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见過夜主
死得悄无声息。
若他沒有接上脑袋的本事,应该是活不成了。
斩下祁雨华的头颅以后,楚秋脑海裡紧绷着的一根弦也随之松了下来,眼前有些发黑,立刻从怀裡掏出药丸服下。
闭目感受几秒,体内紊乱的气息正在慢慢平息。
一气造化功的‘厚重’特性,在此刻发挥到淋漓尽致。
若是仅靠之前以麒麟劲为主的真气,即便达到六品破限的层次,现在他也该站不稳了。
“一剑听雷,确实是好剑法。”
楚秋回忆着方才祁雨华的搏命一剑,掌心的刺痛還在提醒着他,越级而战這种事,以后還是要慎重。
這次仗着方老头的余荫,有两大宗师出手相助,再算上十几年的积累,才勉强胜了祁雨华。
往后的日子,這种事是绝对不能再干了。
一气造化功运转周天,彻底平复翻涌的气息,楚秋目光微动,看向了山道前方。
几個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
皮肤灰白,裹着兽皮。
是一群蛮人。
看到楚秋一身血迹,几名蛮人叽叽哇哇交流起来,露出渴望与嗜血的眼神。
似乎想要生吃了楚秋。
见那些蛮人向自己龇牙,楚秋笑了起来,“快点,我赶時間。”
但蛮人却沒有动作。
他们忍着食人的冲动,看向楚秋脚边的无头尸体。
蛮人也不是沒有智商的野兽。
相反,這個种族虽然嗜血,却也有狡诈如狐的聪明人。
他们听到了之前二人战斗传来的动静,知道這肯定是有强者在战斗。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却也不代表伤虎是他们能够对付的。
一名蛮人叽裡呱啦說了几句话,最后指着祁雨华的无头尸体:“给我們,你,走。”
他们想要祁雨华的尸体。
這些低等蛮人很少有食人的机会。
就算是尸体,也想尝尝味道。
楚秋瞥了眼祁雨华的尸体,忽然抬起一脚,把他踹向了山道边缘。
尸体破开雾气,坠向山崖深处。
“人都死了,沒必要遭這种罪。”楚秋淡淡說完。
翻转玉鳞刀,脚步一动,扰乱了平静的雾气。
宛如一道惊雷劈向那些蛮人!
迎面就将一個蛮人撕裂!
刀光横斩,第二個蛮人的脑袋飞上半空,鲜血如注喷涌而出!
其余几個蛮人什么都沒看清。
待到反应過来时,楚秋已经将玉鳞刀捅进一名蛮人的胸口。
绞碎他的心脏,掌风扫动,将尸体击飞。
随即冲向剩下的蛮人。
众多蛮人发出叽裡呱啦的大叫。
一個脸上画了特殊印记的蛮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嗡声吼道:“北荒鬼!”
北荒鬼。
這個名字就像是笼罩在蛮人头顶的阴影。
几個月来,夺走了不知多少同族的性命。
那些蛮人或多或少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眨眼的工夫,楚秋杀了一地蛮人。
从来都是给别人带去噩梦的蛮人,此刻却开始用大吼大叫来壮胆。
有几個受不了這种惨状的竟然扭头就跑。
妖蛮過境,向来不会避战。
但那也是相对来說。
一旦损失太大,实力差距太過悬殊。
這些蛮人跑得比谁都快。
楚秋几步追了上去。
如今圆满如意的踏雪轻功已经能够做到行动无声,真如鬼魅般穿過人群。
刀光闪烁。
每一次都能带走几條性命。
直到這條山道之上再也不剩活着的蛮人时。
楚秋站在一众尸体中央观望片刻,扭头向山下走去。
路過祁雨华的脑袋,又送了一脚,踢下山崖。
“像我這种心胸宽阔的好人可不多了,下辈子有机会再谢我吧。”
楚秋看向深不见底的山崖說完這句,便飘然下山。
……
酒肆之内。
黄江与那名平平无奇的女子都坐在裡面。
燕北抱着长刀,时不时吐出一口酒气,用警惕的眼神看向另一個人。
是那個摇晃着玉骨折扇的白衣公子。
场中三人的坐位很有意思。
互相呈犄角之势,相互提防。
其中黄江正大光明,两截袖子挽起,就這么将手摆在桌上。
中间還放着酒碗。
大有以一敌二的架势。
白衣公子的眼睛微眯,带着笑意摇晃折扇,更为关注那平平无奇的女人。
女人却只是闷头喝酒。
玉鳞刀就摆在桌上,只需搭手就能抽出。
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十分凝重。
就当店老板在旁边瑟瑟发抖,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
楚秋推门进来了。
看到這一幕,不由乐道:“几位都喝着呢?”
黄江看到楚秋,端起酒碗朝他遥敬。
女子露出笑容:“赢了?”
楚秋将玉鳞刀递给燕北,坐在黄江对面淡笑道:“你那一刀差点把他劈死,這要是還打不赢,我就不回来了。”
女子的笑容更加灿烂三分,端起酒碗饮了一口,不再說话。
于是,楚秋便看向现场的另一個人。
注意到楚秋的眼神,那白衣公子的动作微顿。
啪一声合起折扇,起身拱手:“见過夜主。”
楚秋摆手道:“還不算。”
白衣公子苦笑道:“能让‘怒佛’黄江和暗司紫衣联手,唯有夜主。”
“他们是看在方老头的面子。”楚秋倒了一碗酒,手掌轻推海碗边缘。
海碗旋转着飞向白衣公子。
后者一搭手,掌心贴合海碗转了半圈。
裡面的酒水飞速旋转,一滴都沒有洒出来。
“多谢夜主赐酒。”
他笑了笑,仰头豪饮,随即翻手将海碗倒過来,示意已经饮尽。
楚秋将右手摆在桌面上,手指轻敲,微笑道:“聊聊,你是奉谁的命来凑热闹?”
“实不相瞒,并沒有人命令我。”
白衣公子摇头:“我非大离人士,大离的斗争与我无关。這次過来,只是想亲自见一個人。”
黄江冷漠道:“听闻大胤九皇子天赋异禀,年幼时拜入‘东湖山庄’习武,不消二十年光景便成就五品宗师,在大胤江湖上還得了個‘玉公子’的美号。”
白衣公子轻叹道:“前辈面前,不敢自称玉公子,在下谢秀,叫我一声谢九亦无不可。”
黄江沒有說话,而是看向楚秋。
平平无奇的女子也望着楚秋。
似是在等他拿主意。
楚秋的手指落在桌面,笑问道:“你說想亲自见一個人,不知那人是谁?”
谢秀抬起目光。
看着站在楚秋身后的燕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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