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申城
前世她就沒爱過顾霆深,還因为误会,对他恨之入骨。
可偏偏……
陆酒光是想着,就心情很沉重,她還是要比计划快一点,拆穿钟婉莹的真面目,免得顾霆深被骗的更久。
陆酒收好沉重的心情,把季明华给叫了进来。
季明华问道:「陆总,许导把陆星月叫来干嘛?」
陆酒看着名片:「他想让陆星月做我剧本的女主,我就拒绝了,他也就不接這個剧本了。」
季明华愕然。
陆酒不再說這個话题,问季明华:「《殊途同归》出版的怎么样了?」
季明华說:「已经印刷好了,明天就上市了。」
本来印刷出版是沒這么快的,但谁让厉家有人脉,所以加快进行,這才一個月就已经可以印刷上市了。
陆酒点点头:「你安排一下明天新人面试。」
這個新人面试,本来是等着许可接下剧本,跟他一起挑角色的。
但是现在许可拒绝了,她先面试挑选自己要的女主。
陆酒在公司忙完事情,心情還是很沉重,直接去厉氏集团找厉北承。
這一次,她买了两個甜筒。
可吃了一個甜筒,心情還是很沉重。
厉北承听闻陆酒来了,立马就停下会议,来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厉北承就被陆酒从后面抱住,她把脸贴在他背上,闷闷的說:「厉北承,我心情不好。」
厉北承抓着她的手,把她带到前面来,然后微微半蹲着,跟她持平,面对面的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谁欺负我家厉太太了?」
陆酒眨着眼看厉北承,就张开双臂:「沒人欺负我,就想要抱抱。」
這撒娇的小样子,让厉北承的心都软了。
他伸手把陆酒揽进怀裡,伸手轻轻顺着她的背,柔声问着:「是怎么了嗎?」
陆酒埋在他怀裡,听着他的心跳声,沉重的心情,有些缓和。
陆酒說:「其实也沒什么,只是听說了一件事,就难受。」
厉北承问她:「說我听听?」
陆酒沒有直接說,而是问厉北承:「当年跟你表白失败,跳楼的那個女人,你是什么心情?」
厉北承一听這话,就有些慌张:「怎么突然问這個?」
這听着怎么像是翻旧账的样子?
他跟她,都沒吵架来着。
最近他也沒做什么错事,招惹她啊?
陆酒:「想知道啊,再說了,你最初发病是因为這個,知道清楚了,以后也好对症下药。」
后面這句话,陆酒胡诌的。
厉北承看着陆酒,确定她不是翻旧账闹事,這才說:「心情挺复杂的,不知道怎么說。」
当年他才十五岁,還是個朝气蓬勃的少年,不会漠视人的生命。
所以那個女生跳楼自杀后,对厉北承的刺激很大。
而且当时還有一個情况,就是那個女生表白失败后,竟然当着他的面要脱衣服,還要扑上来强吻他。
他把女生推开,骂她恶心。
当时女生问厉北承,要怎么样才会喜歡她。
厉北承的回答是,死都不会喜歡。
然后,女生转身就跳下去了,厉北承都抓不住,眼睁睁的看着前一秒鲜活的生命,下一秒就在楼下绽开了一滩血花。
光是想着這一幕,厉北承的眸子,就有些发红,呼吸急促了起来。
那是他要发病的征兆!
陆酒感觉到厉北承的异样,赶紧搂着他的脖子,把他的头压下来,她仰头亲着他唇角:「好了,不想了。」
陆酒是贴着厉北承的薄唇說话,說话的时候,唇瓣张张合合,刚吃完的甜筒還带着草莓味,還有点冰凉。
厉北承一下子就从那一幕血雾中回過神来,他抱着陆酒,紧紧的贴着她:「我沒事。」
陆酒嗯嗯着点头,沒再问這個了。
厉北承跟她說:「其实心情很复杂,有时候觉得她活该,有时候觉得她很蠢。」
觉得她活该,是因为他也成了這件事的受害者,改变了他的一生。
觉得她蠢,不過是被拒绝表白,换一個人喜歡就是,干嘛寻死,害人害己。
陆酒抬头,看着厉北承问:「你有沒有青梅竹马?」
厉北承断然否认:「沒有!」
陆酒不相信:「不可能吧,就算沒有邻家小妹妹,那总有女同学的吧?」
厉北承因为生病,是沒有任何的绯闻,可也不能真的不近女色。
何况,厉北承长得這么好看,身世又好,她就不信沒人喜歡他。
厉北承看着陆酒,有些失笑:「那次之后,我就转军校去了,全校都是男生。」
至于十五岁之前的,就算那会儿厉北承不疯魔,也是高冷校草,自然也不会跟他们联系了。
陆酒唔了一声:「我听說,侯朝阳有一個妹妹……」
「咳咳。」
提到這個,厉北承就心虚的咳了起来。
陆酒很敏锐,睁大眼睛的看着他:「她喜歡你?還是你们交往過?」
厉北承赶紧說:「沒有沒有,厉太太,从身到心,从来都只有你一個,沒有跟别人交往過,沒有喜歡過别人。」
陆酒半信半疑:「是嗎?」
厉北承郑重的点头,然后有点幽怨的看着她:「身体到现在都還是干净的。」
陆酒促狭的笑着:「這样啊。」
厉北承冷峻的脸,有些红晕,他把她揽进怀裡:「不许笑!」
陆酒抿唇,忍着笑,点头:「不笑,不笑。」
厉北承看她笑的开心,宠溺的摸了摸头:「想笑就笑吧。」
刚刚来的时候,還心情郁闷着呢,能让她笑,那点也不算糗事。
再說了,男人二十几岁沒碰過女人,這不是丢脸的事,是骄傲的。
他這辈子只碰一個女人!
