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318神墓故人相继醒,缺憾得圆红尘隐
东海。
哗.哗哗哗
轰!!
雨水稍作打盹儿,就随风雷从天而降,将整個天地漫卷其中,粗暴地洗涤着世间万物。
而洋面上掀下翻,跌宕不已。
尹仲良作为东海老渔民,此刻正急急忙忙地收完帆,旋即快步转身,可此刻的甲板正正上下左右摇摆着,他跌跌撞撞地冲向船舱,但在入门前只觉脚下一滑,踉跄之间差点儿滑入海裡。他惊骇地大叫起来,慌乱之下双手竟掰住了门框,然后低吼一声,又咬着牙立了起来,然后勉强挤入了船舱。
舱裡還有個叫张海的搭档,那张海正尽力护着舱裡的一点火,只不過随着尹仲良的进入,门外海风一個刮动,便把那豆火给吹灭。
舱裡一片黑暗。
舱外亦是黑暗。
尹仲良惊魂未定地大声喘息,但声音却被海上风暴淹沒。
不一会儿,张海大吼着发出声音,以使得自己的声音能被搭档听到。
“老尹,這会儿才六月,這片海域怎么可能有這么大风暴?”
“海”
后面几個字被海浪声淹沒。
“什嗎!我听不到!”
“海龙王发怒了!”尹仲良也吼着道。
“海龙王”三個字一出,那张海也沉默了下来,他侧头看向帘子外,大海幽深黑暗,宛如有着巍峨巨躯的诡兽,正不停翻滚。
入耳的全是风声,還有天地那轰隆隆的炸响。
张海面色苍白,却紧紧靠着舱壁,以维持身体平衡,大粒大粒的冷汗从他背脊处渗出,明明身处這等狂风骤雨裡他却只觉得如坠冰窟,四肢又冷又绷,就连呼吸都带着惊骇。
而尹仲良作为老渔民,此时也是躯体僵硬,惊疑不定地瞅着周边,感知着這船的上下起伏。
時間每一秒都如煎熬。
忽地,张海牙关打颤,恐惧化作一声压抑的大叫,从他胸腔裡迸出。
“龙!龙!海”
他语无伦次。
尹仲良急忙四处打量。
须臾,那船舱帘布被狂风“轰”一声掀开,舱裡篓子裡的鱼全都被震得飞了起来,落到舱裡,落到舱外,“啪嗒啪嗒”地甩尾蹦跶,在黑暗裡发出混乱嘈声,继而又有鱼儿不少被甩出了渔船,落入了海中。
不過,此时的尹仲良已经顾不得心疼這些打捞上来的鱼儿了,他甚至一時間都忘了恐惧,只因他能看到,在那漫天雨幕的深海裡,渔船下,一個深黑的长形影子正在蜿蜒着游动。
那绝不是鱼,也不是什么海兽
“我的天”尹仲良惊骇地喃喃出声。
他看了眼对面的搭档。
虽然看不清,但他却能想象到张海眼中的绝望。
因为,此时此刻,他也心如死灰。
但過了许久,想象中的一幕并沒有发生。
深海的远方传来清脆而悦耳的响声,好似一颗颗宝石球在互相碰撞。
透過船帘,隐约间,尹仲良能感到那深海之上,有一道身影正在走来,那身影似乎抓着长杖,长杖顶端挂着一串串儿的宝珠,响声正是那些宝珠发出的。
又過了会儿,暴风雨居然飘走了,渔船冲過了那一阵儿雨域,而淡淡的月光正洒落這片海域
尹仲良和张海往舱外跑去,却只看到令人神魂颤摇的一幕。
