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附加礼物
温婉虽然心疼祖父在诏狱裡受苦,却也不得不承认,
比起其他落入诏狱的人,温氏男丁的待遇不算太差。
心裡思忖着应该是谢渊渟兑现了承诺,有在私下照应温氏男丁。
如此想来,日后让靖北候父子替父亲作证,想来是有些希望的。
想着想着,便走了神。
再回神,却是马车狠狠颠簸了一下,车裡多了個人。
温婉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上了马车。
华姝赚了钱后手头沒那么紧了,她又要时常进城,温婉便命人买了架马车,画屏驾车,身边全是自己人。
画屏跳着脚就去骂人,“哎你這人怎么走路的,吓到我家小姐……”
骂到一半,画屏的声音变了個强调,“小姐,這人昏過去了。”
温婉其实也看见了,七寸长的袖箭沒入后腰,整個后背都被血渗透了,脸埋在她脚边的坐垫上,看不清楚长相。
才想着把人翻過来看看相貌,便有人匆匆追過来。
温婉還沒想好是转身就跑還是把人带走,那群人提着刀不由分說就要杀過来。
甚至领头的人還凶神恶煞道:“這几個女人已经看到咱们了,不能让他们活着,杀!”
這還說什么呀,温婉厉喝一声“画屏,冲過去!”
马车便不管不顾横冲直撞了過去,温婉费力的将半边身子搭在外面的人往马车裡拽。
银烛一边帮忙,一边道:“小姐,這是什么人啊,我們现在怎么办啊?”
“我也不知道,但那些人不问青红皂白就要连我們都杀,也都不是什么好人。”
温婉說着,冲外面道:“画屏,往前左拐全是朝廷的衙门,挑一個距离最近的冲进去!”
“明白!”
画屏答应一声,一鞭子抽在马儿屁股上,马儿顿时跑的飞起。
后面的黑衣人虽是步行,却也是不可小觑,一直与温婉她们的马车保持這一個不远不近的距离。
其中還有杀手以长剑做飞刀,长剑刺穿了后车壁。
若非温婉和银烛为了稳固身形,靠窗而坐,就要被那长剑刺穿了。
如此危及情形下温婉居然還松了手,银烛都吓呆了。
還沒来得及說什么,就看到她家小姐拿起暗格裡当零嘴的黄豆,掀开后车窗就倒了出去。
从后车窗裡看到凶神恶煞的杀手踩到黄豆,摔的四脚朝天,银烛差点不合时宜的笑出来。
只是還沒等她笑出来,马车就猛的停下来,外面传来一声厉喝,
“你们是什么人,如何胆敢在刑部门前纵马?”
银烛還沒想好做何反应,就见自家小姐踉跄着从马车裡栽了出去。
“救命啊,有人追杀我們!”
搞不懂自家小姐葫芦裡卖的什么药,银烛干脆也喊着救命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温大小姐,是你被人追杀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孔,温婉一時間有点晃神,“我走错地方了?”
她记得离诏狱最近的应该是刑部和工部啊,难道画屏驾车技术突飞猛进,跑到顺天府了?
白岸被她狐疑的表情逗乐,严肃的面上浮现些许笑容,“你沒有走错,這的确是刑部,本官只是有事情要与刑部交涉而已。”
“哦,原来如此。”
温婉很快回神,“小女失礼了,白大人恕罪,白大人,方才我去诏狱探亲,出来时有個人莫名其妙跳到我车上就晕了。
然后追杀他的人就說我們看到了他们的脸,不能放過我們。
我想着刑部主管天下不平事,又离诏狱最近,便逃命至此。
還請白大人替我做個见证,小女真的不是有意冲撞刑部衙门的。”
三省六部在朝中地位斐然,就连上衙门当值的官员也不得在衙门前纵马。
温婉這事可大可小,若是刑部执意抓着不放,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
“那人還在你车上?”
白岸心下微惊,居然有人敢追杀人至诏狱。
那可是锦衣卫的地盘,究竟是何人如此重要,竟然引得对方不惜虎口夺食?
“在的。”
温婉点点头,画屏麻溜的掀开帘子,就露出趴在车厢裡的年轻男子。
“你们两個,上去把人弄下来,看看究竟是何人。”
白岸虽是顺天府尹,却也是刑部尚书,忠义侯白牧的胞弟。
那些衙役们忙不迭跳上马车把人弄了下来,這时一個衙役惊呼道:“大人,是叶公子!”
“哪個叶公子?”
白岸說着走上前,那讶异解释道:“就是锦衣卫南镇抚使叶归尘啊大人!”
温婉听得心裡咯噔一声,完了,国公府還沒脱困,竟然又惹上了叶归尘這個煞星。
如果說谢渊渟是为了替靖北候府报仇而黑化的,那叶归尘這就是個天生的变态啊!
