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八月底的葡萄牙气温不算低,等他们一路扛着行李赶到阿克契特训练营时,俩人衣服的后背都湿了,印着块深色的汗渍。
克裡斯穿的還是t恤配裤衩,他又喜歡把裤脚管往上提,勒成热裤。他顶着头杂乱无章的卷毛脑袋,用盖瑞特的话說看着就像個穷□□丝,哪還有未来足球先生的样子。
克裡斯一脚踹上盖瑞特的小腿背,开玩笑般的吐槽他白衬衫搭短裤本来看着挺干净的,现在這汗一出,和法尔考村施工地上的搬砖工人也沒啥区别了。
两個长得挺帅的小伙子宛如农民工进城般,一路推着行李箱走到阿尔瓦拉德球场裡面的宿舍区,那是球队专门为外地来的年轻球员准备的。
由于這一世多了個盖瑞特的加入,克裡斯并沒有和曾经的三位舍友住到同一间房裡,他们两個人被单独安排到了一個更小一点的双人寝。虽然房间面积变小了,却住起来更加的舒适、自由。得知他俩抵达俱乐部后,特意跑来串门探访的夸雷斯马都羡慕的想要搬去他们房间住,被克裡斯推搡着关到了门外,让他一边自己玩去。
有過在马德拉国民队训练的经历,盖瑞特早已习惯了和男生待在一個屋裡坦诚相待這事,何况室友是自己最熟悉的好友,他就更加沒有什么好在意的了。至于克裡斯,他从来都沒把盖瑞特当女的看,好兄弟住一個房间能有啥好别扭的?他开心還来不及呢。
他们的房间是個上下铺双人寝,在選擇床位的时候,克裡斯和盖瑞特都想选上铺。最后盖瑞特用剪刀石头布的方式,成功淘汰了克裡斯,为自己赢得了上铺的床位。对此,克裡斯发誓,以后起床他都要蹬腿,把睡在他上铺有早起困难症的盖瑞特给直接踢醒。
在上面铺床的盖瑞特拿枕头丢向站在下面的克裡斯:“幼稚。”
克裡斯抓住盖瑞特飞来的枕头给他往上扔了回去:“你才幼稚。”
系统表示你俩半斤八两,加起来都不能超過六岁半的。
克裡斯和盖瑞特都是拥有丰富在外独居经验的成年人,很快便把各自的行李拿出来整理好。他们带的东西本就不多,大多数是一些换洗的衣服,以及床单、被套這类比较私人的生活用品,收拾起来很快。更多住宿所需的东西,他们打算今天下午的时候,直接去俱乐部附近的大商场进行采购。
沒办法,机场的拖运费本就不便宜,有些消耗品還不如直接到了当地买来用。
于是在俱乐部食堂快速解决掉自己的午饭后,两個人便借了宿舍楼裡其他人的自行车,背上包去离训练营最近的大商场购物。
葡萄牙這种大型商场差不多得有两三层楼的小广场那么大,而且商品大多是批发来的,价格便宜种类也多,想要买什么东西在這裡几乎都可以找到。
克裡斯和盖瑞特把自行车锁好走进店裡,门口正好有一排手推的超市购物车。盖瑞特突发奇想的问克裡斯要不要坐到车子裡,他推着人走。其想法之无厘头,堪比问齐祖要不要买梳子。最离谱的是,克裡斯差点就忍不住答应了对方這個不靠谱的建议。
系统再次表示,這俩的智障行为,一看就是幼儿园大班還沒毕业的,他都怀疑他们真有可能在未来给齐达内买把梳子当生日礼物。
购物是女人的天性,在买东西上面确实是盖瑞特比克裡斯会挑,他总能在最短的時間裡挑出最好、最便宜的东西,克裡斯只需要在后面拎货推车就行了。
偶尔他们也会在选购时出现一些分歧,比如盖瑞特选中了一個白色的马克杯,而克裡斯却更喜歡红色的马克杯。
“白色象征皇马,你为什么不选皇马,那不是你的儿时梦嗎?”盖瑞特据理力争。
“那红色還象征着曼联,怎么,你不想和我一起去曼联在爵士手底下踢球?”克裡斯死不退让。
两個明明前世今生真实年龄加起来都快上九十的人居然就因为這個問題,站在货架前吵了将近十五分钟。他们似乎非常乐忠于這种毫无营养的斗嘴活动,并把這种行为演变成两人之间独有的一种生活乐趣,可以让自己保持年轻向上的心理,不至于過早的进入老年人的思想状态。
盖瑞特争不過克裡斯,他一向拿這個罗纳尔多沒有办法,但他又真的很喜歡那個白色的马克杯。于是为了夺得自己所爱,他转而用极快的语速对克裡斯說。
“既然我們两個人谁也說服不了谁,而且谁也不想给谁让步,那就剪刀石头布一局定胜负。来,一二三,剪刀石头布。好了,我赢了,选白色的。”
眼睁睁的看着盖瑞特把两個一对的白色马克杯放入购物车的克裡斯,瞅着自己還保持着剪刀的左手,一時間沒想明白自己是怎么输得。
盖瑞特当然不会告诉他,玩剪刀石头布這种游戏就是要打对手一個猝不及防,在人還沒反应過来前先下手为强,不然他也不可能每一次玩這個游戏都能赢過克裡斯。
从小到大,两辈子加起来从未在這個游戏裡输過,剪刀石头布之王,他,盖瑞特,实至,名归!
