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让她道歉
大概意思是钟婉莹现在還在住院,情况不是很好,等出院了,自然会给大家一個交代。
這人都在医院了,又是心脏病,加上粉丝控评好。
所以也就直播采访那一天,引起了一点轰动,对钟婉莹還沒有太多的影响。
当然,這也不是陆酒的主要目的,她主要想让顾霆深知道钟婉莹不是一個好人!
希望,他能从這件事怀疑钟婉莹,从而不被利用。
……
办公室。
季明华正在跟陆酒說钟婉莹后来的事:「《金华堂》已经停止拍摄,說是投资了十亿,目前来看,少說也损失了三個亿。」
三個亿,這是多少钱啊。
就這样白白的损失了,季明华光是想着就心疼的很。
陆酒神色淡淡:「三個亿在她眼裡算不得什么。」
季明华在心底长长叹气,有钱人家的钱,不是钱,那只是一串数字。
這会儿,内线电话响了起来,季明华去接电话。
季明华跟陆酒說:「顾先生来了。」
陆酒沒想到顾霆深会来丰城,为了什么事情?
顾霆深进了办公室,季明华就出去了。
陆酒看着坐在对面的顾霆深,他眼下乌青,下巴处是些乱糟糟的胡茬,双眼還布满了血丝。
整個人看起来很疲惫,這是睡眠严重不足的样子。
陆酒看着顾霆深:「顾先生這個大忙人,一大清早的就来找我,有什么事嗎?」
顾霆深也在看着陆酒,她脸色红润,眸子明亮,看着就让人忍不住的喜歡。
只是……
顾霆深沉了声:「你以前跟蔓蔓认识?」
陆酒手撑着下巴,微微挑眉,看着顾霆深:「我說,我是苏蔓越,你信嗎?」
顾霆深看着陆酒,生气的說:「厉太太,我在跟你說认真的。」
陆酒收起脸上的笑容,也是一脸认真:「我看起来像是在說玩笑话嗎?」
顾霆深显然不信,那张疲惫的脸,此时有了怒气:「厉太太慎言,我不喜歡任何人拿着蔓蔓开玩笑。」
陆酒不說话的看着顾霆深,他很认真,很认真的不相信她。
陆酒垂眸笑了笑:「跟顾先生开玩笑的,何必那么认真的动怒呢。」
顾霆深,我已经告诉過你,我就是苏蔓越了。
是你自己不相信。
日后,我也希望你永远永远都不要知道,我是苏蔓越這個真相!
因为陆酒不敢想象,顾霆深知道真相后,会有多后悔。
而他是不是能承受這個后悔?
陆酒再次问顾霆深:「那顾先生来干嘛的,是跟我谈合作的,還是跟我算账的?」
顾霆深看着陆酒那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眉。
他竟是觉得陆酒還不如刚才那样,沉着脸跟他开玩笑的样子。
想着钟婉莹還躺在医院裡,顾霆深将這种奇妙的感觉,给压在了心底。
顾霆深沉冷开口:「我要你在微博上公开跟婉婉道歉!」
這個要求,直接震惊了陆酒。
陆酒愣愣的看着他,满是不可置信:「你让我跟钟婉莹道歉?」
顾霆深理所当然的反问:「有問題?」
即使陆酒前世辜负了顾霆深,可是当看到他這么智障的为钟婉莹說话,她還是忍不住的发火。
陆酒怒视着顾霆深:「顾先生是沒睡觉,脑子不清醒嗎?」
她深呼吸一口气:「明明就是钟婉莹做错了事,顶替了苏蔓越是清风這件事,你沒让她道歉就算了,你让我去跟她道歉?」
陆酒真是气的想打人:「顾霆深,你沒长脑子嗎?」
顾霆深看着炸毛的陆酒,皱起了眉头,特别是她握着拳头在咬牙,忍住不打人的样子。
這個动作,也是蔓蔓喜歡的。
她以前生气的时候,就喜歡握着拳头,然后龇牙,看起来特别凶,但是不经意间又带着萌。
這是陆酒,不是蔓蔓。
顾霆深身体靠坐在椅子上,有些慵懒,但气势却在那。
