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进击
下午4:30,以往這個時間是外出放风時間。
今天不同,所有人可以领上自己的光脑,有一個小时与外边联系。
這堂课是陈立枢的课,下了课,宋时就跟着他回到办公室。
她的光脑已经被李丙文送過来。
李丙文和陈立枢在一旁寒暄,宋时则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将光脑摄像头对准自己,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唐柚。
并发送了一條“這周安好”的消息。
做完這一切,她退出聊天框,去看這几天积累的未读信息。
有一條入账提醒。
点进去,是10万联邦币入账通知。
应该是之前城保队那两名警员答应给她的见义勇为奖励。
10万联邦币对如今的宋时来說不是一個小数目,虽然她在管制学校用不上,但她出去之后,還是要租房子住的。
這10万联邦币足够她在外边沒有生活来源,硬挺三個月。
宋时退出来,去翻另外一條未读信息。
是昨天晚上11点发的消息,陌生的号码。
“宋小姐,做人要讲诚信,答应别人的事怎么能做不到呢?”
宋时几乎立刻想到了实验基地裡救下她的秦以。
当初她答应秦以离开实验基地后就进入对方的公司——游猎集团入职。
但這么久過去了,因为种种事情,她始终沒有安定下来,也沒有去办理入职。
为了更加确定,她点开对方头像,找到下方的联系方式,与之前她拍下来的名片上的联系方式对照,号码一样,是秦以无疑。
“我在管制学校,暂时无法离开。”
想了想,宋时又补了一句,“一個月内我会入职。”
她当时答应了人家,却沒有做到,是她這边的問題,至少要给对方一個准确的答复。
刚点下发送,一個视频通讯打過来。
弹出的头像是唐柚。
宋时往上拉了拉领口,接通。
对面的唐柚穿着淡粉色娃娃领居家服,背景是一整间少女粉的卧室。
今天星期日,普通学校已经放假。
“你受伤了。”唐柚盯着她看。
宋时被她盯的有一些心虚,抬起指尖摸了摸嘴角。
她发的照片沒有刻意修图,嘴角的伤并沒有很严重。
“你右手怎么了?”
宋时摸嘴角的手指一抽,唐柚怎么看出来的?
整個视频画面裡只有她的上半身,右边小臂根本沒有露出来。
陈立枢也是在她吃饭的时候才察觉她右臂不能动。
对面的唐柚又忽然凑近屏幕,“你的嗓子怎么了?”
宋时:“?!”
她确信她衣服领口将伤口全部遮掩住,摄像头這個角度看不见。
就算是唐柚发现她嗓子出問題,也应该是在她說不出话的时候,而不是在视频時間仅仅過去了16秒,就一连三句话将她的情况全部揭露。
哪怕宋时知道唐柚心细,洞察力强,此时也很骇然。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陈立枢把她的事告诉唐柚了。
這般想着,宋时扭头看向办公桌前的陈立枢,他正在和李丙文开启商业互吹模式。
应该不是他,他和唐柚并沒有熟到這种地步。
宋时在对话框裡打上字,发给唐柚。
“打架伤到的,過两天就好了。”
“另外,你头顶冒烟了。”
画面裡,唐柚头发齐肩披散在肩膀两侧,头顶有几根细碎的绒毛翘着,此时,那些绒毛正快速缩短,细看之下冒出淡淡的烟。
唐柚立刻抬手去拍,画面抖动了两下,她再放下手,那几個绒毛比之前短了半截,末尾還弯弯曲曲。
唐柚一本正经地看着镜头,像是刚才什么都沒有发生過似的,“周檀老师說你快要觉醒了。”
宋时努力下压嘴角,点了点头。
唐柚像是沒有看见,继续道:“你是狂暴系高概率分化者,学校会很重视,我去和班主任說,让他提前接你回来,他应该会同意。”
宋时忙用左手打了“不需要”三個字发過去。
唐柚看见了,秀眉轻轻一皱,显然不明白宋时的想法。
“打架才能激发我的潜能,我留在這裡每天都在打架,每天都有进步,如果回去了,我反而不一定能够觉醒。”宋时打字。
她省略了系统在其中的作用,三言两语解释给唐柚。
她所說的這种理论是曾经在联邦比较流行的一种觉醒思想。
想要快速觉醒就要多做符合觉醒天赋的属性的事情。
狂暴系就要多打架、火系就要多生气、治愈系就要多受伤……
当时是人类进化出异能的前几十年,人类第一次接触這种非自然科学可以解释清楚的怪力,按照固有思维,就得出了這样的一個沒有数据支撑的结论。
后来人类觉醒异能渐渐趋于稳定,人类经過对觉醒的契机大量的统计与分析,摒弃了這個理论,采用危机学說。
即当人类的生命遭到严重的威胁之时,其潜能会被无限的调动,能觉醒异能的可能性大幅度提升。