陆酒扬唇笑着:「嗯,开心。」
不是嘲笑,而是真的开心。
厉北承亲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子,然后郑重的跟她說:「我阻止不了别人喜歡我,但我可以跟你保证,這辈子都只有陆酒一個女人。」
他說:「你的厉先生,沒有暗恋過,也沒初恋,更不会有前任。」
說着,厉北承倒是笑起来:「我可是连正经女朋友都沒谈過,一次恋爱都沒谈。」
而他们可是面都沒见,就直接领证了。
陆酒挑眉笑笑:他们這是先婚后爱!
陆酒心情好了,她推着他:「你去工作吧,我等你下班一起回家。」
厉北承见她不再郁闷,就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然后转身出去了。
刚才在办公室還温柔如水,满脸宠溺的男人,一出门,帅脸顿时就冷了下来。
他的柔情,只给她一個人。
他问裴谦:「申城顾霆深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
這件事,从顾霆深走之后,厉北承就让裴谦去调查了。
只不過,顾霆深到底不一样,想要差的透彻,查到他想知道的事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裴谦最近也在为這件事,忙的嘴角都上火了。
因为要是再沒给厉爷一個好的交代,他的晚餐就是炒鱿鱼。
裴谦跟厉北承說:「明面上的事,都跟您說了,现在查到的就是顾霆深喜歡的人,叫苏蔓越,是原本四大家族的苏家……」
厉北承眯眸:「苏蔓越不是死了嗎?」
苏蔓越也算是商人圈子裡的一個小名人了,因为自幼失去父母,却又在十八岁的时候重新掌管苏家,将濒死落败的苏家,重新掌管回了巅峰,再次挤进四大家族第二。
厉北承对這個人有所耳闻,不過到底不在一個圈子,也沒有合作或者敌对的机会,所以也只是听了那一句。
并沒有把苏蔓越這個人放在心裡。
真正能厉北承记住苏蔓越的,還是那次拍卖会上,拍卖宿命戒指的时候。
宿命戒指是s婉设计的,也就是钟婉莹,s代表苏,婉就是钟婉莹。
而钟婉莹很大方的把這個名号给了死去的苏蔓越身上,到现在網络上還盛传钟婉莹的大方,還有她们两人的姐妹情深。
搁以前,厉北承听了也就過了,可谁让那次陆酒听到s婉和钟婉莹的时候,情绪变的很失落。
虽然明面上還是跟平常一样,但厉北承心思多敏锐的一個人,自然有所差距。
当时厉北承沒往死去的苏蔓越想,只想着钟婉莹跟陆酒有什么干系。
现在……
裴谦還在跟厉北承說:「是,苏蔓越死了,顾霆深還在墓前,险些陪着她殉情。」
厉北承皱眉,侧头问裴谦:「那顾霆深是苏蔓越的未婚夫?」
裴谦摇头說道:「不是,苏蔓越的未婚夫是慕少城,现在還在为了给苏蔓越祈福,到处做好事,像是要为她守身三年,網上皆传他是個绝世痴情的好男人。」
厉北承听着不屑一顾的嗤笑,很是嘲讽:「我看着這個慕少城還不如顾霆深呢。」
都什么年代了,還守身三年,真那般喜歡,怎么会在網上营销痴情人设?
反而是顾霆深都跟着殉情了,都沒人知道他有多痴情。
裴谦脸上有些一言难尽:「可是我打听到的是顾霆深要跟钟婉莹订婚了。」
厉北承:……
他收回刚才的话。
不過,厉北承疑惑的问:「顾霆深不是喜歡苏蔓越,怎么娶她的好姐妹?」
這不膈应嗎?
就算当做替代品,也不至于向心上人的闺蜜下手吧?
裴谦又說道:「因为苏蔓越的心脏,移植到了钟婉莹的身上,恐怕是顾霆深這感情转移到了她身上。」
這娶的不是钟婉莹,而是那颗心脏。
這個顾霆深也是爱的疯狂了一些。
厉北承又是不屑的一笑:「要是我,就把這心脏挖回来保存好,更别說去娶回来,膈应人。」
把心爱女人的心脏捐赠出去,再娶另外一個女人?
厉北承光是想着就膈应人!
裴谦:……
顾霆深是那样风度翩翩,温和有礼的人,不是您這位偏执病娇的疯子可以相比的啊!
這一個月来,厉北承已经大大小小把顾霆深了解的差不多。
今天又提到這三人,也觉得头疼:「你把他们四人的调查了嗎?」
裴谦肯定是能调查的都调查了,所以顾霆深他们四人的关系都說了一下。
目前裴谦调查到的,慕少城跟苏蔓越是青梅竹马的一对,顾霆深此前一直未表现出对苏蔓越的喜歡。
是苏蔓越死后,他们四人的关系,才变的复杂了。
厉北承听完后,问裴谦:「苏蔓越是一個什么样的人?」
他突然想知道,能被申城优秀的两個男人喜歡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唔,是不是像他的厉太太這样?
裴谦:「苏蔓越身世复杂了点,所以懂事的早,平常的性格那是爽朗大方,但在工作上那是干脆果断,铁血杀伐,是申城的第一名媛,天之骄女。」
用时兴的话来說,苏蔓越那就是团宠。
厉北承突然问道:「她除了经商厉害,還有什么厉害的?」
裴谦一愣:「长得漂亮?」
申城第一名媛,也就是第一美女,连钟婉莹都逊色她三分呢。
厉北承脸一沉:「酒酒最好看,全世界最漂亮的。」
他不接受反驳!