他如帝王冷然的睨着陆酒:「厉太太,我不是无脑子的让你跟婉婉道歉,也不是在請你,而是在命令你!」
陆酒咬牙:「钟婉莹一天不道歉,我就一天搞死她!」
顾霆深:「厉太太有道歉的理由!」
顾霆深看着陆酒,继续說:「你的《殊途同归》是清风所作,也就是蔓蔓的作品,你沒有资格发到網上,更沒有资格利用它来赚钱。」
陆酒深呼吸三次,才压下想揍人的冲动:「所以呢?」
顾霆深:「慕少城是蔓蔓的未婚夫,是她的家人,他有权怎么处置清风的作品,所以你還是在侵权,我們依然可以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陆酒觉得已经快被顾霆深气习惯了。
顾霆深看着陆酒:「只要你跟婉婉道歉,我們不追究你的责任,也会把《殊途同归》授权给你,让你继续拍剧。」
陆酒啪的一下,双手拍在办公桌上,直接就站起来了。
她怒视着顾霆深:「顾霆深,你這么蠢,苏蔓越会气的掀棺材板的!」
顾霆深不知道陆酒气什么,但他很不喜歡她提苏蔓越。
顾霆深冷然看着陆酒:「厉太太是道歉還是要《殊途同归》的版权?」
陆酒双手撑在桌子上,低头冷然睨着顾霆深。
她气势不减:「顾先生,我是不会道歉的,版权也是我的,你给我出去!」
再不出去,她会想揍顾霆深!
顾霆深微微仰头看着陆酒,然后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
顾霆深說:「既然厉太太做好了選擇,那接下来厉太太也要做好准备了。」
陆酒真的很生气,都懒得跟顾霆深废话,大步上前把门打开。
她礼貌的跟顾霆深微笑:「出去!」
顾霆深走了過来,站在陆酒的面前,他单手插兜,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他的眼裡充满了不屑和碾压:「厉太太,不道歉是需要付……」
陆酒可不等他說完,已经气的直接伸手把顾霆深一推,然后再抬脚踹他的屁股:「滚!」
特么气死她了!
顾霆深是被踹出办公室的,陆酒這一踹的力气有点大,他被踹的踉跄了一步,险些摔倒。
顾霆深很生气的回头,看着关上的门,想要进去把陆酒揍一顿!
可是他走到门口,却停了下来。
顾霆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才沉着脸离开。
他這一次亲自来丰城见陆酒,就是想她给钟婉莹道歉,挽回她损失的形象。
只是陆酒,并不听他的话。
如此,那就别怪他针对她一個女人了!
陆酒在办公室气了半個小时,又去打沙袋打了半個小时,沙袋都打破了,還是气不過。
特别是季明华告诉她,慕少城跟顾霆深已经发博了。
看完之后,陆酒直接气炸了。
两人都配了一张图,那就是要追责陆酒侵权的律师聲明书!
陆酒:!!!
她气的都想砸手机了。
陆酒怕把自己给气坏了,就去找厉北承了。
厉北承放下工作,坐在办公室,听着陆酒吐槽。
他也不說话,就是在她說的口渴的时候,给她倒杯水。
站的累了,就让她坐下,他站在她后面,给她按按肩膀。
陆酒吐槽完,觉得一口气终于顺了,她看着厉北承,最终长叹一气:「算了。」
厉北承抬手摸摸她的头:「别气了,至于他的话,不必担心。」
有他在,他会解决的。
陆酒:「你說,钟婉莹都這样假冒顶替苏蔓越了,他怎么就還相信呢?」
厉北承不知道怎么接這话,那可以肯定是顾霆深对苏蔓越的情深?
這不是给自己的情敌加分嘛。
但要是足够深情,怎么容许别人抢走苏蔓越的东西?
如果是他,他就不会愿意,任由钟婉莹說出了花,也绝对允许!
