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山猎野味
刘魁愣了下,似是沒料到她会是這种反应,然后放声大笑,“哈哈哈……几日不见,你這丫头长本事了啊!還要跺我的手,你敢嗎?你伤過人嗎?嘁!”
他们站的地方,是一户农家的后院墙,旁边就农田,废弃的臭水沟,很少有人从這儿经過。
不過就算有人经過,刘魁也不怕,他可是村裡一霸,就连村长他也照样敢惹,反正他就是泼皮无赖,能把他怎么样?
沈青禾神色淡了些,她也知道自己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說這样的话,确是有些可笑,“我今天沒空理你,瞧,我還要赶回去给家人做饭。要不這样吧,明天中午,還在那個麦草垛,我就在那裡等你,到时候咱把话說明白了。”
刘魁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你要等我,你還敢单独见我?真的假的,小青禾,你可别骗我,否则老子饶不了你!”
十四岁的小姑娘,虽是营养不良,就像還未盛开的花骨朵儿,可是模样五官還是不错的,越青涩的越可口,不是嗎?
青禾的长相,有几分像她母亲。
鹅蛋脸,杏眼柳眉,五官精致小巧,尤其是那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的人心裡直发疼。
沈青禾冷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說完,绕過他回家去了。
刘魁得了准信,也不再纠缠,乐颠颠的搓着手回家去了。
明天晌午……他真的快要等不及了。
沈青禾压根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快到家门口时,远远便瞧见沈氏站在门口,满脸焦急的张望着。
“阿娘!我回来了。”
沈氏急的要落泪,佯怒的拍了下女儿的后背,“你這孩子,咋变的這样倔强,阿娘的话都不听了,你要是有個三长两短,可让我怎么办才好。”
沈青禾笑了,“阿娘,您就别唠叨了,赶快烧火做饭吧!瞧我带了什么回来。”她扬起手裡耷拉着脑袋的野鸡。
阿宝跑過来,一眼瞧见野鸡,话都不会說了,“阿,阿姐,你哪从弄的鸡啊?這個……能吃不?”
沈氏也激动的手足无措,“這该不会是你,上山抓的吧?你咋会打猎的。”
“先进去再說!”沈青禾瞄了眼隔壁,拉着一老一小回家并关好院门。
沈氏手裡拎着野鸡,神情還是恍恍惚惚的,真不是在做梦吧!
“阿娘,你去烧火,我来收拾野鸡。”
沈青禾卷起袖子,抽出砍刀,三下五除二,便将鸡毛连带鸡皮完整的剥离,手法娴熟。
“阿娘阿娘,别发愣了,我帮你烧火,我帮你抱柴火……”阿宝拖着母亲去厨房烧火,跑前跑后,忙的直打转。
沈青禾将野鸡裡外都收拾了干净,杂货都沒留着,天色已经不早了,她可沒有時間再弄這些。
拎着野鸡进了小灶房,四下瞧了瞧,這灶房真是干净的够可以。
别說调料了,就是盐巴,也就那么一点点,還是最劣的粗盐,吃的时候需要磨细。
但是就這么一点盐,吃完這一顿,明儿就沒有了。
算了,将就着把今儿对付過去吧!
沈氏添了几根木柴,见着火势起来了,便从灶下扭過头,“要不還是娘来做吧!”
“不用,简单的炖一下就好了,”青禾直接将洗干净的整鸡,放进锅裡,加水加盐,炖鸡!
沈氏望着她熟稔的动作,很是疑惑,“青禾,你啥时候学会做饭的。”
“這也沒啥难的,不過是动动手的事,以前是懒,不想做,现在就是想做了呗!”
沈青禾知道她肯定有疑虑,便笑着岔开话题,“阿娘,我知道您一直都是很辛苦的撑着,现在我长大了,往后我一定会让您跟弟弟過上好日子,再也不会让你们挨饿受苦!”
沈氏眼圈发红,心酸的直掉眼泪。或许真是的女儿懂事,一夜之间长大了。
难道這样不好嗎?她又何必刨根问底,兴许就是丈夫在天之灵的保佑呢!
阿宝哪也不肯去,就扒在锅灶边,等到鸡汤的香味飘出来,口水哈喇子都关不住,边抹边吸口水,“阿姐,鸡汤還沒熟嗎?我好饿,好想吃,能不能先给我尝一口?”
“再等一会,野鸡肉紧实的很,至少得炖熟才行,不然得崩掉你的小牙了!”青禾揭开锅盖,把蘑菇倒进去。
沈氏也笑了,“這肉就在锅裡又跑不了,瞧把你急的,跌相死了。”
青禾又清洗了一些蘑菇,切成片,放进鸡汤裡一起煮,這样做简单最省事,又营养丰富。
沈氏也闻到香味,急忙将厨房门关上,免得香味飘出去,叫人闻见了,娘仨個就躲在狭小的厨房裡吃饭。
终于等到可以吃了,阿宝捧着碗,乖乖的等着阿姐给盛饭。
沈氏拿過勺子,轻声道:“你俩都坐着,阿娘给你们盛!”
她撕了两只鸡腿,姐弟俩一人一個,自己的碗裡就装了些蘑菇,一截鸡脖子。
青禾叹气,扯了鸡翅膀,放在她碗裡,“阿娘,不用省着,以后咱家不会再缺吃的,今晚好好的吃一顿,睡個好觉,明儿神清气爽,干活才有劲。”
沈氏笑了,捧着碗,喝了一口鲜美的冬笋鸡汤,瞬间感觉整個人都暖了起来,从心裡一直暖到四肢,她已经很久都沒過這种幸福的感觉了。
阿宝吃的狼吞虎咽,一個鸡腿,三两下就啃完了,啃的很仔细,连骨髓都沒放過。
吃完了,又眼巴巴的盯着锅,却也不敢說還想吃。
他也知道家裡食物很少,能吃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咋可能吃饱,而且還有姐姐跟娘還要吃呢!
沈青禾瞧着他纠结的小模样,轻笑了下,“再给你盛一碗好不好?”
沈氏拦着不让,“他人小,饭量小,你身子還沒好全,又跑上山累了半天,你应该多吃些。”
青禾心裡暖暖的,這位母亲沒有重男轻女,非常难得了。
“阿娘!就让弟弟吃吧!明儿一早我再上山,看着能不能猎到鹿,或者野猪什么的,背回来可以吃上好几天,鹿皮也能卖些钱。”
“你還要上山?”沈氏又开始担心了,“這可不行,上山太危险了,不是女儿家能做的事,你爹還不是……”
沈氏說着說着就开始抹眼泪,当家的顶梁柱死了,這個家就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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