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陆成蹊卸了人家一只胳膊
李凯峰坐在长桌对面翻动文件,笑着示意性抬下手,“你们坐。”
陆成蹊上去握手后坐下,“李总好,我們是季腾這次的代表,来就上次沒了结的合同继续沟通。”
李凯峰眼睛眯起来,露出浅笑,“我看過两位资料,两位都挺年轻啊。”
不知道是不是江瑾言错觉,李凯峰說這话时眼神在她身上刻意停留了几秒。
陆成蹊說:“李总无需有這方面顾虑,我相信這并不影响我們两方合作。”
“我当然知道,”李凯峰往后一靠,双臂揽在椅背上,“一大早来两位吃過早饭了嗎,要不要喝点东西。”不等回答,他已经扭头朝外面喊了声,“小刘,去给陆先生江小姐煮两杯咖啡。”
看姿态表明了不想谈。
“合同的事……”江瑾言沒忍住在后面出声。
可瞬间被李凯峰抬手压下,“不急,我們先熟悉熟悉,這项目不小,我們总得给彼此信任度后才能交涉吧。”
陆成蹊跟江瑾言对视一眼快速交换了下想法,然后再错开。
陆成蹊的意思她知道,先不动静,看李凯峰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思索间,李凯峰又說话了,不過這次却是单独看着江瑾言,“江小姐,您今年才实习?”
“是的,”她尽量笑得专业,“在季腾实习不久。”
“后生可畏,想不到江小姐不仅漂亮還這么有能力。”李凯峰摩挲着大拇指的玉环,目光深邃又强势。
在這样赤裸裸的注视下江瑾言只觉得整個人被锁着不能动弹,无论她怎么避让都无法摆脱,像脏东西粘在了身上。
本能的厌恶下還有点恶心。
无论什么年龄段的女性,這么被一個中年男人毫不掩饰地用露骨的眼神扫视都会觉得变扭,何况恋爱经历都沒有一個的小年轻。
江瑾言刚要往陆成蹊旁边让,就听见一贯冷淡的声音从头顶慢悠悠传来,“李总說笑了,我跟江小姐都是季腾新人,业务能力算最不熟练的,還指望李总多指导。”
李凯峰這才把视线移到陆成蹊身上,眼睛眯得更甚。
“陆先生言重了,指导說不上但教一教好說,就是——”他一顿,笑容却愈来愈大,“不知道结束后能不能請江小姐喝一杯,朋友嘛,几杯酒下肚就是了,還能有什么合同谈不成呢。”
江瑾言整個人愣在那裡,浑身上下一股凉意。
职场裡存在灰色地带她也听前辈们說過,而刚涉猎社会的女孩子更容易成为灰色地带的牺牲品,一无背景二无经历的,几番威逼利诱下就妥协了。
但她沒想到李凯峰能摆到明面上来說,這样肆无忌惮,就是看透了她沒辙?
几秒后,她听到陆成蹊冷声打断,“李总,江小姐不喝酒,我陪你喝。”
李凯峰笑容肉眼可见地冷下去,狐狸一样的眼睛闭了闭,“不行啊,我這是在邀請江小姐。”
江瑾言端正着身子,长睫毛扇了两下,深呼吸冷静下来后道:“李总别为难我了。”
女生說话时微垂着头,从李凯峰角度看過去透出几分柔弱,這下更激发了他亢奋的心情。
這种女孩子他见過太多,年轻漂亮有点能力,自然也有野心。一开始死活不愿意后来還不是哄着哄着就听话了,钱跟名利的事嘛,他都有。
而江瑾言的反应更驗證李凯峰的想法是对的,他带着预料之中的掌控感恋恋不舍地在对面身上逡巡,像锁定猎物的野兽,眼裡散发贪婪又凶猛的光芒。
“江小姐,考虑好了?”他笑得畅快,“只要陪我喝個酒什么事都成了,你跟陆先生回去也能交差。”
這是威胁。
李凯峰的意思很明确,只要她拒绝,今天的合同铁定签不了,或许未来再来无数次也同样签不了。
而签不了的后果不是他们两個毛头学生可以承受的,江瑾言会打包滚蛋,陆成蹊不滚蛋也得磨掉层皮。
单纯喝酒倒不是不可以,江瑾言酒量不差,但有钱人圈子裡的喝酒哪裡這么简单。
她飞快算计着得失,如果暂且应了后面又该用什么方法脱身,還有……面前最重要的疑问——
陆成蹊是怎么想的……
這個念头一旦冒出来她就再忍不住,江瑾言抬眼去看身旁一动不动的人。
男人紧绷的下颚线近在咫尺,面容冷峻又严肃,虽然之前都是霸权强势的形象,但今天竟也被人狠狠压着。
如果是陆成蹊,一定非常讨厌自己给他惹麻烦,从顾全大局的角度出发,他還是更倾向季腾利益的吧。
說不失望是假的,可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人,不该出的头也沒有硬揽的道理。
江瑾言的短暂沉默看在李凯峰眼裡就是无形的妥协,他控制不住地仰头哈哈大笑,操着胜券在握的语气道:“江小姐考虑好了?放心,你以后肯定不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跟男朋友睡是睡跟我也是睡,但跟我睡明显更划算嘛!”