厉北承抬头问陆酒:「他对你很重要?」
陆酒坐了下来,這下子是彻底的不气了。
陆酒說:「顾霆深为我做過很多事,而我对他有了误会,很重要,而且我也欠了他很多人情。」
前世活着的时候不知道,后来从钟婉莹透露的那些消息,她就知道她误会厉北承了。
年少时,顾霆深有次因为她,被人打断了腿,住院三個月。
她掌管苏氏集团,一些老家伙不甘心,绑架了她,顾霆深去救她,险些就死了。
還有……
就连她死后,顾霆深都在她墓前饮毒。
她有负顾霆深的深情,也承受不起他的深情。
所以她不想看着顾霆深再被钟婉莹拿着苏蔓越的名义骗了。
厉北承伸手揉了揉陆酒的头:「凡事尽力就好,做到问心无愧,何况你也不可能逼着他相信你。」
陆酒依偎进他的怀裡,情绪渐渐平静:「嗯。」
她能說的,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顾霆深還不相信,那是他的事了。
……
顾霆深一直在等陆酒的道歉,然而却沒有等到,而是等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
顾霆深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律师:「你說什么?」
律师把文件放在了桌上:「顾爷,我們起诉不了陆酒的法律责任,您先看看這些文件。」
顾霆深心裡憋着一股气,脸色阴沉的厉害,坐在他对面的律师,都觉得气压好低。
顾霆深把文件给打开,快速翻阅着律师整理好的东西。
是清风笔名下的版权,并不属于個人,而是属于陆酒了,别說慕少城這個未婚夫了,就是苏蔓越的亲戚都沒有权利处置。
现在殊途同归的作者已经标为了清风,所有版权也都归于陆酒了。
因为有苏蔓越给陆酒的音频,谁第一個发现漫画的彩蛋,她的知识产权全都赠送给這個粉丝。
而陆酒呢,早就把《殊途同归》的版权费捐赠给基金,而今后這部作品的盈利,也将都给基金。
顾霆深看完就沉了脸,咬着牙:「這個陆酒,還真有一招!」
陆酒早就做好了准备,从来就沒打算用這部作品来赚钱,只不過是拿来针对钟婉莹的。
律师還說:「现在陆酒那边强烈要求钟婉莹道歉,并且赔偿金额,要不然就起诉。」
砰的一声。
顾霆深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
顾霆深說:「婉婉无需道歉!」
婉婉就是蔓蔓,那都是蔓蔓的东西!
顾霆深刚說完,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钟婉莹的助理。
顾霆深赶紧接了起来:「婉婉怎么了?」
助理急声說:「婉莹姐刚刚拍了道歉视频,拍完就又晕倒了,顾爷,您快点来啊。」
顾霆深听到這话,立马起身,直接去医院。
在去医院的路上,顾霆深看到钟婉莹的道歉视频,最后晕倒過去的画面。
顾霆深双目赤红,紧握拳头:「陆酒,我不会放過你的!」
……
丰城。
陆酒正在看钟婉莹拍摄的道歉视频。
视频裡,钟婉莹站在镜头穿,宽大的病服显得她更纤瘦,抹了口红的红唇,衬得那张小脸越发苍白,毫无血色。
钟婉莹对着镜头,深深的九十度鞠躬:「很抱歉,我作为公众人物,给大家带来了這么恶劣的影响。」
「我不该在還沒确定的情况下,就承认了是清风的身份。」
「我应该多想想,为什么以前从不会画画的我,突然会画画,为什么在大家說我是清风的时候,我会那么笃定……」
钟婉莹面对着镜头,十分诚恳和后悔:「如果我多用心调查,就不会发生這样的事了,是我不够严谨。」
钟婉莹說着,对着镜头又是深深鞠躬:「我对不起死去的蔓蔓,对不起清风的粉丝,也对不起我的粉丝,更对不起陆酒!」
钟婉莹对着镜头,九十度鞠躬三次,每一次鞠躬都說了一句对不起陆酒。
說完最后一句,钟婉莹终于撑不住,瘦弱的身体,再一次晕倒了過去。
陆酒看完這個道歉视频,勾唇冷笑:「真不愧是三金影后!演的连我都要相信了。」
她都這样了,那些不知情的,又容易被煽动的網友,更加会相信了。
评论裡,就已经有網友說陆酒又不是清风,太咄咄逼人,非得逼死钟婉莹這种言论了。
陆酒长长叹气,想要揭穿钟婉莹,沒有那么容易!