皎洁月华之下,一道灰袍身影正持杖走在海平线上,而漆黑的怪物正紧随那身影后面,温驯如乖巧的牧羊
两個渔民不禁跪倒在甲板上,连连叩首。
自此,海边将多出海神的传說。
而這传說也会和之前不少“山神”形象联系在一起
阎玉分魂走在海上,小足踏动之间,深海洋面泛起圈圈稍开即敛的涟漪。
她将怪物带离了风暴区后,才从腰间取出葫芦,扒开塞子,对着脚下那么一摄。
漆黑的怪物破开海面,露出了模样,却见是個人面蛇身的怪物。
這怪物扭动着身子,挣扎着,却很快被整個儿吸入葫芦。
阎玉分魂這才舒了口气。
而另一边,很快有一道玄袍男人身影出现。
正是李元。
李元走近,手掌上托,一個個奇形怪状的凶兽从虚空裡冒出,這些凶兽都是被他装入了“一天小世界”的,此时要送到稳定的葫芦世界去。
阎玉分魂抓着葫芦又是一阵吸取。
两人忙活完了,阎玉分魂抬手擦了擦额上汗珠,道:“四象的污染真是可怕,這些鬼东西中居然還有能进化這么快的。”
“你遇到了么?”李元好奇问。
他一路走来,遇到的海兽都是稀松寻常的,除了长的怪之外,就沒什么凶狠的了,顶了天就是五品。
“本体相公,你自己进去看看呗,人面蛇身的那個。”阎玉分魂道。
李元听到“人面蛇身”顿时愣了下,然后点点头。
他自看从阎玉本体处得知了未来,重回人间后,便开始帮着阎玉分魂一同抓捕一些残留的、且接近人类区域的漏網之鱼。
而今天东海的這一波,基本上是收尾了。
他看着葫芦,直接走入。
葫芦中的世界,已经成了群魔乱舞的世界,天气气候反常到了极致,很难想象就在這方圆数百裡的大地上,有地方极度干旱,有地方在闹洪灾,有地方瘴气漫天,還有地方则在不停地震。
李元眼中闪過一大片六品,五品的数据,而其间甚至還有四品的。
他抬手一摄,那四品的怪物就从群魔中飞出,单独地悬在半空。
李元看着那怪物,人面蛇身,一双瞳孔为竖瞳,整個儿透着邪异古怪,却又好似神话的气息
他将怪物丢了回去。
那人面蛇一扭身子,在风雷之中很快消失在這片大地的深水中。
李元返回了地面,看向阎玉分魂道:“天外的事,你知道了吧?”
阎玉分魂道:“知道,本体知道的事,我肯定也知道。”
李元道:“那伱准备继续這实验?”
阎玉分魂露出严肃之色,想了想道:“养蛊。”
然后又道:“這些四象污染出来的怪物,彼此间能相互吞噬,将它们放在這些世界中,各自决出最强者,然后再把最强者放一起,从而看看最能能培育出什么生命。
之后,你再协助我对這個生命进行研究,看看能不能形成可以普及的强大种族。”
李元道:“這些东西无法繁衍。”
阎玉分魂道:“本体看過了,說四象污染的生命有一個古怪特性,它们虽然不能繁衍,不是胎生卵生湿生,可是缺存在污染.具体的,要等這個强大生命诞生了再去看,现在也沒人知道。
不過,我們的時間還是足够的,即便古殿的降临会带来灾难,但在那之前,這全新的高级生命却也会诞生。”
說完這個,阎玉分魂又道:“本体說我可以和你结成夫妻,你要不要?”
