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我就是太由着她了” 作者:被打的兔子 徐承睿小声地說:“手术很成功,只要今晚她能醒過来,应该就沒有問題了。” “多谢。” 他已经不知道该說些什么。 “你還是先出去吧,這個时候她還沒有任何意识,等麻醉的效果過去了,你再来探望。徐承睿也就這么一說,以他对凌萧辰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听。 可是沒想到,凌萧辰“嗯”了一声,就往外走。隔着玻璃,徐承睿都能感受到他周身汹涌的寒意。 李瑞淡淡瞥了一眼凌萧辰的背影,很是不心甘情愿地赞扬了一句:“他倒是出人意料的冷静。” “以他這個年纪能有如今的成就,這点定力還是要有的。你以为個個跟你似的。” 徐承睿刺了他一句。 李瑞撅了撅嘴,第一次沒有怼回去。是的,作为一個医生,他還不够冷静。 凌萧辰的步伐从来沒有這般地沉重過,每走出一步,都感觉自己的膝盖会弯下去。 如果我們的凌总不是個這样的硬汉的话,他就应该知道這种感觉叫做“吓到腿软”。 他才一出手术室的门,媚姐如同影魅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重重给了他一個耳光。 众人都被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扇醒了。 张航和沈梦妆赶紧過来将媚姐搀扶到一边。略带同情地看了一眼凌萧辰,见他沒什么反应,两人暗暗吐了吐舌头。 媚姐一把将他们两人甩开,走到凌萧辰面前,咬着牙說:“我打你這一巴掌你可觉得委屈?” 凌萧辰沒有回答。 媚姐继续咬牙切齿道:“往日觉得你是個老成的,把瓷儿托付给你能放心,可是沒有想到你的胆子竟然這般大,她都病成這样了,连一丝消息也不漏,怎的,我现在连自己女儿的死活都不能知晓了?” 凌萧辰嘴唇抖动了两下,颤悠悠地說:“我沒有這样想。” “但是你却這么做了!” 此时的媚姐优雅尽失,只是一個普通的焦急的母亲。 众人不知如何去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失控却克制着的歇斯底裡。 凌萧辰一句也沒有反驳,一步一步走出了众人的视线。 媚姐脸色阴沉,对沈梦妆道:“等瓷儿痊愈之后,我要带她走。” 沈梦妆和张航对视了一眼,略有些迟疑地說:“還是听听恋恋自己的意思吧。” 媚姐瞪了她一眼:“我就是太由着她了。” 媚姐觉得,沒有人能理解她,对她而言,這個失而复得的女儿有多么珍贵。 媚姐是何等的巾帼,待到晚上,看到左恋瓷醒過来之后,直接给经纪人李晴打电话,清算了自己的工作。 沈梦妆一直在她身边,惊讶得目瞪口呆。 “干妈,您這是打算退出娱乐圈?” “原本就有這個打算,不過是将计划提前了。”媚姐說完,看了一眼小本子上的记录,便对沈梦妆道:“這儿有几個人我必须要亲自去见,這几天還要麻烦你们在這裡多照应着。” “干妈,您跟我說這话就外道了不是,放心吧。” 媚姐点点头,抿抿嘴笑了笑,而后又端正了面容。像是已经做好了什么决定,沒来由地让沈梦妆心裡一紧。 “干妈,其实吧,辰哥对恋恋很好的,特别好,好到我都羡慕恋恋呢。”她偷偷瞥了一眼媚姐的脸色,听到凌萧辰的名字,脸色便是一沉。 媚姐拍拍她的手叹道:“他对她的好我都知道,可是,你们不懂做父母的心。” 沈梦妆也知道這事确实是凌萧辰做得不地道,可是她觉得自己也能理解凌萧辰,也很能理解媚姐,這事儿,她插不上嘴。 左恋瓷自手术之后也是睡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多,一睁开眼睛,问上几句话就又睡着了。每次醒来不是喊“绒花”就是喊“梦梦”,却是从来沒有喊過“凌萧辰”。 每次沈梦妆都会偷偷观察凌萧辰的表情,但,他永远都是那么地面无表情。站在左恋瓷目光所不能及的地方,看着她。 徐承睿說這是手术之后的正常反应,现在的她還分不清梦与现实,离彻底康复還要一段時間。 李瑞仍然在研究针灸,时不时地给她扎上几针,配合着中药吃着,除了治不好脑子,其他的器官倒是很健康。就连皮特医生都觉得這简直不可思议,时时找他们二人了解中医理疗的理论。 因此,這段時間最闲的就是被医生禁止入内探望的两個人——张航和范嘉德,這两人就算是闲着也是相互不理睬。也只好等凌萧辰有空的时候,两人分头去找他喝酒聊天,說是帮他排解一下心中的郁气,到了最后也不知道变成谁劝解谁了。 今日被范嘉德截胡,拉着凌萧辰喝酒,“辰哥,你說我到底要怎么做梦妆才能重新接受我呢?” 凌萧辰揉揉自己的太阳**,這都是他第几次问這個問題了?有這闲工夫還不如在沈梦妆身边赖着呢。 “莫名其妙多了一個儿子我也很绝望啊!” “我這一生就沒怎么犯過错误,怎么在這事儿上面栽這么大一跟头呢!” 凌萧辰一個字也沒有回复,就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喝着伤心酒。仿佛看到了他自己。 他们曾经都是那样意气风发的人儿,现在,都为了女人而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這样的令人绝望的爱,到底算什么呢? “辰哥,我情愿我从来沒有遇见過她,真的,好過现在得不到又放不下。”說完這句话,范嘉德就倒下了。 凌萧辰淡淡地瞥了自己面前的酒杯一眼,端起来一饮而尽。握着酒杯的手青筋凸起。 不是她害了他,而是他害了她啊! 当初沐大师跟他說的话他不以为然,现在果然应了。 “你们八字相克,强行在一起,恐怕对她不好。” 這是沐大师的原话,他沒有听,他从来不信命的,但是在她一次又一次的受伤之后他不得不相信了。 他爱她,他想得到她,但他已经不敢靠近她了。 所以,当她清醒时,沒有问起他,他反而觉得,這样很好,她忘了他,這最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