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 求饶
這是剁手,不是剁猪蹄,更不是砍白菜!
你說的這么轻飘飘?
周佳悦脸色瞬间惨白,满是恐惧,都顾不得疼痛,赶紧跪着求饶:「厉爷,我知道错了,您不要生气,求您了。」
這是厉北承,有十几年疯病,他說剁手,那是真的会剁手。
在厉家面前,周家也要给三分脸色。
所以厉北承要真砍了她的手,周家也不会帮她出头的,只能自己吃闷亏。
這会儿,周佳悦是真的怕了。
周佳悦何止跪着,還用力磕头,只求厉北承收回他的话。
对這一幕,厉北承眉头都沒皱一下,侧头看陆酒:「我的厉太太不高兴。」
求他是沒用的,要求就求他的厉太太。
周佳悦立马对着陆酒磕头:「陆小姐……」
厉北承危险眯眸:「嗯?」
周佳悦立马改口:「厉太太,我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您不要跟我這個小人一般见识,求您了。」
陆酒低头看着疯狂磕头的周佳悦,额头碰在地板上,沾染了甜点,似乎有些血液。
但,陆酒对她半点都不同情。
陆酒冷冷的說:「明华的手被瓷片刺伤了,你自己還她一個伤。」
這话,让求饶的周佳悦愣住,抬头震惊的看着陆酒。
只一眼,周佳悦就咬着下唇,闭着眼睛,扬起左手,用力的按在了地板上的碎瓷片。
瓷片刺入掌心,周佳悦痛的面色惨白,浑身冷汗,可還是咬紧牙关,愣是不敢叫出声来。
她這一狠心动作,都吓得旁人都激灵了一下。
好狠!
周佳悦深呼吸一口气,才忍住不喊痛,只是咬着牙问:「现在可以了嗎?」
陆酒神色淡淡:「跟明华道歉,她說可以就可以了。」
周佳悦面对季明华,然后低头:「季明华,刚才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
季明华看周佳悦那样,也被吓到了,她還沒见過這么血腥的场面。
季明华摆摆手:「算了。」
她不会說沒关系的,因为她知道,如果不是陆酒跟厉北承,今天這個结果就是她了。
周佳悦這才从地上站起来。
陆酒淡淡的說:「明华受伤了,衣服也脏了,衣服钱跟误工费赔偿一下,不多一百万就好。」
周佳悦不敢多說:「好。」
季明华张了张嘴,最终沒有多說。
等大堂经理调出了监控,周佳悦已经灰溜溜的走了。
不過,厉北承還是叫人把监控播放一下,让大家看清楚,是周佳悦先动手为难的,才有后来的事。
陆酒看他這样,有些失笑:「其实不必的。」
在這裡,真相如何,大家不在乎。
大家看的,谁的权势比较大。
厉北承看着她說:「需要的。」
以前你名声不好,那是沒有我。
现在,我不会让你受任何莫须有的指责。
陆酒看着厉北承,虽然他沒有說出来,但她却是懂了他的意思。
她感到心暖。
這就是厉北承啊,只对她一個人好的厉北承。
陆酒对厉北承說:「你先去坐着,我跟明华說点事,马上過来。」
厉北承点头,然后上楼去了。
季明华对陆酒說:「谢谢你,剩下的事,我自己来。」
陆酒看她:「以后這种事,简单粗暴的解决就好了,委曲是求不来全的。」
季明华抿了抿唇,沒有反驳。
今天沒有陆酒,她真的会被羞辱,還要赔偿一百万,也要丢失工作。
只不過,简单粗暴這种操作,不是她這种身份可以解决的。
陆酒想了想,說:「今天我還有事,就先不陪你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吧。」
季明华点头,然后踌躇着开口:「刚才……」
陆酒打断她:「周佳悦给你的一百万,你就拿着吧,那是应得的,不要拒绝,她這种人也不会觉得感恩。」
季明华還是点头,想說什么,陆酒已经转身走了。
她不好再叫住陆酒。
大堂经理赶紧叫人去扶季明华,责怪着:「小华,你也真是的,是厉太太的朋友,怎么不說一声啊。」
要知道季明华是厉太太的朋友,那肯定给她最高职位啊。
說不定,他這大堂经理的位置都得让出来。
季明华想到以前的事,冲大堂经理笑着:「我們不是朋友。」
大堂经理怎么可能還信這個,让人带季明华去医院看看,還說了带薪休假,热情的很。
季明华:……
陆酒上楼,进了包间,厉北承站在落地窗,是背对着的。
听到声音,厉北承转身看陆酒:「說完了?」
陆酒走到他身侧,与他并肩,看着楼下的夜景:「也沒什么话說。」
因为原主当年对季明华說了狠话,所以季明华心裡也還有隔阂,当然也是想划清界限。
厉北承不干涉她的交友,這是她的自由。
不過,陆酒有点想跟他說關於季明华的事。
在吃饭的时候,陆酒說她以前跟季明华有多好,衣服都是换着穿的,還有一起讨论哪個男学生最帅。
厉北承眯起了眸子,散发着危险气息:「哪個男学生最帅?」
「咳咳。」
正在說话的陆酒,被這凉凉一问,给吓得口水呛住了。
厉北承给她递水,语调微扬:「哪個,嗯?」
陆酒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才压下来。
在厉北承犀利且危险的目光下,陆酒抬头,笑看着他:「不知道,我沒看他们,我只知道我老公最帅。」
這样聊天,都能吃醋,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厉北承這才满意,一本正经的說:「厉太太也最漂亮。」
陆酒:……
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用最认真的表情,說這些简直致命。
厉北承把话题转了回来:「但我看你们似乎有些不愉快。」
陆酒唔了一声,說:「以前的陆酒有点脑残,跟季明华绝交了,說的话,還挺過分的。」
厉北承问她:「什么话?」
「我想想啊,我也不是很清楚」陆酒又不是原主,对当年的记忆不是很清晰,想了一下,才想起来。
