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掏空
第6章掏空
“错的肯定不是我,错的是這個,额”
陈慈赶紧闭口,道友,這话可不兴瞎說。
不過十符皆废,這其中指定有哪裡不对,陈慈拿起一张符纸在指间摩擦打量,触之温润,還沒有普通凡纸的沙沙感。
此乃‘无漏纸’,能存真气、法力几日不失,算是修行界中比较通用的一种符纸,一刀百张,约值個一两神砂。
其实倒也不必這么讲究,符法一道,黄纸、木牌、符纸,甚至引气成符都可为符法载体,只不過凡物只能承真气,不能存真气,如果是凡间黄纸就得当画当用,所以论起性价比,還是這无漏符纸比较通用。
就這一刀符纸,還是前身从禾山教带下来的,长平县可沒地儿能买,這一下子干碎十分之一,陈慈還是有些微心疼的。
符纸看来是沒問題的,陈慈又将金笔、丹墨检查了一遍。
這金笔是以金铜为杆,狼毫为头,贯穿真气很是通畅,并沒有凝涩之感。
此狼毫非野狼之毛,而是黄皮子的尾毛,符师们认为此物有灵,所以大多都以狼毫笔制符。
而制符所用丹墨,则是将朱砂和五行神砂研磨后掺入墨中,多有神效,陈慈手上這瓶不過是下等丹墨,但用来画定魂符也是足够了。
既然符、笔、墨皆沒有問題,那么排除一切不可能,结论就只剩下一個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陈慈连连摆头,這怎么可能是人的問題,绝对不可能,他可是有金手指的男人。
“画這定魂符,竟然也需天时地利人和,午时制符效果最佳,能提高成功率?”
陈慈看了眼窗外的月明星稀,哑然无语。
平心静气,祈福更衣。
下笔不悔,一气贯之。
而符法难点更不在‘画’,而是在‘封’,能让旁人也用此法,可比自己单独使用法术困难多了。
“先是天时,此时阴气正盛,画定魂符事倍功半。”
“而我刚刚才修行完三阴食气法,体内真气正是躁动,還未静气。”
“最后,画符时虽然笔触在符纸上笔走龙蛇,行云流水,但毕竟是第一次,心存犹豫,唉”
制符就有這么多讲究,万一日后接触阵道,岂不是要重新接受被高数洗礼的恐惧?
陈慈猛的摇摇头,把這可怕的念头抛之脑后。
想那么多干嘛,至于阵法…此等小术,不学也罢。
……
约莫歇息了两個时辰,等陈慈睁眼,天已大亮,周身一阵轻灵舒泰,神清目明,丝毫沒有熬夜的疲惫感。
這仙修的,确实要得,比前世熬夜折寿强上许多。
陈慈先去院中练了一個时辰的石锁混元功,搬运气血,等出了一身淋漓大汗才去沐浴更衣,焚香静心,闭目调息,等待午时到来。
就算前世去见女朋友,他都沒有洗過這么干净。
“到午时了。”
陈慈持笔沾墨,站在桌前摊开符纸,一气呵成,丝毫不去考虑定魂符是否成功。
就像写书一样,刚写的时候兢兢战战,生怕写了点不能写的东西,直接四零四。
开什么样的车,用什么样的词,什么样的人名、地名,怎么样的用语。
但写多了,感觉那自然就来了,插花弄玉,信手拈来。
陈慈只觉得自己笔触流畅,如行云流水,体内穴窍的真气很自然的随着金笔丹墨附着在符纸之上,隐沒不见。
大约三、四张的样子,就有一种灵光一闪的感觉。
很是奇妙。
制符這行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一张定魂符不過约五息時間便能画完。
若画张符的時間再长点,碰到女鬼谁玩谁,就說不定了。
陈慈一口气画了二十张,也不過百息時間,算的是酣畅淋漓。
“成了!”
陈慈看着其中几张灵光与旁者不同的定魂符,长吁一口浊气,再一细数,竟然成了七张之多。
发财了。
這是陈慈的第一反应。
他得這七张定魂符不過花了两分钟,一個时辰就能得四百张,一個月就是一千二,一年就是.嗯,反正很多就是了。
就是头怎么人有点晕?