李元道:“還是算了吧,你专心做你的实验。”
“那你呢?”阎玉分魂问。
李元道:“数百年时光一瞬即過,那三座古殿会在千年之内抵达,這些時間我除了到处逛逛之外,继续修炼之外,還要完成一些未了的心愿。”
“那行吧,反正你想找我,怎么找都能找到。”阎玉分魂道。
說罢,两人相视一笑。
李元转身消失。
他来到云都,利用关系,在皇都拿了一個大宅子,這大宅子周边安静,濒临大湖,乃是富贵人家所在的区域。
当然,這裡不是普通富贵人家,而是诸多身份未知的高层所居的地方,故而這些宅子之间的空距很大,大到彼此间不可能相互影响。
而已然被人知道的就是作为从神墓走出的旧时代火种——问刀宫赵宫主,以及那位明王的妻子,如今奇门的太上掌教羽夫人和剑门的太上掌教红衣剑仙。
這是一片皇权和教派都无法窥探的地带,不過无论是天子還是教皇都隐约知道這裡的水深,所以都会给与這片区域的所有居民诸如“免税”之类的特权,从而避免有税务官、衙役之类的人跑入其中。
這片区域并沒有守卫。
但那只是从前
突然之间,這片区域的外围就多出了不少傀儡守卫。
而這区域的门前则树立起了一块坊名:墨坊。
在墨坊中间的大宅子裡,一只只巨大的青鸟正驮着一個又一個的人从虚空裡浮现。
這虚空通道由李元维持着,从主世界连通空舟再连通神墓。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从虚空裡浮现。
对他们而言,時間只是過去了一瞬。
李元取出【岁月笔】,一笔勾自身,在自身的寿元后减去三千,一笔则在出现之人的名字后添加三千。
神墓未曾等来阴阳重聚,但却等来了李元那可以减寿添寿的“岁月笔”。
“相公。”
薛凝从沉睡裡缓缓睁开眼,满头白发化青丝,皱纹也消失不见。
她环视周围,又诧异地喊道:“赵姑娘,铁门主!”
說完,她又看着周围,却感周边春意盎然,丝毫沒有极北之地那永夜极寒的意味。
“现在.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李元对着她笑了笑,道:“薛姐,已经過去五百多年了,天地大变,万物更新。而這裡.是我們的新家。”
薛凝抿着唇,仰头看着四周,深吸一口气,双眼红红的,她“嗯”了声,柔声道:“你先忙你的,等你空了再慢慢讲给我听好了。”
很快,又一道身影被青鸟负出。
那是個身高丈许的男人,他本该非常强壮,但似乎是受了极重的伤而显得极度虚弱,他睁开浑浊的眼,看了一眼李元,露出笑:“爹”
李元挥舞【岁月笔】,看定虚空中的“真炎煌”,然后将其后那個“0”划去,继而迅速添加了個“3000”。
三千年寿元从他体内溜走,却是沧海一粟,九牛一毛。
随着寿元的回归,真炎煌的身体也开始迅速恢复,那诸多暗伤似被修复好了,不一会儿功夫,他又变成了肌肉虬结,双目如星,散发着巨大压迫力的蛮族之主。
真炎煌看着這架势,知道老爹還有人要复活,也不多问,而是走到薛凝身边,喊了声:“二娘。”
再接着,却又是個端庄且雍容的美妇被青鸟背负而出。
李元看着谢薇,脑海裡曾经的一些画面被激起,那让他居然心中再是一荡,生出了些旖念,继而划去谢薇原本的寿元,而改为了三千。
谢薇“嘤咛”一声醒来,看定李元,颤声道了句:“别来无恙?”
李元笑道:“沧海桑田.别来无恙。”
谢薇露出复杂的笑,她未如薛凝般失控而泣,也沒问小瑜儿呢,而是掸了掸褶皱的衣裙,走向一边。
真炎煌沒见過谢薇,但看這模样,却也讷讷地喊了声:“小妈.”
谢薇看着這高個儿的大儿子,心中知道他是谁,便故意调笑道:“我不仅是你小妈,還是人皇的亲妈。”
真炎煌:??????
他蓦然抬头,虎目圆瞪,看向李元。
李元尴尬地咳了咳,抬手压了压倒:“煌儿,這事慢慢說,慢慢說.”
旋即,他又看向下一位。
這一位却是個老妪。
而這正是大唐初代天子李道的母亲,也是大唐歷史上垂帘听政的贤后——李幼宁。
如今距离大唐建立已過两百五十余年。
這位贤后又回到了人间。
李元再取【岁月笔】一只,为她改了寿元。
苍苍白发成了一头漆黑的发丝,苍老的眼神慢慢变得年轻和锐利,即便裹着太后宫袍,但内裡那胴体却显出十足的强韧有力,而气度亦是英姿飒爽。
随着李幼宁站定,远处传来一声带笑的声音。
“哟!”