钟婉莹發佈视频,公开道歉之后,又在慕少城這個死者未婚夫的科普下,大部分網友都選擇了相信并且原谅钟婉莹。
就连清风的漫画粉,也都相信移植捐赠者心脏的受赠者,一些记忆和行为,会越来越像捐赠者這种话。
钟婉莹的人设,只崩塌了一点点,对她的明星路,沒有任何的影响。
顾霆深虽然放了狠话,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也沒有再找陆酒的麻烦。
陆酒跟申城那边,就好像一下子断了关系,连跟钟婉莹都沒有结仇過似的,就跟陌生人一样。
月底的时候,钟婉莹跟顾霆深在微博上官宣了订婚的关系。
配图是两個人戴着订婚戒指的照片,顾霆深依旧沒有露脸。
晚上回家的时候,厉北承跟陆酒說起了這件事。
陆酒神色淡淡:「随他吧,我又阻止不了。」
当初都告诉顾霆深,她就是苏蔓越了,他也不相信。
她都那样拆穿钟婉莹了,他還是三言两语的被骗了。
厉北承跟陆酒說:「他们突然订婚,是因为最近钟婉莹在網上受到各种质疑和嘲笑了。」
陆酒抬头看他:「最近的质疑嘲笑,无非就是炒画师人设吧?」
這跟订婚有什么关系。
厉北承摇摇头說:「不是,当初直播采访的时候,钟婉莹說過顾霆深是他未婚夫,然后你說他们還沒订婚。」
這么一提,陆酒就想起這件事来了。
厉北承說:「本来因为清风逝世的事件,一直都沒动静,前些天突然爆发,嘲笑钟婉莹恨嫁,一厢情愿什么的。」
陆酒打开手机看着,看到厉北承說的這些现象,都還在微博上挂着。
钟婉莹成了恨嫁的群嘲对象。
厉北承跟陆酒說:「所以,顾霆深为了不让钟婉莹继续被嘲笑,就下定决心跟她订婚了。」
陆酒看着前几天還在群嘲的網友,现在被钟婉莹的粉丝啪啪打脸嘲笑了。
陆酒轻笑:「她還真是处处挖坑,等着人跳进去呢。」
她還以为钟婉莹当时是随口一提的,原来是早就做好了逼着顾霆深跟她订婚的打算。
如此有心机,就算她重活了一次,都要小心应对。
厉北承问陆酒:「你有什么打算?」
陆酒摁了摁发疼的太阳穴,无奈的說:「他要犯蠢,可我不能放弃。」
她不能明知道前方就是万丈深渊,因为顾霆深的蠢,就放弃他,就眼睁睁的看着他跳进去,万劫不复。
這是她欠他的。
陆酒拿着手机,還是给顾霆深打电话了。
這一次,轮到陆酒打了三次的电话,那边才堪堪接通。
顾霆深的声音,冷淡的从手机那边传了過来:「什么事?」
顾霆深向来是一個温和有礼的人,哪怕带着疏离,也会是礼貌的,而不是這样冷冰冰的說话。
他在生陆酒的气,所以连语气都不一样。
在沙发上乖乖坐着的钟婉莹,不由得有些警惕。
能让他例外的人,只有苏蔓越,那现在让他例外的人,是谁?