所以快成年還未觉醒的高概率觉醒者,会被带到实验基地进行刺激实验。
哪怕宋时所說的理由唐柚并不认同,但她知道宋时既然要待在那裡,一定有用意,可能不方便說。
“那你注意安全。”她道。
宋时认真点了点头。
“你還有其他需要的嗎?下周五你们班主任陈老师還会去上课,我可以准备好让他给你捎過去。”
宋时摇了摇头,她宿舍床底下那一行李箱的东西足够她用完這一個月。
“那下周见。”唐柚声音清甜。
“下周见。”宋时打字過去。
挂掉视频,一小时使用光脑的時間已经過去了一大半,宋时沒有什么可联系的人,便继续在網上寻找關於這個世界的知识,恶补起来。
收走光脑的第一堂课,大家都恹恹的沒有听课的欲望,或睡或趴,還有些人窃窃私语。
陈立枢倒是完全不受影响,将自己的讲课任务完成后,和宋时在楼道道了别,并說明下周五他還会来,问宋时有沒有什么需要的。
宋时摇头表示沒有,目送他离开。
一晚上的课宋时都在补觉,9点下课铃响,她嘴角的伤已经变得浅淡,嗓子做吞咽的动作,也不再刀割般疼。
回到寝室,简单洗漱過后,宋时躺床上入睡。
第二天一早,六点,宋时自然醒過来。
她试着吞咽,嗓子的疼大幅度缓解,几乎和感冒中期的嗓子疼度差不多。
她动了动右边的胳膊,当时這條胳膊被踹到,小臂的位置有很清晰的骨裂声,此时已经完全沒有痛感。
为了确定不影响行动,宋时起床,用右手去叠被子,叠成整整齐齐的豆腐块,這一系列动作也沒有任何异样感。
手臂的伤可以确定已经完全恢复。
宋时心态有些微妙,进入卫生间照镜子,脸上的伤也恢复了,脖颈喉结处的青紫同样消失殆尽。
她看着镜子裡的自己,她的恢复速度好像超出了狂暴系自愈的正常速度。
這种速度,在她有限的知识裡,貌似只有治愈系、木系、以及一些偏小众的系才能达到。
宋时也說不清现在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
门外扩音器响起一阵欢快的歌声,這意味着宿舍楼就要清人了。
宋时弯下腰掬了一捧凉水浇在脸上,快速洗漱完,推开卫生间的门,从桌上拿了一盒牛奶,离开宿舍锁上门。
走进食堂,牛奶已经喝完,宋时随手扔在垃圾桶,到打饭的窗口排上队,取了两颗鸡蛋。
今天的早饭還有炖菜,宋时沒有要。
她沒有拿餐盘,也沒有去找座位,直接往垃圾桶走去,路上快速将两颗鸡蛋剥了皮,塞进嘴裡,等走到垃圾桶,把鸡蛋壳扔进去。
宋时拍了拍手掌上的碎屑,转過身。
佟军,以及跟着他的五名小弟,正围在一個窗口上打饭。
他们是插队過去的,后边還排了一长條端着餐盘准备打饭的队伍,但沒有人敢有怨言。
宋时朝那個窗口走去,并将一直别在手腕上的皮筋取下来,快速把头发挽起来。
宋时走過来时风风火火,气场强大,很多人都注意到她,包括佟军后边那两小弟。
他们连忙去拍佟军的肩膀提醒。
宋时已经冲過来,随便从路上抢了一個餐盘,扔飞镖一般朝佟军砸去。
刚转過头的佟军迎面撞上,捂着脑袋后退。
他站在第一排,后面就是玻璃窗口,退无可退。
宋时已经掠到他面前,脚尖一点一提,那掉落在地的餐盘就被反弹上来,宋时一把抓住,朝佟军的脑袋砸去。
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
佟军抱头惨叫的声音唤醒了他已经呆住的小弟们。
他们蜂拥而上,朝宋时扑去。
宋时毫不客气,餐盘就是她的利器,她左手揪着佟军的头发往外拖,远离窗口,另一只手拿着餐盘挥舞。
“砰!”
“啪!”
“噼裡啪啦!”
宛如年节时的鞭炮声。
食堂內容量大,极其的空旷,显得這声音就更大的离谱。
哪怕是最角落,也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哪裡又打起来?”
坐在角落裡的人四处张望。
前面堵了很多人,他们看不见。
对于他们来說,這种声音在食堂并不陌生。
以往那些小团伙互殴的时候,常常会选在食堂這种宽敞人多的地方,首先是打架方便,不用束手束脚,其次是赢了也能让更多人看到,有炫耀的意思。
他的同伴放下筷子,听了一会儿,得出结论,“人還不少。”
“用你說?這噼裡啪啦的,怎么也得十几個人。”
他们的第三個同伴恰在此时打饭回来。
放下餐盘,坐在座位上,面色古怪,既不吃饭,也不說话。
“怎么這表情?”桌对面的人好奇,“看到什么了?又是哪两伙人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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