陆酒說:「就說季明华是一個很穷的捞女,不配跟做朋友,還說要不是有陆酒的话,季明华早就去做小姐卖身了。」
這么蠢,因为一個霍江东,就說這么伤朋友的话,陆酒都觉得蠢得要死。
也难怪季明华真的彻底跟陆酒绝交了,从此不再联系。
不過,陆酒觉得季明华還不错,都被那样伤害了,上次采风会還能帮她說话。
厉北承抬头看着陆酒,半晌点了点头:「嗯。」
他问陆酒:「那你要跟她重新交好?」
陆酒想了想,說:「不一定,随缘。」
经過钟婉莹背叛之后,她对朋友,也是可有可无的。
对于季明华,她是想替原主說一声道歉,也为上一次的帮忙道谢。
至于以后会不会是朋友,随缘。
厉北承抬头看着陆酒,她虽然面带笑意,并不是很在乎的样子,可他敏锐的感觉到,她情绪有一点不对。
有着淡淡的惆怅,說不清的感觉。
但厉北承为她的情绪波动,感到心疼。
他抬头认真的看着她的双眼,轻启薄唇:「有我。」
不管你以前经历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但是有我在,我会陪在你身边,用我的一辈子,来陪你。
陆酒看着厉北承的眼睛,读懂了他无声的诺言,她浅笑着点头:「嗯。」
两人边吃饭边聊天,聊完季明华,就說到工作,說一些有趣的事情。
沒有特别的浪漫,但很平淡,很自然的让人心安。
陆酒說起自己的漫画作品,說:「我的漫画已经好了,要筹备影视了……」
厉北承安静的听她說,听着她对這部漫画的影视策划,還颇为有兴趣的。
等陆酒說完,厉北承放下叉子:「這部作品,我很感兴趣,我投资了。」
陆酒双手并拢,下巴抵着手背,抬眸看着厉北承:「厉先生,我這算潜规则嗎?」
厉北承慵懒的靠着椅背,下巴微抬,高冷矜贵的看着她:「厉太太的潜规则,似乎简单了些?」
陆酒轻笑:「那厉先生想怎么复杂?」
厉北承抬手,用食指碰了碰她的唇瓣:「這裡。」
总要亲一下的。
陆酒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然后俯身,凑近厉北承。
她笑着眯眸:「厉先生,真的要潜规则?」
陆酒一靠近,厉北承就清晰的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她俯身靠近的时候,温热的呼吸,喷薄在他脸上。
這让厉北承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厉北承直勾勾的看着陆酒红润的唇瓣,沙哑着声:「要。」
陆酒伸出纤细的食指,勾起了厉北承的下巴,微微上抬,然后俯身吻了上去。
她想轻轻一吻,立即推开。
可厉北承的大手,已经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将她的身体一带。
陆酒一下子就坐在了厉北承的腿上。
而厉北承也占为主导,撬开陆酒的唇齿,吻着她……
厉北承的吻,很霸道,却又带着一丝温柔,還有无尽的探索,像是要把她带入深渊一样。
陆酒渐渐情迷,回应着厉北承的吻。
突然间……
陆酒的电话响起来了,打破了两人的暧昧。
厉北承正上瘾,结果被打断了,周身散发着不悦的戾气,他声音沙沙的說:「不接。」
陆酒看着他薄唇湿湿的,小脸腾的一下,就爆红起来。
而她就這样坐在他的腿上,能够感觉到不一样的东西,小脸更是红的快要滴血。
陆酒要站起来,厉北承却是扣着她的纤腰,声音比刚才還要沙哑低沉:「不想在這裡,就别乱动。」
陆酒顿时就不敢乱动,低低的說:「我看看是谁打来的。」
厉北承也不动,就扣着陆酒的纤腰,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他那张帅气的脸,有着克制和隐忍。
娇妻在怀,只能亲,不能吃,太为难他了。
陆酒拿起手机,是陆老太太打来的电话,她接了起来:「奶奶。」
陆老太太跟她寒暄了几句,问她:「你前几天是不是跟霍江东在商场见面了啊?」
陆酒本来不好意思這样被抱着,讲电话。
现在陆老太太說起這個,陆酒脸上的娇羞褪却,浮现了一些冰冷:「偶然碰见了,厉北承也知道,怎么了?」
陆老太太說:「星月跟霍江东吵架了,问她为什么也不說,好像還要退婚,我就听到佣人說起你们见過面之后,他们才吵架的,就来问问你。」
說完,陆老太太又补充着:「這事儿不是星月說的,是家裡佣人說的,星月那孩子,我怎么问,她都不說。」
陆酒知道陆星月的尿性,她当然不会跟陆老太太直接說她跟霍江东什么了,而是旁敲侧击的让陆老太太知道這件事。
陆酒哦了一声,她很淡定。
她也面不改色:「我以前的朋友薛丽君也在,我看到霍江东跟薛丽君在楼梯间亲亲抱抱的,其他事,我就不知道了。」
陆老太太也不是听佣人說什么就是什么,所以知道后,就先打电话来问问陆酒。
现在陆酒這么一說,陆老太太就相信了。
第一,厉北承在场,他是不可能让陆酒跟霍江东有什么。
第二,陆老太太一直觉得薛丽君不安分,不是可以做朋友的人,她能做出勾引有钱男人這种事,不奇怪。
陆酒见老太太相信了,漫不经心的开口:「奶奶,一個佣人怎么那么清楚我去了商场,而且怎么陆星月不說,反而佣人跑到您跟前說了?」
陆老太太皱起了眉头。
陆酒轻笑了一声:「還有陆星月也真是的,都沒我的事,您问了,她說就是,支支吾吾的不說,好像真是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說着,她委屈了:「奶奶要是不问我,劈头盖脸的骂我一顿,那我不得冤死,到时候就恨奶奶了。」
陆酒說完這些话,那边安静了下来。
半晌,陆老太太說:「不会的,奶奶相信你。」
陆老太太不是個傻的,明白那個佣人应该是受陆星月指使,到她面前编排陆酒的坏话。
這让陆老太太很生气!
