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墓前
厉北承冷然看了他们一眼,走到了墓碑前,看着上面放着的一束红玫瑰鲜花。
他直接抬脚,把那束玫瑰花给踹到旁边。
慕少城生气:「你……」
厉北承声音冷冷的打断他:「连她喜歡什么花都不知道,你的花就不配送到她墓前。」
說着,厉北承单膝跪了下来,拿帕子把墓碑擦了擦,再把那束黑玫瑰放下。
在来的路上,厉北承已经从裴谦那裡得知了调查结果。
车祸的死者确实是苏蔓越。
那陆酒就是陆酒。
可厉北承从陆酒那些单薄的言语裡,就是有一种直觉,陆酒就是苏蔓越!
他找不到這种言论的证据,就是這样明显的感觉到了。
慕少城看着自己那束玫瑰花被踢到一边,任由雨珠拍打,他沉着脸看厉北承:「你是谁,跟蔓蔓又是什么关系?」
钟婉莹侧头看顾霆深:「霆深哥,你认识他?」
刚才霆深哥喊他厉先生。
顾霆深也不是很懂厉北承這一操作,只是点点头:「是丰城厉家的,厉氏集团的总裁厉北承。」
虽然是两個城市的,但厉家有多厉害,钟婉莹他们也是知道的。
特别是,申城也有一個厉家。
不知道這两個厉家有沒有关系。
钟婉莹也听說過丰城厉家那边的厉少是個有暴力倾向的疯子。
只是……
钟婉莹看着那束在墓前绽放的黑玫瑰,礼貌的问着厉北承:「厉先生跟蔓蔓很熟嗎?」
她记得,苏蔓越最喜歡的确实是黑玫瑰。
厉北承冷然睨了一眼钟婉莹,声音冷冷:「我跟你很熟?」
這明显就是不回答钟婉莹的话了。
钟婉莹尴尬了。
慕少城看到心上人受委屈,上前一步,护在她面前:「厉先生是来祭拜我未婚妻的,我很感谢,但請你不要在這裡闹事。」
厉北承站起来,微侧头:「闹事?」
「我未婚妻墓前的鲜花,只能放我的。」慕少城說着也抬脚去踹那束黑玫瑰。
但是,他才伸出脚,厉北承也伸出脚,直接挡开。
力道很大,慕少城身体一晃,险些摔倒。
厉北承不過挡了一脚,慕少城就差点摔倒,這就让他恼羞成怒。
慕少城直接握着拳头挥了過去:「谁都不能在蔓蔓面前放肆!」
厉北承看着迎面打来的拳头,目光冷冷,抬手握着拳头,反击回去。
慕少城再次被打的后退三步,他撑着的伞,落在了地上。
雨水落在他身上,顿时就迷了他的视线。
而厉北承還站在原地,身姿挺拔,宛若与那昏暗的天际,融为一体。
慕少城感受到了不屑,這让他身为男人的自尊,仿佛被碾压了一样。
慕少城再次握拳出手。
這一次,不是单纯的挥拳头打,而是带了招式!
厉北承只是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丝毫沒把慕少城的招式放在眼裡。
因为他的拳头更硬,他的速度更快。
砰砰砰。
厉北承的拳头,落在慕少城身上,那是拳拳到肉,打的慕少城一脸痛苦。
最后,慕少城被一脚踹倒在地,倒在了苏蔓越的墓碑前。
厉北承直接踩在了他的脸上,冷冷的說:「你不配!」
钟婉莹一直在劝架,但他们哪裡肯听她的。
看到慕少城被打倒在地,她着急的拉扯顾霆深的胳膊:「霆深哥,快帮少城哥啊,蔓蔓在天上看到了他這样,肯定会心疼的。」
顾霆深看到钟婉莹又脸色不好看,這才出手,打向了厉北承。
但是厉北承迅速退开,冷然的看着顾霆深:「看在她的面上,我不打你。」
顾霆深想着自己欠了陆酒一個人情,及时收手:「厉先生,這是申城,還是别太张狂为好。」
钟婉莹已经把慕少城扶起来了,着急担心的问他:「怎么样,哪裡受伤了?」
慕少城抬手抹着嘴角的血渍,恶狠狠瞪着依旧矜贵优雅的厉北承,咬牙說道:「沒事,你不用担心。」
他這般狼狈,可厉北承却是依旧矜贵优雅,连大喘气都沒有。
這不是在钟婉莹面前,狠狠的落了他的面子嗎?
顾霆深问厉北承:「你认识蔓蔓?我怎么沒听她說過?」
厉北承声音冷冷:「這与顾先生无关,顾先生在意這些,還不如多去调查一下她的车祸,兴许還能调查些真相来。」
钟婉莹跟慕少城听到這句话,内心一震,不由得再次对视。
這個厉北承到底跟苏蔓越什么关系,竟然直接指向了车祸。
顾霆深敛着眸:「我当然查過,是意外。」
警方查過,他也查過了,在多方调查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意外。
厉北承又侧头冷然看着慕少城:「那顾先生又确定慕先生真心喜歡苏蔓越?又确定钟婉莹跟她真的是亲如姐妹?」
這下,顾霆深皱眉:「你什么意思?」
不等厉北承回答,就听到慕少城着急的声音。
「婉婉,你怎么了?婉婉。」
顾霆深抬头看去,钟婉莹面色惨白,手捂着心口,整個人软软的瘫在了慕少城的怀裡。
钟婉莹抖着唇瓣,压抑着痛苦:「疼,心口疼,好难受。」
那就是心脏疼。
那是蔓蔓的心脏!