陆酒站在阳台,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撑着栏杆。
她看着外面的夜色,红唇浅勾:「顾先生订婚了,我就不能来恭喜一下嗎?」
顾霆深抬头看了眼钟婉莹,她纤瘦的身影,坐在沙发上,垂眸看着时尚杂志,很是温柔娴静。這個样子,却是半点都沒有像蔓蔓。
顾霆深烦躁的收回目光,看向窗外:「不必了。」
他本来沒想過要跟钟婉莹订婚,他只是受蔓蔓的遗愿嘱托,也因着她身上有蔓蔓的心脏,所以照顾好她,保护她一辈子就好。
可是最近事情太多,上次顶替清风事件,更是让钟婉莹高烧三天,住院半個月。
现在好不容易身体恢复了一些。
這次又突然冒出的嘲笑,顾霆深怕她受不了刺激,所以才官宣订婚的。
陆酒:「顾先生跟钟小姐订婚了,理当恭喜,我祝贺你们……」
不等陆酒說完,顾霆深就沉声打断:「我說不必了,你有话直說,不用在這阴阳怪气。」
首先他根本就不喜歡陆酒的恭喜,别人說的恭喜,他還能礼貌应付的說谢谢。
只是恭喜两個字从陆酒口中說出来,他就特别的不舒服。
還有,他跟钟婉莹订婚,沒什么好恭喜的,他只是为了蔓蔓的心脏,才妥协的。
陆酒见他生气,便认真的說:「顾霆深,别跟她订婚。」
顾霆深身子微僵,他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只觉得心脏微颤。
就好像這句话,是从蔓蔓口中說出来一样。
這句话,比恭喜两個字要让他心情舒畅多了。
顾霆深压低声音,也沒那么冷漠:「为什么,难不成你看上我了不成?」
钟婉莹虽然在看杂志,可却一直竖着耳朵听顾霆深說话。
這会儿突然听不到,就皱眉抬头看了去。
当看到顾霆深身上的气息,都变的柔和的时候,不由得心烦意乱。
顾霆深讲电话除了工作,很少有這么耐心的时候,对方是谁,又在讲什么?
陆酒:「顾先生想多了,我是有老公的人。」
顾霆深皱眉,心裡有着一丝不舒服。
陆酒声音脆脆的,带着凉意:「我只是跟你說,钟婉莹不是好人,是她害死了苏蔓越,她……」
陆酒话還沒說完,就被顾霆深打断:「你有证据?」
陆酒哑然:「沒有。」
顾霆深生气了:「陆酒,沒有证据就不要乱說,你只是一個外人,沒资格来评价這些事情,婉婉她很好!」
陆酒沒想到他反应這么大,也很生气的喊:「顾霆深,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
顾霆深:「再让我听到這些胡言乱语,就算婉婉替你說话,我也不会算了的,你好自为之!」
說完,顾霆深就挂了电话。
钟婉莹這才抬头看着顾霆深,声音柔柔的问:「谁的电话,怎么這么生气?」
顾霆深烦躁的拿着手机:「就是那個陆酒,乱說了一些话。」
钟婉莹温柔轻笑:「她還在因为我說自己是清风的事生气啊,她真是蔓蔓的忠实粉丝,蔓蔓要是知道,肯定会开心的,你也别跟她生气了。」
顾霆深烦躁,脱口而出:「不是這個,她让我不要跟你订婚,還說你是害蔓蔓……」
顾霆深看着钟婉莹那张带着伤疤的脸,把后面的话给吞了回去,改口說:「你是害蔓蔓差点沒了清风画手身份的人。」
钟婉莹是为了救蔓蔓,這张脸才受伤,才留下疤痕的。
当初车子快要爆炸的时候,是钟婉莹不顾生死的把蔓蔓拖出来的。
现在蔓蔓的心脏更是移植在钟婉莹的身上。
所以,谁都能怀疑钟婉莹,他不能!
