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腦袋瓜不可以
灌了半瓶水，感覺動一動肚子裏都是咣咣的水聲，奧爾特加不敢再喝了。但實在很無聊，他開始用腳撥地上的草，將整整齊齊的草撥得東倒西歪，肉眼可見禿了一塊。
布萊克看得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疼，他很想伸出爾康手，大喊快住腳！修復草皮也是要花錢的！伯明翰可是個小（窮）球隊！
或許是聽到了布萊克內心的呼喊，彼得羅夫從納夫蒂腳下斷球后迅速傳向己方後場，勞爾森後撤接球。
中圈球員扎堆，想帶球闖過四五個人圍堵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勞爾森索性一腳長傳，讓球從一衆球員頭頂飛過。
勞爾森把球開出前朝着隊友做了一個手勢，會意的維拉球員立刻放棄和伯明翰球員糾纏，頭也不回地往對方禁區跑。
伯明翰球員慢了一拍，只能追在後面。留守的兩名後衛迅速就位，做好了隨時放鏟的準備，哪怕是拿黃牌也不能將人放過去。
奧爾特加眼前一亮，終於放過了可憐的草坪，打起精神等着維拉球員送球過來。其實他在訓練撲救的間隙也練了練過人技術。
進球不成反而被進一球的阿邦拉霍很不甘心，他跑得最快，成功搶到前點。但他剛一接球就被伯明翰後衛喬魯一個滑鏟，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就摔了一個結結實實。
阿邦拉霍坐在地上看主裁判，主裁判不爲所動，他只能悻悻爬起身，又跑回中圈加入搶球大戰。
比賽已經過去20分鐘，伯明翰一球領先。佔據優勢的伯明翰球員哪怕陷入了中圈“泥潭”也不急躁，大有就這樣把比賽時間耗光的架勢。
比賽不好看就不好看，能贏就行。
維拉球員就要急躁很多，這份急躁不僅表現在臉上，而且手上的小動作也漸漸多了起來。
趁着主裁判不注意，加德納悄悄抓住麥克舍弗雷的球衣，將人拽得一個趔趄。麥克舍弗雷腳下的球被阿什利楊搶走。
麥克舍弗雷甩開加德納，心急去追阿什利楊，但加德納很快又像是牛皮糖一樣貼了上來。
場上局面混亂，球在兩隊球員之間快速傳接，奧哈根都跟不上速度解說，最後只能放棄。此刻看到阿什利楊帶球突入禁區，他馬上提高音量解說。
“阿什利楊帶球衝入禁區，迎接他的是伯明翰隊的兩名後衛。阿什利楊將球撥到了右腳，想要從右邊突破。哦，這是一個假動作，阿什利楊虛晃一招，呃，阿什利楊摔倒了。後衛凱利乾脆利落地出腳剷球，這導致阿什利楊摔倒。”
阿什利楊側身躺在地上，捂着腳踝，一臉痛苦，似乎受了很嚴重的傷。
主裁判吹停了比賽，維拉球迷激動地喊起了點球，然而主裁判不僅沒給點球，而且連黃牌也沒有給，只是警告凱利不要做出危險動作。
維拉球迷氣得大吼主場哨、黑哨，就連阿什利楊也躺着不肯起來。
“先生，”主裁判沒有迫於壓力改變自己的判罰，“您確定還要繼續躺着嗎？比賽要開始了。”
阿什利楊當然不是假摔，凱利也真的沒有剷倒他，只是他自己失去平衡摔了一跤。秉着能騙就騙的原則，他才裝出一副痛苦的模樣，見主裁判不理會他的小把戲，他只好一骨碌爬起來。
奧爾特加眼睜睜看着球又回到了中圈，陷入了你爭我奪的包圍圈。他嘆了一口氣，只好繼續和草坪交流感情。
混戰中，拉爾森一個傳球失誤，球直直送到了維拉球員腳下，接球的維拉球員愣了一下，毫不客氣笑納了這個大禮包。
球經過傳遞再次到了阿什利楊的腳下，這位在上輪比賽中斬獲進球的球員備受主帥奧尼爾信任，這一輪比賽表現得也很積極。
奧爾特加看着阿什利楊艱難地將球帶入禁區，過掉了兩名後衛，他興奮地握了握拳，眼睛咻地亮了，身體蠢蠢欲動，想要再次體會進球的快樂。
奎德魯被過掉時本來想伸手將人拽倒，但他一擡頭正好對上主裁判的眼睛，嚇得他灰溜溜縮回了手。白送對方一個點球不值得，挨主帥先生罵更不值得。
阿什利楊擔心夜長夢多，不敢多帶，稍一停球就打算射門。能不能進不一定，但好歹把射門次數刷上去，萬一蒙進一球呢。
但他一腳踢出卻踢了個空，他一看，球已經被伯明翰球員解圍出了底線。
喬魯對阿什利楊笑了笑，帶着一點挑釁意味。
沒錯，就是寧可給一個角球，也不給人射門的機會。