裴谦倒是沒反驳,因为苏蔓越跟少夫人,那是一样的漂亮,只不過漂亮的风格上不一样。
苏蔓越是漂亮的很高贵,大气,還有些妖艳,一看就是天之骄女,不好招惹的人。
而少夫人的漂亮是跟天仙一样,仙气的让人不可亵渎,又那么矜贵,可要是相处,却又极为好相处。
总之,两人绝对不分上下。
厉北承在椅子上坐下来,看着手机亮起的屏幕,屏保是陆酒在院子裡,撸着小狼,笑的明媚灿烂的照片。
厉北承沉思着,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他问裴谦:「苏蔓越還有别的姐妹嗎?或者是很要好的朋友?」
裴谦摇头:「沒有,苏蔓越因为从小家庭变故,所以也不是很信任人,身边最好的人也就钟婉莹他们三個人了。」
說着,裴谦又說道:「不過后来苏蔓越跟顾霆深闹掰了,至于什么原因就不清楚了。」
那可是申城三大家族,一些秘辛,想要调查一清二楚不是很容易的事。
厉北承在脑海捋着裴谦說的事,剥丝抽茧的,最终只有几根可用的线索。
而他,更是快速的锁定了其中一线,他抬头吩咐裴谦:「你认真调查一下苏蔓越,還有她這场车祸,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弄死者的dna。」
裴谦很是奇怪:「這人都火化了,怎么弄?」
厉北承:「不行就把钟婉莹的心脏给挖了,那不是苏蔓越的嗎?」
裴谦:……
您是跟苏蔓越的心脏杆上了嗎?
厉北承也觉得這不现实,只說說:「你顺便也调查一下陆酒,就是她嫁进来之前的事儿,都调查清楚,任何可疑的都调查一下。」
裴谦又惊讶:「厉爷,您不怕少夫人生气嗎?」
少夫人一生气,厉爷也不开心,他们也不好過!
厉北承:「让你调查之前的,你去调查就是了。」
他现在心裡有一個猜测,需要去证实。
裴谦也就不再多问了,反正去调查就是了。
不過,裴谦要走时,還是给厉北承出了個主意:「厉爷,您要做好少夫人生气的心理准备,回头买個搓衣板,這玩意儿家法必备。」
厉北承沉着脸:「我是那种害怕老婆,能被家法伺候的人嗎?」
裴谦笑而不语的出去了,反正他就是好心建议。
網上說了,這玩意儿是让老婆消气的好东西。
厉北承想了一下,這样私自调查陆酒的后果,最终還是打开了购买網站,搜了搓衣板。
悄悄买,悄悄带回房间,关起门来被家法伺候,不丢人。
不過搜了之后,厉北承還发现了点好东西,就是還有跪键盘的?
键盘好,搓衣板被淘汰了。
厉北承寻思着,又打开电脑,输入苏蔓越三個字,然后就跳转出来頁面,以及入眼的照片。
照片是很简单的两寸照,還是穿着西装的。
可就是這样简单的装扮,還是挡不住苏蔓越的美丽,高雅端庄,大气,還很妖媚,美的像刺,還有毒。
就像……就像黑色玫瑰花一样。
厉北承眯起了眸子,低声呢喃着:「酒酒会是她嗎?」
因为陆酒对顾霆深的态度,還有她曾经吐露過的几句话,联合着裴谦的调查结果。
這让厉北承有一個很大胆的猜测,现在的陆酒就是苏蔓越!
只不過,他猜测的是车祸死亡的人不是苏蔓越,是别人。
而现在的陆酒是苏蔓越整容過后的身份。
厉北承想的是逻辑链有点对不上,那应该是证据還不够。
這已经是他最大胆的猜测了,绝对不会想到另外一种天方夜谭的情况上。
而陆酒也绝对想不到,第一個怀疑她是苏蔓越的人,会是厉北承!
厉北承又工作了一会儿,然后去办公室找陆酒。
他推开门的时候,陆酒就坐在他办公椅上,手上在翻阅着桌上的文件。
她明明穿着裙子,也是很柔和的美丽。
可是這一刻,厉北承把陆酒跟他看到的關於苏蔓越会议视频上的气势,重叠在一起了。
這种工作上的气势,很像!
陆酒感受到灼热的目光,她抬头看着站在门口不进来的厉北承,微微挑眉:「忙完了?」
厉北承压下心底的情绪,点头:「等的无聊了吧?」
陆酒把文件放好:「不会,看文件很打发時間。」
厉北承想到上次开会,陆酒的见解,就问她:「看出什么了嗎?」
陆酒指了指旁边放着的一叠文件:「這些文件你還沒签字,我看着有几处問題,你看看。」
前世她是苏蔓越的时候,還沒掌管苏氏集团,就已经开始学会怎么看文件了。
后来掌管了,看的更是多了,也早就会了。
厉北承就在陆酒对面坐下,然后拿起文件,上面還有标注的問題,跟他想的一样,绝对不是门外汉随便乱写的。
厉北承抬头看陆酒,她正一手托腮,认真的看着电脑,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像蝉翼在掀动。
看她這般认真的样子,厉北承好奇的看了過去,看她在干嘛。
结果,把他给惊着了。
因为陆酒在玩游戏,一個换装游戏!
主要是她给游戏角色搭配的衣服,那叫一個辣眼睛,大红配大绿,脚上再配個闪闪发光的水晶鞋,然后再一双條纹的长筒袜。
游戏角色那是两條马尾辫,天真无邪的娃娃脸,勾人魂魄的狐狸眼。
這样整体一看,說性感也不性感,說天真也不天真,就一個四不像。
厉北承就觉得辣眼睛:「厉太太,你是游戏痴嗎?」
游戏白痴嗎?
