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教球迷做人
比賽前一天，布萊克就公佈了18人大名單。最惹人注意的並不是首發名單，而是替補名單中的一個名字。
“奧爾特加，替補門將？！”衆人齊齊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疑問的視線齊刷刷投向布萊克。
奧爾特加來伯明翰不到一週的時間，一直在接受體能訓練，從來沒有參加過全隊合練，甚至連位置都待定。現在突然讓人當替補門將，還是在對陣曼聯的比賽中，這樣科學嗎？！
“有什麼問題？”布萊克視線掃過衆人，淡定反問，將主帥的氣場拿捏得死死的。
雖然心裏滿滿都是疑惑，但沒人傻乎乎提出質疑。代理主帥也是主帥，輪不到他們這些球員來質疑主帥的排兵佈陣。
見沒人有異議，布萊克這才板着臉離開，留下一衆球員面面相覷。
別看布萊克離開的背影很瀟灑，但他心裏苦，苦得像是吞了一把黃連。
身爲臨時接任的代理主帥，布萊克有一大堆事要處理。除了監管球員訓練，還要研究接下來幾場比賽的對手，愁得他頭髮一把一把的掉，連睡覺都在想戰術。
忙得腳打後腦勺的布萊克沒有空管奧爾特加的訓練進度，他索性將人丟給了體能教練科恩。雖然沒有過問，但從科恩日復一日彷彿被烏雲籠罩的臉，他就能猜出體能訓練進展不樂觀。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布萊克並不指望奧爾特加上場比賽。吉祥物嘛，長得賞心悅目就可以了。
布萊克安排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奈何主動權不是握在他手裏。高層一句話，他的計劃就被打亂了。
在保留首發陣容的基礎上，如何帶這個小傢伙見見世面，布萊克絞盡腦汁，付出英年早禿的代價，這纔想到辦法。
一場比賽有3個換人名額，除了球員受傷等意外，更多的是用於戰術調整。而門將這一位置基本不會換人，替補名單裏的門將大多數時候就是坐在替補席上看完整場比賽。
還不知道自己只是背景板的奧爾特加，在被告知明天的比賽自己是替補時，胸中激情翻涌，肩上沉甸甸的。他漲紅了臉，中氣十足地吼出一句，“先生，我明天一定會努力的。”
這倒也不必。
布萊克看看興奮得眼裏閃着星光的奧爾特加，到底不忍心潑他冷水，沒有說自己壓根就沒想讓他上場，反而拍了拍他肩膀，鼓勵他加油。
年輕人，夢想還是要有的，哪怕不會實現。
受到鼓舞的奧爾特加在食堂用晚餐時看到隊長裏奇維爾，樂顛顛端着餐盤坐了過去，“隊長，隊長，先生說我明天可以替補。”
裏奇維爾後來琢磨了一下，猜出了幾分布萊克的意圖，現在看到雙眼亮晶晶的小孩，沒說打擊他的話，只是叮囑他今晚早點休息，不要跟傑羅姆等人胡鬧。
俱樂部有規定，比賽前一晚球員要住在俱樂部裏。會有這樣的規定，主要是害怕球員在比賽前一晚出去亂來，影響比賽。畢竟單就英超來說，這樣的事就不少。
奧爾特加點頭乖乖應下，只是他一想到明天的比賽就興奮得睡意全無，在系統里加練了好一會兒才用深度睡眠模式飽飽睡了一覺。
託系統的福，奧爾特加一覺睡醒神清氣爽，精神狀態比不少首發球員都要好。
這讓布萊克對他改觀不少。雖然身體素質不行，但心理素質好啊。要知道不少球員平時一條龍，賽時一條蟲。頂得住壓力的大賽型球員顯然更得主帥的歡心。
因爲主場作戰，免去了路途奔波，一衆球員齊聚食堂喫午飯，爲下午的比賽做準備。
奧爾特加四下一張望，見沒人注意自己，悄悄將餐盤裏的香蕉放了回去。他不喜歡喫香蕉。
奧爾特加自以爲做得隱蔽，但他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了布萊克的眼中。只是布萊克心想反正奧爾特加也不會上場，就沒有揭穿他挑食。
喫過午飯，稍作休息就到了球員熱身的時間。奧爾特加第一次參加比賽，一臉新奇地跟在裏奇維爾身後進場熱身。
比賽在聖安德魯球場進行，僅能容納3萬人的球場座無虛席。曼聯不愧是全球球迷最多的俱樂部之一，哪怕是客場作戰，球迷也願意跟隨球隊遠征。
奧爾特加一進場就聽到了球迷的歡呼聲，這與他先前看比賽時聽到的感覺又有所不同。他抿了抿脣，望向身着伯明翰球衣的球迷，感覺心跳又劇烈了一些。
“奧爾，”見小孩傻愣愣看着看臺方向，裏奇維爾大聲招呼奧爾特加，生怕第一次參加比賽的小孩被現場的氣氛嚇到。
自己要是首發球員就好了。
奧爾特加腦中閃過這個念頭，但他馬上回過神，走到裏奇維爾身邊，跟他一起熱身。
場地的另一邊，曼聯的球員也在進行熱身。