陆星月這么乖巧懂事的孙女,怎么就学的這么多心眼,去算计陆酒。
那肯定是吴淑珍這個当妈沒教育好!
那她這個婆婆,就好好的教育吴淑珍這個儿媳妇,也教育教育走了歪路的陆星月!
陆酒跟陆老太太又說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陆酒从陆老太太的语气裡,都听得出,這件事不会就這样算了。
想着陆星月想坑她,反而要被老太太骂一顿,陆酒就心情很好的挂了电话。
厉北承的大拇指,隔着衣服,轻轻的磨蹭着陆酒的纤腰。
他浅浅扬唇:「讲完了?」
陆酒放下手机:「嗯。」
厉北承扣紧她的纤腰,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薄唇:「那继续潜规则?」
陆酒這会儿回神,细腰又被厉北承的大拇指蹭着,她這样坐在他腿上,還能感受到他那未褪下去的武器。
唰的一下,陆酒的脸,又满是红霞。
陆酒轻轻的推搡了一下厉北承的腰,糯糯的說:「吃饱了,我們去看电影,我买了电影票。」
厉北承低头看着陆酒,看了她半晌,才缓缓开口:「厉太太,我的耐心无限,但生命有限。」
他怕,他等不到她。
陆酒抬头,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心口:「這么着急潜规则,不怕我把你的钱,给败光啊?」
厉北承也不介意她转移话题,牵着她的手站起来:「這点家产够你败的,而且我相信厉太太只会让它赚钱。」
他言语间对陆酒都是宠溺,還有对她能力的信任。
陆酒不知道他這种信任哪裡来的,可能就是盲目的信任她吧。
陆酒买的电影票,是纪录片,她看的津津有味,很是投入。
厉北承则侧头看她,看的入迷。
完美的诠释,她在看电影,他在看她。
看完电影回家。
两人走出影院,厉北承问她:「你還喜歡看纪录片。」
女孩子一般不喜歡看纪录片的吧?
陆酒:「我觉得你不会喜歡其他幼稚的片子。」
恐怖片不吓人,爱情片,她看着虚假。
所以,她是根据厉北承喜好,来买电影票的。
厉北承低头看着陆酒,然后笑了笑:「嗯。」
她是真心的从一件小事情,来挑选他的喜好。
回家路上,厉北承开车,陆酒低头玩手机,两人时不时的說上一句话。
陆酒侧头看厉北承,又看了看后视镜:「后面那辆车,是不是跟着我們?」
她见厉北承看了后视镜七次,而且车的路线,是七拐八弯的。
這样,很明显就是在试探后面车辆,是不是跟随着他们的。
今天是裴谦开车送厉北承来雁鸣楼,回去他开的是陆酒的车。
厉北承再次看了眼后视镜,低低的嗯一声:「你观察力很好。」
他本来想不惊动她,把后面的车给甩开。
沒想到,她虽然在玩手机,却還是敏锐的察觉到路线不一样,還有他的细微动作。
陆酒看着后面的车辆,紧紧跟随,說:「要停下,還是甩开?」
厉北承:「你保护好自己。」
根据他的观察,现在停下,后面的车辆会直接撞上来,很是危险。
唯一能做的,就是甩开。
陆酒抓紧安全带,沒有再說话,分厉北承的心。
他们已经出了市中心,這裡路比较偏,来往车辆少。
厉北承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如捷豹一样,一闪而過。
身后车辆紧紧跟上。
陆酒看着从分岔路冲出来的白色轿车,直直撞了上来。
她脸色微变,沉声喊:「小心!」
厉北承:「抓好。」
陆酒迅速抓好扶手。
眼看着白色轿车撞了上来,下一秒,车子腾飞而起,从白色轿车上跃了過去,再稳稳落下。
就算是這样,陆酒還是被颠的有些想吐。
白色轿车停在了那裡,后面的黑色轿车,再次紧紧跟了上来。
因为白色轿车的冲撞,厉北承被迫的上了還未通行的高架桥,桥下是江水。
一直跟着他们的黑色轿车,十分疯狂,猛踩油门,车速开到飞起,更是去别厉北承他们的车。
這辆车,想置他们于死地!
陆酒看着前面的黑暗,沉声說:「不能继续往前面走。」
這條高架桥還未通行,谁也不知道完工沒有,继续走的话,一不小心就掉进海裡。
厉北承哑声說:「放心。」
陆酒紧紧抓着扶手,因为太癫了,她都看不清厉北承是怎么操作的,只觉得天旋地转。
耳边是轮胎摩擦地板的嘎吱声,很是刺耳。
砰的一声。
两车相撞在一起,陆酒的头,朝前撞了出去,但她却沒有撞到车前。
陆酒睁开眼,眼前是厉北承的手臂,他伸手挡住了。
「下车。」厉北承快速帮她解开安全带。
陆酒也不含糊,用最快的速度滚下车。
下一秒,那辆黑色轿车,猛然撞了上来,将车子撞飞了出去。
车子撞破栏杆,掉入水裡。
轰轰轰。
陆酒刚抬头,就被刺眼的灯光照射,她抬头眯着眼看去,只看到一道影子,飞速朝着她撞過来。
那是一辆机车,目标直指陆酒,冲她而去。
厉北承看着,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但他還是爆发,双手撑着车前,翻越過去。
可還是来不及,他嘶声喊着:「陆酒!」
眼看着车子就要从陆酒身上碾压過去。
這一刻,厉北承的心脏,是骤停的!
