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久違的懲罰
正午,正是店裏最熱鬧的時候。
覃珂什麼都不用管,覃霆知道她的口味,兩個人,一冷叄熱,菜點得很快。下完單,服務員拿過來個沙漏:“叄十分鐘不上齊免費。”
沙漏裏裝着的是粉紅色的沙,只是擺在那就怪好看的。
覃珂拿起來看了眼,左右晃了晃,又乖乖給放回了原位。
她跟覃霆面對面坐着,在他們後桌是對情侶,男生女生坐在了一邊,很膩歪。
覃珂雖想粘着覃霆,可她感覺自己好像過了跟覃霆那麼那麼膩歪的階段。
之前,她是想用這麼外在的舉動去證明什麼,是給外人“示威”的,宣示主權,同樣,也是出於她自己的不自信。現在,她只想覃霆一直能在她的視線之內。就像是這叄十分鐘的沙漏似的,只要他在,就算什麼都不幹,她也開心。
說看就看,覃珂託着下巴不遮掩的望向覃霆。覃霆點完菜就在處理工作上的事,大概是工作?她不是千里眼,沒那本事知道他在回誰的消息。不過,反正不是什麼情感糾葛。對,就是這麼自信。
想到這,覃珂不禁彎了彎嘴角。
覃霆在二十多歲時收養的她,她那時候已經懂事,知道認人了,對這段突如其來的關係完全沒有“抗拒期”,見到覃霆就知道喊人,天天跟在覃霆後面叫他“爸爸”。她一向都很省心,沒給覃霆惹過麻煩,她的省事兒直接導致了覃霆的育兒技能完全沒機會得到鍛鍊,若他真“身經百戰”了,也不會對她前一陣的“叛逆期”那樣煩心。
在她記憶裏,覃霆在這十年來幾乎都沒變化。
光從相貌說,他樣子沒變,體形也大差不差,或許更壯了些?追究到這麼細節的她已經模糊了。
非要說變的,大概是他話少了些。在她小時候,覃霆的脾氣還挺衝的,罵人的事常有,不過不是衝她,都是對着外人。
近幾年,覃霆的話少了,話少代表脾氣變好?覃珂不覺得。
回完消息,覃霆擡起眼,一眼就見到了朝自己發愣的覃珂。
他拿過水壺,給覃珂倒了杯薑茶:“看什麼呢。”
覃珂後知後覺的反應,反應回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看...什麼,這不明擺着嗎
他這麼問,就是想逗她,要她“難堪”。
“……”
小孩喫癟的樣子很有趣。
覃霆笑了聲,繼續問:“好看嗎?”
覃珂耳根子燒紅,立馬不看了。
被她撤開的視線在桌上飄着,飄來飄去,發現它根本無處容身。
這樣子簡直是現實版的掩耳盜鈴,自己騙自己。覃珂灰溜溜得又看向了覃霆,她兩手握着杯,違心說了句:“不好看。”
就是違心,那說話聲小得跟蚊子似的。
覃霆往後靠了靠:“聲音這麼小,說給誰聽的?”
“......”
“大點聲,重新說。”
“......”
這話有那麼一點兒耳熟。
好像剛開始,她剛以“奴”的身份到覃霆身邊,覃霆也這麼訓過她。
只是時到今日,一樣的話,說的人用着不同的語氣,聽的人也沒了當初的慌張害怕。
那種“怕”是真的怕,怕到人寒毛直豎,怕到心肝顫。誇張點說,如果覃霆再兇她兩句,拿上鞭子板子,把她嚇到哭爹喊娘都極有可能。
現在
覃霆說這些,有幾分“訓人”的意味,也捎帶點“戲謔”、”調笑”的感覺。
覃珂被“笑”得如坐鍼氈。
她人在這兒,躲也沒地躲,逃也沒處逃。
明擺着,今天這“檻”她是不過也得過,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
“......好看。”
她吞了個音,臨時改了答案,跟考試作弊似的。
覃霆說:“怎麼我剛聽的不是這個?”
“......”