顾霆深立马上前,把雨伞塞到慕少城怀裡,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去医院。」
慕少城给钟婉莹撑着雨伞,大步跟了上去:「婉婉你不能有事啊,不然蔓蔓移植给你的心脏,就……我就沒脸去见蔓蔓了。」
厉北承看着他们慌乱匆忙的走了,他低头看着落在地上的那束红玫瑰,抬脚碾压着。
慕少城回头看了一眼,刚好看到這一幕,皱起了眉头。
這個人,不容小觑。
他会不会继续去调查苏蔓越的死亡真相?
厉北承脚踩着那束红玫瑰,一手撑着伞,然后拿出手机,给陆酒打电话。
申城下着大雨,丰城却是艳阳晴天。
陆酒正在忙着,听到专属厉北承的铃声,就接了电话:「厉先生,早上好啊。」
她的语调,颇为愉悦,明显今天心情還不错。
厉北承站在墓前,看着墓碑遗像苏蔓越的笑容,他问她:「在忙什么?」
陆酒挑眉:「看帅哥。」
厉北承眯眸,沉了声:「厉太太,你的厉先生会生气的!」
陆酒抬手戳了戳相框上厉北承的脸,說:「在看桌上相框的帅哥啊,這都不允许嗎?」
厉北承想到陆酒桌上的相框,是他们的合照。
他心情不错的扬唇,如皇帝恩典一样:「嗯,允许了。」
陆酒看着外面大好的天气:「我看天气预报,今天申城有雨,是下雨了嗎?」
她有听到那边淅淅沥沥的下雨声。
厉北承:「下雨了,還挺大的。」
陆酒问他:「那你现在在干嘛?」
有沒有想她?
這话,陆酒不好意思问出来,前世她也沒想過這样问慕少城的。
厉北承看着苏蔓越的遗像,想了想,最终开口說:「我在墓园,来看看苏蔓越。」
這话一出,陆酒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着了。
只觉得外面的艳阳天,顿时就乌云密布了。
這份安静,真是安静到厉北承都沒听到她的呼吸声。
厉北承轻声喊:「酒酒?」
陆酒回神:「我在呢,你怎么……」
会去她的墓前,去看她呢?
陆酒改了措词:「你认识苏蔓越?怎么会去看她?」
她前世的记忆裡,并不认识厉北承。
厉北承:「小时候跟她见過一次,当时我太爷爷還在,還說什么我跟她的命运挺奇怪的。」
陆酒轻笑:「你太爷爷還会算命啊。」
不過她怎么不记得认识厉北承?
而且他不是丰城厉家的嗎?
厉北承:「嗯,放现在太爷爷那是神棍,但是搁在旧时代,他那是半仙。」
不過老人家的话,也沒有当真。
陆酒看着窗外,也沒有多說,她想的是厉北承很聪明,对于她說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他肯定会有一些猜测,然后去调查。
至于,他调查到什么,他的猜测是不是有了结论,她就不清楚了。
现在他站在了苏蔓越的墓前,兴许他有了结论。
厉北承還踩着脚下的红玫瑰,低头看了一眼,說:「我碰到顾霆深他们了。」
陆酒声音淡淡:「是嗎?」
今天是中元节,也就是俗称的鬼节,来祭拜苏蔓越也是正常。
厉北承挑眉:「我把慕少城揍一顿了,把他踩在脚下,看他像條烂狗一样的狼狈。」
陆酒微微眯眸,脑海中有了画面,她笑出声:「嗯,你打他干嘛啊?」
可惜她沒看到,要不然肯定更解气。
厉北承:「看到他就不爽,嘴上說着去陪蔓蔓,可我才瞪一眼钟婉莹,他就上前护着了,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他们关系不一样了。」
厉北承猜测陆酒就是苏蔓越。
那她曾经有過的未婚夫,就是慕少城了。
所以,厉北承看到慕少城就很不爽!
陆酒问:「那顾霆深呢?」
厉北承皱了皱眉头,把后面的事情讲了一下,跟她說:「眼瞎心盲吧。」
陆酒不知道怎么去评价,毕竟钟婉莹的手段在那裡,她也被骗了十年。
论谁,都只会相信认识十年的人,而不是一個陌生人。
她只愿,顾霆深不要再被钟婉莹骗了!
陆酒问:「是为這件事去的申城嗎?」
厉北承:「也不全是,還有其他的事。」
他来想要亲自了解一下苏蔓越他们的关系,想要更进一步的确定他的猜测。
還有……
厉北承压下心中的想法,问陆酒:「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
陆酒想了想,轻摇头:「沒有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前世的车祸,她用自己的方法看過警方调查档案了,不管从哪一方面的证据来看,都是意外。
而钟婉莹也确实是做了心脏手术。
至于她的遗嘱,钟婉莹学的那么像,也找不出证据来。
這一场谋杀,事无巨细,找不到任何破绽,如果她不是苏蔓越本人,永远都不会想到他们是這般恶人。
厉北承嗯了一声:「再過两天,還有点事情要忙。」
陆酒想了想,說:「那你后天下午两点去夏津路的鲍氏糕点给我买一份蟹黄酥松小贝吧,我想吃,就說每周四预定的。」
厉北承:「好。」
她,這算是在承认什么嗎?
