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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节 重生复仇

作者:烟雨平生
文\章鱼小丸子

  医院,手术室。

  身为手术医生的慕少城,冰冷无情的說:「给苏蔓越的家属下达病危通知,還有病人死后要捐献心脏给钟婉莹。」

  苏蔓越躺在手术台上,被打了半麻醉,很是清醒听到這句,来自未婚夫的话。

  慕少城是她的未婚夫,也是這次手术医生。

  冷冰冰的手术刀,划开了她的皮肤,這裡沒有麻醉,疼痛让她颤抖着身体。

  她悲哀而嘶声力竭的质问:「慕少城,为什么?」

  慕少城是她的未婚夫,他们在申城一直都是典型的恩爱小情侣。

  可是现在,她躺在手术台上,他生剖她的心脏!

  慕少城拿着手术刀,利落的划开她的皮肤,声音淡漠无情:「因为婉婉說,你的心喜歡過我,很脏,她吃醋了,所以我要挖下来喂狗。」

  這话,让苏蔓越震惊的瞪大双眼,血压飙升:「为什么是你们,为什么?」

  钟婉莹与她,从小就认识的闺蜜伙伴,两人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

  九岁那年,钟婉莹摔倒,她拉了一把,眼角磕在石头上,留下了一道疤。

  十八岁那年,钟婉莹为了救她,差点被一群混混给强奸了。

  可就是這样的生死交情,最后背叛她的,竟然是宠她如命的未婚夫,和生死之交的闺蜜!

  就這么說话的一会儿,手术刀已经剖开一层又一层,很快就看到了红彤彤而跳动的心脏。

  有着最好的医疗机器,苏蔓越還死不了,只是痛苦异常。

  「少城哥你先出去,我来吧,我不想她的血,脏了你的手。」

  温温柔柔的声音,让人听着就有着一种保护欲。

  苏蔓越看着出现在旁边的钟婉莹,她穿着病服,小脸苍白,更加柔弱不堪,可她的话,却是最狠毒的。

  刚才還淡漠无情的慕少城,瞬间温柔如水:「好,婉婉你小心点,别让她的毒血,脏了你的手。」

  他說完就带着麻醉师和助手走了,他们都是他慕少城的人。

  他们一走,整個手术室只剩苏蔓越和钟婉莹。

  钟婉莹穿着病服,站在旁边,低头看她,柔弱无害的微笑着:「蔓越姐,這点小事就生气了?」

  她拿起手术刀,低头看着那颗在跳动的心脏,笑的更加纯白无害。

  她笑着說:「伯父伯母是我和少城哥害死的呢,還有你弟弟也是我們扔到海裡喂鲨鱼的呢。」

  「但蔓越姐以为是顾霆深害死他们的,恨他入骨,却跟灭门仇人慕少城订婚了,還把苏氏集团交给他打理,你也不怕伯父的棺材板按不住了。」

  钟婉莹温柔可人的声音,却如尖刀凌迟着苏蔓越的心,她愤恨的嘶吼:「你……你们……我会杀了你们的!」

  钟婉莹却是看着她笑,然后给她戴上呼吸机:「别急,還有好戏,会让你恨到化身厉鬼索命的。」

  苏蔓越看着钟婉莹拿出了录音笔,然后开始說话了。

  钟婉莹說:「我是苏蔓越,今年25岁,性别女,今天立下遗嘱,由我的未婚夫慕少城代写遗嘱……」

  戴着呼吸机的苏蔓越,听到钟婉莹的声音,瞪大了双眼,是震惊,是惊恐,也是愤怒。

  因为,钟婉莹现在說话的声音,赫然不是她自己的,而是苏蔓越的声音,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苏蔓越自己在前面,也无法分辨!

  而钟婉莹就這样当着她的面,用她的声音,录下了她的遗嘱,将舒氏所有财产给了慕少城,還有一部分财产捐献给希望小学。

  不,這不是她的遗嘱,不是!

  苏蔓越想要反抗,想要呐喊,可是她的生命在慢慢流失,她沒有這個能力!

  她恨,滔天的恨意!

  钟婉莹录完了音,笑看着苏蔓越:「忘了跟你說,我是配音师,你的声音我更是学了十分像。」

  为了今天,她苦学配音,学了十年,终于跟苏蔓越十分像了!

  钟婉莹笑看着她:「我還会用你的声音,留下遗愿,让顾霆深娶我這個杀掉你的凶手!」

  慕少城只是她往上爬的一個垫脚石,借刀杀人的工具而已,她怎么会嫁他。

  钟婉莹笑着问她:「你說,顾霆深要是知道他给你吃的解药,就是致命毒药,還娶我這個杀你的凶手,他会不会疯?」

  问完,她又自言自语:「会疯的吧?他可是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啊!」

  恨意冲天,苏蔓越咬牙切齿的喊:「钟!婉!莹!」

  她越恨,钟婉莹笑的越是开心:「蔓越姐,以后你的人生,我帮你走!你那些不愿意公开的尊贵身份,我来公开。」

  她知道苏蔓越很多本事,很多大佬身份,比如黑客,比如医学教授……

  但這些身份,以后都是她的了!

  她俯身凑近苏蔓越,如毒舌的笑着:「总之,你苏蔓越的东西,都是我的……嘶!」

  钟婉莹的脸,火辣辣的一痛,抬手一摸,多出了一條血痕。

  這是苏蔓越奋力一击,抬手抓伤她的脸!

  這個时候,還能伤她,简直就是找死!

  钟婉莹怒了,直接伸手去抓苏蔓越的心脏,捏烂!