陈慈猛地一個踉跄,跌坐在靠椅裡,感觉整個人都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略微查探,身体裡的三阴真气近乎枯竭,只剩下寥寥数窍還有残余,贼去楼空。
“一符需耗一窍真气,草率了。”
這种周身真气耗尽的空虚感让陈慈的掌心开始发汗,从神通者变回凡人的落差感让他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神经绷紧,仿佛周围时刻有刁民要害他。
上次有這种感觉,還是在爱琴海足浴,楼下忽的传来警铃声。
也幸亏這段時間他修行了石锁混元功,打磨筋骨,虽然真气枯竭但還不至于丧失行动能力,强忍着空虚感关好门窗,盘腿坐下恢复真气。
“真气、法力消耗過半就会对身体造成影响,近似力竭,忘了這茬了。”
“不過.”
陈慈看了眼金手指面板。
定魂符:小成/3/100(符纸丹墨,十成其三,每成十符,可进其一)
他隐隐觉得,金手指给出的道法详解,或许就是当下修行最合理的配比,比如一天练功几次,一天制符几次。
超過這個次数,效率可能就会降低,甚至造成负面影响。
“以后画符,一日最多只做十次。”
“可一天只能得定魂符三张的话.搞头也不是很大。”
陈慈摇了摇头。
约莫五個时辰,陈慈才从真气枯竭的状态恢复過来,重新掌控回修行者的伟力。
“再次三省吾身,日后有机会定要搜集一些恢复真气的宝物,真气耗尽再爆种反杀只存在于书裡,切记切记。”
五日后,三阴观。
后院,几個精瘦黝黑的汉子推着几辆大车,小心的护在周围。
一头斑斓猛虎,一头花豹,一对豺狼,一只杂色的狐狸被捆在其上,一件云秀手帕吞吐出淡淡的粉色雾气笼罩着這几头野兽,让它们筋骨无力,只能小声嘶吼。
“陈老爷,快快快,定魂符好了沒!”
几日不见,石三娘子虽光彩依旧,但眼中已有明显血丝,连妆容也沒有先前精致:“奇了怪了,這几天连做噩梦,那河漂子竟都快要爬上老娘的床了,弄得我這两日连觉都不敢睡”
陈慈则是好奇的在大车旁绕了几圈,還伸手摸了摸這斑斓猛虎的脑袋,毛质坚硬,這金渐层手感并不太好。
“喏~”
陈慈把把五张定魂符丢了過去,石三娘子也不客气,直接用真气点燃,往身上一拍,随着一股轻微的火辣感从身上刷過,一股淡淡的黑气从她的发丝飘散,掉在地上,化作几滴污水。
一连五张定魂符用完,那黑气才堪堪消散彻底,石三娘子整個人也轻松不少。
不過石三娘子心却沒彻底放下,還有些戚戚然,抬手整理了下发鬓:“陈大老爷”
“等等,三娘,定魂符我可是如数给你了。”
陈慈忽的问道:“這对豺狼也就罢了,這只狐狸怕是有些過了吧?”
石三娘讪讪一笑,底气也低了几分:“陈老爷,时日太紧了,光這头猛虎就折了妾身寨子裡两個好手,今日差额日后补上,你看能不能再饶妾身两张定魂符?”
“呵呵~”
陈慈笑而不语。
“妾身知道,陈老爷這样的大教弟子,哪裡看得上我等山民杂修。”
石三娘子语气幽怨:“终究還不是嫌弃,可当初”
陈慈:“.”你說這些干嘛,說了我不约,谢谢。
“不過妾身有一秘法,唤作雪山锁金窍,不知陈大老爷可愿赏脸一试?”
石三娘子修行多年,虽是山民,也看出陈慈隐约不喜,略一思索就明白其中缘由,干脆抱了抱胸,曲线救国。
花样嘛,怎么玩不是玩。
陈慈:“.”
不是,我真是正经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