陆酒說:「早点回来,我想你了。」
厉北承愣怔,只觉得淅沥沥的雨声,好像让他听出幻听了。
他有点不确定:「你說什么?」
陆酒脸颊微红:「好话不說第二遍。」
說完就挂了电话。
想想,包括前世的她,都沒主动跟慕少城說過我想你這种话。
现在她說出口,只觉得脸红心跳,很是不好意思,心裡還有些丝丝的甜味。
厉北承拿着手机,想着陆酒說的那句话,只觉得耳根都在发烫,心尖都冒着甜味。
他扬眸笑着,点开聊天框,很认真的给陆酒回了话。
陆酒点开语音,听到厉北承那掩饰不住的愉悦声调:「我也想厉太太了。」
陆酒更是脸红,心裡的甜,更是甜了几分,只觉得今天能高兴上一整天。
……
過了两天,厉北承忙完手裡的事情,根据陆酒說的時間,去买糕点了。
這是個百年老牌的糕点,厉北承去的时候,排了很长的队。
厉北承直接到窗口,說:「我来拿一份蟹黄酥松小贝,预定好每周四两点拿的。」
服务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您稍等。」
厉北承就在窗口等着,很快一個戴着厨师帽還有口罩的中年男人出来了。
厨师看着厉北承,上下打量了一下:「你确定是预定好每周四两点拿的?」
厉北承也看着厨师,只觉得這人有点强势,眼神也颇为犀利,他点头:「是。」
厨师很奇怪的问他:「谁让你来的?」
這個時間点,预定蟹黄松小贝的只有苏蔓越了。
可她已经去世了,而且预定糕点這件事,只有苏蔓越知道的。
厉北承面不改色:「苏蔓越。」
厨师就觉得很奇怪,但還是让人去拿了糕点,问他:「你们什么关系?」
所以,陆酒让他来拿,是要确定他的猜测?
厉北承不好回答夫妻关系,所以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說:「我是她的爱慕者。」
厨师這才把打包好的糕点,递给了他。
厉北承微微颔首,转身就走了。
厨师看着厉北承走远了,這才回到自己的休息房间,然后打了一個电话。
「师父,要不要重新查一下小师妹的车祸?或者查一下慕少城?」
慕少城是小师妹的未婚夫,可他不知道预定糕点的事,而刚才那個小师妹的爱慕者却知道?
這不很奇怪?
厉北承不知道他走后的事情,他拿了糕点,就坐私人飞机回了丰城。
陆酒算着時間,所以也早早的在家等着。
夏天的夜晚,来的那么慢,纵是五点多,天气還很热。
「回来了。」陆酒听到车子引擎的声音,就出来门口等着。
厉北承从车上下来,一手捧着鲜花,一手提着从申城拿回来的糕点:「你還等着我啊。」
這种,他出门上班,她在家裡等他回来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陆酒上前,沒有接鲜花和糕点,而是张开双臂,给他来了一個拥抱。
她埋头在他的怀裡,像小猫一样的蹭了蹭他的胸膛:「嗯,沒有其他女人的味道。」
厉北承空不出手抱她,就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宠溺的笑着:「不会有的。」
陆酒从他怀裡退了出来,再从他手裡接過鲜花:「累不累?饿不饿?我给你做饭吃。」
一听她做饭,厉北承连连摇头:「在飞机上有吃一点,现在不饿。」
他再提了提糕点:「而且,這不是有糕点,陪你一起吃。」
总之,千万不能让她做饭!
陆酒先把那束黑玫瑰,插在花瓶裡,然后跟他在二楼阳台的小桌上坐下。
桌上摆着买回来的蟹黄松小贝糕点。
陆酒拿了一块糕点,放在口中轻轻咬着,熟悉的味道,在她口中绽放。
陆酒吃完一块糕点,這才抬头跟厉北承說话:「你去拿的时候,他說什么了?」
厉北承安静的看着她,简单的把当时的事,给說了一下。
「他问我谁让我去拿的,我說……」厉北承顿了顿,目光直直的锁定陆酒的微表情,才继续:「苏蔓越。」
陆酒沒有躲避厉北承,然后轻轻点头:「嗯。」
這是承认了她就是苏蔓越。
虽然早已猜测這個结果,可看到陆酒承认了,厉北承還是忍不住的震惊,错愕。
陆酒抬头坦然的看着厉北承,问他:「你是怎么联想到的?」
在他面前承认她是苏蔓越,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說不清道不明,但她很开心。
厉北承也不隐瞒:「我看你对钟婉莹和顾霆深的态度,又提到一個未婚夫,我去调查過他们。」
以前陆酒对钟婉莹的态度,還沒让厉北承往這方面想。
是后来顾霆深来了,她的态度是迥然不同的。
主要是陆酒也曾经跟他說過,她是陆酒,亦不是陆酒,再加上调查,所以他才有這种方面的大胆猜测。
陆酒抬头问厉北承:「你想知道嗎?」
厉北承是想知道,但他轻摇头,說:「說出過去,无异于撕开你的伤疤,我知道是你就行。」
他也不会再去调查了。
虽然以他的猜测,有些逻辑链对不上。
比如,车祸真正死的人就是苏蔓越,而陆酒這個身体确实是陆酒。
厉北承抬头看陆酒:「但我想知道死亡的真相。」
调查到的,苏蔓越是出于车祸意外,抢救失败的死亡!
