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堂会审
我坚信他们一定在某個地方等着我去救他们。”
谢渊渟吊儿郎当的敲着二郎腿,眼睛望天道:“所以从得知靖北出事的消息后我便一直沒放弃寻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让我打听到了父亲和大哥的消息,但我救人的途中却是屡屡遇人阻挠。
找到我父亲后,得知他在驰援甘宁府的途中被人追杀,我大哥可能也凶多吉少。
我又加大力度寻找,终于在靖北的沙漠边缘找到了我大哥,回程途中,意外发现了温国公世子的遗体。
靖北风沙大,世子的遗体并未腐烂,反而有些风干了。”
“所以,是谢二公子和世子爷将温宏的遗体带了回来?”
谢渊渟有多浑,京都无人不知。
他为了自己的父兄,不管不顾的在靖北找人,還真是解释的通。
但大理寺卿却又道:“侯爷和谢世子是二公子的父兄,二公子找他们,我們能理解。
但温国公世子与二公子毫无关系,且事发后所有人都以为是温国公世子害了侯爷和谢世子。
谢二公子如何還愿意将他的遗体带回来?”
“之前我也是這么以为的,所以我冲到温国公府抽了她一鞭子。
可后来,我发现温宏也是被人所害,那就說明我父兄不是为他所害。
要查清真相,他身上的伤是最好的证据。
否则如何让陛下同意翻案复查?”
谢渊渟這话說的大逆不道,但事实也的确如此。
如若不是谢中渟說出温宏身上伤势有异,让皇帝心中存疑,這件事岂有翻案复查的机会?
几個大臣都拿着纨绔沒辙,摇了摇头,让刑部尚书白牧开口。
“既是如此,为何又不等温宏遗体进京,而是让大同府的仵作验尸?”
白牧倒是不觉谢渊渟把温宏的遗体带回来有什么問題,死者为大,能让人魂归故裡本就是好事一件。
但该问的事情還是要问清楚的。
谢渊渟也不卖关子,撇嘴道:“我倒是想,可上個月不是突然下暴雨了嗎?
過了靖北,天气本就又热又潮,還下雨,那温宏都死了多少天了,不验尸,等着腐烂在棺材裡嗎?”
众人這才想起之前的异样天气,面上皆有些讪讪的。
未免尴尬,大理寺卿扶着胡须,一本正经道:“如此倒也說得過去,但是谁人会如此大胆包天,
同时对靖北候父子和温国公世子痛下杀手,還让他们得手了?”
“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
温婉茫然摇头,“但是各位大人不妨想想,当时出事,是谁最急着给我父亲扣上叛国孽臣的罪名,又是谁未尽查证就宣布了靖北候和世子爷的死讯。
按這個线索顺藤摸瓜,是不是能查出一些线索来呢?”
话說完,又忙道:“我不懂查案,也不懂朝政,就是觉得我們自己家人都不知道我父亲要叛国。
谢二公子和长公主也不知道靖北候和世子爷出了事,這些外人却知道的比我們還快,实在是奇怪了些。
哪裡說得不对,還請各位大人别见怪。”
她說完,局促的搅着手指,像個胆小又急于为父亲洗刷冤屈的小姑娘。
连那几個在三法司见惯了人情冷暖的黑面阎罗都不好意思說她什么了。
客客气气的說了句“温大小姐說得很有道理,以后再想到什么,可以随时来找我們。”
這才让人好生把人出刑部大堂。
殊不知一出了大堂,温婉根本就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跟他们說過的每句话,她都是思虑過好几遍的。
谢渊渟跟着一同出门,离了刑部衙门,便道:“你太着急了,方才你就不该說那话。”
“我說错了嗎?”
温婉冷眼看着谢渊渟,眼中罕见的露出焦躁来。
后者比她冷静多了,“你說的是很有道理,但三法司的主官都是些什么人,你能想到的他们想不到嗎?
你說那些,只会让他们对你心生疑窦,再不相信你說的话。”
谢渊渟不急不躁的跟着温婉,他知道,這些道理温婉都懂。
只是亲人都在诏狱裡,她太着急了。
“虽然不知道真正要還温国公府和靖北候府的人是谁,但是害我父亲的直接凶手我知道。
那些人算计過温国公府我也知道,但我就是沒办法名正言顺的向三法司提出来。
你知道嗎?
