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兩個球童
奧爾特加調整好護腿板後，站在通道里靜靜聽了一會兒。聲音嘈雜，其實聽不清楚每個人在喊什麼，但聲音匯聚到一起便成了振聾發聵的期盼。
勝利！勝利！勝利！
奧爾特加聽到每個球迷呼喚勝利的聲音，他的心跳跟着劇烈起來，每一下跳動都是迴應。勝利，他想贏得這場勝利。
“別想太多，盡力就好，”裏奇維爾走過來，看到小隊友望着場上出神，他特意走過去，拍了拍人肩膀。上一輪比賽時發生的事情，他也知道，他不希望讓這事給小隊友帶來壓力。
足球是11個人的共同努力，輸贏怎麼能讓人一肩擔起，何況還是壓根沒有上場的球員。球迷的怪罪也太沒道理了。
看到那些指責小隊友的評論，裏奇維爾本來是想出面幫小隊友說話的，但被布萊克阻止了。比起用說的，顯然漂亮的贏下這場比賽更能讓人閉嘴。
不過裏奇維爾也沒有說像是一定要贏的話，生怕給小隊友帶來太大的心理壓力。
“謝謝你，隊長，”奧爾特加衝裏奇維爾笑了笑，笑容明媚燦爛，看不出一點大賽在前的緊張。
作爲門將，奧爾特加跟在裏奇維爾的身後進場。通道口，身着兩隊球衣的小球童分列兩邊，已經在等他們了。
“奧爾，”奧爾特加下臺階時，等在邊上的小球童突然叫他，聲音軟軟糯糯，自帶甜味。
奧爾特加循聲看去，叫他的居然是維拉隊的小球童。小球童看上去大概五六歲的模樣，圓圓的小臉，圓圓的大眼睛，一頭金色的頭髮，笑容甜甜的，就好像是小天使，萌萌噠。
“你好呀，”雖然是對手的小球童，但這麼可愛，奧爾特加還是回了一個笑容，溫柔地跟人打招呼，還忍不住揉了揉小球童的金髮，手感跟他預想的一樣柔軟。
奧爾特加揉了揉就要放開手，誰知道小球童手往上伸，抓住了他的手指，緊緊抓着不肯放開。
“……小朋友，你牽錯人了，”奧爾特加還以爲是小球童還小，弄不清楚應該跟誰走，好心提醒，“小朋友，你應該牽他的手。”
小球童看了一眼維拉隊的門將卡森，飛快地扭過頭，繼續抓住奧爾特加的手，“醜醜，不要！”
被嫌棄的卡森：……
奧爾特加和人四目相對，一時不知誰更尷尬。他想抽出手指，但是小球童攥得很緊，他怕力氣太大傷到小朋友，只好耐着性子哄人，“可是你是維拉隊的小球童啊，不然等比賽結束，你再來找我，好不好？”
“不好！”小球童拒絕得乾脆利落，“我要跟你走。”
奧爾特加一時語塞，只能用眼神向卡森示意：快！快哄哄你的小球童！
卡森看着小球童的後腦勺，只感覺到了滿滿的無語，萬萬沒想到有一天他居然會被小球童拒絕，理由還是他長得醜。
卡森不服，但看看奧爾特加，他又默默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醜不醜，主要看對照組是誰，如果是面前這小子，今天在這球場裏的誰能說自己不醜。
卡森很有阿q精神的安慰了自己，攤開雙手錶示愛莫能助，不負責任地皮球踢給奧爾特加。他醜，他幫不上忙。
奧爾特加頭都大了一圈，他求助地看向隊友，誰知隊友都默契地扭開頭，誰也不理他。
沒辦法，已經有一個被小球童嫌棄醜的例子在前，誰要是不識趣地湊上去，萬一也被說醜呢？雖然他們看着人高馬大，但脆弱的小心靈也是需要愛護的。
奧爾特加一臉茫然，沒有想到隊友愛一經受考驗就消失了。關鍵時刻，還是一個小朋友挺身而出……讓他陷入了更加艱難的境地。
“你放手，哥哥是我的！”分給奧爾特加的小球童氣呼呼上前，抓住了奧爾特加另一隻手，瞪着對面的五頭身，兇巴巴地宣誓所有權。
“是我的，奧爾是我的，”“叛變”的小球童不甘示弱，拼命將奧爾特加往自己這邊拉。
奧爾特加夾在兩個小朋友中間頭大如鬥，偏偏邊上一圈人都在看好戲，誰也沒有要出手相幫的意思，他快急出一腦門汗。
幸好比賽就快要開始了，看夠熱鬧的兩隊球員終於伸出了援助之手，解救奧爾特加於水深火熱之中。
看到球員從通道走出來，球迷們立刻爆發出熱情的歡呼，但歡呼聲隨即就戛然而止。球迷們看着入場的某個球員，一時忘了反應。
奧爾特加左手牽着穿着伯明翰球衣的小球童，右手牽着穿着維拉球衣的小球童，在兩隊球員中格外引人注目。