  苏蔓越抽搐着身体,瞪大眼睛,终究是死不瞑目!

  ……

  「陆酒,我告诉你,厉家那边指定要你,你就是死,也是厉家的鬼!」

  這是苏蔓越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而现在半個小时過去,耳边来来回回的也是這几句。

  而這半個小时,她也终于明白,她死而复生了。

  只不過复生在丰城陆家大小姐,陆酒的身上。

  陆酒今年二十岁,比她足足小了五岁,却是丰城有名的纨绔大小姐,辍学,打架吃喝玩乐样样不落,還包养小鲜肉。

  只因为陆酒喜歡的男人不喜歡她,就包养很多男人来证明,姐不是非你不可的纨绔沙雕行为。

  而今天,陆酒逃跑了,還不小心的掉进河裡,被救了起来。

  不過這個意外,在陆建明夫妻眼裡,她就是为了一個男人,不愿嫁给厉北承那個疯子短命鬼,才自杀的。

  陆建明看她半個小时都一直不說话,就吼着:「陆酒,我不管你听见沒有,就是用棺材抬,今晚也要把你抬进厉家!」

  苏蔓越抬眸,目光清冷的看着陆建明:「我嫁。」

  大夏国的两大财阀集团,北有顾家,南有厉家。

  所以要想与慕少城和钟婉莹复仇,她只能顶着厉家少夫人的身份,用厉家的权势找他们复仇!

  从今天起,她苏蔓越是陆酒。

  她将以陆酒,厉家少夫人的身份,回到申城,找钟婉莹和慕少城报仇!

  陆建明不知道为什么宁死不嫁的陆酒,突然愿意了。

  但只要愿意就好,管她什么原因呢。

  陆建明语重心长的說:「厉北承虽然暴力了一点,也活不過一年,但厉家可是丰城首富,跺跺脚,丰城都要震三震的名门世家。」

  「只要厉北承死了,你還是厉太太,這辈子衣食无忧,不比那些要你养的小白脸好?」

  「小酒,爸這是为你好,你学历不高,名声不好,能嫁厉家……」

  陆酒懒得听他那些虚伪的话,她背過身躺下:「厉家的车来了,就叫我。」

  陆建明见她答应,不再多說,出去了,让佣人在门外守着,免得她又逃跑,或者自杀。

  陆建明出去后,陆酒打开看热门新闻。

  陆酒沒有看太多,而是点开了其中一個采访视频。

  是记者采访慕少城的。

  陆酒看到慕少城那疲惫,哭的双眼红肿,伤心欲绝的模样,就握紧了拳头,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虚伪,假惺惺!

  视频裡,慕少城哽咽的說:「我不会更改苏氏集团的名字,只有它能证明,蔓蔓来過這個世界了。」

  慕少城說:「蔓蔓留下的资产,除了公司和不动产,余下的一個亿,我会捐出去,给需要帮助的人。」

  慕少城說:「我很爱蔓蔓,三年内,我不谈恋爱,也不会谈婚论嫁。」

  陆酒看着视频裡的慕少城,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风度翩翩,温文儒雅,丝毫沒有在手术室裡的模样。

  可就是這样一個人,生剖了她的心脏,還說了那样冰冷无情的话!

  就因为她喜歡過他,钟婉莹觉得脏,他们便挖了她的心脏!

  還因此欺骗顾霆深!

  陆酒深呼吸一口气,目前报不了仇,沒必要怨恨,浪费情绪。

  她去搜了顾霆深,想要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可是半点都沒有搜到關於他的新闻。

  也是,顾家是申城首富,权势滔天,顾霆深又是個低调之人,自然沒有他的新闻。

  想着钟婉莹竟然是配音师,還不知道会怎样用她的声音去骗顾霆深。

  陆酒就担心:「不知道他会不会被钟婉莹给骗了。」

  陆酒不放心,要给顾霆深发短信,提醒他一下。

  可是一想,這样很不妥,万一被钟婉莹查到她,陆家保护不了她。

  厉家是可以,但现在她還不是厉家少夫人,就算是,厉家不一定愿意保护她。

  最后,陆酒多方考量,在不确定厉家会不会给自己撑腰,她不能乱来。

  她要活着,好好的活着,才能复仇!

  陆酒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勾唇浅笑着:「呵,钟婉莹我不会如你所愿的。」

  五点半的时候,厉家的车来了。

  陆建明来叫陆酒,看她一身白裙,脸色惨白,头发又披散着,整的就跟鬼似的。

  他生气道:「你怎么不化妆一下,衣服也不换,你這样是想吓谁?」

  陆酒沒理他,直接下楼去了。

  陆建明着急,可却也沒办法,毕竟车都到了,不能等的。

  楼梯口站着陆星月,她穿着白色的吊带裙,看着乖巧甜美,又柔弱的让人想保护。

  客厅中,還站着一個中年男人,看到她下来,上前接過她的行李,并颔首恭敬的喊:「少夫人。」

  這是厉家的管家,厉家让他亲自来接她,是厉家表示对陆酒的看重。

  陆星月委屈抱歉的看着她:「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陆酒在她面前停下,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淡淡开口:「你是为帮我逃跑失败道歉,還是为推我下河道歉?」

