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喂,看什么看_301
第一百三十六章喂,看什么看
阿史那无期身经百战,知道這意味着什么,连忙顺着寒气逼近的风向侧身往旁边猛闪,只听见胸前的铠甲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金属交碰声,紧接着手臂上一阵火辣!
他在躲闪的同时,手中贯霄猛力朝有利刃袭来的方向挥砍過去。可是他這一刀仍然什么也沒劈中,倒是对面传来一阵冲锋呐喊的声音,铺天盖地而来。
他心中暗叫:不好!一定是贼兵借着這股怪风乘机掩杀過来了,如果让对方得手,紫阳城沦陷就在今日!可是那股黄沙缠绕的怪风却始终漫卷而来,他既辨别不清方向、看不清敌我,又要提防随时都要趁机攻击他要害的敌将。這时候他想冲上前去跟敌军厮杀却看不见目标,想退回营中又怕将自家阵型冲乱,进不能进,退不能退,一時間心乱如麻、焦头烂额!
就在這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鸣金的声响,紧接着头顶隐约有箭翎飞落的声音,对面那片呐喊声顿时被被一些惨叫声和箭簇打在盾牌、铠甲上的声音冲突得散乱起来。
他心中已经猜到八九分是城头上有弓箭手在掩护他们收兵了,于是连忙调转马头,朝着鸣金的方向拍马前去。眼前的风沙渐渐散去,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况,双方士卒都在后撤,自家城头上果然齐列好了弓箭手往敌方阵营射击。紫阳城的军队看起来平常也是训练有素的,好歹沒有慌乱走散,而是有條不紊地撤入城中。
這时候天色已暗,双方将兵撤回,各自高挂免战牌,不再挑战。
“刚才你们到底看见了什么?”阿史那无期返回住处的路上,问身边的副将道。
那副将绘声绘色地禀告道:“回殿下,殿下正在跟贼兵将领交手的时候,我等就看见平地忽然卷起一阵怪风,呼啸着将尘土卷起几丈高!然后风沙就将前面的视线都挡住了,五米以外全是一片浑浊,就像掉进了黄河裡一样,什么都看不清。正当我等惊怪踌躇之时,对面還传来贼兵冲杀過来的声音!那时候我等又看不见前面的情况,不知道是该也冲杀過去跟贼兵决一死战好,還是等候军令好,真是十万火急!幸亏就在這個时候,听见城头上传来鸣金的声音,又有箭矢飞下来掩护,我等才能全身而退。”
阿史那无期点点头。他心想果然是那些邪教的贼将,打不過他就用下作的妖术来使坏,让他险些着了他们的道。他肩膀上那只是简单包扎過的伤口现在還在作痛,而且那被划的居然還是上次让那小女皇的不明火器擦伤的同一個地方!呸!更可恨的是,要是刚才不是闪避及时,他现在已经连這痛都不觉得了!
“对了,刚才是谁在城头上让鸣金、放箭的?”阿史那无期来到自己房间门口的时候,忽然想起這個問題来。
另一個副将回答道:“回殿下,末将刚才看见陛下站在城头上观战,听說是陛下让收兵、放箭的。”
阿史那无期心中一怔。他沒想到這個看起来对战场一窍不通的小女皇,居然能够在刚才那样危急的关头当机立断,救了他和全军一命。
两员副将将阿史那无期送到房间门口,就告辞离去。阿史那无期推门迈进房间,竟然看见左瑛正端坐在他的房间裡,身旁侍立着的是绯羽和一位军中的大夫。
阿史那无期在心中被吓了一跳。這家伙怎么越来越不经念叨了!