可是从她的表现来看,并不是這样。
陆酒想着前世的车祸,当时是她在开车,一辆大货车闯红灯,撞了過来。
這件事,钟婉莹沒有提到過。
只是,她可以抢救過来的,但……
陆酒站起来,看着被夕阳染红的天边,她垂眸:「车祸我不知道是意外還是设计,但抢救我的是慕少城,而当时钟婉莹也在,他们……」
想起当时的事,陆酒只觉得心脏压了一块石头,沉重的让她說不出话来。
那种被至亲至信背叛的感觉,现在想起来,依旧宛若刀割一样。
就算她沒喜歡過慕少城,对他也是给予了全部的信任,哪怕不算爱情,那至深友情還是有的。
所以,面对他们的背叛和伤害,陆酒无法释怀。
厉北承将陆酒轻轻的揽在了怀裡,满是心疼:「别說了。」
她身上溢满了悲伤,那种让他无法感同身受的伤痛,更让他心疼。
身后是结实的胸膛,是满满的安全感,這让陆酒靠在厉北承的怀裡,也才有勇气开口:「慕少城跟钟婉莹早已勾搭在一起。」
厉北承牵着她的手,微楞,是不敢置信。
不是不相信慕少城和钟婉莹搞在一起。
而是不敢相信,陆酒在经受這样的背叛之下,竟然還给予了他這么多的信任,甚至還对他敞开了心扉。
他,何德何能?
陆酒看着天边越发的红了,才說道:「他们沒有抢救我,钟婉莹她……挖了我的心脏。」
再后来,她不知道了。
所以,陆酒也不知道钟婉莹是不是真的移植了她的心脏。
厉北承听着她的话,只觉得心都跟着一空,像是活生生被人掏出来了一样。
可就算是這样,他想也不如她当时的万分之一的痛。
這种疼痛,不是他能感同身受的。
厉北承只能把颤抖着的陆酒,紧紧的拥在怀裡,轻声喊着:「酒酒。」
這时候,他连给她承诺都不敢,太沉重了。
陆酒依偎在他的怀裡:「厉北承,我沒事,真的,我很好,会比他们還好。」
厉北承心疼的低头吻了吻她的秀发,声音沉沉的闷闷的:「嗯。」
他会让她過的很好,比那些人還好。
他是一個将死之人,如果最后他真的沒办法活下去,那他不惜一切,会毁掉慕少城和钟婉莹!
陆酒說出這件事,心裡轻松了很多,因为不再是她一個人背负着這些秘密了。
有個人,陪在她身边了。
陆酒沒再跟厉北承說太多,因为不需要。
厉北承也沒再问,但他一切都会尊重她,支持她的所有决定。
只不過,陆酒是苏蔓越這件事,让厉北承有了一個重要的决定!
這一次陆酒的坦诚,也无疑让两人的心,更近一步,哪怕他们沒有开口說過喜歡,沒有承诺。
但他们的信任,更加坚固了。
……
過了一星期,陆酒筹备的《殊途同归》终于试镜结束,還官宣了演员表。
而這会儿,陆星月打来电话,得意洋洋的跟陆酒炫耀:「還真是感谢你上次不让我做女主,现在著名画师清风点名让我当她的女主。」
陆酒轻笑:「清风点名啊,那真是恭喜你啊。」
陆星月沒听出恭喜,只觉得陆酒這话裡,十分讽刺,让她很是不舒服。
陆星月不甘心的說:「陆酒,你不用這么强颜欢笑,你知道清风是谁吧?」
陆酒:「知道啊。」
陆星月這才得意的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清风不仅是著名画师,而且她是国民女神钟婉莹,申城的名门世家钟家。」
陆酒正在看马一俊发来的定妆照,她声音淡淡的反问:「所以呢?」
陆星月:「看在你是我姐姐的份上,你把你剧本裡的女主换掉,我给你推薦個人,到时候让钟小姐给你点资源,這样你的剧才能大爆。」
陆酒轻笑:「這点资源,留给你们吧。」
陆星月生气的加大了声音:「陆酒,你别不识好歹,你要不是我姐姐,我才不会把這样的机会给你。」
陆酒对定妆照很满意,她眯着眸:「你不用把话說的這么好听,你让我换掉女主,不就是一雪我拒绝你当女主的耻辱,然后让我以后都听你的话?」
什么姐姐妹妹的,都太假,還恶心人。
陆星月冷哼了一声:「总之我是好心,我劝姐姐還是听我的建议吧。」
陆酒轻笑一声:「既然你這么好心,那我看在奶奶的份上,也好心劝你一句,赶紧推掉戏份,离……」
陆星月尖锐的打断陆酒的话:「陆酒,你就是见不得我過的比你好,凭什么你能靠厉家,我就不能靠钟顾两家?」
陆星月咬牙切齿:「反正我好心提醒你,你不领情就算了,到时候你别求到我面前来。」
說完,陆星月就愤愤的挂了电话。
她本来是想跟陆酒炫耀一下的,结果才打了一個电话,差点就被气死了。
陆酒可沒被气到,而是在看完定妆照,這才打开钟婉莹的微博主页。
陆酒点开看了钟婉莹發佈的九宫阁图,中间两章是陆星月跟叶敬,然后還有七张图是《金华堂》的漫画预告。
因为是要拍剧,而《金华堂》也還沒在漫画網上线,所以也只能放個预告。
