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讨不到好
孙氏要倾尽所有,還差多少,永昌伯府再补上去。
不過,這位夫人倒是提醒了她,今天是最后期限,但是她出门早,也不知永昌伯府将银子给她送過来了沒有。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勾起一抹淡笑,不慌不忙地回道:“大概是真的,不過欠债還钱,天经地义。她手头上银子不足,会典当嫁妆還我银子,也是正常的。”
听着她语气淡淡的,话虽有道理,但這理所应当的口吻处处透着薄情,想来是個凉薄之人。
众人面面相觑,哪個做女儿的会如此对待娘家人的?
這心肠也太狠了些,娘家再如何不是,好歹是生养自己的地方,让娘家人丢尽脸面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那位夫人再次问:“顾夫人,他们好歹是长辈,是你的父母,你這样对他们是不是不妥?”
此事又一位夫人不赞同道:“是啊,顾夫人,逼得母亲去典当嫁妆赔你银子的确不妥,孟夫人对你也是有养育之恩的,便是花了你点银子,也不至于如此吧?”
孟瑾瑶反问:“两位夫人這是觉得是我做错了?”
此言一出,两位夫人被噎了下。
很快,第一次說话的夫人道:“我們倒不是這個意思,顾夫人年纪尚小,或许不懂這個中道理,女儿家還是别跟娘家闹得太僵,省得发生什么事沒有娘家给撑腰,那会很吃亏的。”
“是么?”孟瑾瑶掩嘴低笑一声,随即淡淡道,“那两位夫人的娘家可真好,只可惜我福薄,遇不上這样的好娘家。”
那位夫人讪讪道:“顾夫人怕是对娘家人有所误解吧。”
孟瑾瑶面色冷下来,语气淡漠:“误解么?你觉得怎样才不算误解?說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毕竟這种事你们大概已有所耳闻,三朝回门被拒之门外,得知我夫君陪我一同回门的才开门迎接,你觉得连這样的娘家会给我撑腰?”
她說着,淡淡扫视一眼在场的人,接着道:“我朝有律例明文规定,女子嫁妆乃私人财物,夫家人不得据为己有,唯有嫡亲子女能继承,若无嫡亲子女便由娘家后人继承,我母亲有我這個嫡亲的女儿,孙氏侵占我母亲的嫁妆是违反律例。我沒报官让她蹲大牢,已经是網开一面了,她既然敢做,就该担起错误。”
听着這样說,那位夫人哑口无言,脸面有些挂不住。
孟瑾瑶瞥了她们一眼,却不打算就此放過她们,既然她们找茬,那就别怪她說话不好听,语气幽幽地问:“两位夫人莫非与我继母交好,特意趁此机会抨击我,好让我知难而退,不再追究?”
那两位夫人一听,忙摇了摇头,解释說:“顾夫人,這是误会啊。”
“是啊,顾夫人,我們同孟夫人并不相熟。”
孟瑾瑶将信将疑:“我還以为你们同她交好,见不得我为自己讨回公道呢,不曾想是误会一场。”
两位夫人脸上讪讪然,在座的人也面面相觑,沒想到孟瑾瑶說话如此不客气,這两位夫人好歹比她年长。
荣国公夫人连忙打圆场:“顾夫人,既然是误会一场,那此事就不提了,我們家后花园的花开得正好,不如大家一起去赏花?”
其他夫人也纷纷表现出兴趣,一行人离开花厅,正准备移步后花园。
刚出了花厅,孟瑾瑶就看到春柳快步向她走来,在她耳边低声說了句话,她眼神一亮,转而对荣国公夫人說:“国公夫人,我家中還有事,要失陪了。”
荣国公夫人颔首道:“既然顾夫人家中有事,那就先回去吧,我們下回有時間再聚。”
孟瑾瑶轻轻点头,顺便同其他夫人說一声告辞,便带上清秋和凝冬、春柳离开。
她们主仆四人离开后,其他夫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议论起来。
“我還以为她今日不会来的,沒想到竟然来了。”
“谁說不是呢?嫁给未婚夫的父亲,就已经够惊世骇俗的了,還把娘家往绝路上逼,像她這样的人,怕是全京城也找不出第二個。”
“她方才对张夫人和王夫人說话都不客气,咄咄逼人的。”
“正因如此,才能逼得永昌伯府如此啊,就连继母都被逼得典当嫁妆了,实乃不孝。”
听着這些抨击孟瑾瑶的话,倒是有人为孟瑾瑶說了句好话:“你们也别這样說,长辈不慈,晚辈如何孝顺?她大概也是被逼急了,永昌伯府丢那么大的脸难道是她的错?真正有問題的难道不是永昌伯夫妻?”
“话虽如此,可她到底是晚辈,怎能這样对长辈?”
“我說你们是刀子沒割到肉不知疼,所以能侃侃而谈。”
荣国公夫人看她们两方各执己见,等会儿怕是要吵起来,连忙出言制止:“好了,别人的事我們就别议论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我們又不是当事人,如何說得清啊?”
她话音落下,马上就有人附和:“国公夫人說的是。”
其他人也识趣地转移话题,沒有再讨论孟瑾瑶的事,荣国公府的后花园很漂亮,时值春季,花园裡的花开得正盛,吸引了那些夫人的注意力,已经将孟瑾瑶的事抛诸脑后。
那厢,凝冬上了马车后,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马上变了脸色,气鼓鼓的,为主子愤愤不平:“夫人,那两位夫人是故意的,故意找茬奚落您。”
孟瑾瑶倒是沒生气,柔声安抚:“好了,别气了,她们又讨不到便宜,最后尴尬的還不是她们?”
春柳是刚来报信的,倒是不知方才发生了何事,但听她们的对话,也能猜到肯定有人对夫人說话很過分,然后斗胆說上一句:“夫人,若是有人对您不敬,您不妨跟侯爷說?”
孟瑾瑶含笑摇头,温声說:“不必,其实她们也欺负不了我,侯爷每日那么忙,岂能因這种小事麻烦他?”
凝冬点头附和道:“春柳,這個你不必担心,夫人嘴皮子利索的很,她们說不過夫人的,我就是气她们故意揭夫人的伤疤来寻乐子。”
春柳迟疑的点点头,既然主子都這样說,那她也就别操這份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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