李元回头看去,却见是谢薇。
谢薇正一副“嗑瓜子、吃瓜群众”的模样抱着胸,笑嘻嘻地打量着李幼宁那身太后衣袍,道了声:“同僚呀。”
李幼宁恭敬有礼地对李元道了声:“陛下。”
谢薇又故作促狭着笑道:“陛下呀?”
李元:
李幼宁看向谢薇,她对李元知道的其实最少,但李元在将她送入神墓时也大概和她說了一点有关自己的事。
所以,李幼宁也知道這位是李元从前的女人,于是行了一礼,道:“請问姐姐是?”
谢薇道:“我們都是当過太后的,今后多亲近亲近。”
李幼宁诧异地看着她,旋即走了過去。
两個高智商,高情商,又是僚友的女人很快聊到了一起。
李元暗暗舒了口气。
紧接着,他又将真炎雪,崔花阴,景水香,姑瑶珏,李真等一一复活
再后,他又花费了许多時間将這個世界发生的变化慢慢讲给夫人们听,然后又领着夫人们开始适应這新时代的生活。
薛凝开起了酒楼,酒楼名自不再叫“蘅芜”,而是名曰“黄鹤”。
真炎雪持家。
崔花阴,景水香,姑瑶珏则开始继续原本的修炼。
谢薇则是带着李真跑到了剑门,和太上掌教谢瑜一同修行。谢瑜和李真母女相认,然后开始操劳着想尽办法帮李真修行,前世未曾尽到的母亲责任在這一世被她发挥的淋漓尽致。她拉着李元为女儿检查了一番,却最终确定是神魂方面的伤。這伤說起来和李元后来的子嗣们一样。但李真和那些子嗣不同的是,她正处于“受伤”的边缘,若是不受伤,她或许会成为那個时代天赋最恐怖的人,然而.天地還是让她滑向了受伤的一面。
李幼宁则帮着薛凝,一同开起酒楼,她默默地从另一個角度看着此时兴盛的大唐,却不再干预。
真炎煌被李元带到了泰山之巅的地府入口周边,在那阴气极重的地方开始继续修行地魂。
几天后,李元带着阎玉分魂也来到了泰山之巅,指着自己的二儿子道:“就他,你看行嗎?”
說完,他又扫了一眼這蛮王道:“叫大娘。”
真炎煌一愣,他在做蛮王期间听過大娘的名字,如今更是知道這大娘恐怖强大到了什么地步,急忙拜倒,以晚辈礼唤道:“大娘。”
阎玉分魂俏皮地应了声:“哎”
真炎煌不知道也不敢问为什么地府之主会這么俏皮。
阎玉分魂走了一圈儿,打量着真炎煌,而真炎煌的過往一幕幕也在她眼中浮现,许久阎玉分魂道:“是個英雄人物,但其实功德不够,可既然是你的儿子,那就行吧。”
李元拍了拍儿子肩膀,道:“還不谢過?”
真炎煌虽然不知道老爹和大娘在打什么哑谜,却還是道:“多谢大娘。”
数日后
一块石碑被送到了真炎煌手上。
這石碑赫然是秘术石碑。
力量入三品,所载之石便会成为秘术石碑。
李元道:“這是《地书》,是你大娘创的,好好修炼吧。”
真炎煌慎重地点点头。
李元笑道:“你還有一位师兄,今后有机会想来是能再见的,你们师兄弟需得相处和睦,不可吵架。”
真炎煌郑重道:“放心吧,父亲,同门之谊這個词,我還是明白的。”
李元点点头,然后离去。
阎姐写出了《地书》,能传臻至地魂二品之道。
真炎煌走的是地魂路子,故而李元存了私心,自然想方设法让阎姐把這法门传给了他。
至于真炎煌的师兄则是姬护。
姬护身为地府初代判官,又因品性极得地母元君看重,故而地母元君早已传授了其《地书》。
转瞬便是十六年過去。
众人都已在新的世界重新寻到了自己的定位。
可李元心底却還有一分缺憾。
他以为自己需要一颗神灵的心,一颗高高在上的心,但在与亲人们重逢后,他发现自己终究還是做不到。
他就是個凡夫俗子,当不了那個圣人。
他不看人间,不是因为真的忘情,而是因为他理解了阎姐、姬护、李道所說的话。這個世界有了皇权律法,有了教派劝善,有了地府的善恶轮回,還要他指手画脚做什么?