听到這裡,江瑾言在心裡无声地笑了,李凯峰毫不掩饰的性骚扰于她看来已经再沒计较的必要。
怪只怪她太過薄弱,沒有任何立场和实力去反抗。
季腾的凳子都沒捂热,她是非走不可了。
可走之前——
她重新看向李凯峰,男人還在自我陶醉中无法自拔。
“你這么漂亮可爱我疼都来不及,一定会对你好的,以后你也不要在季腾上班了直接来酒庄给我当秘书,我們两個可以……”
话沒完,江瑾言就看见面前突然蹿出去一抹黑影,动作太快,等她反应過来时陆成蹊已经到了李凯峰面前。
两人之间隔着一條会议长桌,他竟然直接就单手撑着桌面翻過去,利落的动作带起西装衣角擦在江瑾言愣神的脸上。
到了面前,陆成蹊一秒沒有停顿,一拳直砸在李凯峰鼻梁上,力气很大,李凯峰整個人趔趄着往后退了半步。
男人抬手捂住鼻子,血从指缝裡渗出来,咆哮着:“你干什么!”
陆成蹊伸手,拽住他衣领扯過来,垂眼看着他,声音压着,低而哑,听不出情绪:“我他妈听你逼逼半天了,想了想還是揍你舒服。”
江瑾言沒回過神。
陆成蹊回头对她說:“我手机在桌上,录音可以关了,接下来我揍這混蛋别录进去。”
江瑾言慌忙转头,陆成蹊手机還真在桌上躺着,屏幕顶端红色的进度條显示正在录音中,她抢過来按断。
陆成蹊重新回头過去,眼裡充满阴翳跟狠绝。
“管不住裤裆裡那玩意就剁了,被你祸害的姑娘不少吧,嗯?”
声音无波无澜只冷意十足,但手裡的力度却半分不减,陆成蹊的拳头像流星雨一样接二连三落下来,還都挑的他身上极软的地方。
李凯峰完全懵住了,任由陆成蹊老鹰提小鸡一样把他扯到墙角。
在此之前,李凯峰根本沒料到他会动手,或者說他根本沒把陆成蹊考虑进风险范围,两個手无缚鸡之力的穷学生在绝对的权利面前能有什么反应!
女学生吃点亏往心裡一埋就過去了,哪儿能翻出什么大水花。
但现在事态的发展显然超纲。
陆成蹊把人抵在墙上又给了几拳,看出拳的位置跟力度,相当地狠辣跟不留情面,江瑾言有瞬间觉得他這是硬了心要把人打死。
“道歉。”他哑着声道。
比李凯峰高出一头,陆成蹊站在他面前就是绝对的武力镇压,男人缩在地上拼命挣扎,可每次都被重新拎回来。
“敢碰我的人,你真的是找死。”
清淡的喟叹,却让李凯峰更加毛骨悚然。
陆成蹊回头喊了下早呆掉的江瑾言,“過来。”
女生僵硬着走過去。
“想卸哪裡?”
江瑾言:“啊?”
陆成蹊:“腿,胳膊,還有其他什么,你想卸哪裡。”
倒在地上的李凯峰猛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過去,此时他已经满脸挂彩,看着又可怜又搞笑。
但陆成蹊的表情证明他說這话时有可能很真心。终于认清局势的李凯峰开始扯着嗓子呼救,可唯一的秘书刚被他支走煮咖啡去了。
江瑾言本来也计划着打了人再走,丢了饭碗吃了亏,打回来才划算。可惜被陆成蹊抢了先。眼下她盯着地上快哭出来的李凯峰,好整以暇地抱胸,慢悠悠道:“卸哪裡啊,你让我想想……”
她围着男人转圈,途中李凯峰的视线一直随着她晃动,一颗心高高悬着。
好歹是個姑娘,应该不会太狠心,应该只是随口說說泄個火……
可随后——
“不過,小孩子才做選擇题,我呢,都想卸。”江瑾言微笑着說。
“那好,”陆成蹊重新俯身下去提起瘫在地上的李凯峰。
男人惊恐地挣扎,“你!你干什么……”
“啊!!”
响彻云霄的惨叫伴着骨头碎裂的脆响,陆成蹊生生卸了李凯峰的左手臂。
江瑾言:“……”
他妈的……来真的的嗎……
她就是随口一說啊……
李凯峰疼得嘴唇发白,左手无力地垂在身侧看着软趴趴的,他以怪异的姿势靠着墙壁喘息,脱臼的痛苦已经让他半個字再說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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