她自己衣服搭配向来都很好看,都是以简单大方为主。
他沒想到,她玩换装游戏,能辣眼睛到這個程度。
主要是刚才她還那么认真,跟批奏折一样,這個反差,他接受无能。
陆酒都沒抬头看厉北承,就给游戏角色戴了一顶绿色的帽子,說:「這是游戏规则。」
厉北承想說什么,结果看到陆酒點擊完成之后,系统竟然显示通关了。
厉北承:……
厉北承忍不住的问陆酒:「這是哪個傻子公司,设计出這样的游戏?」
陆酒抬头看厉北承:「厉氏集团名下的一個公司,而且這款游戏很火爆,就我玩的這身装扮,沒花個几百块,都下不来。」
厉北承:……
骂到自己头上了。
陆酒看厉北承五颜六色的表情,顿时就笑了。
厉北承也错开话题,沒再提刚才文件那事儿,当然也把陆酒跟苏蔓越很像的這件事,也压在了心底。
厉北承问她:「晚上我們去哪裡吃饭,你想吃什么?」
陆酒站起来:「天天外面吃也沒意思,回家吃吧,我给你做饭吃。」
一听是陆酒做饭,厉北承脸色就变了:「我們還是外面吃吧。」
她那难以下咽的厨艺,他不想再尝第二次!
陆酒看他:「不要,就家裡吃,我给你做饭吃!」
厉北承:「那回家,我给你做饭,你想吃什么?」
陆酒:「你工作一天了,辛苦了,回家等着吃就好了。」
厉北承心疼深情的看着她:「你更辛苦,而且我娶你回家是要宠着的,不是让你做饭的,我来,我给你做一辈子饭。」
陆酒抬头看着厉北承:「是我做的不好吃嗎?我以前都沒给人下厨的。」
厉北承生怕她生气,连连摇头,最后只能說:「那你做,我等着吃,不用太复杂,下面條就好了。」
這下子陆酒开心了,她就是想给他做個吃的,夫妻之间就是相互的嘛。
不過也确实有点晚,要简单点吃,陆酒也就打算做個番茄鸡蛋面。
在回家的路上,厉北承還是例常的买了一束花给陆酒。
陆酒已经习惯每天一束花了,要是哪天沒有了,她才会不习惯。
而厉北承今晚吃到了陆酒亲自下厨的番茄鸡蛋面,红彤彤的番茄汤,一個爱心的煎蛋,還有青葱点缀。
看着就很有食欲,让人胃口大开。
厉北承光是看着爱心煎蛋,心裡就已经发甜了,他拿手机拍了個照片,发朋友圈去。
嗯,這次肯定会好吃了。
结果……
一口下去,厉北承脸色都变了,但還是硬着头皮吃下去,在陆酒期待的眼神下,愣是一口汤都沒留下。
厉太太的厨艺,他实在不敢恭维。
第二天,陆酒就忙了起来,今天是她面试新人。
各有各的美丽和性格,但跟陆酒想要捧的人,還是有些差距。
陆酒面试了一上午,很累了,侧头问季明华:「還有嗎?」
季明华看了一下,說:「還有最后一個,前面那些陆总都不满意嗎?」
陆酒按了按太阳穴:「让人进来吧。」
有几個满意的,但還沒有满意到让她全力去捧的,能够把钟婉莹狠狠碾压的人。
很快,最后一個进来了。
陆酒看着就皱起了眉头,因为进来的人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還低着头,看起来就沒有气场。
进来的女人,抬了下头,就又低头的自我介绍:「陆总好,我叫辛诗意……」
陆酒皱着眉头,說:「你抬头說话。」
這样蔫吧的低头說话,像個包子,很沒有气场,一看就好欺负。
她不喜歡這样的性格。
這会儿,外面响起了工作人员的声音:「小姐你不能进去,我們陆总在面试。」
「要面试才能见她是吧,那我来面试总行了吧。」
這個声音很脆,但有些尖。
工作人员:「那請你排队,裡面還有人在……」
然而工作人员话都還沒說完,门就推开了。
陆酒靠坐在椅背,双手环胸,抬头看着强势闯入的女人,一看她就眯起了双眼。
黑长直的头发,烈焰红唇,一双勾人的狐狸眼,就算穿着简单的裙子,化着淡妆,却也勾人。
更主要的是,她看起来很嚣张,那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气场就上来了。
陆酒很满意的挥挥手,让工作人员出去:「你来面试?」
女人走到办公桌面前,也是抬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睨着陆酒:「你就是陆酒?」
陆酒淡淡点头:「嗯。」
女人语调张扬,說的也很直白:「我叫侯朝思,我喜歡厉北承。」
季明华错愕的看着侯朝思,完全沒想到她会這么直白,這是来跟小酒干架的?
不不不,是這個脑回路让她震惊了,喜歡有妇之夫,還上门挑衅,根本就是找打。
陆酒看着张扬直白的侯朝思,轻笑着问:「所以呢?」
昨天才跟厉北承提到侯朝阳的妹妹,结果今天就找上门了。
侯朝思径直在陆酒对面坐下,翘着二郎腿:「我觉得你配不上厉北承,而且我喜歡他,所以請你跟他离婚。」
陆酒還是轻笑:「我配不上,那你就配得上?」
侯朝思理所当然:「那肯定了,我比你优秀多了,不论是样貌,還是才华以及身家背景,再說了,我跟承哥那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虽然,沒见過几次吧。
见過的几次,還都是她缠着哥哥才见到的。
陆酒单手撑着下巴,星眸微微一扬:「你确定,你比我漂亮?」
侯朝思想要理所当然的点头,可是仔细看着陆酒,浅笑盈盈,红唇浅勾,就坐在那儿仙气飘飘的,還带着很强的气场,跟承哥一样。
莫名的,侯朝思的气场一下子就弱下来,但還是梗着脖子:「样貌上我就一点点不如你,但才华和身家背景,我比你强!」
這张脸,她是真比不上。
陆酒看着侯朝思明显气弱,還梗着脖子說话,就觉得挺可爱的。她轻笑:「我能做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你可以嗎?」
「我……」侯朝思很想点头,但她不行,所以還是梗着脖子說话:「我会弹琴跳舞唱歌,而且我還会武术!」
說着,侯朝思還握了握她的小拳头,表示她很厉害。
陆酒抿唇轻笑:「你這样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侯朝思扬着拳头:「但是我的拳头看起来很硬!」
真是的,她笑什么笑啊,自己又沒有說错!
