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从2005开始 第67节 作者:未知 热菜的是一個烧煤的炉子,但裡面烧的不是煤,而是木柴。 烧煤比较费钱,而木材就是自己去山上砍的杂树,出点力气就可以了。 這边的人到冬天基本上都是這样,把菜在這样的炉子上热着,吃饭的时候就围着炉子吃,比较暖和一点。 一边吃一边還可以在锅裡面添菜,就跟吃火锅一般。 事实上,這边也将這样的吃法称之为吃火锅。 不過跟城市裡那些火锅店的火锅不是一回事,更像是一锅乱炖,图的就是一個热乎。 严鑫起床后,饭還沒有熟。 洗脸刷牙之后,感觉天气有点冷,就坐在火炉边烤火。 一边烤火一边跟他爸說话: “爸,今天有一個客人要過来。” “什么客人?”严爸愣了一下。 严鑫表情有一些忸怩,道:“那個……我昨天不是跟你說了嗎?我谈了一個对象,她就是咱们這個县的,她想来我家看一看,中午可能会在這裡吃一顿饭。” 严爸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你对象今天要過来?” 严鑫点头:“是的,昨天晚上跟她聊天,她非要過来看一看,我也沒办法。” 严爸沉默了起来。 儿子的对象要過来,這原本是一件好事。 可是看一看自己的家,实在是破败,村裡都找不出一户比他们家更穷的人家来了。 犹豫道:“她要是来了,看到我們家這個样子,会不会吓跑?” “放心吧,不会的,”严鑫笑着說道,“我都已经跟她說過我家裡的情况了,她也表示沒問題。” “可是我們家太穷了,人家過来看到了,真的能接受嗎?”严爸道。想象中的穷和实际看到的穷,那是两码事。 有的人沒接触到贫穷,可能会觉得穷也就那样,不是多大的事情。 但真的直面贫穷的种种,就会产生畏惧之心,避之唯恐不及。 “爸,這個你不用担心,”严鑫道,“要是真的嫌弃我們家,那样的对象,我也不会要。” 严爸心想:“天底下這样的女人最多了,你要是有着這样的想法,恐怕以后都娶不到媳妇。” 只是看着儿子信心十足的样子,又不好给他泼冷水。 又转到了下一個话题:“你对象第一次上门,我做父亲的应该给多大的红包适合呢?” 带对象上门,一般情况下都是要封红包的,這是当地的习俗。 但是封多少就沒個一定的标准。 有钱的人家封得多一些,沒钱的人家封得少一些。 也会有红包封得少了闹脾气的。 到底该封多少,严爸也拿不准。 严鑫笑道:“我們现在才十八九岁,离结婚的年龄還早得很,她這一次過来也不是正式的上门,你就当是我带的一個朋友来的,就封個一百块钱,当做是過年给的压岁钱吧。” “是不是少了些?”严爸有一些犹豫,“我听說村裡有的人封几千块钱的。” “等真正谈婚论嫁的时候,你再封個几千块钱吧,现在沒必要,你這样搞的话,人家以后都不敢過来了。”严鑫笑着說道。 严爸還是觉得不安,但儿子坚持這样,最后也只能听他的。 吃饭的时候,又问中午该怎么招待這一位身份特殊的客人。 “去池子裡捞几條大一点的鲫鱼,然后再来個腊肉炒蒜苗,搞一盘菜心,差不多就可以了,”严鑫道,“就是過来看望一下,也不需要太隆重。” 吃完饭,都已经八点四十了,严鑫就离开了家,去了路口的小卖部等车。 八点五十,跑這條线的中巴车会路過這裡,他要坐车去镇上接肖诗语。 肖诗语已经给他发了信息:“我已经出发了,你快点過来接我。” 她那裡沒有来严鑫這边的车,只能坐车到另外一個镇,然后从那個镇转车到严鑫的镇上,再由严鑫去镇上接。 当然也可以到了镇上再等县城下来的车,可那要等到十一点多,這大冬天的,就有点折磨人了。 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严鑫到了镇上,打摩的接她過来。 ——她一個女孩子打摩的去一個陌生的乡村,显然不太安全,严鑫過去接她最适合。 严鑫出门的时候,感觉气温又降低了,回头又多加了一件羊毛衫,還穿了两條秋裤。 外面穿的羽绒服,是艾莉莉送给他的,贵是比较贵了一点,但穿着暖和,也好看一点。 