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而在其中,结城信一率领的军团死亡率是最低的,但他并沒有因此得到上头的夸奖,每天弹劾他的文件源源不断,一天不接几道骂他的电话,军团裡的士兵還觉得不习惯。
這一天,结城信一办公室裡传出来的骂声,不仅透過话筒,连隔着一扇门都能听见。
立原辰雄带着弟弟一身疲累的下了训练场,刚进宿舍就被围住了。他们倒不是对立原兄弟受到上头的青睐,還被福地副官亲自训练而眼热,毕竟他们二人是部队年纪最小的,其成长也是有目共睹。
他们为的是另一件事。
一個和立原辰雄关系不错的人說:“哎,你们知道嗎?那边又来电话了。”
另一個人說:“你這样說他怎么会懂,啊道造你去睡觉吧,小孩子不用参与這种话题。”将道造随便塞进一個空着的床铺,无视对方的抗议接着道,“這回是为了让结城大人去支援c线,被拒绝了,可气死了呢,我都怀疑那位军团长脑血管要爆开了。”
“c线不是已经失守,决定放弃了么?现在派人去都是充当炮灰,结城大人怎么可能同意。”有個人嚷嚷道。“和那些不拿士兵当人看的将军不一样,我們结城大人才不会带我們去打那种送死的仗。”
“說什么我們是异能力者,說不准我們去了還能抢回来。”有個剃着光头的壮硕男人哼笑道,“他们人数比我們军团還多了四倍,半天都撑不下来,换我們去有什么用?”
辰雄听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无奈的笑道:“行了,既然都知道结果還讨论這么多做什么?明天還要训练呢,早点休息吧。”
“我可睡不着。”最开始的那個男生道,“知道其他军团的事情后,才觉得我的运气太好了,以前一直以为我是运气太差,不仅投了個穷胎,家人为了点钱把我送過来,现在才知道,毕生的运气都用在遇到结城大人這件事上。”
“我也這么觉得。以前家裡对我就跟对待奴隶一样,我的异能就是隔空取物,逼着我去偷东西,我哪裡敢啊,被抓到会被打死的,现在好了,日子好過得以前想象不到的。不過,如果结城大人真的扛不住压力,我也愿意去。”
他突然转移了话题,是有感而发。“结城大人恐怕也顶不住太久,我很担心上面会撤他的职。”
毕竟强制征了這么多异能者,得到的结果不如预期,应该說,是那些人认为還远远不够。
认为结城信一下令一旦情势不对就撤退的行为,沒有发挥异能军团最大的战斗力。可比起那些军团,他们胜利的次数要更多一些。
說穿了,就是觉得他们死的人太少,认为還可以再拼一波。
也不想想真的去正面拼的话,在场绝大多数的人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他们是异能者,异能杂七杂八多数都沒有大用,也是稍微比普通人强一点,又不是超越者。
“搞不懂那群人是怎么想的。我觉得他们一個個脑子都有問題,从上到下。”有個一直沉默的人,突然插嘴了,他還指着天花板,眼裡满是嘲讽之意。
“……喂,八京,你别說了。”有人制止了他。
“有什么不能說的,我又沒指名道姓。”八京冷笑道,“就算真的指名道姓又怎么样,那位還敢到我面前把我一刀杀了?哦,他那只手连笔都握不稳呢,更别說刀了。下命令让人去送死倒是挺果决的,倒是有胆量亲自過来啊,只会躲在本土贪图享受……你们也听說了吧,前阵子他多了個儿子,真是辛苦了啊,一次性娶了十一個,怀了八個,只生出了一個。”
有個人嘀咕着:“我不信其他七個都夭折了,是只有那一個是男孩,還是身体健全的吧。”
“谁知道呢,說不准是個傻子。又不是第一次生出傻子了。”
“为什么我們必须效忠這样的人……”
辰雄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话,看到道造裹着棉被露出一個脑袋偷听,朝他摇了摇头竖起一根手指。道造嘻嘻笑了一下,把脸埋进被子裡,假装自己有听话的睡觉。
他也确实很快就睡着了,明天還有训练,明天……
遭遇了敌人的空袭。
虽然常暗岛的特殊磁场让电子仪器报废,但报废的是精密的武器,像一些不需要电子操纵的火箭炮還可以使用。
這艘航母并非独属结城信一,還有其他军团的人,虽然彼此有摩擦,還划分了三八线,连吃饭训练時間门都默契的错开,但他们也算是守望相助。
然而等空袭发生的时候,才发现航母上大多数都是自己人,其他军团的人基本都撤离了,只留下一些不重要的后勤兵。
這些后勤人员连士兵都不算,一般都是充当对冲时的炮灰,他们都是平民,且体质虚弱,一個個瘦得皮包骨一样连枪都扛不动,炮灰被上头美其名为人尽其才,发挥他们唯一的长处。
只要不傻的人都知道空袭的原因是什么……上头逼着他们打硬仗,不给他们撤退的后路,为了保全某條防卫线,将敌人引到了這边。
结城信一可谓是气笑了,一边井條有序的指挥着部下避难和反击,一边和旁边的福地說道:“我本来還以为至少有点脑浆,可以替代一下大脑组织。原来都是水,還是废水。”
情况其实沒有想象中那么危急,道造的异能本就是控制金属,而炮弹壳是金属质地,他可以操纵炮弹避开航母落在海面上。可他年纪太小,异能也是需要体力和精力做支撑,若不是训练效果出来,他连三分钟都扛不住。
他只能站在最高处,用最小的输出让炮弹路线偏移,但還是有一些炸到了侧板,航母左右上下的震动摇晃,失去平衡而死伤的人,比起被道造无奈漏掉的炮弹炸到的人更多。
森林太郎带着手下的医疗人员,连同他制造出来的异能体爱丽丝投入了忙碌辛苦的抢救之中。
福地看自家上司還胸有成竹的样子,问道:“您是真的沒有提前预料到這次袭击嗎?”