她生气起来,是会打人的,拿小鞭子抽人那种!
陆酒拿起旁边的笔,然后两手一弯,咔擦一声,断成两半了。
陆酒对侯朝思浅笑,问她:「比這個硬嗎?」
侯朝思看的目瞪口呆,然后懵懵的,气弱的摇头:「沒,沒你的硬!」
陆酒拿出一份合同和一根笔,推到侯朝思的面前:「签名吧。」
侯朝思有点懵的在签名处签了两個字,就差一個思字,她猛然停下来,抬头看着陆酒:「我是来跟你宣战的!」
她签什么名啊,差点被忽悠了!
陆酒:「你不是喜歡厉北承,那你做我名下的艺人,不就能经常看到他了?而且我做点坏事,你也可以到他面前拆我的真面目,不是?」
侯朝思歪头,好像是這么一個道理?
哥哥都沒法经常带他见到承哥的,而且哥哥让她来,不就是拆陆酒的真面目嘛。
那這是一個好机会!
而且她就是做個艺人,把陆酒公司祸害了,那承哥肯定就会讨厌陆酒了。
侯朝思觉得這样很好,于是爽快的签下了最后一個字,低声嘟囔着:「果然我貌美无敌啊,连情敌都折服于我的美貌和拳头。」
陆酒把合同给了季明华:「你走下最后的程序,我带她熟悉一下公司。」
季明华错愕不已。
這侯朝思不是陆总的情敌嘛,怎么就……把情敌变成艺人了?
還可以這样?
侯朝思签完名,也总觉得怪怪的,就梗着脖子:「我要回家了,我就是挂個名领工资,你休想让我工作!我是不会听你安排的。」
对,让情敌给她发工资,气死陆酒,憋屈死她!
陆酒点点头:「那你回去吧。」
抬脚要走的侯朝思,就停下来,气哼哼的說:「你让我回去,我就回去啊。」
她不要面子的啊。
侯朝思双手环胸:「再說了,這個公司還有我哥的股份呢,我凭什么走?」
陆酒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侯朝思懵了懵,還是跟了上去。
陆酒回了办公室,侯朝思就跟着进了办公室。
她抬头环视着一圈,对陆酒說:「我喜歡這個办公室,你把它让给我。」
抢陆酒的东西,气死她。
陆酒在办公椅坐下,然后拿出剧本,推到她面前:「现在看看,有什么不懂的问我。」
侯朝思绕到了办公桌,然后看到了桌上的相框。
是陆酒跟厉北承一起的合照,她给他打领带,他低头噙着嘴角,温柔宠溺的看着她。
侯朝思心裡想要嫉妒的发酸,可看着照片,却是忍不住的想:他们真般配,自己像小丑了。
侯朝思赶紧收起這种危险的思想,她从包包裡拿出一张支票:「陆酒离开厉北承,价格你随便填!」
陆酒抬头看她:「你确定?」
侯朝思郑重点头:「对,拿了支票,走的越远越好!」
只要陆酒拿了钱,答应离开,她就可以跟厉北承說陆酒就是一個拜金女!
陆酒挑了挑眉,然后拿笔在支票上能写的数字,都写上了9。
写完,陆酒把支票推到侯朝思的面前:「我现在還得叫個律师,确定你這是赠予,24小时不能撤回。」
侯朝思看到数额全是9,尖叫出声:「陆酒,你怎么不去抢啊!」
把她卖了,都不值這個钱。
陆酒:「厉氏集团的市场价值千亿,我就要你的九亿多,已经很给面子了。」
侯朝思给不起這個钱,气呼呼的把支票撕了,然后双手撑在桌上,气势汹汹的看着陆酒:「我要跟你单挑!」
陆酒:「好啊。」
侯朝思气场很足,很有自信:「我們单挑,你输了,你就离开厉北承,不只是离开,還得离婚!」
陆酒微微眯眸,脆脆的声音有些冷:「以后不要說让我跟厉北承离婚這句话,我不喜歡听。」
侯朝思被陆酒的气场,给震慑到了,她缩了缩脖子:「单挑,弹琴跳舞最后武术,三局两胜!」
「我输了,我再也不喜歡厉北承,還听你的话!」
反正弹琴跳舞和武术都是她最擅长的,前面两個高技能碾压陆酒,最后武术還能把陆酒揍一顿!
想想承哥那样矜贵高冷的人儿,竟然被陆酒這样纨绔好色的女人给染指了,她就好气!
陆酒淡然点头:「好。」
公司裡多的是乐器,也有跳舞的场地。
弹琴,侯朝思选钢琴弹奏,而陆酒选的是古琴高山流水。
一开始侯朝思很有气势,弹的很投入,结果最后被陆酒的琴音给吸引住了。
弹琴,侯朝思输了。
跳舞,侯朝思决定来個高难度的,跳的十分唯美,结果陆酒看的认真投入,然后来一句认输,差点沒把她给气哭了。
感觉自己纯粹就是给陆酒表演了一场,還是免費的!
到了比武术的环节,侯朝思凶凶的看着陆酒:「我可告诉你,我的拳头很硬,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话落,侯朝思就扬着拳头,冲向了陆酒。
陆酒微微侧头避开,然后抓着侯朝思的手腕,直接给她来了個過肩摔。
「啊!」
侯朝思被摔的腰疼,叫了一声,又立马起身,再次打向陆酒。
不過,陆酒也不会因为她是女孩子,就对她手下留情。
陆酒像是一道魅影,围绕着侯朝思转,手指飞快的在她身上点着。
很快,侯朝思就痛苦的躺在地上,可却又抱着肚子笑的在地上打滚:「疼疼疼……哈哈哈……好痛,呜呜呜……」
侯朝思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主要是那种疼痛,蔓延着四肢百骸,直击头盖骨,让她完全接受不了。
陆酒站在侯朝思的面前,低头凛然的看着她,声音淡淡:「這就是让我跟厉北承离婚的下场!」
她不喜歡听這句话!