阿什利楊差點心態炸裂。奧爾特加也惋惜地嘆氣，他還以爲能夠摸到球呢。
看阿什利楊臉色難看，奧爾特加還指望他送球過來，就好心安慰了他一句，“加油，繼續努力。”
阿什利楊本來就心情不好，聽了這話，氣得瞪了奧爾特加一眼。
伯明翰這個門將說話也太氣人了！
阿什利楊怒氣衝衝去開角球。理論上角球可以直接射門，但因爲角度問題，一般人很難射進。阿什利楊氣狠了也想直接射門，給那個討人厭的門將一點顏色瞧瞧。
但他決定這麼做前看到隊友對他偷偷比手勢，阿什利楊一下就冷靜下來。再看伯明翰門將就覺得這人用心險惡，居然故意激他。
阿什利楊角球傳中，卡魯頭球擺渡，找準門前埋伏的阿邦拉霍。阿邦拉霍看準時機起跳，打算頭槌破門。
奧爾特加看到球過來，但是他前面還有人，他也不守門了，直接跑過去打算截胡。
幾乎是同時，阿邦拉霍和奧爾特加一前一後起跳，阿邦拉霍想用頭頂球，奧爾特加想用手抱住球。
託系統訓練的福，奧爾特加跳躍能力加強不少，他高高躍起，比阿邦拉霍高出了半個身子，讓人不禁懷疑他腳下是不是裝了一個彈簧。
球已經到近前，但球速依舊很快，以這種球速，用單手控球很容易脫手，奧爾特加雙手環攏打算將球抱住。
阿邦拉霍跳起後又往上躥了躥，他高高昂着頭，想將球頂進球網。
奧爾特加雙手牢牢抱住了一個圓圓的東西，他剛察覺到好像觸感不對，打算低頭看看，額頭被什麼重重一撞，眼前驀地一黑，疼得他差點飆淚。
這一系列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當事人都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更不用說觀賽的人了，有的人一錯眼，再看場上倒了兩個人。
主裁判吹停了比賽，快步跑過來查看情況，兩隊球員也圍攏過來。裏奇維爾眼疾腳快將彈飛的球控制住，不給維拉隊渾水摸魚的機會。
阿邦拉霍沒有受傷，只是落地時被奧爾特加帶了一下，這才摔倒了，他撣撣身上的草屑就站了起來。
倒是奧爾特加感覺還有點暈，耳邊嗡嗡響，一時爬不起來。
“奧爾，你沒事吧？”裏奇維爾不敢隨便把人扶起來，只好趴在草坪上擔心地問。
“……沒事，”奧爾特加悶悶地回答，只是眼含淚花，很沒有說服力。
教練席上布萊克急得不行，將隊醫推上場，要不是不能上場，他都要跑上去了。
知道奧爾特加被球砸到頭後，隊醫表情嚴肅地伸出一根手指，“這是什麼？”
“……一根手指，”短暫的眩暈和視力模糊後，除了額頭還有點疼，奧爾特加覺得自己沒什麼大礙，他想爬起來但又被按了回去。
確定奧爾特加沒有腦震盪，隊醫鬆了一口氣，用冰袋給他敷了敷紅腫的額頭後火速下場。
在隊醫治療期間，轉播已經通過慢動作回放了奧爾特加被球砸中額頭的瞬間。
當時阿邦拉霍跳起頂球，他的確是頂到了球，但因爲他爲了頂球又往上躥了躥，好巧不巧將頭送進了奧爾特加雙手間。於是奧爾特加抱住了他的頭，隨即又被他頂起的球砸到了額頭。
【雖然奧爾好可憐，但爲什麼我笑出了豬叫。】
【作爲麻麻粉，看到崽崽被球砸到落淚，我也笑出了眼淚。】
因爲這一幕實在太搞笑，評論區飄起一片哈哈哈哈，就連奧哈根都捂着嘴偷笑。
因爲是意外，主裁判沒有給出任何判罰，比賽繼續。
奧爾特加一手按着冰袋敷額頭，一手叉腰站在球門前，看着隊長後場長傳，傑羅姆帶球突入維拉隊禁區。他只能默默遺憾錯失了良機，不然現在帶球前突的人就是他了。
想到這些，他不由怨念地看了看依舊活躍的阿邦拉霍，再輕輕碰碰紅腫的額頭，疼得倒吸氣。
優秀的門將用身體哪裏都能防守，但他腦袋瓜不行不可以。
雖然伯明翰正在對維拉球門發起進攻，但偏愛奧爾特加的導播還是給了他十幾秒的時間，於是觀衆就看到了他摸額頭疼得倒吸氣的可憐模樣。
【奧爾好可憐，快來姐姐這裏，姐姐給你呼呼，不疼不疼啊。】
【我想到了某些不可言說的畫面，現在……】
【奧爾還是未成年，開車的都叉出去。】
但是總有不一樣的聲音出現。
【流血流汗不流淚，這麼點小傷就受不了，也太嬌氣了吧。踢球可不是隻靠臉就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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