  今天是陆星月帮陆酒逃跑的,不過跑出去沒一会儿,陆建明就追了過来。

  她当时站在河边,以死相逼的不嫁,陆星月過来劝她。

  结果,陆星月把她推下河了。

  她陆酒宁死不嫁厉北承的事,传遍全城。

  陆建明和管家都看了過来,意味深长。

  陆星月一下子就慌了,她垂着眸:「对不起,姐姐也不想逃跑,也不想跳河自杀,都是我做的,对不起。」

  陆建明沉着脸呵斥:「小酒,别什么黑锅都让你妹妹背。」

  陆酒轻嗤一声:「你送我出去。」

  陆星月抬头看了眼陆酒,然后乖乖跟着出去了。

  庭院外有一個喷泉水池,此时秋风夜凉。

  陆酒在喷泉水池前停下,然后一把拉過陆星月,往前一推……

  砰的一声。

  陆星月摔进了水池裡,狼狈不堪,她想要起来:「姐姐,你……」

  陆酒一脚又把她踹回了水池:「一個私生女,不配叫我姐姐。」

  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

  陆建明楞了下,反应過来,赶紧冲上去,拉住陆酒:「你推星月干嘛?」

  陆星月在水池裡,双手抱胸,瑟瑟发抖:「爸爸,别怪姐姐,是我不好,害的爸爸把她抓回来,只要姐姐不生我的气,沒关系的。」

  陆建明火大:「那也不是她這样的……」

  陆酒沒理他们說什么,而是走向了厉家的车,坐了上去。

  管家瞥了他们一眼,对陆建明說:「陆总,厉家会好好对少夫人的。」

  這会儿,陆建明心疼陆星月,哪還管厉家会怎么对陆酒啊。

  管家打完招,就上车了,直到车子消失,陆建明都沒有再抬头看一眼。

  他只心疼被推进水池的陆星月。

  如她的名字一眼,陆星月一直都是众星拱月的存在。

  车上,管家一直从后视镜打量着陆酒,她面色淡然,毫无情绪波动,好似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

  這,与传說中的陆酒,有些不一样啊。

  到厉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厉家灯火通明,厉老爷子坐在客厅,看着陆酒进来了。

  管家說:「老爷子,這就是少夫人了。」

  厉老爷子抬头打量着陆酒,微微有些诧异,因为跟他看到的照片,完全是两個人。

  之前照片的陆酒,酒红色的头发,烟熏妆大红唇,各种妖娆姿态,就是一個女混混。

  而现在唇红齿白,看着端庄大方,還带着孤冷傲慢,如狼一样,這倒是与他那孙子有些相似。

  陆酒微微颔首,礼貌打招呼:「厉老爷子。」

  厉老爷子看她大大方方,丝毫不怯场,颇为满意:「你之前怎么样,我不管也不過问,只要你今后安分守己,做好少夫人的职责,厉家不会亏待你。」

  陆酒点头:「我会的。」

  厉老爷子以为她会闹,结果這么安静,又满意了一些:「吃饭吧。」

  陆酒看着厉老爷子站起来,有些诧异,他這是等她来一起吃饭?

  坐在了餐桌前,看着桌上多了两道辣菜,陆酒确定,厉老爷子确实在等她吃饭。

  陆酒有些触动,很久沒有人等着她吃饭了呢。

  安静吃完,厉老爷子就带陆酒去找厉北承了。

  路上,厉老爷子沉声說:「你也知道北承的情况,你是最后一個,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陆酒淡淡的嗯了一声。

  丰城的人都知道,厉北承是個暴力狂,是個疯子,是個活不到28岁的短命鬼。

  厉家为厉北承找了很多女人,但都被厉北承打跑了,有好几個被打的重伤进医院。

  从此,女人听到厉北承三個字,再无念想,只剩恐惧,对他退避三舍。

  厉家会找上陆酒,是因为在丰城,跟厉北承八字相合的女人,就只有她了。

  而陆建明又急着卖女求荣,所以陆酒就被推出来了。

  厉老爷子推开了厉北承的门,陆酒进去。

  陆酒看到一個挺拔宽厚的背影,只看背影,便觉得贵不可犯。

  厉老爷子說:「北承,這是陆酒,以后她就是你的妻子,這是最后一個。」

  厉北承沒有回头,也沒有說话。

  厉老爷子无声的叹了一气,对陆酒說:「小酒,你跟他相处一下。」

  說完,厉老爷子就出去了,還把灯给关了,只有外面朦朦胧胧的灯光,透了进来。

  门关上的那一瞬,厉北承动了,带着冷厉的杀气,直击陆酒的脑门。

  陆酒偏头,握着拳头,反击回去……

  房内灯光朦胧,两人的拳头,带着凌厉杀气,你来我往……

  陆酒到底是女人,体力不及男人,又换了具身体,力度更是弱了很多,很快处于下风。

  不過,陆酒利用身为女人娇小的体型,闪避的很快,借着巧劲,一把抓住他的领带,向后一拉,一卷,勒住他的脖子。

  她再狠狠的把他摁在落地窗前,整個人从后面贴身而上,凑在他的耳畔:「厉先生,只有我可以解你身上的毒。」

  她不是他的对手,這是最后一击。

  厉北承沒有回头,也不惧怕被勒住脖子,他声音冰冷:「毒?」

  爷爷为了给他留后,在他的饭菜裡,加了猛料?

  厉北承冷呵一声,随即抓住陆酒的手腕,一個反转,她被他抵在墙上,他的手扼住她的脖子。

  夜裡,他目光如炬,声冷如冰:「非女人不可的话,我不介意对尸体下手。」

  他這话裡明显是真要睡女人解毒,那他不介意先杀了她,再用她解毒。

  够狠!够变态!

