瑶指明要嫁给他,才让他捡了個漏。”
冯嬷嬷温声安抚:“以前是缘分未到,這不,今年缘分到了。”說罢,便提起茶壶,贴心的给顾老夫人续上清茶。
這句话可谓是說到顾老夫人心坎儿裡去,她信佛,所以相信缘分,万事讲求一個‘缘’字,得到了那是缘分,失去了那是有缘无份,强求不得。
永昌伯府,荣福堂。
管家回到永昌伯府,将在长兴侯府所发生的事告知主子们,并颤颤巍巍地将那张记录缺漏物品的单子奉上。
孟冬远接過单子瞥了眼,气得火冒三丈,狠狠一拍桌子,连带着单子也被拍在桌上泄愤,怒不可遏地喝叱一声:“孽障!”
不仅是他,孙氏与孟老夫人也被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谁能想到孟瑾瑶会不留情面,在长兴侯府,当着顾家下人的面,让打开箱子验收,将孟家的脸面踩在地上,使劲肆意摩擦?
若是检查出沒有缺漏還好,可偏偏是有缺漏,這一记无形的耳光将孟家长辈打得脸疼。
孟老夫人气得气血上涌,脸色涨红,深吸了几口气才稳住心神,摆了摆手,示意管家与丫鬟都退下,咬着不甚牢固的牙齿恨声道:“早知這丧门星会祸害整個孟家,当初就不该让她有长大成人的机会,为了這么点东西,就要坑害全家人。”
孙氏泪水涟涟,声音哽咽:“母亲,现在该如何是好?”
她此刻是真的怕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快要将她吞噬。
经此一事,她以后出门都会被人指指点点,就算不出门,家裡的仆人都会在心裡鄙夷她,承兴是男儿,努力考取功名還能有机会翻身。
而她的阿玉已到說亲的年纪,会受她的影响,婚事不顺,只能委屈低嫁,门当户对是不可能了,高嫁更是别做梦。
孟老夫人本就心裡烦躁,听到她的哭声更加烦躁,板着脸数落道:“哭什么?你說你作为长辈,怎么连個黄毛丫头都收拾不了,還能在她手裡吃亏?全家都得跟着你丢人。”
孙氏擦了擦泪水,委屈道:“儿媳也沒想到她手裡還有一份周氏的嫁妆单子。”
“你還有脸委屈?”孟老夫人沒好气地乜了她一眼,责备之意更甚,“无论她手裡是否有那张嫁妆单子,你做账的时候也该做两份,做好两手准备?”
孙氏轻声呜咽着,不敢顶嘴,只道:“母亲,物品折现银也就罢了,她竟然還要清点庄子、铺子的盈利,這钱都已经用了大部分,我們家要拿出這一大笔钱可不容易啊。夫君要应酬,阿玉過两年又要出阁了,嫁妆也得备好才不至于叫夫家看轻了去。”
闻言,孟老夫人脸色阴沉的可怕,那么一大笔银子,就這么交出去,谁能甘心?但那死丫头還要闹到官府去,本来就已经够丢人了,闹到官府更加不好看。
她看了眼低头擦眼了的孙氏,瞬时就有了主意,道:“你不是有一笔嫁妆?折现银填补上,虽然不能完全填补上,但不够的可以从府裡支银子。”
孙氏愕然地抬起头:“我、我的嫁妆?”
孟冬远也觉得這是個好主意,附和道:“夫人,府裡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在外需要应酬,還有三個孩子未成婚,嫁妆、聘礼都是一笔大开支,你就先用你的嫁妆先垫着,等日后几個孩子有了出息,再补给你。”
孙氏听着這话,只觉天雷滚滚,嫁妆乃女子的私房钱,那是丈夫都不能碰的,现在婆家竟然让她把嫁妆都拿出来折现银去填补那個窟窿?
当年周氏留下来的丰厚嫁妆是她在打理,但那些庄子、铺子所赚的银子又不是只用在她身上,夫君在外头好面子,开销大,婆母又是用惯了好东西的,什么都要用好的。
就连有些值钱的花瓶、玉器,那也是丈夫拿去送人情,怎么到头来全部都要她承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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