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前往白城
乔师傅让我路上多带些钱,但我沒听他的,他老人家积蓄不多,好在老潘先前给了五万块钱,我把其中一大部分都留给了医院,做为乔师傅的医疗费。
我自己则是只留了两千块钱,因为从我們這裡到白城,坐火车的话大约也就是十几個小时,往返路费很便宜,就算在那裡住上個把月,這些钱也足够了。
另外,乔师傅随便在身上拿了两件玉器给我,說是应急用的,告诉我如果身上的钱用光了,就可以拿去典当行,换些钱用。
然后,他又将那两把匕首中的曜日匕给了我,他說這两把匕首其实都是名器,乃是魏晋时代传下来的。
当年他师父在一座古墓裡得到了這两把匕首,便一直传了下来,而且還有個說法“清刚辟邪,曜日诛邪”。
之前乔师傅给我的是清刚,這次直接把更厉害的曜日给了我,他說這把曜日当年杀人无数,其性嗜血,但也是克制邪祟的上好宝贝。
而且他郑重其事地嘱咐我,曜日轻易不要出手,如果出手就要见血,否则容易出现反噬。
从乔师傅的态度,其实我能猜得出,這次去白城恐怕不会一帆风顺,甚至還会有一定的凶险。
不然的话,他也不用把嗜血的曜日给我了,一把清刚足矣。
我整理了行囊,把自己的物品都带上,同时還带上了那块巨蟒灵骨,也就是血玉观音。
原因也很简单,乔师傅說,這血玉观音既然出世,又是被我所得,說不定与我有莫大机缘。
此次去见到崔半城,刚好可以和他询问天机。
如果崔半城不肯說,或者不肯为我续命,那么我還可以用血玉观音来作为交换條件。
一句话:這血玉观音就是我最后的底牌,也是我的王牌。
最后我又嘱咐了黄有财一番,让他好好照顾乔师傅,他倒是痛快,满口答应了,让我安心上路。
我又特意唤出了黄小昭,她也沒有反对意见,而且還意味深长地对我說了一句话。
“這血玉观音,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未来的路很长,但你走的每一步,冥冥中早有注定。”
她說的话隐含着一些禅机,似乎說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也沒說。
从這一点上来讲,她和黄有财就截然不同了,人家黄有财是有什么說什么,简单率真,虽然說话结巴,从不藏着掖着。
但黄小昭给我的感觉,就总是有些神秘莫测。
临出发的时候,我又独自去了一趟九龙山看望青儿。
那天夜裡她忽然现身,不但让我大感意外,也莫名地对她有了一种特殊的感情。
原本我以为,我們结了阴亲,只不過是柳老太太为了化解青儿的怨气才這样做的,对我来說,娶她做老婆的象征意义,远远大過实际意义。
可现在青儿在七品白莲的加持下,居然已经开始修行。
那也就是說,我們两個之间,以后還会有无限可能。
這种感觉让我有些迷茫,也有些忐忑不安,還有一些隐约的期待。
安顿好了一切,我便背上行囊,独自踏上了前往白城的路。
我們這個县城就在大兴安岭脚下,地处偏远,并沒有直达白城的车。所以我只能是先从县城坐火车到省城,再从省城转车去白城。
這让从沒出過远门的我,颇是费了点周折,光是在省城转车,就差点让我晕头转向。
好在仙家保佑,我在最后关头還是成功登上了前往白城的火车,随着火车汽笛声响起,我算是正式踏上了江湖路。
为了省钱,我买的是后半夜的普通坐票,绿皮车在铁轨上晃荡了一路,我也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路。
天亮时分,终于到达了白城。
這個地方远比我們县城要大得多,虽然比不上省城的繁华,倒也是车水马龙,商铺林立,颇为热闹。
我压根不知道老潘的家在哪,但他随身的包裡有名片,上面有他的名字、电话,還有公司地址。
拿着名片,我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他的公司而去。
功夫不大,便来到了市中心的一片商业区,出租车在一栋大楼前停下,告诉我到了。
我也不知這裡是什么地方,于是拿着名片下车,对了一下地址。
兴仁裡8号,凯达玉器行,沒错,是這。
第一步還算顺利,我心裡一阵高兴,迈步便走进了這家玉器行。
這裡布置的古色古香,颇有意境,但可能因为是清晨,店裡還沒顾客,显得很冷清,只有一個十八九岁的小伙计,手拿着扫帚,在那裡打扫卫生。
我走了過去,笑着招呼道:“請问,這裡是凯达玉器行吧?”
小伙计闻言抬头,打量了我一眼,脸上便露出一丝略带嫌弃的神色,对我說:“外面牌匾上有字,你看不见?”
這小伙计看着岁数不大,脾气倒不小,开口就呛了我一句,不過我也懒得跟他计较,继续說道:“你们這谁是管事的,让他出来一下。”
這小伙计還是不以为然,甚至有些不耐烦地丢下手裡的扫帚,来到柜台裡面。
那裡摆着一只三足金蟾,金蟾身上随意地摆着一些硬币。
他拿了一枚硬币,随手往柜台上一扔,对我說:“快拿着钱走吧,下次记得别来這么早,大早上的還沒开张,讨什么晦气。”
我這才明白過来,敢情他是拿我当要饭的了?
看着他鄙夷的眼神,我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
实话說,我穿的是土了点,又在火车上趴了一夜,头发乱蓬蓬的,脸色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而且我背的這個帆布包,也是挺破旧的了,上面還打着两块补丁。
难怪他這個态度,像装修這么高档豪华的店铺,估计我這一看就是穷哈哈的乡下小子,根本不配进来吧。
我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狗眼看人低,不由轻笑了一下,对他說:“你误会了,我不是要饭的,我有你们老板潘海根的消息,還有事要见他老婆。”
本以为我這样一說,他就不会再拿我当要饭的了,沒想到他還是一脸嫌弃,說:“什么潘海根,我們這沒有這個人,你是走错地方了吧,去去去,打听好了再来。”
我不由愕然,名片上分明写的就是這裡,怎么会错了?
正在這时,旁边一扇门裡走出一個三十多岁的男人,看样子似乎是個管事的,他来到柜台前,看了我两眼,便问道:“你刚才說什么?潘海根怎么了?”
听這人的语气应该是认识老潘的,我也沒有多想,于是便对他說:“我說我有你们老板潘海根的消息,前几天他到我們那边的山裡去了,但是沒能走出来,我這裡有他的一些遗物,想要交给……”
我话還沒等說完,這人便打断了我,說:“哦,你找错地方了,我們這裡沒有這個人,你走吧。”
什么???
他居然也矢口否认,我再次愣住了,正不明所以,只见面前的男人說了這句话之后,转身就要往屋裡走去。
“慢着。”
我开口喊住了他,然后开口說道:“我问你,你這裡是兴仁裡8号,凯达玉器行,对吧?”
“沒错,但你說的潘海根早已不在這了,现在這個店的老板已经不姓潘了。”
“那他的家住在哪裡?”
“不知道,他家裡人都死绝了,你走吧。”
這男人很不耐烦,急匆匆地想要把我打发走,但是我发现,在我說出老潘的名字时,他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
而且他在赶我走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他的额头上有一道白线,在眉间一闪而沒。
這是白虎入额,吊客勾魂,三日内见丧!
我盯着他看了片刻,随即不急不忙地笑了起来。
“既然你不愿意說,那我走就是了。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如果你這两天晚上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最好尽快想办法找到我,還能救你一命,否则到了第三天,你若是死了,可别怪我。”
說完,我也不理他是什么反应,转身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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