陆酒看了這部分的漫画预告,剧情主线不变,但是画风有些改变,而且內容也有了一点填充。钟婉莹是从她那些旧稿填充了现在流行的女强元素,看起来還是很精彩的。
陆酒再点开评论,粉丝们尖叫不已。
陆酒看着這個评论,点开看了一眼,各种难听的回复。
這些言论還是好听的,還有一些话更是难听到不堪入耳。
很快,這個评论就消失了,被網友喷的删了评论。
陆酒继续翻看着评论,這会儿马一俊打电话過来。
陆酒接了起来:「马导,什么事?」
马一俊担心的說:「陆总,我們今天官宣,但是因为清风也官宣了新作品,我們這边连一点水花都沒有。」
他们發佈的官宣微博,除了他们几個员工的转发评论,都還沒過百呢。
這扑腾的半点水花都沒有,更别說上热搜了。
陆酒很淡然的关掉了微博,說:「你看過剧本,你应该有信心的。」
马一俊一开始想的是再烂的剧本,他也要拍火了,结果剧本出乎意料的好,精彩。
哪怕演员演技差,凭着過硬的剧情,以及他的拍摄方法,绝对能火。
只是现在……
马一俊沉声說:「陆总,我刚才看了钟婉莹那边官宣的漫画预告。」
陆酒听出马一俊欲言又止的腔调,她說:「沒事,你直接說。」
马一俊跟陆酒见過两次面,她是個爽快的,只要不触碰她的底线,她都很好說话。
所以,马一俊坦诚的說:「我們的殊途同归跟钟婉莹的金华堂很像,剧情大纲還有人设都……像。」
他就差沒有說一模一样了。
他是导演,对剧本是很敏感的。
陆酒的声音還是淡淡的:「是她像我,還是我像她?马导這话說的要注意。」
马一俊沉默了一下:「从我看到剧本的時間来看,是她的剧本像陆总的。」
陆酒挑眉:「所以马导還在担心什么?」
马一俊当然担心,他就怕是陆酒看過钟婉莹的剧本,然后原样的抄袭過来。
只是……
虽然几次见面,但他觉得陆酒不是這样的人,就算不說人品,也不至于蠢到去抄袭清风這样大画师的作品。
可,清风這样的大画师也不至于来抄袭陆酒這样新人新作啊。
马一俊纠结死了,干脆不提這個,只要相信去工地請他来拍剧的陆酒,给予十足的信任就可以了。
马一俊說:「我是相信陆总的,只是清风的千万粉丝,還有钟婉莹的粉丝,不会相信的,到时候舆论……」
到时候陆酒绝对被撕到怀疑人生,就怕一個承受不住,被網暴到抑郁了怎么办。
陆酒轻笑:「只要我們是对的,這样的舆论就是一個很好的宣传,对方花钱给我們宣传,不是很好的事嗎?」
马一俊愣住了,但见陆酒這么有信心,他也有信心:「好,我知道了。」
陆酒:「马导放心拍就是,還有剧组目前還是保密的,剧组不能泄露半点。」
不然后面的好戏,就不好看了。
马一俊:「我知道。」
陆酒說:「马导一定要拍好,因为对方会紧跟着我們的步骤,打压我們,不让我們出头的。」
事情正如陆酒所想,這一次钟婉莹针对她了。
比上次只是给陆星月撑腰的针对,還要明显多了,因为是针对她整個掌宝传媒公司。
陆酒這边发了剧组的定妆照,那边金华堂剧组紧跟着也发了定妆照,钟婉莹转发了,慕少城也转发,大半個娱乐圈的人都在转发。
所以陆酒這边的剧组,依旧沒有扑腾出水花来。
反观《金华堂》的定妆照一出来,再一次上了热搜。
简单素白的装扮,每個人物都仙气飘飘,让人看着都舒心。
而且连袖角内的花纹,都做出了细节,一下子就受到了好评。
而陆星月本来就长得好看,现在一改造,還有名导拍摄,指导下,呈现出来的定妆照,比本人還要漂亮上一两分。
網友看完定妆照,纷纷评论,最多夸赞的竟然是对陆星月。
這种评论很多,把陆星月夸出了花儿来。
陆酒沒去管這些,对她来說,這些都无所谓,她很忙。
但是侯朝思可沒這么淡定,好歹是她第一部作品,而且還想靠這部作品,抱好陆酒的大腿呢。
侯朝思就着急的找陆酒:「酒姐姐,你都不着急的嗎?」
陆酒看她:「急什么呀?」
侯朝思长得漂亮,不過才满十八岁,很是朝气蓬勃,眼裡满满的灵气,這些都是最自然的。
侯朝思:「你看我們只是網上发一遍,什么热度都沒有,要不要我买点水军,热搜?」
她本来想的是自己偷偷买,直接捧上热搜,然后让酒姐姐开心一下。
不過想想,酒姐姐不是很喜歡擅作主张的人。
陆酒看着侯朝思,她還年轻,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
她轻笑着:「不急,很快就有人送我們上热搜了。」
侯朝思有点怀疑:「真的?」
她這都准备好一千万,准备随时买热搜了,酒姐姐跟她說不用?
难道是厉北承那個疯子,要开始帮酒姐姐了嗎?
