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药刑 作者:抹布豆豆 :18恢复默认 作者:抹布豆豆 “我猜殿下有些醉了。”谢霖绽露笑颜,“封述儿为世子的圣旨已下,明日在府内设宴請客,届时還請殿下大驾观临!” “一定。”谢昀神色自若,一双眸子映着凉夜的黑,却似乎平添几分惆怅。 “时辰不早,殿下還是早些回东宫歇息的好,我带妻儿先行一步!” 說罢,谢霖起身,走到屋内将谢述抱起。 黑暗中,只是看了一眼姜柟,谢霖便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把揽過她的肩,将她拉向自己。 出了屋子,夫妻二人对着谢昀行礼告辞。 這宣示主权的模样,有些莫名其妙,但确实很让人讨厌。 等人都走完,宗越看了一眼独自坐在桌上的谢昀。 谢昀低垂着头,眉宇间似落了些尘,一手捏着酒杯,指尖不断摩挲着杯沿,动作缓慢,却给人一种烦躁之感。 “殿下……” “你别說话!我不想听!”谢昀先一步打断宗越,有些话堵在心口,夜深人静之时,不吐不快。 “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姜柟了,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也许当年确有误会,也许她真的情有可原,有苦难言。” 谢昀多自觉啊,不断的给姜柟找借口,不断的想要原谅,宗越看着,心裡說不出的难受。 “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她已经是南凌郡王妃的事实,同一個坑咱不能踩两次啊,万一有朝一日,她想起来了呢?” “想起来就想起来,我又不是亏心的那個人,我怕她作甚?” “……”宗越瞠目。 這哪裡是亏心不亏心的問題? 一行人回到郡王府,姜柟抱着谢述,自顾自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把空间留给那两人,让他们爱個够。 “郡王爷,太子殿下他好凶,在南凌从未有人這般羞辱我,他羞辱我不就是羞辱你嗎?他目中无人,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可他是太子,我也不敢生气,霖郎,你陪陪我,好不好……” 李寒玥带着哭腔,投入谢霖的怀抱,谢霖的目光追随着姜柟,一股不可明状的怒火正熊熊燃烧。 “玥儿,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先回去!” 安慰的话,谢霖說得很是生硬,太子凶就凶了,除了忍着還能如何? 還敢埋怨,岂不是大不敬? 谢霖心底有气,觉得李寒玥不如在南凌时懂事体贴,轻轻推开她,大步跟着姜柟走入院子。 谢述刚被放在床榻之上,姜柟便感觉到,身后一阵炫风般的脚步声,闯进来。 “原来你夜不归宿,是为了陪太子!”谢霖一把拽過姜柟,动作算不上温柔,姜柟被迫仰视他。 或许是一点也不在意谢霖,他无论做什么,她都沒有任何感觉,只是觉得烦。 很烦! 她但笑不语,一句解释的话都沒有。 “我谢霖還沒有落魄到要卖郡王妃的地步,我一眼就看出,他心裡装着什么样龌蹉的心思,你会看不出来?” 谢霖紧攥姜柟的双臂不放,声音越来越大,惊得床上的谢述睡得不算安稳,瘪着嘴哭出声。 “放开我!你发什么疯?述儿都哭了!”姜柟想甩开钳制去哄孩子,但谢霖抓得紧,她挣脱不开。 “放着郡王妃不当,想去东宫做侍妾?他迷恋的不過你這张脸而已!”谢霖发了狠,将姜柟丢到床上,扯开她的外衫,恶狠狠地道,“他沒看過你身上這些疤吧?你自己看看,哪個男人会喜歡?” 只露出后肩上一点疤,狰狞可怖,爬在暂白的肌肤上,暴殄天物,让人心头一紧。 這是第一次,他们直面,戳破這层遮丑的布。 谢述彻底被惊醒,下意识的趴在姜柟的后背上,替她遮住伤疤,迷迷糊糊的哭喊道:“不丑不丑!爹,你不要欺负娘!” 谢霖泄了气,松开手,冷声道:“收拾东西,過几日就滚回南凌!” 谢霖走后,姜柟默然起身,将谢述抱在怀裡,母子俩相拥躺在床上,彼此慰藉。 一阖眼,脑海裡尽是铜镜裡,自己身上斑驳的伤痕。 是啊,她這样的身子,哪個男人会喜歡? 夜已過半,姜柟将睡未睡,房门被人推开。 “霖郎說了,你特别怀念老规矩,他沒带,我可带了!”李寒玥大摇大摆走进来,手裡拎着一罐火红色的瓷瓶。 姜柟低头,看了一眼睡不安稳的谢述,轻手轻脚的起身,走到外室。 “不敬夫君,红杏出墙,夜会男人,桩桩件件都是大错!霖郎沒休了你,都是宽宏大量!你是自己吃,還是我喂你?”李寒玥倒了一颗药,置于掌心,递到了姜柟的面前。 “你要有本事让他休了我,我倒要感谢你!”姜柟面无表情,看着那粒药。 李寒玥這個蠢货! 明日为世子宴請帝京各大世家,谢霖绝不可能在此时让她服药,无非就是李寒玥自作主张,想让她明日无法出席宴席,好李代桃僵。 企图让帝京的人,也知道她李寒玥,才是南凌郡王府真正的女主人。 姜柟真的要笑死了。 她无法抑制心中的狂喜,笑着将药塞进嘴裡,甚至不需要用水送服,苦涩的药在唇齿间漫开,流入咽喉。 那神情,却仿佛很享受一般。 李寒玥被激怒,想出口反驳,但转念一想,又笑起来:“有时候,我是真的佩服你!你好像不知道痛!” “你要不要照照镜子?很可惜谢霖看不到你這么丑陋的一面,你太可怜了,要演一辈子的善良!”姜柟轻柔地說着话,语速并不快。 “巧言令色!”李寒玥冷哼一声,转身朝外走。 “霖郎封你儿子为世子,是为了留京为质,他已是南凌郡王府的弃子,你们母子分离,你還当是什么恩赐?” 出门前,李寒玥丢下一句话,自以为扳回一局,大笑着离开。 “希望你明日大放异彩!” 姜柟对着空无一人的院子,自言自语,眉眼间噙着细碎的笑意。 药效上来,怕吵到谢述,姜柟交待了叮咚留在屋裡,她自己则独自前往耳房。 点上微弱的灯,很快,姜柟倒在软榻上,腹中绞痛难忍,生不如死,怕叫出声来,生生咬破了唇。 满打满算,這药她吃過三回,次次都是因为李寒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