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快马入府,踏破繁华
三匹快马逆流而上,在城门要关上的最后时候,再次进入落叶城。
夜裡有宵禁,晚上街道便沒有多少行人。当然,宵禁仅仅对普通人有效,一些大户人家照样夜夜笙歌,通宵达旦,却也不会有人去管。
不管任何一個时代,总有一些人不守规则拘束。或者說,不管任何一個时代,规则也仅仅是对一部分人有效。
在這种情况下,想要找到黄家位置并不困难,那家有歌舞乐声,总是找不错的。
在黄家门外,程大雷找到了鬼鬼祟祟的林少羽。
“大当家,你们怎么也来了?”
“嘘,噤声!”程大雷摆摆手,问:“裡面什么情况?”
“柳家小姐就在裡面,今天是黄员外的寿宴,城裡的大户来得不少。”
目光望着黄家方向,也是一座好大的宅子。
“黄家的守卫力量怎样?”這句话是问孟子云。
“黄家大概有七八十家丁,专门护院的有十几人。”
像黄家這样的家族,很像程大雷前生了解的公司,家裡有千亩良田,有专门种田的长工,有管账的账房先生,有管理家中大小事务的管家,有丫鬟、家丁,负责喂马的,负责做饭的,负责种花的,当然也有负责专门看家护院的,很类似保安的职能。
毕竟,因为有程大雷這样的人,這时代的治安不是很好。
现在程大雷這边只有四個人,不過,前后经历两场战斗,都是以少胜多,程大雷心裡倒也不发憷。
关键是抢人成功后,如何脱身。
“走,随我去看看那條小路。”
今夜的黄家,张灯结彩,歌舞欢声。
院内摆满八仙桌,高朋满座,来得都是相熟的朋友。今天是黄员外的五十大寿,在這個平均年龄不足四十岁的时代,值得好好庆祝。就连仆人也有自己的位置,只不過在偏角落的地方。
戏台上是黄家自己养的乐班,此时正表演着歌舞,欢声笑语一片。
程大雷来到這個世界已经有段時間,据他感受這個世界是很落后的,科技落后,经济落后,饮食落后,文化落后……所以他觉得,這個时代每個人都活在水深火热中,枯燥而乏味的度過每一天。
這种想法是不正确的。
程大雷目前接触的大多是底层生活的人,对于他们而言,生活自然糟糕,不管在哪個时代。而对這個时代的贵人而言,生活其实還蛮多姿多彩的。
起居有丫鬟服侍,包括更衣吃饭,甚至是入厕。夏天沒有空调,有人摇扇,冬天沒有暖气,有人生炉,沒有汽车高铁,自然有人抬轿子。沒有網络、直播,家裡有豢养的乐班,面对面表演歌舞。沒有游戏,可以驱犬架鹰外出打猎。此外,青楼,诗会,十几岁就有暖床丫头,保管温柔乖巧,公主病什么的,想都不要想。
与這些相比,吃饭沒有辣椒,信息落后,买东西要用马车拉钱等等,就太微不足道了。
就像今天黄家的寿宴,院子内有乐班表演的歌舞,屋裡相熟的才子聚在一起,有青楼請来的歌女陪着,偶尔赋诗一首,小酌几杯。女眷在今天也热闹起来,凑在一起,讨论着女红,胭脂,還有谁家公子长得最俊。
而能进入大堂的,则都是黄员外的重要客人,大家分座,中间留出一片空地。
现在在空地上表演舞蹈的是柳芷,不,应该称呼她的花名——胭脂红。
着一身红衣,脸上挂着纱,舞动之时裙摆飞扬,露出一双三寸金莲。
這是从京州传来的舞蹈,据說大武天子最是喜歡,上有所好,下必效焉。幽州落叶城偏僻些,舞蹈传到這裡已经有些变味。而柳芷也不過刚学這支舞蹈不久,动作远谈不上熟练。
可如花似玉的年纪,如花似玉的相貌,便是站在面前一动不动就足够迷人,更何况是手還舞之,足還蹈之,二八芳龄的身子舒展开,自然添几分迷人。
观舞之人喝着酒,手轻轻敲着桌子,合着音乐的节拍。到這個時間,大家都有些微醺,话也就不像清醒时那么拘谨。
“黄员外好大面子,平日裡想要见胭脂红一面可不容易,今天也就是托黄员外的福,能有着福气。”
“這女子跳舞却還是有几分滋味,今日請大家品鉴一番,聊以下酒。”
“回燕楼的头牌,自然不同那庸脂俗粉,這双玉足便值浮一大白。”
“王员外如果喜歡,今夜就让這女子陪你。”
“哦,不敢,不敢,君子不夺人所爱。不過過几天我家裡摆宴,若是能請黄员外的面子,把這女子請到家中,却得承黄员外一份情。”
伴着音乐声,胭脂红舞了一支又一支,知道脚尖发疼,小腿发酸,又饮了一杯酒,才被老姆請着离开大厅,来到一间小屋。
“姑娘且在這裡歇歇,等寿宴散了,就差人送您回去。”
老姆搁下一封银子,便离开了,這应该可以算是她今夜的出场费。
胭脂红一人坐在屋子裡,屋外還有隐隐的乐声传来,心情不知该如何述說,总是有些慌张忐忑。
吱呀一声响,屋门忽然开来,走进来一身材臃肿的年轻人。
這是黄员外的长子,目前在城内守卫军任职,他喝了不少酒,脸上挂着笑容。
“胭脂红姑娘,你长得可真是俊呐。”
她一惊:“你,你要干什么?”
“哈哈,我還能干什么,自然要和姑娘行周公之礼,做那欢喜夫妻。”他回声将房门关了。
她跑下床,拉开和男人的距离。男人嘻嘻笑着,如同老鹰做小鸡的模样,围着桌子绕圈。
在今夜,胭脂红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他不介意拖延一下時間,享受猫捉老鼠的愉悦感。
這时代有捧戏子的,有捧风尘女子的,一掷千金,哭天喊地闹了相思病的人也是有的。但风尘女子毕竟是风尘女子,四等贱民,那句话怎么說来着,哦,我捧你是你是個玻璃杯,松手时你就是玻璃碴子。
被請到府裡表演,后被主人要了,最后也不過给笔钱了事,這种事连新闻都算不上。
這個时候,外面的宴席仍在继续,欢歌笑语一片。
突然,一支火把从天而降,生生砸在戏台上,正演奏的乐班大乱。
“蛤蟆大王来了!”
从府外传来高呼,紧跟着
四匹快马入府,踏破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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