晚上回家的时候,侯朝思跟哥哥提了這件事,希望他也帮帮忙。
侯朝阳再次恨铁不成钢的戳着她的脑袋:「我让你去监视她,你怎么就担心起她了,你活该被卖了還替她数钱!」
第二天中午,陆酒跟厉北承吃饭的时候,马一俊发来了信息。
同时還有侯朝思的信息。
陆酒把手机放在桌面上,信息窗口的时候,就瞟了一眼,然后浅浅的弯唇。
厉北承给她夹了糖醋排骨,看她這一笑,问她:「什么事情,這么开心?」
陆酒挑眉:「许可转发了《殊途同归》定妆照,這会儿上热搜了,微博挺热闹的。」
厉北承是看過陆酒画《殊途同归》,這会儿說起来,他就想到了一件事儿。
他问她:「殊途同归是不是锦华堂的前传啊?」
陆酒点头:「殊途同归是父辈的故事,锦华堂是儿辈的。」
她說着,突然问道:「最近锦华堂是不是惹上官司了?」
锦华堂是厉北承之前拒绝钟婉莹出演的剧本,当时網友還讽刺钟婉莹身为清风大大,剧本的亲妈,却不能出演女主来着。
厉北承說道:「不算惹官司,只不過因为作者要求,所以暂停了拍摄,要三年后才拍。」
這個作者要求,不用猜也知道是钟婉莹。
陆酒皱眉:「合同都签了,還可以這样要求?」
厉北承:「本来沒有的,不過因为作者那边答应下一部作品免費授权给公司,那高管也就同意了,還签了合同。」
這点小事,還摆不到厉北承的面前,子公司的总经理就能负责。
所以等厉北承知道的时候,子公司那边都已经签合同了,他也沒办法,违约是要负违约金的。
陆酒想了当初卖《锦华堂》的時間,說道:「可是三年后,《锦华堂》已经到期了,到时候得续约,你们不是還要再买一次版权?」
厉北承点点头:「所以我把那個总经理给开了,完全沒脑子。」
陆酒轻笑,這個倒也不是,倚着清风画一部漫画,就火一部的名声,能够得到她下本免費授权已经是赚了。
但陆酒知道钟婉莹是顶替了清风,且存了报复心思,所以下一部作品沒保障,她随便画一本,就足够让公司赔钱,又不能說她违约。
而且钟婉莹不让拍《锦华堂》,根本就是为了报复上次厉北承不让她出演女主的事。
這点事儿,都能记在心上,還這么快就报复。
钟婉莹的报复心可真强啊。
厉北承看着陆酒:「《金华堂》的漫画,已经是在漫画網連載了,我去看過,這是抄袭你的《殊途同归》?」
如果钟婉莹是真的清风画师,那她的《金华堂》就是《锦华堂》的前传。
但钟婉莹不是。
陆酒先前跟厉北承說過了,她說:「以前高中时期的废稿,早就不知道扔哪個旮旯裡了,被她翻出来了。」
陆酒喝了口汤,說:「說她抄袭,我觉得還是高估了她。」
那根本就是明晃晃的偷!
顶替她的身份,偷她的作品,再画蛇添足的补上一些剧情,改了女主人设,就全当做她钟婉莹的作品了。
厉北承挑了挑剑眉:「高中废稿,這会儿連載,依旧火爆,厉太太可真厉害。」
陆酒看他那一脸我媳妇厉害,我骄傲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她垂眸喝汤:「晚点拍也好,免得膈应人。」
厉北承问她:「還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嗎?」
陆酒看他:「他们来打探我的剧组了,别让人提前泄露剧情就行,然后帮我定個黄金档播出,以及影视审核那边,你帮我打理好一下。」
陆酒這边有人去谈卫视黄金档了,不過得到的回复,都是已经谈妥了。
而且她从许可那边得到消息,就是顾家给影视审核那边一些压力,意思是要压一压陆酒這边的审核。
反正大概意思,现在允许让她投资拍剧。
但是到时候送成片去审核,会被卡住,不是拖延時間,无法播出,要不然就是送钱再通過审核,可安排的是沒有任何名气的地方卫视播出。
总之,只要被阻拦成功,陆酒這剧就是亏损的。
让她亏钱,在厉北承面前丢脸,在厉家不好過日子。
這就是钟婉莹目前对她的针对!
