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她被打码了
从天香這裡看完前因后果,陆昕然心中全是叹息。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生在這种地方還不知道這种来逛楼子的男人,一句话都不能信嗎?】
【陆康合虽然又蠢又渣,但他至少不恶毒,他只是喜歡在外面瞎搞,马文昂却是毒蜜蜂,被他盯上,小命都沒了。】
屋中,官差们已经检查過所有痕迹,也对天香的死因进行了比对分析。
陆昕澜看過进展,這才进门一边听官差正說着的回禀,一边四下打量着。
宋钧宴在尸体旁看着仵作验尸,两人全都假装這两句感叹不存在。
“殿下,事发时屋中人数应是不止三個人。”
陆昕澜說话间人已经矮身蹲下,她面前是一些杂乱交叠在一起的脚印,有的沾了血迹,有的沒有。
“沒有办法做更详细的比对,只能粗略来看,之前房间裡应是有五個人。”
“五人?”
宋钧宴走到她身前,撩开衣摆,矮身蹲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也认真查看起来。
两人挨得稍有些近,回過神的陆昕然偏头就看在眼裡。
【這样看他们两個還是很般配的,真是可惜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努力一把,去突破身份上的障碍。】
【不過,要真努力起来,后面那些剧情会不会也开始走起来?】
【是从断腿开始還是从挡刀开始?唔,也不对,怎么感觉跟在這人身边很危险的样子。】
认真推演案情的两人,因着這乱七八糟的心声全都不自在的轻咳一声。
“丁二,将這些脚印拓印下来,拿去跟那二人和他们的小厮做比对。”
“是,大人。”
丁二忙带人拿着拓纸走上前,在陆昕澜细心的指点下,将交叠得有些模糊的脚印全部印了出来,又匆匆带去做比对。
看過门口附近的脚印,她這才继续朝房间裡面走。
天香虽不是醉春楼的头牌,却也是正当红的红娘,住的屋子是這一层裡布置极好的。
房间很大,中间原本有屏风做隔断,但之前屋子裡应是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屏风被人推倒砸在地上,木框碎裂溅了一些木屑出来。
她走到屏风附近,招手唤来之前拓印脚印的官差,示意对方将屏风上的脚印一并印下来。
“這?這是不是沒什么必要?案件不是已经很明朗,就是那二人中的一個嗎?”
官差有些不解,屏风上脚印同样杂乱,要全部引下来,至少要一刻钟時間。
陆昕澜站起身,估量了屏风的高度,以及印迹最深的一個脚印,抬脚试了试。
“将屏风踹倒之人身高应该在七尺七寸到七尺八寸之间,用的右脚,一次沒能踹倒又补了两脚,踹倒时身形稍有些踉跄,所以他的鞋子上可能沾到了木屑。”
官差蹲在地上,错愕的仰头看她。
還能,這样分析嗎?
陆昕然星星眼,【哇,她怎么会這样厉害!像是之前***中看到的女**啊。】
心声落到屋中二人耳中瞬间打码,陆昕澜疑惑看来,随即就猜到了被屏蔽的那几個字可能会是什么。
不该出现在這個时空的名词会被打码再好不過,這样她即便言语出格一些,也不会被人怀疑换了芯子。
她笑着对她招手:“要過来看看嗎?我教你看现场。”
陆昕然紧张的一阵小碎步蹭到她身边,“不,不用特意教我,我在你旁边看着应该就能学会不少。”
而且她有统子在,不论什么细节都能在小册子看到。
她攥着作弊神器,只要开心吃瓜就好,不用這么辛苦。
感受她此时的心声,陆昕澜在心底幽幽叹了口气。
破案就如同答卷,只有最终结果還远远不够,他们需要合理的推断過程,采集充分的证词证物,才能将罪犯绳之以法。
前一日在荣晖苑中過于顺畅的断案是個意外。
有下人的证词,還有裴修卓身边小厮那带血的衣裳,沒来得及处理的凶器,以及他承受不住当场主动认罪,這些再辅以她的那些心声,整理好才可以给裴修卓定罪。
但這裡情况显然更复杂,陆晋川和马建白虽然被赶了出去,這二人却是不会离开。
而马文昂既然设计陷害陆康合,就一定会死咬此事同他沒有半点干系。
她虽然不齿又嫌恶陆家男人的种种行径,但陆家现在還不能倒。
所以她要努力寻到一些对陆康合有利的证据,让案件只停留在他身上,而不会影响到陆家。
她這样想着,人已经将注意力从屏风上挪开,转到了其他位置。
陆昕然显然也想到了陆康合跟陆晋川出事后,陆家会有的处境,她抿了抿唇心中无比纠结。
【到底要不要帮老渣男一把?這人真的好讨厌,看他倒霉還挺期待的。】
【不過這京城裡人均筛子一样的心眼,他要是真倒霉了会不会影响府裡的安稳日子?】
【要是不能开开心心吃瓜,也不能不管不顾的吃吃喝喝,那她不是白**一场?】
【哎,算了,捞他一把吧,回去以后从别的地方把气死他這件事找补回来。】
闷闷的重新点开小册子,她准备寻找一些突破口。
力争让倒霉的那個,只是陆康合,而不是整個陆家。
【也不知道陆康合会判個什么刑罚,要是流放去西北搬砖就好了,他完蛋了,那個王姨娘肯定沒办法再跟祖母争。】
【最好让祖母再给她们上点眼药,让陆晋川一想到那两個姨娘,就想到今日份的糟心和倒霉。】
【等把金姨娘也收拾得服服帖帖,陆府就是我們的天下了~】
【嗯,陆康德那還有两個姨娘,不過他那人沒有心,姨娘养得跟门面一样,赵氏都能收拾她们,沒什么好担心的。】
隔着几步远,陆昕澜和宋钧宴听着她毫无遮掩的欢快心声,一個只想无语扶额,一個则是眼中掠過阵阵思索。
陆昕澜同宋钧宴要来了两個很能干的官差,一個用来搜集证据,一個用来记录详细信息。
半個时辰過去,屋中的痕迹已经全部整理了一遍。
仵作在得了指示后,开始更为细致的验尸。
“死者天香,女,十七岁,身上有多处擦伤及淤痕,看按压及尸斑反应,痕迹应是至少在受害前一個时辰形成……后脑贴近右侧耳骨处有一道伤口,长约两寸……致命伤在脖颈颈椎第五节与第六节处……”
仵作平静的音调,如同一幅苍冷的画卷,配着系统给出的詳情,在陆昕然眼前徐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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