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黎民蒼生的不忍
從封地殺到應天府，整個天下已經遭受了皇室爭權的波瀾，此時朱棣若死，不知道又有多少百姓遭殃。
如齊聰一般的小孩子會失去父親，如蘇鶯長一般的女兒，又有多少會被賣進青樓。
僅僅爲了自己能夠安身立命？
他實在於心不忍。
“小白，咱們不能住在這裏。朱棣與我有仇，但不過是皇室操戈，爭權奪利。但他若是死了，受苦的還是百姓。”
“那哥哥不想做皇帝？”小白笑嘻嘻地問。
“做皇帝……聽起來不錯，有無數的嬪妃妻妾，一天輪流一個，一兩個月都不重樣……”
小白眉頭耷拉下來：“原來做了皇帝就要娶這麼多媳婦？”
“綿延子嗣，那是皇帝的義務啊。”
“你還是不要做皇帝了。”小白撇撇嘴，“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沒想到小白的佔有慾還挺強，只是不知道，這是主僕之間的，還是……
“哎？”那裏有道門，小白回過頭，指着身後不遠處的一塊石頭說。
“哪裏？”他只看到被堆疊在一起的一堆青白色圓潤大石頭。
雖然這麼堆砌在一起，看起來就很不自然。可今年累月，石頭早就和外部的景物融爲一體，不太能看得出人爲的痕跡了。
走到近前，卻發現這裏也並不是一片荒蕪，只是剛纔被石碓遮擋，沒有看到。
一間碎石堆砌的小屋，出現在他們面前。
門敞開着，裏頭一位光着腳，頭髮亂糟糟的道人，坐在地上，正在看着他們傻笑。
狀若瘋癲，癡癡傻傻。
只是，眼角流轉的精光，讓秦不器心生警惕。
這個人，並不像是真的傻了。
尤其是小屋牆角擺着的一把長劍，劍鞘光滑，顯然是時時擦拭。
“敢問前輩，如何稱呼？”秦不器很有禮貌。
“你大爺。”那人嘿嘿一笑。
這怎麼還罵人呢？秦不器心念一動，莫非真的只是自稱大爺？
“那……大爺，您擱這幹啥呢？”
“去你大爺。”那人笑得更恣意了。
秦不器無語，這傢伙還真的是在罵自己。
那就沒必要客氣了，拔出劍來，指着那人：“好好說話，不然小爺砍了你。”
“餓了，給喫的。”那人說道。
“自個下山喫去，山腳就有客棧。”
“動不了。”那人掀開道袍，露出粗糙髒垢的一隻腳。
秦不器這才發現，這人的腳踝上居然套着鎖鏈，看樣子也是日久天長才能有的模樣。而且鎖鏈上隱隱有靈氣流轉，想必加了什麼禁制。
鎖鏈另一頭穿過小屋，居然扎進了一塊周圍最大的石頭之中，而且這塊石頭看起來並不是單獨存在，而是連接整座山的石頭。
怪不得掙脫不出來。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
那人並不搭話，而是專心捉頭髮裏的蝨子。
轉眼再看小白，發現小白居然不知道在哪找了一隊柴火，旁邊還放着幾個地瓜。
怪不得那人安心定氣，原來是知道自己能喫上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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