厉北承点头說行,然后抬头看着陆酒說:「我還以为你不会让我帮忙呢。」
她可是苏蔓越,不需要他帮忙,她也能很好的解决這些小麻烦。
陆酒疑惑的看他:「为什么這样觉得?」
厉北承:「因为厉太太很棒。」
陆酒失笑:「我很忙,沒那么多時間事事都亲力亲为,再說了,自己老公不用,是放着好看的?」
她可不觉得依靠男人是可耻行为。
她的想法是,有他在,她放心的依靠;沒了他,她也一样的能活出精彩。
何况女人的依靠,能够满足男人的自尊心和英雄心理。
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都应该又刚硬和柔软的一面。
厉北承听着她那顺口說出的自己老公四個字,心情很是愉悦:「厉太太說的是,老公不是放着好看的,只是厉太太打算什么时候用?」
陆酒只觉得這句话,好似有些羞答答的歧义,她红着脸,夹了青菜塞他嘴裡:「吃饱了再說。」
之前刚到厉家,陆酒還能面不改色的调戏厉北承,哪怕被他亲了,也只是生理上的自然反应。
可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害羞上了。
有时候,一個轻吻,也能让她脸红心跳,心裡甜的直冒泡。
许可转发了《殊途同归》的定妆照之后,很快就上了热搜。
只不過,并沒有跟《金华堂》那样一度好评,而是牵扯出了其他的問題来。
当然,有夸定妆照很好看,但是头饰太多,显得繁琐塑料感,沒有金华堂那种简单大气,仙气飘飘的。
這种只是小問題,更大的問題在于马一俊跟男主演员乔司初。
這些都是热门评论,且很多被转发出去了。
這会儿《殊途同归》的定妆照下了热搜,反而被另外两個热搜给上了。
#黄片导演马一俊出狱再次导演新剧#
#污点艺人乔司初抱金主重演男主#
這两個热搜是上升最快的,很快就是第二名和第五名。
而陆酒看了一眼,前世的热搜,光是马一俊跟乔司初就占据了五個。
這导致定妆照下,網友们纷纷来打卡评论說恶心,不看,還說剧方放纵帮助一些恶人什么的。
不仅如此,還有網友扒出了陆酒来,說她就是乔司初的金主。
說她可以,說厉北承是疯子,那不行!
陆酒生气了!
陆酒很生气,這些人是别人雇佣的水军,来黑她的。
如果只议论她,她不太所谓,可說厉北承不行!
所以她要反击!
至于马一俊跟乔司初,当初要聘用他们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会有這样的事。
马一俊跟乔司初都很担心的给陆酒打了电话,甚至還說舆论太严重,不如把他们换掉,免得影响到电视剧。
陆酒直接把他们骂了一顿,让他们按部就班,做好自己的工作,其他就不用担心了。
她能解决。
陆酒把马一俊的事交给了华飚去做,他现在人已经在申城了。
至于乔司初的事,她让云盛去做。
云盛最近闲得发慌,天天吵着要陆酒去实验室,要不然就是非要她去云家做客。
所以陆酒给云盛找了点事情做。
陆酒正在电脑面前捣鼓着,關於網上厉北承的言论,她正在清理。
這会儿,季明华告诉她,陆星月来了。
陆酒刚好做完最后一件事,敲了键盘,然后慵懒坐着:「让她进来吧。」
陆星月大摇大摆的进来,脸上還戴着墨镜,已然是一副大明星的样子了。
「姐姐,好久不见,看着有点憔悴,是不是日子不太舒坦,所以寝食难安?」
陆星月在办公桌对面坐下,摘下墨镜的看着陆酒:「我們到底是一家人,姐姐有需要帮忙的,我是很乐意的。」
陆酒抬手在空中挥了挥,问季明华:「你打电话问问,是不是有动物园的骚狐狸,或者蠢猪走丢了。」
季明华有点愣住:「啊?」
不過也只是愣了一下,季明华就反应過来:「是有一只又骚又臭的狐狸走丢了,我這就给动物园打电话,让人来带回去。」
陆酒捏着鼻子:「难怪空气中一股子的狐臭味。」
陆星月再傻,也知道這会儿陆酒指桑骂槐,說她是骚臭狐狸和蠢猪了。
這让她本来想好好說话的,却是气的一下子站起来,怒视着陆酒:「你当我愿意来,還不是好心的想帮你。」
陆酒哦了一声:「那你真是好心,着急出门,连脑子都忘记带出门了。」
再次被骂的陆星月,真是气到快炸了,她也不拐弯抹角:「陆酒,你把女主给薛丽君出演,马一俊跟乔司初的舆论,我就帮你解决掉。」
陆酒诧异的看着她:「你竟然跟薛丽君搞在一起了?」
薛丽君好像想勾搭霍江东的吧?
陆星月身为霍江东的未婚妻,难道不生气嗎?
陆星月不想浪费時間:「還有把你剧裡的造型师让给我,我保你的剧平安拍完,播出,還会火爆。」
陆酒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大太阳,然后再看陆星月:「天都還沒黑,就着急做白日梦,這不是什么好习惯。」
這次剧裡的造型是陆酒亲自设计的,不過造型师是厉北承找了最好的造型团队,十分還原。
她估计,是钟婉莹盯上了她设计的造型。
亦或者钟婉莹从這次的造型设计,看出什么来了?