只觉得整個世界在崩塌,他的人生,瞬间黑暗。
嘎吱。
机车刹车停住,是刺耳的声音。
「厉北承,我在這裡。」
厉北承血红的双眼,在听到陆酒软软的声音,顿时清醒過来。
厉北承看到原来陆酒的地方,沒有半点血迹,她躲开了。
厉北承欣喜的抬头寻找她的身影:「陆酒!」
他很快就找到了陆酒,她的手抓着马路边沿。
刚才千钧一发之际,陆酒连连翻滚,躲开了机动车,身体却惯性的从破掉的栏杆处,滚了出去。
现在,她的手紧紧抓着边沿,免得摔下去。
厉北承快步上前,去拉陆酒的手,要把她拉上来:「另一只手也给我。」
悬空的陆酒,动了动手,說:「我另一手应该脱臼了,使不上力气。」
就一只手,厉北承很难把陆酒给拉上来。
身后的机车又调头回来了,停在了他们的身后。
陆酒感觉到了危险,冲厉北承喊着:「快放手,后面危险!」
厉北承沒有說话,也沒有放手,他用力拉着陆酒。
陆酒抬头,看到一個戴着头盔,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举起了一根棍棒,站在了厉北承的身后。
他扬起了棍棒,狠狠的朝厉北承打了下去。
可就算是這样,厉北承也不松手。
陆酒看的着急,她咬牙,狠狠拉扯厉北承:「跳!」
铿锵。
棍棒打空,落在了马路上。
戴着头盔的男人,站在边沿,低头看着只剩水花和漩涡的江水。
這会儿,身后响起了鸣笛声,由远到近。
男人骑上机车,飞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陆酒跟厉北承掉进了水裡,厉北承至始至终都沒有放手。
陆酒另一只手使不上力气,這会儿根本就沒办法游泳,身体往下沉着。
她努力冷静下来,不让自己陷入溺水的恐慌,并用急救方法,放松自己,脚也往上蹬。
這样,她能够快速浮起来。
厉北承换一边抱着陆酒。
两人很快就从水裡,浮到了水面。
陆酒抬手擦了一下脸,看着夜色之下,水光粼粼,一眼看不到边。
他们现在应该是在河中间。
陆酒說:「厉北承,你先游上岸,再叫人来救我。」
现在她就是個累赘,让厉北承带着她,两個人都游不到岸上。
厉北承就抱着她,不放手:「与其說废话,還不如留着体力游泳。」
陆酒皱眉:「這是最好的办法。」
他们不知道距离岸边多久,现在带着她,只会更危险。
而且陆酒也怕,今晚策划這场车祸的人,会不会开船,在這海裡等着他们,对他们下手。
厉北承還是沒有放手:「一会儿我缺氧了,你给我人工呼吸。」
陆酒:……
厉北承是很偏执的,他做的决定,很难改变。
特别是這种事关陆酒的生死。
他绝对不会放下她一個人。
就好比刚才,他身后有致命的危险,他却還是選擇紧紧拉着她的手。
最后,他也听她的话,毅然陪着她跳入海裡。
這就是厉北承,对她盲目的好,盲目信任的厉北承!
陆酒只觉得一颗冰冷的心,微微发烫,只因为他。
她也不再劝厉北承,和他一起,努力的朝岸边游去。
厉北承体力很好,陆酒却因为一只手使不上力气,跟不上。
但厉北承从未想過放弃陆酒,他咬着牙,拼着一口气,就是要带着陆酒一起。
好在,半個多小时后,有搜救船来了。
陆酒跟厉北承這才从海裡,被救了起来。
从他们被救上船,再到岸边,竟然還要半個小时。
陆酒裹着浴巾,心想着這次的人,還真是要置他们于死地!
就這样受伤的受伤,又离岸边這么远,想要游上岸自救,实在是太难了。
「厉爷。」
他们一上岸,裴谦就已经在厚着了,還递上了风衣。
裴谦都要睡觉了,突然被打過来的电话,给吓着了,连忙出发。
厉北承接過风衣,给陆酒披上,然后将她打横抱起:「你留下处理這件事,天亮我要知道结果。」
裴谦沉声应下:「是!」
陆酒抬头看厉北承,他的脸色很惨白,额头上有個伤口,鲜血淋漓,半张脸都是血。
陆酒看的心疼:「厉北承,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她伤的只是手臂,不是脚。
而且他伤的比她還重。
厉北承低头看她沒有包裹严实的领口,霸道开口:「我的女孩,只能给我看。」
陆酒今天穿的是红色裙子,掉进海裡,裙子湿了,衣服就紧贴在她的身上,将她火辣的身材,凸显的淋漓尽致。
厉北承自然不能让别的男人,看见這样的陆酒。
她是他的!
好在救护车不远,陆酒也劝不了他,任由着他抱。
今晚,陆酒又发现,在别的事情上,他可以跟她妥协,听她的话。
但只要事关她,他很霸道专制,也很偏执。
上了救护车,陆酒让医生先给厉北承看。
但厉北承不干,非得让医生先给陆酒看,给她正骨,确定她沒有大事。
這才轮到他。
陆酒:……
好吧,這是一個偏执的男人!
到了医院,厉老爷子跟李叔也来了,看到两個人那么狼狈,吓得两人脸都白了。
厉老爷子担心的问陆酒:「小酒,你怎么样,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伤着?」
李叔:「好好的,這么遇上這事,少夫人沒事吧?」
陆酒看着两人都在关心自己,笑着說:「我沒事,你们关心一下厉北承啊。」
這一扑上来,就关心她了。
厉老爷子又把陆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看她沒大事,精神還可以,這才放心的去关心厉北承。
一看到厉北承额头包扎了,半边脸還有沒擦干净的干涸血迹,這心都提起来了。
厉老爷子担心的问:「伤口大嗎?会不会留下疤痕啊?」
陆酒抬头,疑惑的看着厉老爷子:???
不是,您老为什么只关心会不会留下疤痕啊?
厉北承也有点奇怪的看着厉老爷子:「問題不大,应该不会留疤。」
厉老爷子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要是留疤了,小酒嫌弃了怎么办。」毕竟丰城人都知道,陆酒是個爱美色的纨绔大小姐。
厉北承:……
我還是您亲生的孙子嗎?
陆酒:……
這该死的黑歷史!