  陆酒呼吸困难,却笑着扬眸:「厉先生,是你下手快,還是我下手快?」

  厉北承感觉到后颈的冰凉,那是一個尖锐利器,抵着他的命门。

  這女人,也是個不要命的,跟以前老爷子送来的女人,不一样。

  够野!够狠!

  陆酒仰着头,红唇凑近他的唇瓣:「厉先生,不如先解個毒?」

  随着陆酒說话,她柔软的唇瓣,张张合合,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拂着厉北承的唇。

  那种轻轻的酥痒,从唇瓣一路蔓延到心底。

  厉北承失神。

  就這一瞬间,陆酒膝盖用力一顶。

  「嘶!」

  厉北承的裤裆,就被撞的脸都变色了,扼住陆酒的手,也是不由得一松,弯着腰,痛苦不已。

  「陆酒!」厉北承捂着裤裆,咬牙切齿的喊着。

  他厉北承从来沒在别人手裡吃過亏,更别提在女人手裡吃過亏。

  但今天他已经两次在她手裡吃瘪了!

  陆酒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手裡把玩着叉子,抬眸淡然的看他:「我是唯一能给厉先生解毒的人,你确定要杀我?」

  這把叉子,是她吃完饭,顺手带上来防身的。

  厉北承冷然看她:「這就是你给我解毒的方式?」

  陆酒目光向下瞥了一眼,厉北承的手,還捂着裤裆呢。

  可见,她刚才的力度,有多重。

  陆酒:「厉先生思想可以纯洁一点,我說的毒,不是男女欢毒,而是你身上的神经毒素。」

  厉老爷子可沒给厉北承的饭菜下那种欢毒。

  厉北承忍痛站直,一双黑眸,更是淬了冰一样的看着陆酒。

  陆酒不怕他,抬头与他对视:「你的狂躁症,不眠症和多梦症,来自你体内的神经毒素。」

  「一年之内,沒有解毒的话,你就会死了。」

  厉北承走上前,站在陆酒面前,高大的身影,如一座小山笼罩着她。

  他居高临下,冷眸看她:「你不是陆酒!」

  人人都說厉北承从十二岁开始,就是個疯子,暴力狂,更是被医生断定活不過二十八岁。

  可外人不知道的厉北承入睡困难,一旦入睡,就会做噩梦。

  只能用药物控制,可是药物用的越多,效果就越是不好。

  厉北承的身体情况,越来越糟糕了,這一次他已经三天沒睡觉了。

  所以,陆酒知道他不眠却多梦,是件很奇怪的事。

  陆酒抬眸看他:「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我能解毒就行,不是么?」

  厉北承沒說话,只是冷然的看着她,那犀利的眼神,似乎要将她看透。

  陆酒也不避开目光,就那样坦然的与他对视。

  她的眸子很漂亮,是标准的丹凤眼,眼睛黑白分明,在這黯淡的灯光下,她的眸子犹如星辰一样明亮。

  她的坦荡,让厉北承不由得相信她的话。

  可厉北承還是质疑她:「厉家寻遍世界名医,都无法医治,你一個丰城只会包养小鲜肉的纨绔大小姐,你会?」

  陆酒抬眸看他:「沒试過,厉先生就断定我不会?」

  厉北承:「怎么试?」

  陆酒声音淡淡:「我要一些药和银针,我让你好好睡一觉,且不做梦,如何?」

  厉北承目光冷冷的盯着陆酒看,半晌,他终于点头:「好。」

  她身上有一股让他信任的气息。

  陆酒:「我要合欢皮,酸枣仁,远志……」

  她把需要的药念了一遍,厉北承就记了下来,记到最后一個药,厉北承脸黑了。

  他冷然看她:「六肾宝?」

  陆酒低眸瞥自厉北承的下腹,弯眉一笑:「肾不好,吃肾宝。」

  厉北承声音冷冷:「你不是故意的?」

  陆酒站起来:「你可以不吃,但效果不好,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厉北承合理怀疑陆酒就是故意的,但他却沒法反驳,更沒法不吃。

  不然效果不好,是他的原因,不是她医术不行。

  厉北承再一次吃了闷亏。

  陆酒:「去洗個澡吧,不然扎完针不能洗澡,哦,我要先洗,记得让佣人给我拿衣服。」

  說完,她就钻进了浴室,丝毫沒把自己当外人。

  厉北承写好清单,思索了一下,他在最后写下三個字——避孕套。

  他让李叔买了避孕套,也不過是为了避人耳目,免得有人知道陆酒可以治他的病,让幕后人对她下手。

  厉北承写好清单,把管家李叔叫来,吩咐他去买药。

  李叔拿纸笔记下了药,看到最后一個东西,楞了一下,沒有多问,就去回厉老爷子了。

  厉老爷子听到买药清单裡的六肾宝和避孕套這两個,也是愣了愣。

  随即厉老爷子笑着:「快去买,别耽搁了,让佣人把小酒的衣服送上去。」

  管孙子行不行,肯买這两個,那就证明孙子开窍了。

  這是好事。

  至于那些药名,厉老爷子沒多想,只当厉北承害羞,给自己遮羞的。

  李叔很快就把东西买了回来,厉老爷子在楼下等着。

  从袋子拿出避孕套的盒子,拿着准备好的长针,就是使劲戳了戳,戳了好几下。

  這個操作,把李叔都给看呆了。

  厉老爷子戳完,让李叔赶紧送上去,别耽搁了孙子的好事。

  他笑看着李叔上楼:「這下可以等着抱曾孙了。」

  陆酒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李叔把药送了进来,特别慈祥尊敬的看了她一眼,就笑着出去了。