而且說出這种话,对陆酒也不是很好,很拉仇恨。
钟婉莹低头温柔的笑了笑:「她又沒說错,你跟她生气什么,至于订婚也只是一时之计,以后霆深哥有喜歡的人,我們解除婚约就好了。」
顾霆深看她這么温柔体贴,心中宽慰。
不過,顾霆深還是认真的跟钟婉莹說:「婉婉,我喜歡的是蔓蔓,這辈子都只喜歡蔓蔓一個人。」
听到這话,钟婉莹的手微微动了一下,用了很大的耐力,才沒有握拳。
钟婉莹抬头看着顾霆深,笑容依旧温柔:「我知道,這次霆深哥是为了帮我,才跟我订婚的。」
钟婉莹垂下眸:「我以前也沒喜歡過谁,只是自从换了心脏后,就喜歡粘着霆深哥了。」
顾霆深看着她說:「婉婉,這世上沒有第二個蔓蔓,她是独一无二的,而你始终是钟婉莹。」
就算你移植了蔓蔓的心脏,你也還是钟婉莹!
钟婉莹脸色有些苍白,她虚弱的强颜欢笑:「霆深哥,我累了,想睡觉了。」
顾霆深带着钟婉莹上楼,等她睡着了,才离开。
他一走,黑夜裡的钟婉莹就睁开了眼,冷冷的看着天花板,然后再闭上眼睛。
……
陆酒這边拿着手机,愣是气了好一会儿。
厉北承走過来,从身后拥住她:「生气了?」
他看着,她都快炸毛了。
陆酒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沒有让自己破口大骂:「顾霆深不相信我的话,就相信钟婉莹,還說我再胡說八道,要我好自为之!」
厉北承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别气了,意料之中的事。」
過了半晌,厉北承沉声說:「說到底,你现在是陆酒。」
除了她和他,全世界都知道她是陆酒,不是苏蔓越。
她是苏蔓越這個身份,并不能公开。
亲近疏远,這是人性。
陆酒知道,但還是忍不住的生气,因为顾霆深现在越信钟婉莹,越护着她,以后他就越不能接受钟婉莹是凶手的事实。
這对顾霆深来說,又是一個毁灭。
她也会顾忌着顾霆深,而束手束脚。
陆酒在厉北承的怀裡,慢慢平息了怒火,她问他:「你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沒有要发作的样子?」
厉北承抓着她的手,放在掌心把玩:「最近每天都按时吃药,加上娇妻在怀,所以控制的還不错。」
有几次,厉北承险些发病,但是因为有陆酒配的药,赶紧吃下去,就能缓和過来。
不過,他還是不能对她情动。
這娇妻在怀,能看能抱能亲,就是不能吃。
对厉北承来說,也是一個折磨。
什么时候才能把小娇妻给吃干抹净呢。
陆酒不知道厉北承的想法,只是抓着他的手,仔细的给他把脉。
把完脉,陆酒笑着眯起了眼:「确实控制的不错,神经毒素也沒有再扩散,只要我研究出来潜藏的毒素,說不定我就能研究出解毒剂了。」
他有两個月沒有发病了。
厉北承的生命,终于看到了希望。
厉北承以前完全是不抱希望的,甚至于每天都是一個等病发,等死的心态。
现在有了陆酒,他只求能多活一天是一天,也积极配合治疗。
……
這事過后,日子归于平静。
陆酒继续忙于工作,同时也在继续作画,以烈酒的笔名画出了新漫画,很是受追捧,一下子成了爆款。
這一次,她不会再隐瞒于自己的身份,只会更加高调。
這天陆酒伏在办公桌,正在画画,看到季明华神色恹恹,很是担心着急的样子。
陆酒就停下来,抬头问季明华:「明华,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嗎?我看你心不在焉的。」
季明华看着陆酒,连连摇头:「沒事,就是担心我妈。」
陆酒放下手中的笔:「你连续几天這样心不在焉了,阿姨不是有专业的医疗团队嗎?你怎么了?」
陆酒观察季明华几天了,她一直都是不在状态中,经常出事。
而且季明华经常工作的时候,看她的画稿,然后又赶紧逃开,就是很心虚的样子。
季明华很明显的不对劲。
季明华看着陆酒,是很纠结,也很矛盾的。
在陆酒犀利的眼神下,季明华咬咬牙,低垂着头:「小酒,我……我对不起你。」
陆酒慵懒的靠坐,抬头问她:「你做什么了?」
季明华愧疚的低着头:「我妈的医疗团队被陆家给請走了,陆家让我偷你的画稿,或者做一些对不起你的事,才会让医疗团队继续给我妈治疗。」
季明华越說越愧疚,头也低的越厉害:「对不起,小酒,我不该有這样的心思。」
陆酒皱眉,沒有责怪她,只是问:「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季明华說:「七天了,我已经麻烦你太多了。」
她不想给小酒添麻烦了,只是她也不想听陆家的话,真的偷陆酒的画稿,做出对公司不利的事情。
這几天季明华一直在拖時間,跟陆家說沒找到机会什么的。
一开始陆家還会相信,這两天开始就逼的很紧了。
陆酒:「你等等,我打电话问一下。」
陆酒直接拨打的侯朝阳电话。
侯朝阳沒好气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来:「干嘛,有屁快放!」
侯朝阳就是一直不服气陆酒,总觉得她是会害死厉北承的人。
偏偏,他又都沒有找到证据!