厉老爷子還是不放心他们,特意叫他们做了全身检查。
陆酒的胳膊脱臼之外,身上還有一些擦伤,沒有多大的問題。
厉北承除了额头受伤,也沒有任何問題。
虽然检查沒問題,但厉老爷子還是让他们住两天院。
他也在医院陪到天亮,才在李叔的催促下,离开医院。
第二天,九点。
裴谦推门进来,刚要开口,就见厉北承冲他竖起食指,示意他轻一点。
裴谦這才看到病床上的一幕。
厉北承躺在床上,而他的怀裡,窝着陆酒。
陆酒是背对着裴谦的,只看背影,裴谦都觉得有点小野猫睡着的乖巧。
厉北承察觉裴谦的目光,把被子拉好一点,然后大手罩着陆酒的头。
這下子,裴谦连陆酒的后脑勺都看不到了。
厉北承示意裴谦出去。
裴谦刚要出去。
這会儿,陆酒像小猫咪一样,在厉北承怀裡蹭了蹭,问:「是裴谦来了嗎?」
昨晚的事,让陆酒的睡眠浅了很多,所以开门的声音,她感觉到了。
厉北承听她软糯迷糊的声音,听着心都软了:「沒有,是只狗,你继续睡吧。」
裴谦:???
厉爷,我一晚上不睡的调查昨晚的凶手。
大早上的来汇报,结果您說我是狗?
您還有点人性嗎?
陆酒又是蹭了蹭他的胸膛,软软的嗯一声,又继续睡了。
对于有异性沒人性的厉爷,裴谦只能静悄悄的出去了。
等到陆酒再次醒来,已经十二点了,李叔送来了午餐。
等他们吃完午餐,才补眠一会儿的裴谦,洗了把脸,打起精神进来汇报调查结果。
裴谦說:「厉爷,昨晚的事,已经调查清楚,是上個星期您收购的一個公司,对您心生怨恨,所以跟踪策划了昨晚的事。」
厉北承這样的人物,肯定也是有仇家的,但也不会轻易动手。
昨晚的也确实是太疯狂,想要跟厉北承他们同归于尽。
陆酒问裴谦:「那人现在怎么样?」
裴谦回答:「那個司机刚抢救過来。」
這個指的是昨晚开车,疯狂撞他们的人。
厉北承沉声问:「机车的人呢?」
那個骑机车的人,首先目标是陆酒,最后才是他。
裴谦:「那個人是個街头混混,拿了十万块在那等着,现在已经被抓了,不過他的供词沒想要人命,只是想要给您一個教训。」
为了减轻罪刑,当然是往轻了說。
昨晚陆酒挂在外面,厉北承蹲下拉她。
那個人分明就是要给厉北承致命一击的。
厉北承低嗯一声:「剩下的你去处理。」
裴谦回了声是,就要退出去。
陆酒侧头跟厉北承說:「等忙完了,给裴特助放两天假吧。」
厉北承抬头看了眼裴谦,然后点头:「听你的,放假。」
裴谦欣喜若狂,对着陆酒连连点头:「谢谢少夫人!」
自从做了厉爷的特助,他是365天全年无休的工作,有时候還加班。
现在,终于能休假了。
果然,以后他還是要抱少夫人的大腿!
裴谦一出去,病房就陆酒他们两人。
厉北承拿着苹果,正在削苹果。
陆酒看着他的动作,连削苹果都這么优雅贵气,赏心悦目。
陆酒說:「昨晚的事,真這么简单嗎?」
厉北承抬头看她:「裴谦调查的,不会出错。」
他问陆酒:「還是你有什么想法?」
陆酒:「我在想是冲着我来,還是冲着你的。」
如果冲着厉北承,那裴谦的调查沒有問題。
如果是冲着她,就不太一样了。
毕竟,昨晚周佳悦才因为她废了,恨她是正常。
再一個,陆酒也是怀疑,她向钟婉莹提出那個两個問題,让钟婉莹对她有了杀心。
厉北承把削好的苹果,递给陆酒:「這些有我,你不用多想。」
這次事关陆酒的安危,厉北承不会就這样算了的。
他会彻查,也会给一些人警告。
陆酒点头,然后她抬头看着厉北承的额头,伸手想要摸,就又缩回来。
她看着厉北承,沉声說:「以后别這样不顾危险了。」
厉北承笑笑,沒有接這句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吃苹果,挺甜的。」
不管多少次,只要他在,就不会让她一個人置身在危险之中。
陆酒咬了一口苹果,不知道是苹果甜,還是心甜,总之整個人甜甜的。
沒一会儿,陆酒迎来了一個看她的人。
陆酒靠坐在病床,面前放着电脑,她手指正在敲着键盘。
厉北承则坐在沙发上,面前也放着电脑,他正在办公。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
陆酒抬头,看到季明华站在门口,手裡提着水果篮和花束,依旧穿着背带裤,很青春洋溢。
季明华小声的问她:「我来看看你,方便嗎?」
陆酒冲她笑笑:「方便,你怎么知道我在這裡?」
季明华是跛着脚进来的,她把水果放在床头柜,再把花束递给了陆酒。
她先跟厉北承打了声招呼,才跟陆酒說话:「换药的时候,听到了,就来看看你。」
季明华今天是来医院换药的,听到护士說到厉太太也在,就问了一下,就過来了。
陆酒看向她的脚,关心的问:「今天好点了嗎?」
季明华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好多了,你還好嗎?」
她是来看陆酒的,反而被陆酒给关心了。
陆酒轻笑:「我沒事,只不過厉北承跟爷爷都夸张了点,非要我住院观察。」
季明华看陆酒确实沒什么事,這才放心。
她看着陆酒问:「是因为昨晚的事,连累你了嗎?」
季明华知道的不多,只知道车祸了,人掉进海裡了。
但季明华脑子丰富,想的比较多,想到昨晚周佳悦才被当众难堪,是不是心生怨恨,对陆酒下手了。
她很担心。
陆酒摇头:「不是,你不用想這么多,周家還不敢动厉家。」
就算想动,也不会在昨晚這么明显惹人怀疑的时候。
而且昨晚的事,明显是经過策划的。
季明华抬头看了眼厉北承,迅速挪开目光:「昨晚谢谢你,希望不会连累到你。」
陆酒表示不会。
季明华只是小站了一下,就离开了。
厉北承還在這裡,她很拘谨,放不开。
季明华一离开,厉北承抬头看陆酒,声音幽冷:「手裡的花,扔掉。」
陆酒疑惑:「干嘛,很好看啊。」
這是百合花,味道清香,她還蛮喜歡的。
厉北承站起来,从她手裡抢過花束,就放在角落。
他俯身看着陆酒,很是霸道专制:「能给你送花的人,只有我,以后你也只能收我的花!」
刚才他沒有直接抢過,直接扔垃圾桶,已经很给陆酒面子了。
陆酒笑看着他:「霸道,专制!」
厉北承挑眉:「下次知道怎么做了?」
陆酒轻笑:「知道了,除了你厉先生的花,谁的花,我都不收了。」
连女孩子的醋,都吃。
這個厉北承果然是個疯子!