  厉北承抬头看着陆酒,她头发湿漉漉的披散着,发尾有些微卷,因为泡澡,白嫩的皮肤,有些淡淡的红。相比之前的冷冽孤傲,這会儿的她,是慵懒和妩媚,诱人。

  厉北承看的有些口干舌燥,心裡更是升起了一股躁气。

  陆酒查看买来的药,头也不抬:「厉先生去洗澡吧,我要配药了。」

  声音软糯,沒有之前的清冷,更加勾人。

  厉北承更是燥热的扯了扯领带,然后进了浴室。

  等他出来的时候,陆酒已经调配好药包了,银针也都消毒,放在一旁。

  陆酒听到开门的声音,抬头看着厉北承。

  刚洗完澡的厉北承,只是腰间围了一條浴巾,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水珠顺着他冷毅的脸颊,滑落到锁骨,再到六块腹肌,倒三角线……

  這身材惹火的,陆酒都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脸红的撇开眼。

  她指着桌子:「那是泡的药水,和着六肾宝吃下去。」

  故意這么妖孽,为了勾引她?

  厉北承瞥了她一眼,就喝水吃药,再去吹头发。

  等他吹好头发,陆酒让他趴在床上,开始给他施针。

  她是苏蔓越的时候,就已经是古医门徐老的得意弟子,施针于她不過是小意思。

  只是,她从未以真面目示人,這個身份是不是也会被钟婉莹给抢走?

  陆酒想的分心,摇头晃掉這些想法。

  身份可以被抢走,但她的医术和本事,是钟婉莹抢不走的!

  厉北承趴在枕头上,上面有着淡淡的药香,他侧着头,看不到陆酒的脸。

  只能看到她穿着睡衣,以及那雪白的大腿,還有洁白的手腕。

  当她的手,来到肩膀的时候,他還能闻到来自她手上淡淡的清香。

  那种类似于药香,却比枕头上的药香還要清冽,让他心悸烦躁的情绪,瞬间就被安抚了。

  這是从未有過的平心静气。

  等陆酒给他扎完针,厉北承的心悸烦躁被安抚,三天沒睡的他,困意袭来。

  厉北承還是强撑着,看着陆酒。

  陆酒拔了他身上的针,声音绵软糯糯:「睡吧,我在這裡。」

  很轻的话,让厉北承卸下心防,再也熬不住困意,闭眼睡了過去。

  陆酒看着睡過去的厉北承,脸依旧是冷峻的,不過柔和了很多,沒有了狠戾,冰冷,看着顺眼了很多。

  看着厉北承那又黑又密的长睫毛,陆酒伸手碰了碰:「竟然還是個睫毛精。」

  陆酒還不是很了解厉北承的身体,就守在床边。

  后来,她实在熬不住,趴在床边睡着了。

  睡着睡着,陆酒突然感觉到了危险,猛然睁开眼,对上了一双猩红,满是杀意的双眼。

  「厉……唔。」

  陆酒才抬头,就被厉北承扼住了脖子,他的速度很快,她来不及出手。

  這一次,厉北承出手十分狠辣,扼住她的脖子,就是把她提了起来。

  陆酒快要窒息了,她抓住厉北承的手臂,用力一折。

  厉北承吃痛放手,却又再次握着拳头攻了上来。

  两人再次在房内,激烈的打了起来,房裡摆设都被波及。

  之前厉北承清醒的时候,陆酒沒能打過他,這次厉北承失去理智,陆酒更沒能打赢他。

  不過几分钟,陆酒再一次被厉北承扼住了脖子,压在了床上。

  厉北承双目猩红,用力的扼住了陆酒,身体也压着她,薄薄的睡衣,让两人的体温迅速高升。

  厉北承闻到了那股来自她身上的,淡淡的,清冽的药香。

  這种药香,让嗜血狂躁的他,渐渐的被安抚。

  就在陆酒以为要被掐死的时候,厉北承突然松手,把她带进怀裡,滚了一圈,躺在了床上。

  很快,就听到了厉北承平稳的呼吸。

  他,睡着了。

  陆酒:……

  「厉先生?」

  陆酒试探的喊了几声,都沒有厉北承的回应,他确实睡着了。

  陆酒被禁锢在他怀裡,姿势不是很好,她很不舒服,就想从他怀裡出来。

  可她才一动,厉北承就将她抱的更紧,胳膊也是横在她的脖子。

  厉北承将她抱紧一分:「别动。」

  陆酒怀疑,她要是再动一下,他很可能就用胳膊,直接勒死她了。

  但這样的姿势,让她很不舒服:「這样,我很难受。」

  她呼吸困难。

  厉北承横在她脖子的胳膊,微微松了一些,又调整了一下姿势。

  陆酒又持续试了几次,只要她一动,厉北承就会把她抱紧,好像她就是個棉娃娃抱枕一样。

  后来,陆酒就放弃了,好在不会呼吸困难了。

  她被厉北承以八爪鱼的姿势,禁锢在他怀裡。

  她的后背,是他强壮宽厚的胸膛,他有力的胳膊,将她抱的紧紧的,侧脸贴在他怀裡,可以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