覃珂百口難辯,要是覃霆再借她點膽子,或許她還有“嘴硬”下去的勇氣,但這都不是她能在他面前一而再再而叄“啞巴”的理由。
“手伸過來。”
覃珂嚥了咽喉嚨,顫巍巍地把手攤開。
覃霆握住了她手指,拽着她胳膊讓她更近些。
覃珂動都不敢動,心跳得極快。
她目不轉睛地盯着覃霆,只見覃霆拿起剛拆的筷子,跟着他手臂一擡,又聽“啪”得一聲,她手心就起了一道發紅的印子。
“......主人。”
痛感遲鈍了好久才慢慢跟來。
除開痛,還有一絲......久違的興奮感。
“您好,給您上下菜。”
服務生端着餐盤過來,盤子裏是叄個熱菜,一道是魚,一道小炒,還有一道砂鍋菜。砂鍋蓋着蓋,不知裏面是燉的什麼。
“上吧。”覃霆開口。
菜被依次端來,只是上菜的時候......覃珂的胳膊還在桌子上攔着,她手心裏的那道子也很顯眼。
她不能動——
他沒準她能把手收回去。
短短半分鐘,或許連半分鐘都沒有,端叄盤菜能費多大功夫?
整個過程,覃珂都低着頭,她的指頭微微彎曲,可始終沒將手指完全握起。
煎熬嗎?
也不完全是。
等到服務生走後,那抹薄紅已經從她耳根染到了臉頰去。
“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他忽然提起旅遊的事,這轉變的話題,意味着對她的“懲罰”結束了
覃霆說時正用溼巾擦着筷子,店裏的筷子是木頭的,很喫水。
沾了液體後,筷身的顏色都深了一度,在某些角度看時還能見到水光。
覃珂頂着通紅的臉蛋搖頭。
“不是做了攻略?”
他怎麼知道的呢。
是因爲知道她看了一晚上……所以纔會特意問她?
可除開關於她主人的,對於其他,覃珂統一全是一片空白。看了一晚上能怎麼,照樣什麼都沒進腦子。
“沒有想去的......”
她說話時,目光就定在覃霆手裏的筷子上。
覃霆也看到了,他晃了晃手腕,覃珂的目光也跟着一塊兒晃動,像是小貓小狗跟着玩具似的。某種意義上,這也能算是覃珂的玩具。
他重新握住了她手指,掰着她指節抻直:“沾了水,會更疼。”
“......”
覃珂抿住嘴脣,她又低下頭去,輕輕應了一聲。
但……良久過後,她預想中的疼痛都沒出現……
在這期間,覃珂能在餘光裏看到邊上的走道上偶有別桌的客人經過。
同樣,她也能感覺到他們在她身上停留的視線。
都被看去了,看到她發紅的手心,看到一個“犯錯”的“小孩”在被家長懲罰。
但她也足夠大了,出門在外一點不像高中生的模樣。或許在別人眼裏……她都不是小孩……就是她主人的女朋友、戀人……有人會猜到他們之間是主奴關係嗎……?
她內褲全溼了……
真沒出息……
溼透了的內褲裹着她的下身,好難受。
這才被抽了一下……一下,就能讓她成了這樣。
她什麼都感覺到了,怎麼就沒感覺到那會由外朝內持續擴散的痛感?
覃珂擡起頭看向覃霆。
她眼睛裏有疑惑,也有水光,也是……慾望。
“主人……”
什麼飯不飯的……她怎麼還有心思顧及那些。
覃霆看在眼裏:“等不及了?”
覃珂屏住呼吸。
覃霆用指腹抹過她發紅的手心,受到刺激,她人都跟着打顫。
他的撫摸很慢,略低的話音在她耳朵裏聽去好似在催情,“很期待,對麼。”
“主人……”
她只能這樣不斷地叫他,她病急亂投醫,好像只有這麼叫,才能勉強安撫她越發焦躁的心。只是表面上看去是安撫了,實際……
覃霆輕笑了聲:“不分場合就發情的小母狗,我可沒這麼教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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