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卌七章 密室纵火
“嗯?”
“不在裡面?”
“岂有此理!”
几人将暗门裡不大的空间看得透彻,裡面全是些备用的纸扎、香烛之类的祭祀用品,根本沒有半個人影,即便几把大刀在裡面乱挑一通也毫无发现。刚才将门闩住的,原来不過是一根正好滑落下来被其他杂物卡在门板后面的竹旗杆,在刚才的一脚之下已经断成两截。
這时候其他侍卫也陆续凑過来,都回报說搜遍每一個角落也找不到有人在這裡。
“走!快到别的地方找找!五更之前一定要找到!”
为首侍卫一声招呼過后,依旧躲在暗处的左瑛和绯羽就听见那片脚步声开始离他们越来越远,不一样会儿周围又恢复了一片安静。
两人终于松了口气。
原来刚才左瑛和绯羽正准备藏身在暗门离裡的时候,左瑛无意中回头,正好瞥见身后那個供奉天神灵位的高台侧面的一块木板上有個指甲盖大小的刮痕。着個刮痕让她回忆起公主小时候在這裡玩的,曾经在這個用木头搭建的高台下发现了一处木板隼位有松动,只要拆下来,就能钻到高台镂空的底部去;只是因为那下面也是梁柱纵横来承托着整個高台和上面东西的重量,所以空间非常狭小。而那块刮痕正是那块松动的木板的印记。也所幸這处损坏沒有被发现、修复,他们两人才得以躲了进去。
“陛下,会是什么人如此丧心病狂?”绯羽像是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這個不是問題的关键——這世道,丧心病狂的人多的是,关键是谁有這样只手遮天的能力去策划和发动這场几乎等同于政变的动乱。
大学裡的教授曾经說過一句让左瑛觉得终生受用的话:只要問題问对了,就等于解答了一半。目前大周朝廷裡有能力這么做的就只有贺兰楚集团和李氏集团了。对于如今已经跟左瑛坐在同一條船上的李氏来說,杀了左瑛等于亲手将皇位送给贺兰楚当大礼,而自己则要洗干净屁股等着当阶下囚,他们绝对不可能這么做。
所以,答案呼之欲出!
“陛下,外面有点不对。”绯羽忽然警惕道。
左瑛侧耳细听,的确听见外面传来一些异常的嘈杂声。她轻轻地推开一点身旁松动的木板,偷眼看了一下外面,看见外面的确沒有了那些侍卫的身影。
“我們出去看看。”左瑛用力一推木板,木板“啪”地一声掉落在地,高台下出现了一個能够容一個人身材偏瘦的人侧身而過的缺口。
绯羽听见左瑛這么說,率先从缺口钻出去,再回头扶左瑛出来。
他们看清楚周围后惊讶地发现,大殿的几扇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关上,一股股的浓烟夹杂着一缕缕的火焰正不断地从四周的雕花窗户裡卷进来。显然是外面有人在纵火!看来是刚才那群乱党在這裡发现血迹后又找不到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這裡也烧了。
“陛下,請在這裡等绯羽。”绯羽忍住伤痛朝大殿的正门跑去。
他冒着浓烟来到大门前,用力推了一下门板,只觉门板纹丝不动而且還滚烫得灼人双手。而旁边的那些镂空雕花的窗户,每一個缝隙都早就被火焰填满,根本不可靠近。
左瑛站在大殿中央,也能够感觉到室内的空气正在迅速变得浑浊,很快就会让人无法呼吸到氧气。
她望着已经跑到另外一扇门后,一边咳嗽着一边用力踹着门板的绯羽大叫道:“羽儿!快来!我們上楼去!”
绯羽這时候也清楚,大门一定是都被人从外面堵死了,很难凭他一個人的力气将门打开,而且就算撞开了,外面也很可能早就被火焰包围了。
“是,陛下!”他答应着转過身来,用袖子拨开浓烟才勉强看得到路,快步跑到左瑛身边。
两人循着楼梯跑到二楼,這裡的空气果然比下面清新,浓烟一时半会儿也熏不上来。
二楼大殿比底层稍窄,中央供奉着天帝正位,两边仪仗屏风气派非凡,也比底层更胜一筹。但是环顾着這裡的陈设,左瑛心中却暗暗觉得不妙——這裡连一块布幕幡幔都沒有,让困在這十几二十米高的地方的他们,拿什么槌到地面逃生呢?
左瑛快步走到窗边,推开一扇窗往下面看去,只见向下的视线已经被一片浓烟所遮盖,偶尔能从浓烟中看见的也只有不断往上攀爬着的火舌,阵阵呛人的热气也从下面不断蒸上来。
将窗户掩上的刹那,左瑛的嘴角露出一弯森然的微笑。难道只有奇迹出现才能继续生存下去嗎?可是她知道在她身上出现的奇迹已经够多的了——而且這些奇迹从来不站在她的一边。
回到大殿中央的时候,两边的楼梯口已经被绯羽用屏风和杂物盖住了,能够暂时防止更多浓烟从楼梯灌上来,但是谁都知道這样拖延不了太久。
绯羽正跪在天帝正位面前,双手合十,双目紧闭,神态虔诚,口中低声祷告着。
左瑛走到绯羽的身边,看着那個虽然衣衫狼狈,姿态却依然恬静得跟個玉人儿一样的绯羽。
“陛下,”绯羽抬头看着左瑛,眼神竟然那么温婉平静,双眉虽然微颦,嘴角却带着温柔的笑意,“绯羽在祈求天帝庇佑。陛下是真龙天子,天帝一定会保佑陛下的。”
天帝真会保佑天子嗎?那公主那两個已经咽了气的短命老哥又怎么算?她這個冒牌皇帝又怎么算?
但是绯羽眼中的一片虔诚好像真的能打动人心,让人沒有任何质疑的冲动。左瑛笑了笑,在又开始继续祷告的绯羽身边跪了下来。
她不相信世上真有神仙,更不觉得应该给“天帝”下跪,只是忽然觉得愿意就這么靠在眼前這個人的身边。這個人曾经在她感到冷之前已经为她披衣,曾经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在她面对死神的时候也是唯一陪在她身边的;虽然按照左瑛的习惯,這么短的時間還不至于让她彻底对一個人推心置腹,但是有他在身边,她好像至少不会因为感到寒冷而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双肩。
就在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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