厉北承:「真乖,给你一個奖励。」
說着,他俯身亲上陆酒的唇。
陆酒睁大双眼,抬手就去推厉北承的胸膛。
只不過,她的手刚触到厉北承的胸膛,就被他的大手抓住,她被压倒在病床上。
厉北承很小心她的手,沒有用全身的力气去压她。
本来只是轻轻的一個奖励吻。
可厉北承不满足轻吻,撬开她的唇齿,将他的味道,充斥着她的感官,包围着她的世界。
陆酒被吻的意乱,她闭上眼,糯糯的声音,忍不住的从她齿间溢出。
厉北承的吻,从她的唇瓣,落在了她的脖颈,病服领口散开……
陆老太太他们来的时候,就看到病房裡這一幕。
陆老太太尴尬提醒:「咳咳。」
两人意乱间,空气中更是暧昧。
可是门口的咳嗽声,突然打破了暧昧。
陆酒猛的睁开双眼,看到站在门口的陆老太太等人,羞的满脸通红,一把推开厉北承,要起来。
结果额头撞在了桌板上,痛的她捂住额头:「唔。」
厉北承听着,都觉得疼,赶紧伸手去给她揉额头:「你急什么,這么不小心的撞到了。」
厉北承說着,捧住陆酒的脸,低头在她额头呼呼着。
陆酒羞的都恨不得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她娇噌的瞪了一眼厉北承。
他還好意思說,亲嘴就亲嘴,干嘛還往脖子以下的部位亲,還动手了。
主要是门都沒关,就被奶奶他们给看见了。
羞死了!
沒脸见人了!
厉北承看陆酒小脸通红,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娇噌瞪他的模样,更像是撒娇一样,看的他心痒痒。
他伸手,自然的帮陆酒的领子扣好:「我們是夫妻,也沒做什么太過分的事,再說了,奶奶是過来人。」
陆酒脸红的快要滴血:「别說了。」
她推开厉北承,直接一轱辘的躲进被子裡,连脑袋都躲进去了。
对此,厉北承宠溺的笑了笑,把她的电脑收好,又把病床上的桌板,给收起来。
他這才抬头看陆老太太,一本正经的喊:「奶奶。」
這副正经,矜贵的模样,丝毫沒有被撞破跟陆酒亲密的窘迫。
反而让人有一种该羞耻的是他们,非礼勿视了。
不過,如果看仔细的话,会发现厉北承耳根很红,丝毫不输于陆酒。
撞破這样的场面,陆老太太虽然尴尬,不過却是乐意见到两人感情和睦的。
陆老太太說:「以后注意场合。」
不管在哪裡,還是要关起门来,夫妻俩才好恩爱的。
厉北承肃着脸,一本正经的应下来:「以后,我会注意的。」
躲在被子裡的陆酒:……
這個时候,你竟然還這么认真的回答!
她已经社死了!
陆星月抬头看着厉北承,比起以往他的高冷矜贵,今天他的眉眼多了笑意,那眼底更是多了些欲。
一個平时看起来很禁欲的男人,突然眼底有了欲,是一种很撩人,让人为之疯狂的气息。
這让陆星月,都不由得为厉北承感到脸红发烫,心跳加速。
厉北承感受到不一样的目光,微微侧头,冷冷的看了一眼陆星月。
還在脸红发烫,心跳加速的陆星月,被這冰冷的一眼,给看的血液倒流,心脏骤停,浑身发冷的感觉。
陆星月迅速撇开眼,不自主的躲在了陆老太太的身后,她說:「姐姐性格向来爽朗,不拘小格,思想前卫,也很多朋友的,奶奶不用担心姐姐的。」
這是暗示且提醒厉北承,她以前有多么的荒唐纨绔?
当她躺在病床,就真的是個好欺负的病人了?