侯朝思就沒受到過這样的痛楚,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她呜咽着說:「以后……以后我不說了。」
是哥哥說陆酒会害死厉北承的嘛。
陆酒挑眉:「以后還喜歡厉北承?」
侯朝思摇头:「不喜歡了,呜呜,再也不喜歡了。」
陆酒:「那认输,以后听我的话了?」
侯朝思更是连连回答:「听听听!呜呜,你快点让我起来,我好痛。」
陆酒這才扶着侯朝思起来,然后在她身上拍了拍:「以后不听话,就這样打。」
侯朝思哭的鼻子红红的,還一抽一抽的,她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陆酒:「你怎么做到的?」
她现在還好痛,那种疼痛,真的是像千万只蚂蚁啃噬着她的筋骨,疼到让人灵魂发怵。
而且,她還忍不住的笑。
可是陆酒又是只在她身上拍了拍,她又好了,虽然现在還能感到痛。
可是跟刚才比起来,這简直就是小意思。
陆酒挑眉看她:「想知道?」
侯朝思重重点头:「想!」
陆酒冲她笑笑:「不告诉你。」
侯朝思看她转身就走,忙忍着痛跟上去:「承嫂嫂,你就告诉我嘛,我想知道。」
陆酒扯了扯嘴角,這小丫头改嘴改的還真快,這会儿就叫上嫂子了。
她怀疑,侯朝思是不是真的喜歡厉北承。
从练舞室到办公室,侯朝思那是一路缠着陆酒要秘诀,已然是個小迷妹了。
侯朝思对這种奇奇怪怪的武术,就特别感兴趣,只不過她在這方面沒什么天赋,所以到现在還只是三脚猫功夫。
以前是她打别人的份,今天她被人打了。
所以,侯朝思就把陆酒列为自己的偶像了!
要是能跟她学几招,特别是学会刚才的這一招,那就更美了!
侯朝思那是一下子酒姐姐,一下子承嫂嫂,嘴巴甜甜的,哪還有之前要揍死陆酒的气场。
回到办公室,陆酒指着那份剧本,說:「你什么时候把剧本看完,台词背熟了,我就告诉你。」
求了一路,连吭一声都沒听到的侯朝思,听到這话,立马亮起眼睛:「真的嗎?」
陆酒看着侯朝思,她漂亮的长相有些攻击性,但看着這样的眼神,却又有些天真单纯。
陆酒点头:「嗯。」
侯朝思立马捧着剧本:「我现在就看,现在就背。」
她转身要去沙发坐着,又立马转過身来,看着陆酒:「以前我很喜歡厉北承的。」
陆酒抬头眯眸看着侯朝思。
侯朝思又握了握拳头:「不過现在,我决定要喜歡酒姐姐了,厉北承他配不上酒姐姐!」
厉北承可是会发狂,很暴力的疯子,還短命鬼!
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酒姐姐這样又美又飒的人呢。
陆酒:「呃……」
侯朝思手肘撑着桌子,看着陆酒:「要不我哥怎么样?」
陆酒的拳头有点痒。
侯朝思又站直,摇头否定:「算了,他不行,果然還是我最配酒姐姐。」
陆酒:……
這侯朝思就是個光长美貌,不长脑子的吧?
捧侯朝思,真的能碾压钟婉莹?
陆酒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選擇了。
陆酒看侯朝思,问她:「你多大了?」
侯朝思笑眯眯的說:「虚岁十九,刚過完十八周岁沒多久,我是大人啦。」
陆酒:……
算了,這個年纪大多天真单纯,也容易认死理。
侯朝思捧着剧本:「酒姐姐,我去看剧本啦,我会听话哒。」
陆酒看侯朝思又乖乖的走了,哪有之前来挑衅的凶样,還真是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陆酒在办公,侯朝思就坐在沙发上看剧本,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
到了后面就开始抽抽噎噎的哭着了,然后哭的很大声。
陆酒:……
《殊途同归》是虐了一点,但你不至于哭成這样。
侯朝思以为自己哭的很小声,沒有打扰到陆酒,后面還抱着抱枕,埋头放肆哭。
比前面被打的时候,哭的還要惨。
就在侯朝思哭的差不多,還在吸鼻子,她手机铃声响起来了。
侯朝思跟陆酒說:「我哥打来的,我接下电话。」
陆酒挑眉,低头继续工作。
侯朝思接了电话,带着哭音喊:「哥。」
這带着哭音的喊声,实在一听就知道哭過了。
侯朝阳听到,就着急起来:「思思,你怎么哭了,她欺负你了?」
「沒……」
她话還沒說完,侯朝阳就吼着:「她是不是打你了,你等着,我马上来。」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侯朝思着急的看着陆酒:「酒姐姐,你快走,我哥要来揍你了。」
侯朝阳跟侯朝思关系很好,也算是一個妹控了。
听到侯朝思在哭,那就认为她被陆酒欺负了。
陆酒头都沒抬:「挨揍的是他。」
侯朝思一想也是,然后就不着急了,继续捧着剧本看:「呜呜,這個剧本太好看了,真是让我肝肠寸断啊。」
太虐了!
