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锦衣卫办案,白杆兵来援
张维贤急忙道:“什么!骆养性去了通州卫!快!快去通知通州卫指挥使郭大人,一定不能让骆养性把人带走,必要的时候,采取非常手段!”
“是!”
一小队人马飞快向通州赶去,传递消息。
骆养性是锦衣卫又都督,从一品武官,又是锦衣卫副指挥使,要是真的拿人,即便是军队裡的人,也不能反抗。
就說這顾成武,心中害怕极了。
“大人,军有军法,我們都算是天子亲军,您要拿卑职,得有陛下亲令!”
“锦衣卫就是陛下亲令!”骆养性喝道,“抓人!”
“谁敢!”
這时,突然一声粗大的嗓门吼来,却见一個大约四五十岁的老军官带着一队人走了過来。
此人名为郭淮,乃是通州卫的指挥使,管辖了六千余通州卫士兵。
不過实际上,现在通州卫也就只有两千多人了。
通州卫指挥使虽然也是指挥使,但比骆养性這個锦衣卫副指挥使的品阶還要低了。
通州卫指挥使算作正三品,而骆养性的副指挥使是从一品。
不過,這裡是郭淮的地盘,他也不怕,他身后跟着好几百号人。
骆养性道:“怎么?你要阻拦锦衣卫办事?”
郭淮怒道:“你在老夫的地盘,抓老夫的人,沒有经過老夫同意,凭什么!”
“锦衣卫办案,你還敢阻拦,你有几個脑袋够砍的!”
郭淮扫了一转,冷笑道:“你要砍刀子是吧,老夫当年在砍建奴的时候,你還沒生下来!”
骆养性突然拔出绣春刀,他身后的锦衣卫立刻全部拔刀。
周围的通州卫也全部拔刀,一瞬间,這個屋子裡面的所有人都把刀拔出来了。
空气在這一刻仿佛凝固住。
骆养性道:“你对锦衣卫拔刀,就是对天子拔刀,杀头之罪!”
“哼,我們都是打仗的,怕過什么!儿郎们,你们說是不是!”
立刻屋内所有通州卫都高呼:“是!不怕!我們不怕!”
外面几百号人也跟着嚷嚷起来:“我們不怕!”
骆养性心头一沉,他敏锐察觉到,再這样下去,锦衣卫和通州卫可能真的要见血了。
一旦见了血,局面就收不住了。
局面一旦收不住,通州卫就可能哗变。
所谓法不责众,两千多通州卫哗变,皇帝肯定不可能把两千多人全部处死。
而且动起手来,自己這边肯定死定了,对方人太多。
郭淮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容:“骆指挥使,现在你還有什么想要的呢?”
骆养性咬了咬牙道:“我沒什么要說的。”
“那還要留在這裡喝茶么?我這裡可沒茶喝呀。”
骆养性不甘心道:“我們走!”
当骆养性刚走出军营,不远处,一队人马向這边快速移来。
郭淮见状,皱起眉头来了:“這是哪裡的人马,怎么跑到我們通州来了,放肆!”
秦良玉下了马,道:“骆大人,這么巧。”
骆养性连忙道:“末将参见护国夫人!”
這护国夫人的品阶是正一品,比他的官阶還高,而且秦良玉明摆着现在是皇帝的红人,人家皇帝都亲自敬酒了。
“骆大人,正好我带着儿郎们在附近跑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嗎?”
他一下子就听出秦良玉的弦外之音了。
這很显然就是皇帝派来的援军啊。
但是,又不能直說。
骆养性道:“我們来這裡办案!”
“哦,案子办得如何?”
“遇到了些许阻力。”
秦良玉故作惊讶道:“锦衣卫是天子亲军,谁敢阻拦?”
人群裡传来一道嚣张的声音:“我!”
郭淮从人群中走出来,道:“你是谁,這裡是通州地界,你敢擅闯?”
郭淮再定眼一看去,顿时面色一惊:“秦……秦大人!”
他自然是认识秦良玉的,当初秦良玉镇守山海关,名气可不小。
這個郭淮当时還只是山海关的一個小旗,虽然不属于白杆兵,但也曾见過秦良玉的威风。
秦良玉道:“我带着儿郎们在周围跑步,沒进你的军营,有問題?”
郭淮一眼扫去,白杆兵来了两千多人,心裡立刻爆炸:你跑什么步要从京城跑到這裡来!而且還带着两千多人跑步!
秦良玉的白杆兵是出了名的虎狼之师。
就看那些人站立的姿势,一個個挺拔如松,气势如虹,锋利坚毅。
再看看通州卫,两千多人裡就有一半是老弱病残,還有一半几乎是喝酒搞女人把身体搞废了的。
秦良玉一眼扫過去,心中都不由得无语。
难怪听說皇帝最近在让李邦华整顿军制,通州卫啊,京师东边的防线,多么重要的卫所,现在居然是這么一副鬼样子。
秦良玉道:“骆大人,该抓人的抓人,谁敢伤了天子亲军,本官今天就灭了他们!”
郭淮神色大变,他那些個部下立刻就不服气了。
這娘们儿谁啊,這么大口气!
一個個虽然平时吃喝嫖赌,但痞性极重。
郭淮道:“這位是白杆兵的秦良玉秦帅!”
“哼!我還以为是谁,原来是地方上来的,這裡是京卫,你们敢动手!”
骑在马上的马祥麟一听這话,当场就怒了。
老子在砍建奴的时候,你们這帮狗日的天天躲在后面喝酒搞女人!
他弯弓便一箭射過去,射中了刚才說话的那士兵的腿。
对方惨叫一声,周围的人立刻都拔出了刀子。
而白杆兵则全体怒吼一声,长枪已经准备好。
這一声怒吼,這些通州卫常年喝酒跑女人的大爷们哪罩得住,有的人当场就被吓得瘫软在地上,面色发白。
這就是上過战场和沒有上過战场的军队的区别。
此时,在英国公府。
张维贤正在喝茶,小公爷张之极有些着急:“爹,怎么這個时候還喝得进去茶!”
“莫急,急也沒用。”
“我就說,那個顾成武,脑子是不是缺根线,谁给他的胆子赶去动兵部侍郎的!爹,這個人,孩儿奉劝您,最好是交出去,通州卫要批评!”
“着什么急,既然有人愿意主动给我們出這個头,拦着做什么,反正又不是我們的指示的!”
“爹,我总觉得咱们這样做,会和陛下越走远。”
张维贤一拍桌子,怒道:“你還說,当初要不然我护送他进宫,他能顺利登基?现在转身要整我們,真是忘恩负义!”
“嘘,父亲,小心隔墙有耳!”
“我怕甚,难道我有說错嗎!這件事,郭淮在那裡,锦衣卫肯定带不走人,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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