结城信一笑了笑:“這重要嗎?”
福地沒有多想,无奈的道:“您說的对。”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就算提前预料又怎么样?再者說了,他们到底還是受到陆军总部管辖的军团,在沒有得到出击命令的前提下,不留守在這裡還能如何?
本以为是上头要冷一下他们,让他们反省。福地還想着靠這個小假期来解一下酒虫,结城信一之前送了他一瓶难得的好酒,担心误事,還一口都沒喝過呢。
才知道原来在這裡等着呢。
并不是全然站在国家立场上,才制定了這個卑劣的计划。裡面应该還掺杂着私怨。
福地跟在结城信一身边,知道的事情自然更多。
有人想要摘桃子。不說结城信一训练出来的异能军团,就连手下的兵都比甲级军团的精英要勇猛——那些军团的精英死伤太多,顶上去的人自然不能和结城信一手底下精心训练蓄精养锐的强、纪律性更高。
如果沒有意外,這艘航母是保不住了,而他的這位长官大人,要被问罪了。
至于他们之后会分配给谁?是被打散還是依旧待在一起,就不知晓了。应该是打散后流入其他军团吧。
但奇异的是,福地心裡并沒有多少惆怅,甚至還觉得终于来了,這一天。
他能想到的事情,上司怎么可能会想不到。所以福地一点都不慌。
這也是对方的策略之一吧?就是不知道自家上司为什么那么迫不及待要去坐牢呢?难道是终于厌倦了年如一日的罐头食品,想要改善一下伙食。
想起对方一直抱怨同样的食物吃久了嘴巴沒味道,福地竟觉得這個可能性不小。
他有一种直觉,结城信一被问罪时,战争……要终结了。
他的直觉向来很准,第一次如此惊讶于這种直觉,却又忍不住在想……对方到底藏了多少底牌?他……为什么会知道這种事情?
是推断出来的,還是……
“源一郎,别分心。”结城信一打断了他的思绪。
福地不敢再往下想,他又觉得沒那個必要。反正他是对方的副官,上头人会用那些士兵,可不会用他這個亲信。
“你在想什么呢?”
上司问了魂不守舍的副官。
副官嘟着嘴,郁闷的說:“我想着是不是要回去把我的钱都带上,问问狱卒能不能给我换点酒喝。”
老委屈了,一口都沒喝到的好酒。以后不知道得多久,连劣质的酒都喝不到一口了。
念力体下狱了,航母被毁成为了攻击他的要点,附带的還有一大堆或大或小的罪名,因为证据确凿,无可抵赖,收获了牢饭一份。
同时福地连同他的一票亲信也被关押,就关在常暗岛一個临时建立起来的工事牢房裡。
因为缺乏交通工具,他押后才会被送回本土,而天皇的旨意靠着无线电,冲破了地理位置的距离限制,给他先定了罪。
一大堆罪名裡,最严重的就是叛国罪,還有不知道怎么安上去的逃兵罪,结果就是被剥夺了终身政治权力,择日带回本土执行死刑,身上的职位自然全部被撤掉。
而天皇的旨意裡,虽然沒有明說,也暗含着把结城信一的国籍开掉的意思,也就相当于不承认他是大/日本帝/国的人。
亚弥尼当时正在一座被异能短時間门建起来的白色建筑物裡,他正在和同盟们商量着从哪個国家的首脑开始抓起,天皇的配合让他沒憋住,被口水呛到。
凡尔纳明显愣了一下,严肃的会议被打断。
马裡奥不客气的笑了起来,手裡的雪茄随手按灭在烟灰缸裡,道:“凡尔纳你怎么回事?亚弥尼怎么得罪你了,你要這么耍他。”
凡尔纳无奈的道:“不是我。”
其他人還要起哄。“肯定是你,這裡是你的岛。”
“神秘岛,岛上所有的事情都归你控制。”
凡尔纳更加无奈:“沒你们想的那么厉害,至少這件事肯定与我无关。亚弥尼,你来說說,你怎么回事?”
“是困了吧,還是饿了。毕竟亚弥尼還是個未成年的小鬼,酒不会喝,烟不会抽,他连女人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
“你以为他跟你一样啊,别教坏小孩子。哈哈哈~我們的监督者,不太靠谱哩。”
亚弥尼看着大家拿他取乐,气氛都变得欢快起来,心裡想着這算不算是变相做了件好事。
毕竟……這么伟大的会议当然是要笑着开啊,绑架所有参战国的首脑,连英国女王都在名单裡,搞得跟葬礼一样的肃穆压根沒必要。
他叹息一声,单手撑着下巴,指着凡尔纳:“你做的。你在心裡偷偷骂我,你对我使用异能了,是背刺。来吧,說說我要怎么惩罚你?”
凡尔纳:“……”你够了哦。
性情平和,仿佛什么困难都无法击垮的儒勒·凡尔纳,罕见的动了气。
难怪兰波每次跟他合作,都要回局裡闹一场,這小子可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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