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你一样,只相信结果,不问缘由的。”
但就是這改变不了事情结局的缘由却有可能让她的亲人在诏狱裡一辈子也出不来。
還要背上叛国孽臣的骂名,她怎么忍受得了。
直到此刻,温婉才意识到,谢渊渟之前能不问她情报来源,直接去靖北找人,是有多么的不容易。
她当然知道,那并不是因为谢渊渟信任她,而是不愿意错過那個万一罢了。
可现在面对三法司、面对锦衣卫,她连那万一的机会都沒有了。
谢渊渟从未见過温婉如此无助的样子,即便是那日被自己一鞭子毁了容,她都不曾這般脆弱。
他不愿意這個明媚的小姑娘身上那发光的样子消失不见,所以他开了口。
“你若是愿意相信我的话,可以把你掌握的线索告诉我,我会让它名正言顺的出现在三法司面前。”
温婉一怔,却是摇头,“谢谢你,但是,不必了,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树倒猢狲散,前世从一大家子到最后,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温婉求助過很多人,到最后,除了师父,无一例外的背叛,或者放弃了她。
她始终坚信,除了自己和至亲之人,其他的,谁都靠不住。
不過是一次三堂会审,她相信,自己能应付的。
“系统任务,治好靖北候的腿,换一個即时條件,宿主請選擇做,与不做。”
脑海裡响起系统的声音,小团子在温婉的脑海裡睡得四脚朝天,却不妨碍它發佈随即任务。
想到之前和系统提的要求,温婉将所有的烦恼忘到了九霄云外,果断選擇了做。
转身追上谢渊渟,无视对方狐疑的眼神,她道:“侯爷的腿是不是落了残疾?”
“你如何知道?”
靖北候掌握二十万靖国军,虽然在甘宁死了七万,但二十万是靖国军的指标,
随时都可以补充兵源。
可若是让外人知道靖北候落了残疾,那简直就是把褫夺兵权的理由递到了皇帝和那些不放心靖北候的大臣面前。
也难怪谢渊渟如此惊讶了。
温婉也不解释,只淡定道:“我能治好侯爷的腿,保证恢复如初,一点毛病都不落的那种。”
“事关重大,這件事我一点都不想跟你开玩笑。”
谢渊渟目光灼灼的盯着温婉,“你最好不是在拿我寻开心。”
“我們的关系還沒好到我可以拿你寻开心的地步。”
温婉无语道:“你到底要不要信我,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
我敢保证,即使這世上有人能让侯爷重新下地,但绝不会有人治的比我還好。”
“明日我会以我母亲的名义接你到南郊别庄,准备好东西,耽误了我父亲的伤,你担待不起。”
這便是選擇相信了。
温婉微讶,谢渊渟這时把靖北候的性命交到自己手裡了?
不過想想,让系统治好靖北候的腿后,祖父就可以延寿二十年,她便不想那么多了。
西府、武安侯府、還有父亲那個叫季康明的副将,害的父亲惨死,国公府落得如此地步。
她要怎样,才能将三法司的注意力引到這些人身上呢?
对了。
温婉眼睛一转,一個歪主意就浮现脑海之中。
“系统,在不在?”
“你又想让我干什么?”
系统警惕的瞪着俩眼睛,沒错,随着温婉的积分增多,系统渐渐实体化,如今已经是個两三岁的婴儿状态了。
圆头圆脑,萌萌哒,看的温婉想从脑海裡把它抱出来蹂躏一顿。
然而,随着温婉提出的要求越来越古怪,系统却越发的嫌弃這個宿主了。
恨不得装聋作哑当自己不存在。
“我记得你說過,完成一個系统任务,就可以得到一個即时机会是吧?”
“是啊!”
系统像個小老头一样点头,“不是才给了你一個随机任务嗎?
你還沒完成就想提條件了?”
温婉木着脸一本正经,“我先提要求,你给我准备好,等我完成這個随机任务,你立刻给我,我急着用。”
不等系统拒绝,她就抢先道:“我要西府、武安侯府和季康明谋害我父亲和靖北候府的证据。”
“這不是一個要求,這是三個要求。”
系统崩溃了。
随机任务發佈以后,宿主提出的要求作为系统是不能拒绝的。
也就是說它必须要帮温婉找到她需要的东西。
但在這個沒有要啥啥沒有的时代,它上哪儿去搞這些啊?!
系统欲哭无泪。
温婉却不管那么多,她转身到京都最好的药堂买了一副银针。
前世辗转漂泊,她是学了些医术的,虽不說有多厉害,但也比坊间寻常的大夫好一些。
系统帮忙治病,她却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不然迟早会露馅。
为了不露馅,她也得努力把自己变成一個名副其实的神医。
有系统這個现成的师父在,想来也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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