出身武安侯府嫡脉,却因一双赤红的眼睛而被人当成怪胎丢弃。
被锦衣卫前都指挥使叶澜安收养,据闻此人饮血为生,七岁便可杀人,是天生的杀手。
但凡得罪過他的人,都免不了被挫骨扬灰,灭门绝后的下场。
关键是此人最是厌恶顺天府、刑部、大理寺等讲规矩的地方,前世曾经亲手将堂堂大理寺卿扭断脖子。
据說是那人清查武安侯府前夫人之事时受了武安侯填房夫人,也就是秦挽裳母亲的贿赂,将前夫人被害的事情歪曲成病逝。
纵使如此,皇帝也沒有怪罪于他,不過是受朝中群臣压力,禁足三月,罚俸一年,根本就和沒罚沒什么区别。
“温大小姐,這叶公子眼下昏迷着,我們想问什么也问不清楚,不若你先回去,待叶公子醒了,本官便告诉他,是温大小姐救了他,让他……”
“不用,千万不用!”
白岸沒說完的话被温婉果断堵在嗓门儿裡,“我不過是为了自保罢了,并不是见义勇为。
既然白大人不追究我在刑部门前纵马的罪责,我就先回去了,白大人保重,白大人再见!”
话落,温婉转身就走,像是背后有鬼追似的。
银烛和画屏为了追上她,不得不小步跑起来。
白岸只当是温婉怕身份暴露,被那些杀手刁难,便也沒有多想。
是的,那些杀手胆大妄为,追到刑部大门外,温婉的马车冲過来的时候,白岸便看到了提刀追来的杀手。
结合温婉說的话,白岸相信温婉說的是真的。
否则,他岂会放任温婉就此离开?
不過看到温婉忙的连马车都不要了,顿时摇头,果然啊,還是小姑娘,一遇到点事情就慌了。
不過這叶归尘也是個麻烦,還是通知锦衣卫来接人吧?
诶,为什么刑部的麻烦還要他来解决呢?
回头该找兄长讨一些好茶,以做弥补,想来兄长是不会拒绝的。
白大人思忖着兄长肉痛又不得不割爱的样子,笑眯眯的走了。
再說温婉這边,离开刑部大门后沒有远路返回,而是顺着刑部的围墙绕了一條远路。
看到熟悉的地方,画屏忍不住问她,“小姐,這不是云水巷嗎?
咱们直接从刑部大门处過来就行了,怎么還绕了一大圈儿呢?”
她倒不是嫌累,只是心疼自家小姐,身娇体嫩的,走了這么远,多累啊!
“那些杀手不敢追到刑部,但你以为他们会轻易放過我們嗎?”
温婉无奈道:“原路返回,你是省力气,還是送人头呢?”
“奴婢明白了。”
画屏吐了吐舌头,上前敲门。
裡面的人很快开了门,却是如锦的相公陆翊,看到是温婉,惊讶道:“主子,您怎么来了?”
如锦跟了温婉,作为她相公,陆翊自然而然的也就认温婉为主。
不想被人发现自己和华姝的关系,温婉素来是入夜才召见如锦的。
大白天的前来,還带着银烛和画屏,陆翊忍不住惊讶。
“出了点事情,你去叫如锦来,我有事情与你们交代。”
陆翊点点头“主子請稍后,我马上就叫锦娘過来。”
温婉点点头,又道:“让锦娘给我們一人带一身衣服,不要太好,但款式风格要与我們身上的迥异一些。”
那些杀手沒看到她的脸,却肯定看到了她们的衣着打扮。
不乔装一番,温婉担心她们几個今晚无法安全回家。
如锦来的很快,大致了解了温婉她们遇到的事情后,便忍不住担忧道:“主子,您整日這样奔波,实在太危险了。
今日還好是個意外,又在刑部附近,日后若是再遇危险,可怎生是好?
眼下华姝赚的還可以,煤矿很快也可以赚钱,不若您买几個身手干练的护卫吧,出门在外,也安心一些啊!”
“我今日来便是要与你說這個的。”
温婉說着看向陆翊,“我记得你說過,你夫君是武林中人。
后来家中出了事,为了避难,才改随你姓的,想来,他身手应该不差吧?”
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温婉的用人之道也是如此,当初决定收如锦为自己人时,便将她的底细盘问了個清清楚楚。
对陆翊,自然也是沒放過的。
如锦了然,“主子是想让我相公保护您?”
“不是。”
温婉却是摇头,“我要的不仅仅是一個能保护我的人,還要许多人来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
我想让陆翊替我招兵买马,训练一群人,效忠于我,只为我做事。”
“可以,我答应主子。”
不等如锦說话,陆翊主动答应了温婉的要求。
“主子的救命之恩陆翊无以为报,只能为主子效犬马之劳。
锦娘擅经商,主子便让锦娘经营华姝。
不妨告诉主子,训练人手這种事情,我也擅长的很。
主子請放心,我会给您一個满意的结果的。”
组建自己的势力意外的顺利,温婉回到家中還有些反应不過来。
不過是救了一個如锦,怎么還附带了一個出身谍者世家的陆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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