  這是陆酒第一次跟男人這般亲密,鼻尖都云绕着男人的荷尔蒙气息,她以为会羞恼,可却难得的让她感到安心。

  陆酒闭上眼。

  忽然感觉,身后猛的贴上了一具滚烫的身体,還有個硬硬的东西在顶着她那裡……

  陆酒觉得不舒服,猫叫似的嘤了一声,還挪了挪纤腰,感觉那东西要撞进来……

  陆酒猛的惊喜,睁大眼的看着天花板,听着外面吵醒她的讨论声。

  「這都十点了,陆小姐還沒出来,是不是被少爷给打死了?」

  「不知道,昨晚房间裡动静太大,后来也沒了声音,安静的让人害怕,這是从未有過的事。」

  「以前少爷发疯,就把人打成重伤,陆小姐估计是逃不出来,死了吧。」

  李叔听到声音,過来呵斥:「在這议论什么,是不想干了嗎?」

  佣人纷纷散去。

  李叔看着紧闭的房门,满脸着急,却又不敢去敲门。

  他下楼到厉老爷子面前,询问:「老爷子,要敲门嗎?」

  厉老爷子脸色阴沉严肃:「不用,我相信小酒。」

  昨晚房间裡铿铿锵锵的动静,他自然是听到了,他也想過去阻止,免得陆酒受伤。

  可最终,還是作罢。

  這是北承最后的希望了。

  房间裡,陆酒醒了,她還是被厉北承禁锢在怀裡,姿势都沒动一点。

  只不過,他禁锢的力度,沒有昨晚那么霸道了。

  陆酒动了动,就觉得四肢发麻,像是无数蚂蚁在啃咬一样,难受的她倒吸一口气。

  一晚上,保持一個姿势不动,她四肢麻痹了。

  陆酒用手指戳了戳厉北承的侧腰:「厉北承,放开我,我麻了。」

  三天沒睡觉的厉北承,還沒补好眠,却被她吵醒了,猛的睁开双眼,眼裡還有红血丝,宛若被吵醒的猛兽,看猎物一样的看着陆酒。

  陆酒是被他禁锢怀裡,看不到他的脸,但也感觉到了危险。

  厉北承是個很危险的男人。

  厉北承沒有放开陆酒,還将她又抱紧了一分,低头闻着她身上的清冽药香,声音沙哑:「睡觉。」

  這是完全沒有要放开她的意思,他难得一夜无梦的好眠。

  陆酒默了一下,說:「我……要上厕所。」

  憋不住了。

  如果厉北承看到她的脸,会发现她满脸通红。

  因为這個姿势很尴尬,而男性有晨起的象征,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她的感觉十分明显。

  厉北承皱眉,但還是放开了她。

  陆酒得了自由,顾不得四肢麻痹的痛苦,立马下床,去了浴室。

  厉北承看着关上的门,眸子深沉,随即就舒展开了。

  陆酒洗漱完出来,厉北承已经起床,换好了衣服。

  相比昨夜,他的冰冷嗜血,今天穿着特定西装的他,高冷,矜贵,浑身都散发着贵气的帝王。

  陆酒也收拾好了情绪,问他:「厉先生,昨晚睡得還好?」

  厉北承走到陆酒的面前,低头看着她,低沉冰冷的喊着:「陆酒。」

  陆酒抬眸与他对视。

  厉北承低头,幽冷的眸子,充斥着侵略霸道:「陆酒,招惹了我,就休想全身而退。」

  陆酒有点懵,她怎么就招惹他了?

  「厉先生,我只是问你睡得好不好,我怎么招惹你……」

  陆酒话還沒說完,厉北承俯身低下头,凑在她的唇瓣,薄唇轻启:「以后,我的毒,就靠厉太太了。」

  陆酒:!!!

  她抬眸看他:「厉先生這是相信我的医术了?」

  厉北承微微勾唇:「不信。」

  陆酒:……

  厉北承后退半步,直起身来,看着她:「你是我的解药。」

  他喜歡她的味道。

  她,他要了。

  陆酒抬头看他,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楼下,厉老爷子跟李叔就站在楼梯口,来回走着,然后伸长脖子,跟长颈鹿似的,就盯着楼上看。

  在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激动的仰头看着,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当看到厉北承跟陆酒一起出现的时候,厉老爷子激动的红了眼:「小酒,你沒事就好。」

  果然,陆酒就是厉北承的命定之女。

  等两人下楼,厉老爷子瞥了眼精神還不错的厉北承,就直接关心陆酒去了。

  他上下打量着陆酒,关心的问:「小酒,北承沒有伤到你吧?」

  陆酒蛮喜歡這個老爷子的,她轻摇头:「沒有。」

  厉老爷子這才松了一口气,不過看到陆酒胳膊上的青紫痕迹,连脖子上都有一些,顿时就满脸慈爱的笑容。

  他赶紧让李叔去准备早餐,還要准备点补气血的药膳。

  厉老爷子又低低的呵斥厉北承:「虽然你血气方刚,又是第一次,可就不知道对小姑娘轻一点嗎?留下那么明显的痕迹。」

  厉北承抬头看陆酒,胳膊上有两道青紫痕迹,那是昨晚他禁锢她,留下的痕迹。

  這才让老爷子给想歪了。

  厉北承微微皱眉,他明明沒用力,這皮肤也太嫩了。

  陆酒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看了過去。

  厉北承微微勾唇:「下次我会注意的。」

  厉老爷子担心的问他:「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厉北承再次看向陆酒,纤细的背影,勾勒着她惹火的身材。

  這让厉北承再次勾唇:「很好,一夜无梦。」

  在陆酒给厉北承扎完针之后,他就睡着了,不過很快就做噩梦了。

  所以,才有后来,厉北承突然醒来,掐着陆酒脖子的事。

  他這是犯病了。

  只不過,陆酒身上的清冽药香,安抚着他的嗜血狂躁,后来将她抱在怀裡,才彻夜好眠。

  厉老爷子听到這话,很是欣慰:「北承,你得对小酒好,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她,知道嗎?」

