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春猎前奏 作者:未知 春猎每年一次,都是在皇城二十裡外的南郊猎场进行。 猎场是一個天然的山谷,方圆数百裡,被一小片山脉围绕起来,只有一個入口。如今三月时分,正是草长莺飞之时,一些大型猛兽也从冬眠中苏醒,正是狩猎的好时节。 皇室猎场在民间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唤作“镇仙谷”。 谷口已经出现了数千兵马与仪仗队伍,排列得整整齐齐。虽然人数众多,却沒有丝毫的杂乱之象,反而有一种庄严与肃穆的气氛。 光是看這一点,便可以瞧出天明皇朝的军势。 最中央扎起了一個大营,裡面便是现任皇帝——王炎,而营帐之外两侧却是恭恭敬敬站立了两排大臣皇子。 王凡和王衷此刻便站立在左侧一排靠后的位置。 两人正在偷偷交流。 “听闻這次春猎选取的猎物极其凶悍,不是寻常物种。”王衷压低了声音道。 “极其凶悍……难道是云州的腾蛇、炎州的火豹、蜀州的妖猿……”王凡想了想,說出了皇室书库中记载的各地猛兽。 “他们還敢献上這些凶兽?”王凡有些不敢相信。 皇家猎场只有在春猎之时才会开启,平素禁止百姓进入,這也导致了凶禽猛兽极多。在春猎之时,還会抓捕其他猛兽填充,是一個绝对的凶险之地。 春猎前,经常有各地州主进献各种各样的凶禽猛兽,以讨好皇帝陛下。 但有时候也会弄巧成拙。 三年前,北州州主进献了一头猛犸,就是這头猛犸将当时的太子撞成重伤,不治而死,皇后也抑郁成疾,撒手西去。 太子皇后双双身亡对炎帝的打击极大,甚至罢了三次大朝会。 诡异的是,北州州主竟然沒有受到丝毫的惩罚,仍旧安安稳稳坐着州主之位。 但是這件事情却抑制了进献凶兽的风气,只是现在看来,却又有了恢复的苗头。 “十三哥,听闻你最近精修武功,武艺增长很快啊!”一道低沉的声音在王凡身后响起,如同春雷滚滚,连绵不休。 說话之人是十五皇子王晏,一脸傲气,看向王凡的目光中有着不屑,也有着一些警惕。 王凡突然想到了菊下楼后巷中发生的冲突,眼神不由微微一眯,对十五皇子起了一丝疑心。 “小有所成罢了。”王凡转身看向王晏,淡淡道,双目闪過寒光。 刚刚王晏的问话是一种试探,运用的是一种名为《天雷音》的武功,声音通過真元聚集震荡,如同雷声。 修为不够者,被雷音激荡,气血、真元会受到影响,轻者头昏脑涨,重则七窍流血而死。 同时,這门音攻武技可以用于群攻,也可单独攻击某人,单独攻击之时,威力更强,還能让旁人无法发觉。 是一门十分凶狠与阴险的武功。 王晏十分有分寸,只使用了三分力,只是为了让王凡在众人面前出丑。如果换做从前還是普通人的王凡,势必要出大洋相。 所幸如今王凡武道有成,区区天雷之音并不放在他眼中。 “十三哥谦虚了。”王晏偏過头,不敢去看王凡双眼。 “這次看在兄弟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下次休怪我不念兄弟之情。”王凡冷哼一声,回過头当做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 所有察觉到這一幕的人表情不一,有的吃惊,有的凝重,有的沉思,有的目带杀意,也有人不屑一顾。 远处一位身着蓝衣的绝美少女回头望来,脸上带着好奇。這位少女容貌清冷绝艳,黑发如瀑,浑身的气息缥缈难测,如同天宫素女般。 却是杨月。 能够无视十五皇子的天雷音,可不是一般武者可以做到的。 一些皇子大臣相互交换眼神。 就在這时,“刷”的一声,中央大帐猛地被掀了开来,一道高大的身影从中走了出来。 头戴紫金冠,身穿黄金锁甲,脚踏步云履,腰带如同神龙缠绕,英武之气扑面而来,简直如同泰山压顶般。這位男子相貌俊武,虎视四方,有雷霆之威。 赫然是天明皇朝现任皇帝。 炎帝王炎。 他刚一出场,便震慑四方,整片天地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王凡更加震撼。 他数月前曾经在皇宫养心殿见過炎帝一面,那时候的炎帝看上去更像是一個风流名士,但是如今看上去气质大不同。 像是一位气吞天下的大将军,大元帅,大皇帝。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 王凡心中突然冒出了這样一句话,觉得用這句话形容此刻的炎帝特别合适。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大臣皇子士兵百姓声音齐整,呼喊声如同海啸一般冲击天地。 大家俱是弯腰行礼,并沒有行跪拜之礼。 這是天明皇朝新兴的礼节,不允许随意跪拜,倒是与地球世界的封建王朝截然不同。 “不過虽然不兴跪拜,但是万岁万岁万万岁倒是哪裡都通用。”王凡不觉有些好笑,不過随后凛然,“這裡的万万岁只怕還有另外的含义,武道入先天,寿元便可达到三百年,先天之上更有仙,万岁只怕并不是胡吹大气。” 《天明武经》所载,武入先天,长命百岁;武入仙境,寿三百余;金肌玉骨,寿八百余;金丹入腹,寿過千年。 寿命永远是人族最大追求之一,上到帝皇将相,下至贩夫走卒,沒有人不想获得更长,更久。 “這個便宜老爹的实力,不知道修到哪個境界了,只怕寿命超過千岁应该沒有問題。”王凡想到這位父亲的实力超過比克大魔王,便感觉心头发怵。 正在王凡胡思乱想之际,炎帝說话了,他看向了诸位皇子,沉声道:“不必多礼,此次狩猎不同往常,十分危险,若是不愿参加者,现在便可以退出,朕不会勉强。” 炎帝一言道出,整個大营更加安静。 谁也沒有想到炎帝会說出這样的话语,一时之间,大家纷纷揣测炎帝话中深意。 帝心难测便是這种情况,很难猜出炎帝說出這番话的意味,是真的考验,亦或者是真的危险。 “父皇,若是沒有危险,這狩猎也就沒有任何意义了,儿臣绝不退出。” 一位昂藏青年跨出皇子们的队列,义正词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