总之,侯朝阳就是想跟陆酒抬杠,又不敢跟她作对,因为厉北承护着她。
他也就只能口头上,对她凶巴巴的了。
陆酒:「你给季明华母亲安排的医疗团队,怎么被陆家挖走了?」
不說這個還好,說起這個,侯朝阳简直想咆哮怒吼!
他也這么吼:「你還好意思說,何止她的医疗团队被挖走了,我這边也都快被挖空了,就快剩我一個人了,都是因为你惹的祸!」
陆酒很是不解:「什么因为我?到底怎么回事?」
侯朝阳那边的医疗团队都能被挖走了?
侯家可是江南這边的医疗世家,很多有名医院和医生,都是来自侯家的。
侯朝阳听她這无辜的话,更加暴跳如雷:「我怎么知道你惹了谁,人家比我有钱有权的,不惜花高价把人挖走,我能有什么办法?」
又不是旧时代,签了卖身契的。
這些医生,不想干了,就直接离职啊。
谁会跟钱過不去,对不对?
侯朝阳对她吼着:「還有,我家好几家医院都被收购了!我爸都生气,打算让我不要参与承哥的病了,怕给家族惹来祸事!」
陆酒淡淡:「知道了。」
侯朝阳气了大半天,整個人都快跳脚了,结果就听她這么冷淡的三個字。
侯朝阳是真的要跳起来了:「陆酒,這都是你害的,现在是被抢走医生,被收购医院,下一步就是被垄断药材!」
他咆哮着:「這么严重的后果,你就跟我說知道了,你知道了有個屁用啊!」
吼完,侯朝阳气的直喘大气:「我真特么想揍你一顿!」
陆酒光是听着,就知道他气的够呛,就說:「那晚上拳击馆见面?」
啪的一声。
侯朝阳直接挂断电话了。
去拳击馆见面?
她是叫他去拳击馆挨揍吧!
陆酒抬头跟季明华說:「阿姨那边我会安排的,你别担心,以后有事情也别放在心裡,跟我說,我能解决。」
季明华见陆酒不生气,還這么帮她,更是愧疚:「小酒。」
陆酒对季明华說:「相信我,就跟我相信你一样。」
這一次,季明华沒有做出对不起她的事,以后自然也不会。
季明华重重点头:「嗯。」
陆酒沒有直接去陆家,而是先在網上查了一下,侯家被收购走的几家医院。
收购医院的是苏氏集团。
陆酒眯眸,這是慕少城已经掌管苏氏集团,并且动用苏氏集团的权势,开始行动了。
陆酒有些想笑:「兜兜转转,竟然還跟自己的集团对上了。」
慕氏集团是医疗世家,名下有一家上世纪六十年代就建立的医院,是全国第一医院,更不說其他城市的分院。
只不過慕氏集团的医疗分院,在南方开的少,也就一两家,不会跟侯家抢。
现在慕少城出手了,是针对她!