  北承的病,越来越严重,难得一夜无梦,這可都是陆酒的功劳。

  陆酒他们正在吃早餐,李叔进来了,有些欲言又止。

  厉北承抬头:「什么事?」

  李叔低头說:「霍江东来了,他要见少夫人。」

  嘎吱。

  厉北承拿着的刀叉,划過了盘子,他抬眸看着陆酒:「我不管你的過去,但现在,你是我的厉太太。」

  他不管她是谁,又喜歡過谁。

  但现在她是他的厉太太,是他要的女人。

  陆酒神色淡然的放下刀叉:「我去解决。」

  丰城的人都知道,陆酒喜歡霍江东,喜歡了三年,喜歡到为了让他吃醋,包养很多小白脸。

  喜歡到,不管霍江东怎么伤害她,都不曾放弃。

  喜歡到,为了霍江东,宁死也不嫁厉北承。

  可就是這個男人,昨天眼睁睁的看着原主掉进水裡,见死不救。

  厉北承看着陆酒出去的背影,垂下眼眸,唇角微微扬起,這是一個充满嗜血的笑。

  陆酒走出去,就看到站在庭院的霍江东。

  霍江东穿着白衬衫,站在树下,斑驳阴影落在他的身上,好似身上微微泛着光。

  這样好看,气质還温润的男人,也难怪原主会为之疯狂三年。

  霍江东听到声音,转過身来:「小酒,你……」

  才开口,就被眼前的女孩给惊艳到了,她站在门口,微风拂過,吹起了她微卷的发尾。

  就仿若仙女下凡一样,让霍江东看花了眼。

  陆酒微微皱眉,冷淡的问他:「你找我有事?」

  听着熟悉的声音,霍江东回神,更是惊讶:「你是小酒,你怎么……」

  在霍江东的记忆裡,陆酒一直都是小太妹的样子,穿的不伦不类,头发经常是今天红色,明天紫色,還有爆炸头。

  所以,他从来就不喜歡陆酒。

  可从来沒见過這样的陆酒,长发飘飘,一條简单红色的裙子,让她看起来明艳动人,又不失娇俏。

  而那张不再化着浓妆的脸,更是素净,娇美。

  比陆星月還要好看。

  陆酒有些许不耐烦:「霍先生沒事的话,可以离开了,我老公会不开心的。」

  厉北承就坐在客厅裡,能清晰听到外面的话。

  从陆酒口中說出老公两個字,让他微微挑眉,竟然觉得還蛮顺耳,是一個很不错的称呼。

  霍江东看着陆酒的变化,不仅是样貌,就连对他的态度,也都变了。

  這让霍江东心裡不太舒服,有一种每天见着自己就摇尾巴的狗,突然冲别人摇尾巴了。

  霍江东上前伸手去拉她:「小酒,我是来带你走的,厉北承是個疯子,我不能让他伤害你,眼睁睁的看着你送死。」

  陆酒直接打掉了霍江东的手:「霍先生注意言辞,不要說我老公的坏话。」

  霍江东被打的手疼,他皱眉看她:「小酒,我是真心来带你走的,就算我不接受你,你也不能嫁给厉北承吧?」

  「厉北承是個疯子,发疯的时候,六亲不认,他都打伤了多少女人……」

  陆酒打断他的话:「他对我很好,也沒有伤害我。」

  霍江东愣住,低头打量着陆酒,看到她胳膊上和脖子上的青紫:「你胳膊都青了,還沒伤害?」

  陆酒瞥了胳膊一眼,再抬头看他:「霍先生是成年人,难道不懂這叫吻痕?」

  留下的痕迹有些大,她有弄了点遮瑕,若不然脖子上的五指印,看着就不是暧昧,而是渗人了。

  霍江东脸色不好看,有种自己被绿的感觉:「就算他对你好,可厉北承活不到明年,你要守寡。」

  陆酒声音更淡:「我命格旺夫,旺他长命百岁不是問題。」

  霍江东扯了扯嘴角。

  陆酒看他:「就算他死了,我也是合法继承人,继承他的百亿财产,不香嗎?」

  霍江东都沒了說服她的理由。

  他只能强硬的說:「今天你一定要跟我走,我不会让你在這裡受折磨的。」

  陆酒冷呵了一声,冷然问他:「霍先生以什么身份,說這话的?」

  霍江东抬头看着陆酒:「只要你今天跟我走,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也会试着去喜歡你……」