魯尼做着做着突然停下來，眯眼仔細瞧了瞧不遠處伯明翰的球員，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後，他戳了戳旁邊的c羅，“嗨，那個是不是你的球迷？”
雖然只是一面之緣，雖然已經是好幾個月前的事情，但因爲奧爾特加出衆的顏值，魯尼對他記憶深刻。
充分活動開身體，能夠避免在之後的比賽裏受傷的概率，所以c羅熱身做得很認真，不像魯尼東張西望的。聽到魯尼的話，他一絲不苟做完熱身動作纔看過去。
奧爾特加正在拉伸身體，臉正好朝着曼聯隊這邊，一眼就和c羅對上了視線。
沒錯，這的確就是自己的球迷。
c羅對奧爾特加的印象也很深刻，除了顏值，還因爲當時奧爾特加坐着輪椅，這讓c羅滿滿都是同情。但是現在，他感覺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他臉上。
殘疾？！
他看小胳膊小腿都挺好的，壓腿做得那叫一個標準。
感覺被欺騙被戲弄的c羅黑着臉瞪着奧爾特加，眼中燃着簇簇氣憤的火苗。
奧爾特加完全沒認出對面氣鼓鼓盯着他的人是誰，他換了一條腿繼續認認真真壓腿。但落在身上的視線是那樣灼熱，讓他感覺被盯着的後背都要燒着了。
“隊長，”奧爾特加小聲叫裏奇維爾。
“怎麼了？”裏奇維爾沒注意到曼聯隊那邊的情況，不知道小孩爲什麼突然叫他。
“……我熱身好了，”話到嘴邊，奧爾特加還是嚥了回去，沒提對面有人一直盯着他看。
奧爾特加是替補球員，不需要重新進場，裏奇維爾就讓他去替補席坐着了。
c羅瞪着瞪着，發現那小子跑了，頓時認定是心虛了。再一看那小子去的地方，他暗暗咬牙，一會兒的比賽他要努力。
“咦，你球迷是伯明翰的替補球員啊，不知道等等會不會上場？”魯尼還在哪壺不開提哪壺，十分沒有眼力勁。
上場他就教做人。
c羅暗暗發誓。
坐在替補席的奧爾特加感覺後背一寒，他默默裹緊了大衣，完全不知道身周滿滿都是某人的怨念。
本場比賽，內維爾沒有被列入比賽名單，和裏奇維爾猜硬幣的是吉格斯。最後贏了的人是裏奇維爾，裏奇維爾沒有客氣，直接選了球權。
伯明翰和曼聯不是一個量級的球隊，但因爲這場比賽是吉格斯第450次聯賽首發，同時還是c羅第100次英超首發，觀看比賽的人不在少數。
雖然面對弱隊，但弗格森並沒有手下留情，反而主力盡出，派出了最強陣容。除此之外，看歷史戰績，佔上風的也是曼聯。
但就在曼聯球迷以爲能看到曼聯大顯神威時，先亮劍的卻是伯明翰。
開場第1分鐘，傑羅姆接球后，趁着曼聯後防線還沒有進入狀態，在左路發起進攻，左腳勁射。
奧爾特加在替補席都坐不住了，在傑羅姆射門的瞬間站了起來，探頭張望，想看得更加清楚。
雖然曼聯後防線略坑，但范德薩發揮一如既往的穩定，將球擋出了底線。
伯明翰7號拉爾森上前開角球，他衝奎德魯使了一個眼色。會意的奎德魯搶到前點，隨後一個頭球攻門。
短短几分鐘時間裏，曼聯的球門連着兩次接受考驗，這讓曼聯球迷的心都跟着提了起來，生怕曼聯會在聖安德魯球場翻車。但范德薩神勇地一把抓住了球。
沒能進球，這讓奧爾特加有些失望，但比賽纔剛開始，他將小小的失望拋到腦後，又認真看了起來。
懷揣着教球迷做人的壯志，卻反而是自家球門連陷險境，這讓c羅憋了一口氣。第5分鐘，他終於等到了機會。他接到斯科爾斯傳球后，沒有選擇傳球給魯小胖，自己右腳斜射遠角。
奧爾特加心一下子提到了半空，見球打偏，他才長出一口氣。
“淡定，淡定，”同坐替補席的奧康納見奧爾特加表情豐富，笑着讓他放鬆。
奧爾特加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場上，完全沒有聽到坐在邊上的隊友說了什麼。
在c羅射門失敗後，伯明翰再次得到角球機會，依舊是拉爾森開角球。這一次頭球攻門的是裏奇維爾，但隊長似乎在猜硬幣時把運氣用光了，球偏出了近門柱。
奧爾特加一臉惋惜，恨不能上場幫隊長將球頂進球門。
這之後，伯明翰又得到了一次機會。羅傑姆右腳勁射近角，同樣打偏了。
奧爾特加急得已經完全坐不住了，乾脆站着看場上比賽。
布萊克看到奧爾特加急切的模樣，將貼上去的心理素質好的標籤又撕了下來，團吧團吧扔進垃圾桶裏。
勝利女神似乎看不得伯明翰這樣浪費機會。5分鐘後，球權到了曼聯隊，吉格斯帶球突入，假傳真射騙過了防守的喬魯，一腳斜射遠角，結果也打偏了。
奧爾特加按着心臟，感覺再來這麼幾次，他可能就要hold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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