“……”直播間內，奧哈根有一瞬間都找不到聲音，這什麼情況？繼上週跑去看曼聯和阿森納的比賽後，現在又搶走了維拉隊的小球童，難道奧爾特加是想當海王，將所有俱樂部都勾搭一遍嗎？
奧哈根解說不能，觀衆看到這一幕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奧爾特加是要來維拉嗎？身爲維拉球迷，從死敵手裏挖人，開心。】
【前面的在想屁喫，就是把人給曼聯，也不會給你們的。】
雖然明知道維拉球迷是在存心膈應自己，但伯明翰球迷還是紛紛下場，痛罵死敵癡心妄想，甚至喊出了給曼聯不給維拉的口號。
【弱弱插一句，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維拉門將卡森可憐兮兮的表情。】
經過提醒，吵架的兩隊球迷注意到了苦着臉的卡森。雖然小球童還牽着他的手，但是小球童整個人都快貼到奧爾特加身上了，親近誰一目瞭然。
“咳……我們可以看到，伯明翰的門將憑自己的人格魅力讓維拉的小球童叛變了，”奧哈根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什麼人格魅力，分明就是憑顏值。】
有頭腦清醒的觀衆一針見血指出問題所在，部分喪心病狂的觀衆甚至還p出了兩人的合照做對比，對比結果嘛，很慘烈。
送走兩個依依不捨的小球童後，奧爾特加走到球門前，緊了緊手套，靜待主裁判宣佈比賽開始。
維拉隊率先開球，勞爾森將球傳向邊路，阿什利楊接球后迅速啓動帶球前突。納夫蒂、麥克舍弗雷和裏奇維爾上前圍堵。阿什利楊見無法突破後回身護球，將球回傳至中路。
卡魯回撤想要接球，但姆安巴快跑幾步一個魚躍頂球將球頂向前場。卡波用胸停球后玩了個花招，他用腳背勾住了球，在維拉球員攔截前，快速帶球突入維拉隊的禁區。
傑羅姆快速跟上，準備和卡波打配合，不過比賽剛開始，維拉隊防守嚴密，4-3-3的陣型讓卡波在禁區遭到了四名後衛的攔截，他想將球橫傳給傑羅姆，但在四人的圍搶下，他還是丟了球。
維拉後衛鮑馬大膽地一腳長傳，從後場橫跨半場將球傳到前場。前場，維拉球員和伯明翰球員扎堆，遠遠看到球過來，立刻就有好幾個人瞄着落點跑過去爭搶。
奧爾特加在球門前，看到球的飛行路線，預估了球的落點，正是人頭攢動處。他也不敢肯定誰會接到球，但他沒有錯過在禁區右側躍躍欲試的維拉球員，他當即提高警惕，做好了隨時撲救的準備。
搶到落點的是維拉球員，但四周都是伯明翰球員，他沒法帶球突入禁區，只能將球傳給隊友。
阿邦拉霍把握住了機會，在伯明翰球員攔截前，直接在禁區右側一腳低射，球徑直往球網左下角飛去。
“伯明翰後防漏人了……這球沒有進，伯明翰門將反應迅速，在門線前將球沒收，”奧哈根看到伯明翰居然漏掉了阿邦拉霍，不由替奧爾特加捏了一把冷汗，但奧爾特加做的遠比他預想的還要好。
奧爾特加一早在留意阿邦拉霍，看到他接球也不意外，只是奧爾特加沒有料到他會選擇直接射門。
這樣遠的距離，這樣大的角度，球很容易偏出門柱，但偏偏阿邦拉霍就是這樣大膽，沒有選擇再往前帶帶球，直接就是一腳射門。
這樣做冒險是冒險了一點，但奧爾特加不敢保證這球一定會偏出，身爲門將，他不能堵，哪怕只有百分之一進球的可能，他也要盡百分百的努力去撲救。
看出球的路徑後，奧爾特加往左邊跑了一步，藉着慣性他往前往球門左下角撲去，他伸出手，目光中只有那粒越來越近的球。
身體重重摔在地上，隨着慣性往前滑去，這一刻，奧爾特加忽略了身體的疼痛，他只想將這黑□□靈牢牢抱在懷裏。
感覺上彷彿過了許久，就像是慢動作播放，能將飛來的球一幀一幀看得清清楚楚，但又是無比短暫的一瞬，奧爾特加只覺雙手一沉，一股力道撞在他胸口，讓他呼吸一滯，隨即下意識抱緊了懷裏不安分想跳出去的球。
阿邦拉霍在射門後立刻衝向球門前，萬一射門不進，他還能有機會補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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