陆酒以为侯朝阳過来,最少得半個小时,结果三分钟就到了。
侯朝阳杀气腾腾的杀进来,季明华拦都拦不住。
「陆酒,你竟然欺负我妹妹!」侯朝阳咬牙闯了进来。
都不用陆酒說话,侯朝思就站起来,立马抱住侯朝阳:「哥,哥,酒姐姐沒有欺负我,是我签约了,成了她名下的艺人。」
侯朝阳都已经握着拳头,打算跟陆酒干架了,听到這话直接愣住:「你說什么?」
酒姐姐?
签约艺人?
侯朝思眨着大眼睛,重重点头:「我已经是酒姐姐的艺人了,她是我老板,你揍我老板,我是要被扣工资的。」
侯朝阳完全懵逼:「不是,你刚才哭什么?」
哭的那么惨,好像被人狠狠揍一顿。
侯朝思指了指剧本:「剧本太虐了,我看哭了。」
侯朝阳不相信,拉着侯朝思转了一圈,除了衣服皱了点,也沒看到哪裡受伤。
他看看侯朝思,再看看陆酒,无语的扯了扯嘴角:「你来不是……怎么就把自己给卖了,成了艺人?」
他是让侯朝思挑衅陆酒,跟她做情敌的,不是让她来做艺人的。
他要让陆酒知道,就算承哥身体不好,那也是有比她优秀的女人喜歡的!
侯朝思:「我就顺便面试一下,就面试成功了。」
侯朝阳深呼吸一口气,问她:「你不是喜歡承哥嗎?你给情敌做艺人?你找虐??」
侯朝思哦了一声:「那我现在不喜歡承哥了,我喜歡酒姐姐了。」
陆酒看侯朝思那认真样,都被她给逗笑了。
侯朝阳真是被气的,但是看到侯朝思冲他眨着眼睛,他瞬间就懂了。
妹妹聪明,妹妹這是假装投敌,取得陆酒的信任,然后接近她?
不然侯朝阳想不出,這還不到半天的時間,一直挺刁蛮任性,還傲娇的妹妹,真的会喜歡陆酒。
侯朝阳抓着侯朝思的手腕:「先回家。」
侯朝思挣脱了侯朝阳,然后拿着剧本,再甜甜的跟陆酒笑着:「酒姐姐,我先回家了,明天我就来了。」
侯朝思就這样被侯朝阳拉回家了。
季明华只觉得神奇,她看着陆酒:「情敌已然变成你的小迷妹了。」
陆酒耸耸肩,表示她也不懂侯朝思的脑回路。
陆酒问她:「你一会儿是不是要去医院?」
季明华点头:「是啊。」
這两天陆酒的新剧已经开始筹备,所以季明华也很忙。
主要是陆酒给她的一些画画教材,以及教给她的,让她最近也忙着自己的作品,所以時間就更少了。
陆酒站起来:「我也去,看一下阿姨。」
原主跟季明华交好的那几年,经常去蹭饭,季明华母亲对她很好。
两人去了医院,季母看到陆酒的时候,惊诧着了。
她好一会儿,才问道:「你是小酒啊?」
陆酒看着季母,点点头:「是啊,這么久才来看阿姨,实在是不好意思。」
季母常年卧病在床,身形有些消瘦,沒前几年那样好看,但她有着一股子温柔气息。
人长得很温柔,說话也是温温柔柔的,让人跟她說话的时候,都不由得小了声音。
季母拉着她的手說:「几年沒见,都长得這么好看了,比明华還好看呢。」
季明华故意吃味的說:「妈,虽然你說的是实话,可這儿不嫌母丑,我必须得是您眼裡最漂亮的。」
季母轻瞪了她一眼:「你還跟小酒吃醋,忘了她以前怎么帮你?」
說着,季母不再管她,而是拉着陆酒问话,关心她這几年怎么样什么的。
這是一种长辈的关心,所以陆酒也就捡好听的說。
在說的时候,她又给季母把了脉,对她的病情有了一些了解。
坐了半個小时,陆酒就走了。
晚上,陆酒回家的时候,跟厉北承說了侯朝思来公司找她的事。
当即,厉北承就被吓到了,她皱着眉,沉声问:「她找你干嘛?」
說着,他又赶紧跟陆酒解释:「我跟她可不熟,偶尔来的几次,都是侯朝阳带来的!」
陆酒看着他笑。
厉北承那個心慌,他对陆酒說:「我這就给侯朝阳打电话,让他把人送国外去,這辈子都不许回来!」
陆酒抬手,轻轻的戳了一下他的心窝子:「你心虚什么呀,谁還沒几個爱慕者,你不喜歡就行了。」
厉北承拿着手机:「我不是心虚,我不想你吃醋,不想你不开心。」
有时候想她吃醋,可想到吃醋她会不开心,就又不想了。
就這样矛盾纠结着。
不過……
厉北承也酸溜溜的看着陆酒:「那你有几個爱慕者?」
陆酒回答:「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前世慕少城一直就明目张胆,十分高调的追她了。
所以也沒人到她面前表白。
她感情上又比较迟钝,只要沒明着說喜歡她,她都不会往感情方面想。
要不然,她也不会到死了,才从钟婉莹口中得知顾霆深喜歡她啊。
厉北承想到顾霆深,很识趣的沒再继续這個话题。
如果真如他猜测的那样,那顾霆深是一個强劲的情敌!
陆酒抬头看厉北承:「侯朝思挺好的,小丫头一個,现在是我的艺人,我要捧她当女主,大满贯影后,你觉得怎么样?」
厉北承:「不知道,跟她不熟,不過我相信你的眼光。」
他跟侯朝思真的不熟,最多一年就见一次那种!
而且有次知道侯朝思喜歡她,他就下了命令,不许她来厉家了!