他会为善,但却不是以一個圣人的身份去做“圣人的善事”,而是以一個大唐皇都富家翁的身份去为善,這善事自有薛大老板的黄鹤楼在做。
在明白自己的真实想法后,他忽然觉得“洛烈桐”那個小姑娘属实成了他的缺憾。
对于洛烈桐而言,她的一生是圆满了。
可对于他李元而言呢?
這并不圆满。
不仅不圆满,甚至可以說是伤痕。
他想尝试着放手,以此习惯,以此斩断自己属于人类的情愫,继而放舟星空,仰望虚霩时再不会感到孤独。
可是,他错了。
但事已无法挽回,因为“洛烈桐”已经不在了。
這一日,李元正端坐宅子裡在伏案而书。
他觉得自己自数百年前的皇都讲道之后,又有了许多进步,所以他要尝试着写一篇《人书》,然后传于合适之人。
他安静思索,时不时落笔而书。
清香袅袅,在旁升起。
忽地,李元心念一动,他感到.在并不远的地方好似有人在喊他。
他旋即扩开感知,几乎瞬间就确定了這令他心动的地方。
那是墨坊入口处。
此时,墨坊入口处,一個踩踏着马靴的少女正鼓足勇气,在大喊着“吕布,吕布”
少女看着装扮,似是皇都某個人家的千金。
而此刻,那御车而来的丫鬟却是满脸慌张,還有個丫鬟则是跑下车拉扯着少女的衣裳,一边敬畏地看着入口那傀儡守卫,一边用几乎哭着的语气道:“小姐,這儿不是我們能来的地方,就连老爷都不敢来,我們.我們快回去吧。”
少女却不闻不问,她看起来也很紧张,可却像是得到了指点一般,继续喊着:“吕布,你在不在,你出来呀!你忘了忠山镇四”
话音未落,她面前忽地出现了一道人影。
那人影好似从虚空裡走出,才一出现,一股难以形容的威压便覆笼而下。
但這却非這人影刻意为之,而已是他刻意收敛后的结果。
他来的太匆忙,所以沒来得及施展高品次的敛息法门。
在這气势下,丫鬟们瞬间瘫了,就好像小蚂蚁被巨龙给盯上,骇的神魂都要散去。
而少女也是面色发白,双腿一软,往地面瘫去。
但少女沒有瘫倒,而是被一股温和且浑厚的力量托起。
李元收敛了气息,站在她面前,一挥手,天地隔绝一切画面和声音,而仅剩他和這少女两人,继而问:“你是吕布的什么人?”
少女虽然害怕,却還是道:“我是他”
她大口大口喘了几声,道:“你可能不信,但我就是他前世的娘子,我投胎了,可我的记忆又恢复了,我一直想找他。
然后有人告诉我只要我跑到墨坊来喊,就一定能找到吕布。”
說完,她看着眼前這恐怖到超過了她所看過、想過的任何存在的大人物,小声嘀咕道:“我沒骗您,我真的沒骗您”
李元忽地明白了。
原来阎姐早就看穿了他。
所以.阎姐在洛烈桐喝完那失忆黄汤后,又给她解了這黄汤,然后網开一面,让她拥有着记忆投胎。
這记忆,在洛烈桐长大后慢慢恢复,洛烈桐自然开始寻吕布。
而现在,她终于找到了吕布。
這一次,李元决定不說谎,他血肉变幻,变成了吕布的模样,然后轻声道了句:“对不起。”
然后伸手道,“你還愿意做我的娘子嗎?”
洛烈桐露出愕然之色,震惊良久,道:“您您沒有开玩笑吧?吕.吕布沒有您這么厉害。我能感觉的到。”
李元却已一把抱紧她,道:“对不起”
這一刻,他那属于人心的缺憾.开始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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