在小卖部那裡等了几分钟,上了中巴车,還给肖诗语发了一條消息: “我再過一二十分钟就到镇上了,你现在在哪裡?” 肖诗语:“我在等去你们镇上的车呢,今天好冷,我衣服穿得少了点,快冻死了!” 严鑫有一些過意不去,发了一條消息:“辛苦你了。” 肖诗语回了一個笑脸:“沒事,挣钱嘛。” 到了镇上的广场,严鑫就下车了。 下车之后走沒几步,就愣在了那裡。 在广场一角,他看到了一個曾经相当熟悉的人。 冯曦。 此刻,這個才十七岁的女孩子正守在一個服装摊前,在那裡摆摊。 心下奇怪:“她也不缺钱啊,她哥每個月都给她寄五百块钱的生活费,這大冷天的,她出来摆什么摊?” 第90章 给自己挣嫁妆 严鑫看到冯曦的时候,冯曦也看到了他,但只是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看着自己摊前的衣服。 她的服装摊竖着一個衣架,上面挂着一二十件羽绒服,還有一张纸牌,上面写着“羽绒服,一百五一件”。 衣架前面又摊了一块布,布上面堆放着保暖内衣什么的,也有牌子写了价格: “羊毛衫,五十一件。” “保暖内衣,四十一套。” 严鑫看到衣架上面挂着的羽绒服,想起他爸身上穿了不知道多少年旧棉袄,觉得正好可以买两件,便走了過去。 不知道冯曦为什么来镇上摆摊卖衣服,但是這大冷天的看着她蜷缩着站在那裡,也有一点可怜。 反正要给他爸买衣服,便宜别人還不如便宜這個上辈子的前妻。 相隔只有几米了,冯曦這才抬起头来看着他,表情還有一些疑惑的样子,低声问道: “你要买衣服嗎?” 严鑫心裡想着:“她沒有认出我来。” 想一想倒也正常。 两個人也就是在几個月前他阻止冯晨落水的时候见了一面,现在认不出来正常得很。 不過心裡還是有那么一些感慨——上辈子做了几年的夫妻,算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了,這辈子却成为了陌路人。 点了点头,說道:“我想买两件羽绒服。” 冯曦看了他一眼:“你自己穿的嗎?” “给我爸买的。”严鑫老实的說道。 冯曦哦了一声:“那你看一下要多大的。” 严鑫便過去選擇衣服。 他爸适合穿多大的衣服,他還是有点数的。 這是羽绒服大一点,小一点都沒太大的問題。 一边選擇,一边问:“你怎么来這裡摆摊了?” 他選擇衣服的时候,冯曦就站在他身后看着他。 等他转過头来问她话,她又赶紧转移了目光。 听到他的问话,表情愣了一下,說道:“我們……认识嗎?” 严鑫挠了挠头,說道:“首先說明,我不是想要你给我打折扣——你是冯晨的妹妹吧?” “嗯,”冯曦点头,然后又问道,“你怎么认出来的?” “几個月前我們见過一面,在河边,那时候你哥……有点想不开……”严鑫提醒他。 冯曦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的样子:“你就是那個住在十二组的那個谁吧?” “是,我就是那個谁……”严鑫道。 堂堂前夫,居然活成了那個谁,也是沒有谁了。 “谢谢你当初救了我哥啊,”冯曦脸上露出了笑容,說道,“我听我哥說,你在凤城那边跟他也经常见面,关系很好。” “是的,我還有他手机号,也有他qq号,昨天我們都在qq上聊天了呢。”严鑫說道。 挑了两件深色的羽绒服,自己還试穿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羽绒服,但是穿在身上也挺暖和的。 怎么着也比他爸身上那穿的不知道多少年的旧棉袄要暖和,也更好看一些。 拎着那两件衣服给冯曦:“就這两件了,你帮我打包一下。” 冯曦接過,给它折叠起来,放入到一個很大的塑料袋裡。 严鑫又蹲下来挑选羊毛衫。一边挑选一边问冯曦:“我听你哥說他一個月寄五百块钱给你做零用钱,你应该也不差钱啊,怎么這么冷的天還出来摆摊的?” 冯曦撇了撇嘴,道:“家裡還欠着两三万块钱的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