陆酒本来羞的躲在被子裡,听到這话,就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她冷冷的看着陆星月,嗤笑一声:「那也比你虚情假意,明骚暗媚,做着婊子想立贞节牌坊的强。」
相比陆星月的明夸暗讽,陆酒直白的谩骂,更加有愤怒值。
陆星月一下子就忍不住,抬头愤怒的瞪着陆酒,嘴上却委屈的說:「我是哪裡对不起姐姐了,才会让姐姐這样针对我?」
陆酒冲她笑笑:「你的出生,就是对不起我,這就是私生女的下场。」
「你……」陆星月反驳不了,很是委屈的拉了拉陆老太太的袖子。
她红着眼眶,聚着晶莹的泪水:「奶奶,你看姐姐她……我好心好意的来看她,她就是這么对我的。」
要是以前,陆老太太会生陆酒的气,替陆星月說话。
但现在,陆老太太也觉得刚才陆星月說的话,听起来是夸的,可细想就不一样了。
陆老太太沉着脸,嫌弃的看陆星月:「你是来看小酒的,又不是来哭丧的,女孩子沒事就哭哭啼啼的干嘛,别弄的全世界都在欺负你。」
眼裡還泛着泪珠的陆星月,听到這话,震惊的眨了眨眼,泪珠滚落而下。
這样哭,是很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但厉北承压根就不看她。
陆老太太更是嫌弃:「不想来,就别来,在医院哭哭啼啼的,更是晦气,小三生的女儿就是上不得台面。」
以前陆老太太看陆星月很优秀,对吴淑珍這個上位的小三,也就沒多大意见了。
可是现在看看,吴淑珍把陆酒捧杀养废了,又把陆星月养成這样心眼多的人。
陆老太太对吴淑珍就很大的意见,最近更是把小三两個字,直接挂在嘴上了。
陆星月只觉得陆老太太的话,更像是一個无形的巴掌,狠狠打在了她的脸上,让她羞耻的无地自容。
陆老太太往旁边让一步,不让陆星月躲在她身后,她沉声說:「星月,快跟你姐姐道歉。」
陆星月眼裡的泪水,掉也不是,不掉也不是,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把眼泪给逼了回去。
她抬头看陆酒:「姐姐,对不起,是我說错话了。」
陆酒大方的笑笑:「沒关系,毕竟疯狗总有乱吠咬人的时候,我总不能咬回去。」
陆星月再次被陆酒给气到,才抬头狠狠瞪着陆酒。
却看到陆老太太探究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像是要把她给看穿一样。
陆星月就沒再說话,往霍江东身边站了站,抬头看他的脸色。
霍江东从站在门口,发现病房裡的暧昧,脸色就不太对,一直在沉默,也沒說话。
他认识的陆酒,是刁蛮任性,很自以为是,卑微的跟在他身后,做尽所有的讨好他。
真的是那种,他叫陆酒去死,她也会毫不犹豫的那种。
可是现在看陆酒,是他沒见過的陆酒。
她娇羞,她可爱,她明艳,她還有媚态……
這些致命的诱惑,却都只对厉北承那個疯子。
陆星月看到霍江东這样,心裡再次生出嫉妒之心。
厉北承对陆酒那么好就算了,为什么霍江东這個曾经视陆酒如抹布的男人,也开始不一样了。
陆星月抬头,看到刚刚对她冷冷的厉北承,现在对陆酒温柔宠溺,仿佛不是一個人。
陆星月看着陆酒,阴阳怪气的說:「姐姐真幸福,有這么多人疼着,江东哥听到你出事了,都很着急,立马就過来看姐姐了。」
陆酒翻了個白眼,這個白莲花,又在挑拨她和厉北承的感情了。
她余光瞥了眼厉北承,他稳坐如山,半点情绪都沒有,根本就沒把陆星月的话听进去。
陆酒很满意的勾了勾厉北承的手指,笑着对陆星月說:「你不用這么吃醋,等你出事了,霍少会百裡加急的定棺椁花圈,打殡仪馆热线的。」
陆星月再次被陆酒给气到:「你……」
陆老太太瞪了一眼陆星月:「不会說话,就闭嘴!」
說好来這裡跟陆酒道歉的,结果来了,都是說风凉话的。
陆星月被骂了一顿,還被嫌弃,气的抬头看着霍江东:「江东哥,你来看姐姐,你不說点话嗎?」
最好,霍江东对陆酒說一些情话,做一些举动,让厉北承厌恶陆酒!
霍江东正色的說:「我只是作为准妹夫,来陪你看看陆酒的。」
陆星月:……
陆老太太也有些不耐烦,让陆星月闭嘴,别再說话了。
陆酒沒理那两個空气人,而是跟陆老太太說话:「奶奶,您怎么来了,吓到你了吧?」
陆老太太坐在床侧,拿出了保温盒,慈祥和蔼的說:「這么大的事,你也不打电话說一声,不得吓着。」
本来好好的,突然听到陆酒出车祸,住院了。
陆老太太当时吓得,整個人都瘫软,差点晕了過去。
這一缓和過来,就让人备了人参鸡汤,给陆酒带了過来。
陆酒不想吓着陆老太太,說:「是司机醉酒,撞到了,我們不小心落水,只受了点皮外伤,沒事的。」
陆星月张嘴,无声的說着:真是命大,出车祸都沒死,怎么就不死翘翘!
陆老太太不放心:「真的沒事嗎?做全身检查沒有?北承有沒有事?」
陆老太太连续问了好几個問題。
陆酒很有耐心的一一回答,還挥两拳头,展示一下她的精神。
至于厉北承,也就额头包扎的伤,看着吓人,其实也沒多大事。
陆老太太這才放心,从保温盒裡,倒出鸡汤:「奶奶让人给你炖鸡汤,你快喝了补补。」
說着,她又抬头对厉北承說:「你也喝一碗,身体好了,才能跟小酒早点生孩子。」
厉北承本来不想喝的,听到生孩子這三個字,就很积极的点头:「谢谢奶奶。」
陆老太太把鸡汤倒在碗裡,要递给厉北承。
陆星月瞅着机会,上前一步,伸出手:「奶奶,姐姐手受伤了,你喂姐姐喝汤吧。」
她接過汤碗:「這碗汤,我给厉爷端過去。」
陆老太太年纪大了,行走不是很利索,也就沒拒绝:「你小心点,别烫着。」
陆酒抬眸冷冷的看着献殷勤的陆星月。
陆星月小心的端着碗,抬头看着陆酒,声音柔柔的說:「奶奶行走不便,我帮厉爷端碗汤,姐姐不会生气吧?」
說完,陆星月又温柔的說:「厉爷也应该不会因为我端的汤,就拒绝奶奶的心意,让奶奶和姐姐都不开心吧?」
陆酒:……
好话坏话,都让你說了個遍啊。
但,厉北承明显不吃陆星月這一套。
厉北承很冷漠的說:「我不拒绝奶奶的心意,但我拒绝你的手碰過碗。」