买的东西不多,却也花了不少钱。這年头也不兴什么黑色星期五,通货膨胀還早,东西都是一分价钱一分货。盖瑞特掏纸币的时候就一直叹气,一边叹气一边和克裡斯說。
“你上次說的球童,我和你一起去,一块赚钱。”
克裡斯就低头憋笑,肩膀抖個不停,被收银员用充满关爱的目光看了好几眼。
买好东西后,克裡斯和盖瑞特马不停蹄的回了宿舍,把该放好的东西放好,便跑去旁边的球场练了会球,随后早早地就回宿舍准备歇下了。
他们的時間很紧凑,第二天就要开始正式训练,作息安排都是被严格规定好的,所以充足的睡眠和休息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但盖瑞特根本就睡不着。
他趴在上铺的床上翻了好几個身,弄得整個床架子来回晃悠。克裡斯无奈的拿起挂在自己床头墙壁上的雨伞,捅了下上面的床板,礼貌且克制的询问自己的好兄弟盖瑞特到底是有什么毛玻
“都快九点了,盖瑞特,你让不让人睡?1
“克裡斯,我們真进了一個俱乐部,而且還被分到了一個房间,睡的上下铺。”
盖瑞特反過来卧倒在床面上,好像這样說话下铺的克裡斯就能听得更清楚一样。
“這是什么值得你兴奋的事嗎?”克裡斯满头问号,实在不理解盖瑞特到底在激动些什么。
拜托!和克裡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睡在一個屋子裡!成为睡在c罗上铺的兄弟!這事還不足够让人兴奋的嗎?!
其实只要克裡斯仔细想了一想,今天一整天盖瑞特的心情就一直处于一种非常亢奋的状态。毕竟不是谁都那么幸运可以和自己曾经的偶像睡在一個房内,以前盖瑞特和克裡斯关系再好也還沒到這一地步。或许他多睡過几個晚上就会习惯,但今天是他第一次和克裡斯睡在一起,再加上即将到来的训练营生活,现在的盖瑞特睡不着也就成了件很正常的事了。
但克裡斯不知道這些,盖瑞特从未說過他是自己的粉丝。所以克裡斯最终决定把這一切都归结于盖瑞特的无理取闹,并严厉的警告了上铺,如果他继续闹腾,自己就会爬上床去亲手把人敲晕還全世界一個太平的夜晚。
盖瑞特本来還想反驳一句克裡斯的武力值根本就打不過自己,但基于本能的求生欲和“克裡斯蒂亚诺不会有错”的原则,他還是選擇了闭上嘴,乖乖把四肢全部缩到被子裡,平躺在床上企图让自己睡過去。
他睡觉一向喜歡把身体蜷缩在一起。盖瑞特有点怕鬼,在他看来把手脚露出被窝,等同于把性命交代给黑夜裡屋中不知道藏在哪個角落裡的死神,属于开启恐怖片剧情的低级错误。
但老天爷似乎就沒打算让他俩今夜能睡個好觉。
在晚上快十一点的时候,還是沒能睡着的盖瑞特翻了個身,一不小心把自己放在枕头边的手机给推了出去,从上铺掉了下来,落到了克裡斯的床头。
该死的!别把手机摔坏了吧?我可沒钱再买一個埃
上辈子大学期间曾摔坏過三次手机屏幕的盖瑞特当即紧张的拿起床头的手电筒,从上铺探出半個身子,弯腰挂在床檐边往下看。
心急则乱的盖瑞特也不想想,现在這個年代的手机都跟個小砖头似的,哪像未来的智能机一样是那么好摔烂的。
而此时,克裡斯因为刚来裡斯本的不适应而有些浅眠,被盖瑞特這一個大动作给直接弄醒,迷迷糊糊间下意识的睁开眼,往外一看。
正面对上大半夜裡倒挂在他床头被手电筒照得脸色惨白的盖瑞特。
克裡斯被吓得瞬间彻底清醒了過来,差点沒跳起来直接一拳打在盖瑞特的脸上。
第二天,上辈子因为太兴奋沒睡着而上学迟到的克裡斯這辈子准时准点的来到教室裡,却终究是沒能逃過顶着俩黑眼圈上课的命运,和坐在他身旁的盖瑞特一起同步打哈欠。
這次沒有同学笑话他是乡下孩子,反而多了几個试训时交好的队友跑来问他俩怎么了。
“克裡斯,你和盖瑞特是都沒睡好嗎?看起来精神状况有点差。”
克裡斯微笑着谢了這位同学的关心并告诉他沒事,转而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左手边的同桌兼室友盖瑞特。
身为始作俑者的盖瑞特愣是被克裡斯瞪得,让打了一半的哈欠直接胎死在口中。他默默的闭上了嘴,想到前一晚上自己的所作所为,安静得不敢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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