  「呵。」

  陆酒低冷的嘲笑声,让霍江东抬头看她。

  她连這样的嘲笑,都是那么的好看。

  陆酒嘲讽的看着他:「是陆星月让你来的吧?」

  霍江东沒否认:「我是看在你喜歡我三年的份上,不想你嫁给一個疯子,而且星月很担心你,她還劝我接受你,只要你跟我走。」

  陆酒不愿意听他废话,只是抬眸,坚定而漠然的看着他:「霍江东,在昨天,喜歡你的那個陆酒,已经死了。」

  霍江东被她眼底的冷漠和坚决给愣住了

  以前的陆酒,看他的眼神,一直都是深情的,小心翼翼的讨好,而不是现在這样的冷漠无情。

  她,好像真的不喜歡他了。

  陆酒抬眸:「现在的陆酒是厉太太,她這辈子喜歡的人,只会是厉北承,也只能是厉北承。」

  霍江东心裡不舒服,轻呵了一声:「小酒,這种欲擒故纵的手段,你不是第一次做了,你以前包养小白脸,都是這么說的。」

  可是呢,每次都不用他說一句话,只要他一個眼神,甚至他一個背影,她就会扔下那些小白脸。

  她爱他,早已深入骨髓,胜過她的命了。

  怎会一夜之间就不爱他了呢,這不過是陆酒欲擒故纵的手段。

  对于這种自以为是的人,陆酒懒得再废话。

  霍江东看她转身就走,忙喊着:「陆酒,你真的不跟我走,要嫁给那個厉北承那個疯子短命鬼嗎?」

  陆酒站住,头也不回:「我现在已经是厉太太了,不要再說我老公的坏话,我会生气。」

  厉老爷子雷厉风行,昨天就已经用了特殊的权利,不用她跟厉北承到场,就把他们的结婚证给办下来了。

  霍江东被她气着:「我看在你对我的三年感情份上,不惜得罪厉家的来带你走,对你仁至义尽,你执意嫁给那個疯子短命鬼,那以后别来求我!」

  說完,他也转身就走。

  陆酒转過身:「等等。」

  霍江东笑了,转身看她:「小酒,现在跟我走,還来得及。」

  陆酒走到他面前,仰头看他。

  霍江东看着她如星辰灿烂的眸子,心不由得漏跳一拍。

  啪的一声。

  這一愣神,霍江东的脸,被陆酒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扇的他脸都歪了一边。

  陆酒声音冷冷:「這一巴掌,是替被你伤害過的陆酒打的。」

  霍江东愕然抬头。

  啪。

  才抬头,另一边脸就又被陆酒狠狠打了一巴掌。

  霍江东的脸,再次被打的耳鸣目眩,整张脸都被打麻了。

  陆酒晃了晃打疼的手掌,声音更冷:「這一巴掌,打的是你說我老公坏话了。」

  厉北承不由一震,她……再次护着他了。

  她是第一個护着他的女人!

  霍江东怒然抬头:「陆酒……」

  陆酒已经转身,冷声吩咐保安:「放狗。」

  霍江东好心来带她走,却硬生生挨了两巴掌,气的火冒三丈。

  他冲着陆酒的背影喊:「陆酒,你不识好歹,我都說给你一次机会了,你還要嫁给那個疯子……」

  「汪汪!」

  霍江东還沒說完,就听到狗叫声,他抬头看去,就看到佣人手裡牵着一头凶猛的狼狗。

  狼狗龇着尖牙,目光凶狠的盯着他看,像是看猎物一样。

  這看的霍江东心慌慌。

  佣人解开了狗绳。

  「汪汪。」

  狼狗一跃而起,朝着霍江东扑了過去。

  霍江东吓得脸白,身体本能的转身就跑:「陆酒,我再也不管你了!」

  陆酒跟厉北承站在门口,看着霍江东被狼狗猛追,求生的本能,激发了他速跑的潜能。

  看這样子,霍江东很快就会被狼狗给咬到了。

  厉北承微微挑眉,心情不错:「厉太太真狠心,对待以前的心上人,都能放狗咬人。」

  陆酒抬头看他:「所以不要招惹我,不然我会谋杀亲夫。」

  厉北承俯身,低头凑近她,与她面对面:「厉太太這么会撩人的嗎?」

  陆酒不躲避,就直勾勾的与他对视:「厉先生,還需要我撩嗎?」

  两人不再說话,也沒有移开目光。

  就這样面对面的站着,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阳光撒落在他们身上。

  两人的气场,莫名的和谐。

  厉老爷子看着這一幕,赶紧拿出手机,拍了下来。

  這個孙媳妇好,压得住孙子。

  最后,是厉北承败下阵来,她的眸子很好看,特别是倒映着他的模样。

  而她身上清冽的药香,更是像一把钩子,勾着他的心脏,特别安抚他体内的狂躁因子。

  厉北承双手插兜的站好,问她:「厉太太,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陆酒也移开了目光:「陪你做個全身检查。」

  她对厉北承的身体情况,還不了解,昨晚也不是对症下药,只不過是利用针灸让他入睡。

  不過,這似乎沒用。

  厉北承的狂躁症不是病,是毒。

  有人给他投毒,那要是知道她能给他解毒,第一個死的人,就是她。

  厉北承:「婚检還是备孕?」

  「男科,早泄。」陆酒說完,就上楼去了。

  厉北承:……

  厉老爷子看到自家孙子吃瘪的表情,笑的脸上的褶子,都绽放成一朵花儿了。

  ……

  白天,陆酒陪着厉北承去做了全身检查。

  傍晚的时候,检查结果就出来了。

  厉北承看着陆酒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所有的检查报告单,她时而皱眉,时而抿唇。

  柔和的灯光,落在她的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光,朦朦胧胧的,勾人至极。

  厉北承看着她,就觉得心有点痒痒,想她身上的味道。

  「看的怎么样了?」

  陆酒看的不仅是今天的检查报告,還有以前的报告。

  她抬头看他:「检查报告,跟你的身体情况不符合,报告上,除了精神状态,你的身体是沒有問題的。」

  可她给他把脉的时候,他是中毒的,一种特殊的神经毒素。

  厉北承微微眯眸,透着凛然的危险:「我的报告,是假的?」

  因为他的病,爷爷专门给他安排了一個医疗团队,专门负责他的病情。

  他的病情,再得不到控制,治疗,就会死!

  陆酒也懒得再看剩下的检查单:「不一定,我需要进一步检查。」

  先检查出是哪种神经毒素,她才好研究解毒剂。

  厉北承点头:「好。」

  见他答应的爽快,陆酒很是诧异:「厉先生就不怀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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