他非常嫌弃的补上了一個字:「脏!」
陆星月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還是端了過去。
陆酒抬头看着好戏,半点都不着急。
陆星月捧着汤碗,抬脚一步步的走向厉北承。
「啊。」
砰的一声,手中的汤碗也落在地上,碎开了。
陆星月崴了脚,叫了一声,整個人往前面扑了過去。
她惊恐的睁大双眼,看着眼前的厉北承:「救我,啊……」
陆酒侧头,淡定的看着這一幕。
眼看着陆星月就要直直的扑进厉北承的怀裡。
而且照那個距离和角度,陆星月很大可能会亲上厉北承的嘴,那伸出手的手不是摁在胸口,就是摁在裤裆。
厉北承冷冷抬眸,沒有半点怜香惜玉,直接抬起他的大长腿,用力踹中扑過来的陆星月。
陆星月被踹中腹部,直接痛的弓起了腰,整個人更是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墙上,再滑落在地上。
「咳咳。」
陆星月痛的满脸痛苦狰狞,猛烈咳了起来,她觉得五脏六腑都不是自己的了。
這一幕,不過是眨眼间的事。
陆老太太正在喂陆酒喝汤,听到叫声就看了過来,她沉着老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厉北承声音冷冷:「陆二小姐不会走路的话,下次這双腿也就不用了。」
看了一场好戏的陆酒,啧了一声:「還以为上次在泳池崴脚,让你学乖了,不会见着男人就崴脚扑倒,沒想到一個计俩,用两次。」
陆星月捂着肚子,很是痛苦:「我只是不小心崴脚而已,姐姐为什么要有這么大的恶意。」
她以为這一次有奶奶在,厉北承肯定会收敛,对她不会见死不救的。
谁知道,厉北承這么狠心,不拉她一把就算了,還把她给踹飞了。
陆酒耸耸肩:「那你就是智障吧,這么大人了,還跟小孩似的,好好走路都能摔倒。」
陆老太太听着這些话,一张老脸顿时就又不好看了。
她也是看到的,刚才那個角度,陆星月沒有被踹飞,就是直直扑进厉北承的怀裡了。
陆老太太沉着老脸看着陆星月:「愣着干嘛,快跟北承道歉,還有收拾一下地板。」
陆星月捂着腹部,還很痛苦,听到這话,猛然抬头看着陆老太太:「奶奶,我真不是故意的……」
陆老太太沉声打断她:「怎么,要我把你妈叫来一起收拾?」
這下,陆星月不說话了。
前几天,也不知道奶奶发什么疯,突然就是把她和妈妈叫回去,一通教训。
還让她们跪在遗照前,跪了一夜。
吴淑珍现在還在老宅跟陆家两边跑,每天累的都在喘气。
想着這些,陆星月忍下不服,捂着肚子站起来:「对不起,刚刚我走路不小心,差点伤到厉爷了。」
厉北承都不抬头看她,连余光都不给一眼。
陆老太太做主的挥挥手:「你跪着把地板收拾干净,不能留有一点油渍,免得摔着小酒。」
陆星月震惊的看着陆老太太:「奶奶,你說什么?」
跪着擦地板?
這样,她還有什么脸面?
陆老太太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不做就回家,天天丢人现眼,以后也不用出门了。」
陆老太太也不是愿意狠心這样对陆星月。
只是,這些時間,她看陆星月越来越過分了,行为越来越极端。
不给她一個深刻的教训,她都不知道错在哪。
作为小姨子,竟然想勾引姐夫,還是当着未婚夫的面!
這种行为,借着收拾地板的理由,让陆星月跪着,陆老太太已经很给陆星月留面子了。
陆星月终于忍不住的跟陆老太太低吼:「奶奶,這么多人,让我跪着收拾,我不要面子的嗎?」
陆老太太都沒抬头:「自己都不要脸,還要别人给你什么面子。」
陆星月气的肺都快炸了。
她抬头看陆酒,见陆酒笑眯眯的看着,完全就是幸灾乐祸。
至于厉北承,關於她的事,连看热闹的兴趣都沒有。
陆星月再次看霍江东,他沉着脸,满是质疑的看着她,像是要看透,她是不是真的借着崴脚勾引厉北承。
陆星月被看的心裡咯噔了一下。
她都给忘了,霍江东還在旁边看着呢。
她都還沒让厉北承厌恶陆酒,就先让霍江东厌恶她。
還有,陆老太太也是有财产和股份的,如果她不听话,股份全都给陆酒的话。
那陆酒以后就是陆氏集团的新董事长了。
想着這些,再不愿意的陆星月,也只能咬碎血牙,往肚子裡吞。
她扯了扯嘴角,僵硬的笑着:「奶奶别生气,是我摔倒的,我应该收拾干净,今天也真对不起姐姐,让姐姐看笑话了。」
陆酒看到陆星月跪下去捡碎片,勾唇笑了笑:「你乐意演,這样的笑话,我也愿意多看几次。」
這是幸灾乐祸!
陆星月被陆酒给气的手一抖,指尖就被碎瓷片给割破了,鲜血流出。
她低叫了一声,见沒有人出声关心她,就抬头看了一圈。
陆老太太還在给陆酒一勺一勺的喂汤,厉北承跟霍江东都在看陆酒。
陆星月气的咬牙:!!!
陆酒這個贱人,当着她的面,勾引男人!
贱人!
陆星月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拿起這些碎瓷片,划花陆酒的脸,划個稀巴烂。
但再生气,陆星月也不得不跪在地板上,把地板给收拾的干干净净。
這個過程,陆星月很憋屈,也很屈辱。
陆酒喝汤喝小半碗就喝不下了。
陆老太太也不勉强她,刚要把碗放下,厉北承已经伸手過来:「小酒不喝,我来喝,不会浪费奶奶的心意。」
陆老太太听的开心,把碗递過去:「以后啊,多迁就着小酒,她被家裡给养坏了。」
厉北承点头:「那不是迁就,是宠爱。」
陆酒侧头看厉北承,见他低头喝汤,想到那是她喝剩下的,不由得脸红。
但陆老太太看的开心,她可是听說厉北承有洁癖的,现在不介意喝陆酒剩下的汤,那对陆酒肯定很宠爱。
這样,她就放心了。
陆星月被他们两個秀恩爱,给气的后悔。
后悔沒有在汤裡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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