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請给一條鱼
扑棱扑棱!
歪脖子柳树下面一條两斤多重的鲤鱼缠绕着五花大绑的水草,依旧活力十足。
纪元海捏了捏眉头,第一次感觉到些许疲惫的感觉。
控制水草、芦苇等抓了三斤多鲫鱼、泥鳅、鳝鱼,又抓住一條两斤多的鲤鱼,接连不断地和植物产生共鸣,他也终于有点累了。
得赶紧抓一條鲤鱼,不能再抓其他的鱼了。
要不然纪元海真的撑不住。
幸好的是,纪元海已经有了足够的经验,能够通過共鸣感应到水底下鱼的大小。
夕阳西下,可见的光越来越少。
水波开始显得暗沉沉。
纪元海把刚才抓到的鱼全部放好之后,又开始共鸣感应。
水下,一條條鱼儿游动着。
纪元海不知道它们是鲫鱼,還是白條鱼,反正感应到不是太大,也不出手。
泥鳅钻在淤泥裡面,偶尔有鳝鱼、虾蟹之类也在水底。
它们的身体大小,也让纪元海沒有控制水草出手的打算。
就在這共鸣之中,持续了十多分钟時間,终于有一條体型比较大的家伙游动過来。
大概半個手臂那么长。
把它抓上来,這就足够了。
一大片水草缓缓飘动,然后慢慢卷向那條大鱼。
那條鱼也是毫无察觉,正在芦苇根部觅食,冷不防就被两根芦苇,十多根水草缠绕一個结结实实。
水花哗哗作响,它本能地剧烈挣扎起来。
纪元海一点都不着急,让另外几根水草缠绕上去,等這條鱼剧烈挣扎一会儿后才涉水過去,站在水浅地方伸手把它捞過来。
一上手,一层粘液滑不溜手,愣头愣脑,原来是一條三斤上下的大黑鱼。
這算是运气好,還算是运气不好?
纪元海有些无奈地把黑鱼也收在一旁。
本来只想抓最后一條鲤鱼,结果抓上来一條大黑鱼。
虽然大黑鱼也是挺好的意外收获,但是這样一来,還得带着疲惫再一次开始共鸣。
纪元海這样想着,再一次扶着歪脖子柳树开启共鸣。
這一次,他還沒有抓鱼,就感觉到柳树、水草内聚集了一种說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正在涌向自己身躯。
疲惫感渐渐缓解。
纪元海有点意想不到,心說這些植物朋友们真友善啊,不但会受到自己控制,還能這样帮助自己恢复状态、抹平疲劳。
纪元海這下心裡有了底,也不担心了。
天色昏黑的时候,他又让芦苇和水草配合,抓住了另外一條两斤多的鲤鱼。
這就完全可以给七大爷作为礼物了。
虽然两斤多的鲤鱼,并不算多大啊,但是要想想如今艰苦的條件,這样的两條鲤鱼已经是极为不错的肉食!“”
草绳穿了两條鲤鱼作为一挂,黑鱼独自一挂,三斤多鲫鱼、泥鳅、鳝鱼又是一挂,纪元海提着三挂、总共十多斤鱼,从河沟往家裡返回。
天也黑了,乡间的路又不平,深一脚浅一脚,纪元海走在這路上,心情着实不错。
跟植物共鸣,保持良好的身体素质和状态,不愁吃喝。
這让他在這個吃窝头,喝玉米糊甚至白水的年代,首先就有了底气,日子再怎么過都至少不会比原来更差。
当然,這不是最终的追求,而只是纪元海的开始。
走過刘寡妇的家门口,裡面還在哭。
“妈,我還是饿……”
“沒事儿,赶紧睡,睡醒了就好了……”
纪元海听着,脚步停顿了一下,就准备继续走。
别人家的事情,還是不管为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刘寡妇母女两個饿着肚子睡不着觉,格外敏锐,還是這会儿蝉鸣蛙鸣声音停顿,纪元海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明显。
纪元海刚一走,刘寡妇就在屋内紧张地喊道:“谁在外面!”
纪元海又不是偷偷摸摸见不得人,因此便回答一声。
“是我,纪元海。”
“你来我家干什么?”刘寡妇问。
“我可不是来你家,我是下工后摸鱼去,”纪元海說道,“你家在路边,又不是我要故意经過。”
话還沒說完,屋裡面传来脚步声。
门“咣当”一下打开了,刘寡妇穿着汗衫子,手臂和肩膀泛着一层白光,晃动不休。
因为天色已经昏暗,纪元海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到她的语气中带着某种期盼和急切。
“你去抓鱼了?抓到沒有?”
“還行。”纪元海說道。
刘寡妇看见他手上提着两三串东西,虽然天色暗但隐约看着就是鱼,更是心中一喜。
“這些都是你摸的鱼?”
纪元海這下听出来了:“对,都是我摸的鱼,刘寡妇,你想干什么?”
“我……沒想過干什么……纪元海,我求你個事儿,你看行不行?”
刘寡妇低声說道。
“什么事?”纪元海问道。
“你给我一條鱼,行不行?”
刘寡妇說完之后,有些局促不安地搓了搓手:“实在不是我嘴馋,闺女饿的哇哇叫,肚子裡面一丁点儿压饿的都沒有!”
“王家又不管我們娘俩死活……我這家裡实在是……”
纪元海有些诧异地问了一句:“看你這样子,不像是挨饿的人啊。”
“我這人命贱,属牛的,吃青草喝凉水都能行。”
刘寡妇說了一句之后,肚子裡面却不配合,发出一声响亮的咕隆声音,显然她也是硬撑着饥饿,沒有嘴上說的那么轻松。
“纪元海,我真是沒办法了,你给我一條鱼,我给孩子垫一垫肚子!”
“要不然是真的撑不住。”
刘寡妇又连忙哀求:“你要是感觉我白天开玩笑說错话,冒犯你了,我给你磕头,行不行?我给你磕头,你给我一條鱼吧……”
“闺女饿的哇哇哭,哭累了睡,饿醒了再哭,我心裡疼啊!”
說着话,刘寡妇跪下就要给纪元海磕头。
纪元海连忙伸手把她扶起来:“不就是一條鱼嗎……你這也太……”
也太大了……
看着她穿着有点破烂的单薄汗衫子,硕大几乎喷薄而出,纪元海的喉咙顿时干涩一下。
好不容易才把嘴巴裡面的话說完:“你這也太客气了。”
刘寡妇感觉到纪元海在看自己,也不由地心裡打個突。
他难道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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