陆星月现在有人撑腰,整個人膨胀起来,冷冷的跟陆酒說:「陆酒,我這是在帮你,别不识好歹,不然出不了三天,你這剧只能停拍!」
陆酒抬头看季明华:「以后别什么垃圾都放进来,扫出去吧。」
陆星月气的双眼快喷火,可還是耐心的說:「姐姐,我给你半個小时考虑。」
要不是钟婉莹特别想要這边的造型师,让她想办法挖走造型师,她還不想在這裡受气。
季明华转身去了杂物间,再回来的时候,手裡拿了個扫把,直接去扫陆星月。
她還边扫边說:「這什么垃圾啊,都扫不走,一会儿怎么给這個垃圾分類啊。」
陆星月往旁边让开,季明华就往哪边扫,她還在等陆酒的回答。
陆酒问季明华:「這扫把,你哪裡拿来的?」
季明华:「厕所。」
說着,季明华拿着扫把,用力的往陆星月身上扫去:「這坨大垃圾,得用力点扫。」
啪啪啪。
季明华不用扫,直接拿着扫把,用力打在了陆星月的小腿上。
陆星月穿的是裙子,這会儿被扫把打在小腿,只觉得黏糊糊的,低头一看,几條黑色的印子就在她小腿上。
陆星月這会儿真的气炸了:「你……你……」
季明华可不管她,继续用力打過去:「陆总,我很快就把這坨垃圾清扫出去。」
她才不管陆星月說什么呢。
陆星月真是气坏了,直接伸手去抢季明华的扫把。
陆星月抓住了扫把,咬牙切齿的說:「季明华,你别太過分了!」
季明华看着陆星月,声音有些冷:「放手。」
陆星月怒视着她:「你给我道歉,還有你找打!」
打不了陆酒,那总能打季明华吧。
這样想着,陆星月扬起手就是狠狠的打向了季明华的脸。
然而,季明华看着要落下的手掌,猛然松手。
這突然放手,陆星月身体往后倒去,惨叫:「啊!」
砰的一声。
陆星月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不說,還因为她抢扫把,对着的是扫把扫地的那一头。
這一朝天摔倒,那扫把怼在了她精致的脸上。
扫把有些湿漉漉的,還有一股子的臭味。
陆星月差点被熏疯了,直接把扫把扔开:「啊啊啊!」
陆酒看着,浅浅挑眉,冲季明华竖起了大拇指。
陆星月狼狈不堪,也受不了這個耻辱,她从地上站起来,抬手擦着脸,又干呕了一下。
看到陆酒幸灾乐祸的看着,整個人快要爆炸了。
陆星月冲陆酒吼着:「给你机会,你不识好歹,陆酒,你等着来求我吧!沒跪個三天三夜,我都不会帮你的!」
愤怒的吼完,陆星月气冲冲的走了。
结果因为走得太快,穿的又是恨天高,结果才走到门口,自己扭了脚,摔了個狗吃屎。
陆星月愤愤的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着,咬牙切齿:「倒霉死了!」
她遇到陆酒,就倒霉!
陆酒就是她的克星!
陆酒声音淡淡:「晦气!」
她抬头跟季明华說:「你找個大师,来净化一下空气,不然沾染了晦气,全公司都跟着倒霉!」
季明华笑着应了下来:「還是小酒厉害。」
這骂人不带脏,又能把人气的七窍生烟了,佩服!
不過,季明华很快又担心了:「小酒,網上热搜的事,怎么办?」
从陆星月說的来看,根本就是有身份更重的人,在针对陆酒。
陆酒神色淡淡:「你放心工作,然后画好你的稿子,就可以了。」
陆酒沒有压榨季明华,還让她继续画稿子。
季明华是陆酒的私人助理,也是公司签约的画手。
她要把季明华培养起来。
季明华很信任陆酒,她点头:「好。」
陆酒用了半天的時間,搜集了黑厉北承的水军公司的证据,然后移交给了工商局,還有报警电话。
做完這些,陆酒就回家了。
她才回到家,厉老爷子就关心的上前来,看她一脸疲惫的样子。
厉老爷子可心疼了:「小酒,你应该多休息,公司的事交给北承,你啊,好好享福就行了。」
陆酒看着关心她的厉老爷子,轻笑着:「爷爷,我沒事,再說了我只是管一個小公司,這要是管不好,我還怎么做厉太太?」
厉老爷子跟她說過,以后就算是厉北承不在了,那厉家的公司家产,是都要让陆酒继承的。
厉老爷子是真的很疼爱陆酒,所以偌大的家产,甘愿给她。
而且,厉老爷子也不是說說而已,還找了律师,提前立下遗嘱。
這样真心待人,陆酒对他自然也很尊重,孝敬。
厉老爷子想想也是,他对厉北承的寿命,沒有太多期待,所以還是得培养陆酒强势起来,以后才好掌管厉氏集团。
所以厉老爷子也不再劝,而是說:「我看了網上的热搜,那個导演跟男主演,我有更好的人选,明天给你引荐一下?」
他沒有自作主张的替陆酒做决定,而是先询问她的意见。
陆酒对厉老爷子笑笑:「爷爷,不用,马导很有才,而乔司初他符合我的角色,换了個人,效果就沒那么好了。」
厉老爷子不想放弃:「我說的可是国际名导,三金影帝……」
陆酒失笑:「爷爷真的不用,不懂我的作品,就算是宇宙名导,百金影帝也沒用,您放心吧,我能处理好的。」
厉老爷子本来還想再劝一劝的,不過见陆酒很是自信的样子。
他也就作罢:「那行,你才刚刚管公司,可以多问问北承,還有不要有心理压力,几個亿而已,我們厉家還是亏的起。」
陆酒這部剧,投资了几個亿。
厉老爷子的想法就是,這個小公司给陆酒练手,先学会管理员工就行。
至于亏本,十亿以内,他都无所谓!
对此,陆酒更是失笑:「好。」
晚上厉北承回来,陆酒跟他讲了這件事。
厉北承也是摇头失笑:「不知道的,還以为你是爷爷的亲生孙女,我是入赘的孙女婿呢。」
陆酒挑眉看他:「厉先生,這是吃味,嫉妒了嗎?」
厉北承倾身靠近陆酒,看着她红润的唇:「我很庆幸,爷爷這么宠着厉太太,還有……」
见他停顿,陆酒扬眸:「嗯?」
厉北承俯身轻轻贴住她的唇瓣,哑声說道:「比起吃味,我更喜歡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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