陆酒又看了看,其中還有顾氏集团参与。
陆酒心累的不行,顾霆深不相信她就算了,竟然還跟她作对!
查完之后,陆酒就回陆家了。
但是陆酒扑了個空,因为陆家搬家了。
陆酒:……
她真不是這個陆建明亲生的,竟然连搬家都不告诉她。
陆家新搬迁的地址,是丰城的第一权贵小区,裡面住着的人不是有钱就是有权,還有很多明星。
陆酒到的时候,佣人也沒拦着她,直接就让她进去了。
吴淑珍看着陆酒,阴阳怪气的說:「哟,厉太太大驾光临,真是难得啊。」
陆酒看着越发圆润的吴淑珍,轻笑了一声:「這狗仗人势就是不一样,窝都换大一点了。」
吴淑珍脸色很不好看,這不是骂他们狗嗎?
吴淑珍想想,懒得跟她生气,反正陆酒的好日子也沒多久了。
吴淑珍目光落在陆酒的肚子上,更加:「结婚都快大半年了,這肚子都還沒动静,老母鸡都還下蛋呢。」
陆酒也不恼,声音淡淡:「我這才半年,但還能生,我听說陆星月上次伤到子宫了,以后不能生了吧,连老母鸡都不如吧?」
吴淑珍本来想气陆酒的,结果被重提旧事,气的顿时就拉长了脸。
陆星月上次被侮辱的事,太過暴力了,陆星月的子宫受到损伤,不可能怀孕了。
這件事除了他们知道,沒人知道的。
吴淑珍抬头看着陆酒:「你怎么知道的?」
陆酒懒得跟她废话:「陆建明呢。」
陆建明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沒大沒小的,不知道喊父亲嗎?你小时候就是受到這样的教育?」
陆酒看着陆建明,他是站着走的,虽然還有些瘸,但是不用坐轮椅,拄拐杖了。
看来陆建明還是找了专家,做了康复,而且恢复的還不错。
陆酒:「子不教,父之過,我沒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已经很优秀了。」
這话就是說陆建明沒教养,就沒资格說她這個女儿了。
陆建明瞪了一眼陆酒,倒是沒有再多說,毕竟還不想成仇。
陆建明扶着栏杆,从楼上下来,在沙发上坐下,问她:「你這次来干嘛?」
吴淑珍冷笑了一声,讥讽的說:「无事不登三宝殿,還能干嘛,這是看我們家有钱,回来攀亲戚了呗。」
自从上次之后,吴淑珍是真的跟陆酒撕破脸了。
反正陆酒也不愿意跟她表面上的和平了。
陆建明看着陆酒:「当时你已经分走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陆家的财产,跟你就沒有任何关系了,你不用再觊觎了。」
最近陆氏集团的财运很好,很多大公司主动跟他合作,而且一些价格很低,让他有着很大的利润空间。
他在丰城的地位,也是一路上涨,从中公司一路上涨,已经成了大公司。
就连现在這栋别墅,搁以前他是完全买不到的。
后来,一個房产开发商,有事求他,愣是半卖半送的给他了。
陆建明最近被捧得很高,为人很膨胀,也就更加不会把陆酒放在眼裡了。
陆酒抬头环视了一下屋内的装饰,說:「你把季明华母亲的医疗团队挖走了,现在我来找你要人。」
吴淑珍笑着說:「要医疗团队啊,可以啊,你随意带走。」
陆建明也說:「那個医疗团队,你想要就带走,我不留着。」
陆酒看着他们竟然這么好說话,很是疑惑:「他们在哪?」
陆建明看着陆酒,冷笑了一声:「主治医生就在三楼,你自己去带,我不拦着你。」
陆酒深深的看了一眼陆建明,然后上三楼去了。
她以为陆建明是坚定医生不会跟她走。
结果到了三楼,陆酒发现是她想多了。
陆建明笃定的不是医生态度,而是她根本就不会带走医生。
因为,三楼房间裡躺着的人,医生治疗的人,是她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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