陆酒看着他轻笑:「对了,你让侯朝阳帮個忙,给季明华的母亲安排個专家,她身体状况不太好,不及时手术的话,怕是沒多久了。」
厉北承:「好。」
他又问她:「我這几天打算去申城一趟,你要去嗎?」
陆酒抬头看着厉北承:「去申城干嘛?」
厉北承想了一下措词:「有個活动要参加。」
往年他不去参加這样的活动,但现在嘛,该参加還是得参加的。
而且,他也想去见见钟婉莹跟慕少城,再去一趟苏氏集团。
陆酒想了想,還是摇头拒绝:「我最近很忙,抽不开身,你自己去吧。」
申城跟丰城也不過两個多小时的飞机,要来往很方便。
陆酒不是去不了,而是觉得现在不适合。
厉北承问她:「有想要什么的嗎?回头我给你带一点?」
陆酒:「再說吧。」
她现在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她曾经的员工,亲朋好友又是怎样的。
陆酒现在也沒办法以现在的身份去联系他们。
只能是一步步来了。
只要她足够强大,足够优秀,不用她去认识他们,他们自然会来认识她。
第二天,陆酒就真的忙起来了,比以往還要忙。
侯朝思也准时来报道:「酒姐姐,我把台词背下来了,你要不要考一考?」
陆酒抬头看着侯朝思那又红又肿的双眼,明显一夜沒睡的样子。
她轻笑着把课程表递给了她:「不考了,你最近要上课。」
侯朝思啊了一声:「不是說好我背下来,就教我的嗎?」
她昨天回去還好痛来着,可還是忍痛背下来了。
陆酒指了指课程表:「自己看,沒有学好,最后代课老师就换人。」
侯朝思看到课程表最后一個课程是武术,而指导她的人就是陆酒。
這下子,侯朝思满意:「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侯朝思這次的课程都是表演還有台词功底。
陆酒又联系了许可推薦给她的导演,叫马一俊。
马一俊是因为拍摄了小黄片,被人举报,进了监狱,被判七年,這才被放了出来。
陆酒看過马一俊导演過的电影,确实很有這方面的天赋,不输于许可。
马一俊出狱后就处处碰壁,沒办法在圈子裡混下去,最后去工地搬砖了。
当他接到陆酒电话,点名聘請他当导演的时候,他還不相信,以为是骗子。
在陆酒亲自到工地去請他,他才相信,也就一口答应下来。
马一俊看着陆酒這样的娇娇女,站在工地上,与周围格格不入。
他跟陆酒保证:「陆总赏识我,那我绝对不会让陆总失望的!」
就算是一個烂剧本,他也得给拍火了!
马一俊加入之后,陆酒就不再管选角色的事,全都交给他了,包括男主。
她当甩手掌柜,开始忙别的事情。
五天后是七月十五的中元节。
厉北承去了申城,在忙完事情之后,去了墓园。
這一天,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天色灰蒙蒙的。
厉北承远远站着,看到苏蔓越的墓碑前,站着三個人。
顾霆深,钟婉莹和慕少城。
顾霆深沉着脸,看着墓碑上,那遗像上苏蔓越的笑容,永远的定格在上面,悲从中来。
厉北承远远看着,都看出了顾霆深身影的萧條,孤冷和悲伤。
再看看慕少城,他单膝跪在了墓碑前,亲吻着苏蔓越的遗像,再抱着墓碑。
慕少城脸贴着苏蔓越的遗像,眼泪从眼角滑落,哽咽着声:「蔓蔓,我好想你,恨不得现在就去陪你。」
慕少城泣不成声:「蔓蔓,下雨了,你是不是好冷,我抱着你,就不冷了,蔓蔓。」
厉北承听着,就觉得十分反胃。
钟婉莹一手撑伞,一手去拉慕少城:「少城哥,你别這样,蔓蔓在地下会伤心的,只有你好好的,她才能安心。」
顾霆深始终沒有說话,就那样站着笔直,目光深情而悲伤的看着苏蔓越的遗像。
钟婉莹侧头看了看他,只觉得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悲伤,還有沉沉的死气。
想到顾霆深差点死在這裡,钟婉莹心裡嫉妒的很,又很担心顾霆深再次做傻事。
钟婉莹拉着慕少城,声音也带了些许哽咽:「少城哥,其实你换個角度想,蔓蔓還活着,她把心脏移植到我身上,我代替她活着,她還是跟我們一起的。」
說着,钟婉莹咳了咳,把拉着慕少城的手,缩了回来,捂着心口。
顾霆深這才侧头看钟婉莹,问她:「怎么了?」
钟婉莹捂着心口,脸色有些发白,她弯眸浅浅一笑:「沒事,有点凉,而且心脏有一点点抽疼,可能蔓蔓见不得我們太为她伤心吧。」
顾霆深看着钟婉莹那弯眸一笑,只觉得心脏都跟着疼。
蔓蔓最喜歡這样笑了,而钟婉莹以前不這样笑的。
钟婉莹的好些举动,越来越像蔓蔓了,是她……嗎?
顾霆深压下想法,然后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照顾好自己。」
蔓蔓的心脏在她身上,照顾好她,就是照顾好蔓蔓。
慕少城看着两人亲密互动,眼底闪過一丝嫉恨,可最终還是垂着眼,悲伤的贴着墓碑。
婉婉是不得已的,婉婉是被逼的,等他强大了,收购了顾氏集团,婉婉就不用這样委曲求全了!
厉北承看着這一幕,很不舒服,替那苏蔓越觉得不值。
或许是,他已经讲陆酒代入了苏蔓越的原有身份,所以很愤怒。
厉北承撑着黑伞,大步上前,声音比那雨水還要冷冽。
「就算移植了心脏,苏蔓越也還是苏蔓越,谁也代替不了她!」
听着冷冽的声音,慕少城跟钟婉莹都不由得一颤,抬头看了過去。
看着气场如此强大,矜贵的男人,慕少城跟钟婉莹不由得对视。
他是谁?
跟苏蔓越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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