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這人命案子是怎么回事
马车裡,陆昕然满心都是疑惑。
太后传她入宫做什么?
她昨天不是从头到尾都很安分乖巧,就老老实实的吃东西看热闹嗎?
听着她的心声,陆昕澜有一万句吐槽想說,能直接說到死得透透的那种。
马车摇晃间,姐妹二人各怀心事。
晚霞染满天际,斜斜将整片皇宫悉数笼罩,红墙碧瓦齐齐染着浓稠的金黄光晕。
陆昕然扶着陆昕澜的手跳下马车,她仰头看着威严庄重的皇宫,眼中全是震撼。
【变成遗迹的皇宫明明不差,可是跟有活人的相比,還是差了不少。】
陆昕澜不敢让她继续乱想下去,忙拉着她跟上传话公公,两人在城门口验身后被放了进去。
【天都要黑了,怎么這個时候传我入宫?】
【今天還能回陆府嗎?发生這么多事,還想回去看看结果呢。】
裴氏应该会借机将那两個姨娘的人手彻底清理掉,再将整個陆府抓在手上。
而陆晋川应该還在闹心宝贝儿子杀人這件事上,毕竟人是被宋钧宴抓走的。
人家身为皇子根本不用顾忌他和马建白的身份。
她跟陆昕澜一起入宫,唯二知道楼中内情的人都不在,他现在估计更抓狂。
想到老渣男不能在她们身上占到半点便宜,她就开心的差点笑出声来。
永寿宫中,太后指尖捻动着佛珠,低垂着眉眼口中念念有词。
皇帝揉着额角看着她手中的珠串,几次想要出声,最终都无奈咽了下去。
皇后坐在窗边,视线一直落在宫墙外的天空上,她从昨晚回到皇宫就一直有些恍惚,皇帝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也懒得去猜。
他跟皇后落到今日這個地步,全是他自己造成的。
他不觉自己這样做有何不对,身为帝王,为了皇权总要有所牺牲。
母仪天下的后位,他自认给了皇后足够的尊荣体面。
屋中三人,各坐一侧,都在等着被传唤之人的到来。
姐妹二人披着落霞,在宫人的引领下迈入永寿宫。
两道纤细窈窕的身影,一個活泼跳脱,一個端庄稳重,齐齐跨過宫门向三人請安。
太后挑起眼帘就看到两道纤浓有度的身影,只略一思忖就猜到了陆昕澜为何会一同入宫来。
這姐妹二人的感情倒是比听到的心声中,還要和谐几分。
【太后怎么這么看我們?我今天的衣着应该沒有不适合的地方吧?】
【赵氏虽然脑子不太好,但祖母這段时日对我還挺好的,钗环首饰送了好几箱,今天戴的……应该沒有過时吧?】
属于少女娇俏的碎碎念出现在耳中,让清冷的永寿宫似是也跟着活泼起来。
太后含笑朝一旁宫人示意了下,示意对方拿软凳进来。
“坐吧,咱们說說话。”
姐妹二人乖巧落座,陆昕然眼观鼻鼻观心,身子向后挪了挪躲到了陆昕澜身后。
“今日街上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回太后娘娘,是清平坊的醉春楼裡出了人命官司。”
陆昕澜起身回话,只醉春楼三個字說得稍有些不自在。
也是此时她才意识到,這样的时空裡,她们姐妹二人同入春楼有所惊世骇俗。
太后哦了声,显然对這人命案子有些好奇。
皇帝来之前就对這件事有所耳闻,春楼裡争风吃醋的戏码只会污了太后耳朵,他不想让太后多听,便轻咳一声。
“母后,天色已然不早,您传她们姐妹入宫可是有事?”
他问得直白,换来太后一记白眼。
“天色不早又如何,哀家等一下派人送她们回去就是,来,丫头,跟哀家說說,這人命案子是怎么回事。”
陆昕澜有些为难,事情涉及到陆康合和陆晋川,她怎么說都不适合。
【這人命案子也不知道宋钧宴要怎么判?那個马文昂心机太重了,把整件事悉数设计好,让天香和陆康合钻进套子裡。】
【一個按照他设计的失手杀人,一個如他所愿的死得透透的,不留半点跟他有关的证据。】
【他跟他父亲都知道陆康合是老渣男最疼的儿子,为了儿子肯定什么昏招都用得出来。】
【這一次就算不会动摇他刑部尚书的位置,也会在皇帝心中留下失德的印象。】
【如此几次,等失望累积够了,這刑部尚书的位置就能顺其自然的落到马建白身上。】
【老渣男虽然男女一事上有些糊涂,宠妾灭妻让人不齿,但旁的事上還算有原则,虽然算不上是個清明的好官,却也不差。】
【但那对父子的品行……這要是让马建白当了刑部尚书,大楚上下得有多少冤案错案?】
【到时候整個刑部都能变成他们马家的私产吧?然后人家高智商犯罪,让你根本查不到错处,多可怕。】
陆昕然想到刚刚在醉春楼裡看到的一切,還忍不住感叹。
沒有更有利的证据,宋钧宴就算能猜到前因后果,這桩案子也不好判。
太后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知道大致案情的皇帝却是陷入思索。
忠勤伯……当真如這丫头所說,是個心机深沉心性冷漠之辈?
“陛下,太后娘娘,四皇子殿下在宫外求见。”
“他怎么来了?”
太后奇怪的看了眼姐妹二人,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般笑了起来。
“让他进来吧。”
這姐妹两個,都不错。
陆昕澜的出身虽是差了些,但自小便养在裴氏身边,早几年又被皇帝口头指给了老四,言行更是按照皇子妃的标准来约束。
配给老四倒是沒什么不好。
宋钧宴大步流星跨入殿内,视线扫過才在春楼见過的姐妹二人,眼中不由露出几分诧异。
“父皇,儿臣有公事要禀告。”
“是那個什么楼的事吧,哀家的好奇心刚被勾出来,你就在這裡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太后原本想說让她也听听热闹,但随即就想到死了人,就将這话咽了回去。
宋钧宴奇怪的又扫了眼躲在后面做鹌鹑的陆昕然,简短的将案发经過讲了一遍。
直到此时太后才弄明白,這其中的利弊关系。
“這其中有沒有什么隐情?老四啊,你身为顺天府尹得尽心尽职才行啊,可不能包庇任何一方。”
宋钧宴:“……是,孙儿记下了。”
所以,他這是被敲打了?
他视线再次落向陆昕然,他来之前她到底飘了哪些心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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