他遵守有外人在的时候要行礼的约定,朝左瑛左瑛拜道:“陛下。”
“免礼,”左瑛道:“皇夫刚才在阵上受伤,朕特让大夫来此给皇夫治疗伤口。”
大夫立刻上前,摆手朝床榻那边一让道:“殿下,請。”
阿史那无期撇撇嘴,来到床边坐下,解开衣带,脱下战袍,裸露半身,露出受伤的肩膀。
他脱下战袍的那刻,身上那大漠男儿特有的完美古铜肤色和遒劲有力的曲线,顿时夺去了左瑛的注意力。他的肌肉匀称健硕却又不会過于夸张突兀;带着野性色泽的肌肤,在汗水的浸渍下泛着均匀的珍珠光泽,让他身上的曲线更为突出。左瑛不得不承认,她在从前看過的任何一张平面广告或者任何一本时尚杂志上都沒见過身材比他诱人的模特。
“喂,看什么看……”正在叉着腰配合大夫清洗伤口的阿史那无期,用防火防贼防记者的眼神盯着左瑛道。
一般人失神地欣赏别人的身材被发现,会心虚胆怯,继而出现瞪眼、结巴甚至语塞等症状,不過左瑛可不是一般人。她本着“反正你是我的人,看两眼不行啊”的心态,不光不回避,還故意干脆坐到阿史那无期身边,将他的身体前前后后看了一圈,然后嘴角勾起一個恶作剧的浅笑注视着他的双眼。直看得他心裡瘆得慌,屁股不自觉地往床边挪。
阿史那无期想起那天晚上无意中遇见她将那個缺血的浑小子逼得双眼含泪的情形,顿时有种自己被盯上了的不祥预感。以前他总是瞧不起那個缺血的浑小子在她面前跟只小白兔一样,可如今看来,不能全怪他,而是這個女人的彪悍实在是浑然天成、由内而外、无懈可击……啊呸!呸!呸!为了形容這個可恶的女人,竟然逼着他回忆起了這么多“汉人的典故词汇”!
“皇夫,”左瑛越凑越近,“你不是身经百战、打遍大漠嗎?你的身体……怎么一处伤疤都沒有?”
不提這茬儿還好,一提這個,阿史那无期就来气。他被誉为突厥第一勇士,打遍大漠无敌手,不光无敌手,而且极少有人能够仅仅比他略逊一筹,所以他长那么大,身上几乎沒有受過伤,更沒留過疤痕。虽然都认为伤疤是男子汉的象征,可他這沒有伤疤的身体才是他无敌的最好证明。
然而這個神话却在他的“新婚之夜”被左瑛打破了。银火的子弹打中了他的手臂,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却永不磨灭的疤痕。真不知道是谁给谁贡献了第一次!
而且,最糟心的是,那還不是最后一次!今天他又因为给左瑛守城,而在别人的妖术中挨了一刀,天知道会不会又留下一道疤,這玩意儿可找谁說理去!
想到這裡,阿史那无期看着左瑛的眼神中顿时充满了小野牛般的怒气。可是千言万语、千咒万骂,只是化为一個字——“哼!!”
左瑛又被阿史那无期有怨难申的样子逗乐了,故意凑到他的耳边道:“皇夫,别那么小气。朕刚才也算帮了你一回,你的身体别說让朕看一下,就算让朕……看两下也不過分吧?”
這时候,听着两人对话的绯羽,心中又酸涩又害羞,已经低下头来,不敢再多看。
那给阿史那无期清理伤口的大夫心中也奇怪道:這皇帝两口子怎么居然在讨论這样的問題?哦,是了是了,一定是王公贵族比较内敛,欢爱之时都是黑灯瞎火的,有些场面這会儿才看见……
“刚才,是你、陛下让鸣金收兵、放箭掩护的?”阿史那无期不相信地竖起眉头问道。
“难道這么做有错?”左瑛以问为答。
“哼,那是谁教的?”阿史那无期质问道。
“是皇夫你教的。”左瑛浅浅一笑,“你說過,在城下作战的时候,你们突厥勇士的弓弦就算再强劲,也比不上那些在城头上居高临下的弓箭手占优势。如果守城的敌人厮杀你们不過,要退回城中,一经弓箭手掩护,你们就很难再追了。所以,朕才会在今日觉得势头不对的时候,想起来要這么安排。”
阿史那无期沒想到他在闲聊中所說的话,左瑛也這么上心,還能活学活用。他這时候沉默下来才忽然感觉到伤口被盐水清洗過后的疼痛。
“皇夫,”讨论起战局,左瑛变得严肃起来,“如今的形势是贼兵的主力为了堵截三永军营的援军,在玉瓶口上结营,跟三永军对峙了起来,所以只能分拨出两千人来這裡攻城。你为了不让敌军了解我們的虚实,而领兵出去搦战,砍杀他们的将领、挫败他们的锐气。這一招连日来的确鼓舞了我方军队的士气,又保存了城防的实力。但是今天看来,他们只要一使出妖术,情况就会有很大不同。再沒有找到办法破解他们的妖术之前,贸然跟他们短兵相接,都会有很大危险。朕明日不能再让你去冒险了。”
關於六尘教的人会使用妖术的传闻,左瑛一直只当作以讹传讹所致,直到亲眼所见才不得不相信。尽管所谓“撒豆成兵”、“刀枪不入”未必确有其事,但是像今天這样,在紧急关头使两招阴损的障眼法,也足够取人性命的了。
遇到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左瑛便不由得想念起一個人来。如果他在,也许真的能想到克服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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