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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六十四章·惊知正派人攻城

作者:流年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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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倾寒疑惑地探头過去,发现纸张上面画的乃是一個淡蓝色的标记,這個标记极其古怪,似一把剑插在八卦阵之中,可仔细一看這被插入的又不似八卦阵,倒似個普通的圆圈,只是分为了黑白双色。

  “這是甚?”连龙倾寒也不由得疑惑起来,這般古怪的图案,缘何凤璇阳的表情如此僵硬。

  凤璇阳忽地闭上了眼,似是不忍诉說,最后,在龙倾寒与万重良的灼目注视下,他這才缓缓将话语吐出:“這是……久华派。”

  “你說甚!”万重良的惊诧远比龙倾寒的轻微愣怔更为激烈,他毕竟乃是老前辈,自然是经历過久华派繁盛时期的。他实是不敢相信,久华派之人竟会做這种事,一下子,被骇得跌坐回凳子上,睁大了眼,喃喃自语:“我原以为,武林正道当是不会如此做法才是,岂知……這個武林,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

  龙倾寒的眉头都皱紧了,魔月的事,由他们引起,如今,却還要這般作为,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又将那张纸拿起来,反复看了几遍:“你确定這是久华派的无疑么?”

  凤璇阳点了点头:“本座岂会弄错,倾寒不信我?”

  龙倾寒缓缓地放下了那张纸:“非是我不信你,只是你也知久华派已经沒落多年,你……连万前辈都不知晓的事,你为何会知。”

  凤璇阳有些气恼地哼了一声:“本座是何人,即便沒有多少先世的记忆,但這印象中的事情终是会记得的,這個标识乃是久华派上有一定实力之人方会使用,而实力一般的则用的是這個……”

  他取過笔,撩起袍袖,便在纸上画出了一個圆中插着一把剑的模样。

  “這两個有何区别?”龙倾寒疑惑地拿起两张纸对比了起来。

  “仔细瞧那剑所在的位置。”凤璇阳开口道。

  龙倾寒一怔,這才发现凤璇阳画的把剑是斜插进圆圈裡的,而万重良画的那把剑却是竖着直插入圆圈。原来,這便是有地位的弟子与普通弟子的区别。

  他拿起凤璇阳画的那张纸,侧头问道:“敢问前辈,您确定您看到的是哪种么。”

  万重良看了看,点头深沉地道:“我确信。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记得,当时我便是在一個人的衣袖上看到了這個剑直插圆中的图案。”

  “且住,衣袖之上?”凤璇阳忽地插话进来,有些惊异地扯過龙倾寒手裡的纸张,“方才您說,您是在衣袖之上瞧着這图案的?”

  万重良也觉得凤璇阳的表情有些不对了,他蹙着眉道:“不错,莫看我年纪老了,但当年的事情,我可是毕生难忘。每一個特征在何处我都记得一清二楚,這图案是在那人的衣袖上,绝不会错。”

  凤璇阳忽地脚步一软,喃喃道:“久华派裡的服饰等级分明,不但在图案样式上有所区别,還在图案所绣之处上类分派中人的地位。而這图案所绣之处代表着此人在久华派裡的地位。地位最次的,图案袖在下摆,地位中等的,绣在衣袖上,而地位最高的,则绣在衣领处。”

  龙倾寒双眼一眯:“如此說来,這攻击进来的久华派之人便是派中有一定的实力,却地位不低之人了。但那会是何人,甚至還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穿着久华派的衣裳攻来。”

  万重良皱眉回忆道:“当年实是太混乱,况且年份已久,我已记不清那人的模样了,只能记得绣在衣袖上的图案。”

  “那当年身着這种图案服饰之人,约莫有多少,您可還记得?”龙倾寒追问道。

  万重良轻叹了声,遗憾地道:“记不清了,约莫四五人罢,但我只知晓当时正好在我面前的這人,乃是在衣袖上纹着的這图案,而其余同他身着相同服饰的人是否也是衣袖上绣着,我却是未注意了。兴许,当年幸存的城裡人会记得,待明日一早,我带你们去见见他们,你们问问看罢。唉……总之我是记不清了,但细想下来,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穿着這衣,可会是魔道中人故意嫁祸久华派而为之。”

  “本座瞧着不像。”凤璇阳摇了摇头道,“你瞧,這图案之事连万前辈您都不知,显然只有久华派内裡的人才知晓。如此說来,若果真是魔道中人嫁祸为之,那么他们便需得潜入久华派蛰伏,打听這服饰之事,然则,即便打听得出,那江湖中人又有几人似本座這般,认得出来?”

  “你所言极是在理,”龙倾寒也附和地点了点头,“既然无人认得出,那么這嫁祸一事,也是白费。”

  “如此說来,兴许那些身着久华派衣裳之人便是笃定了无人认出他们,是以方会不换服饰罢。”龙倾寒猜测道。他揉了揉眉心,总觉得似是有什么东西,若能连在一起,便成了关键之处。

  “罢了,左右這些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对我們也无甚威胁,现下,我只想该如何能解救我們這儿的人。”万重良轻叹口气,不愿再追究了。

  這时凤璇阳勾唇一笑,看着龙倾寒道:“這便要看武林盟主的了。”

  龙倾寒一怔,愣愣地问道:“啊?”

  凤璇阳挑眉道:“你爹不是盟主么,這事便该让他出面解决了,魔道的呢便由本座来解决,正道的么便交给你们了。”

  “嗯,好的。”龙倾寒呆呆地应了几声,眨了眨眼。

  “乖了。”凤璇阳揉了揉龙倾寒的发,趁着万重良不注意,急忙啾了一口上去,恼得龙倾寒一把拍开了他的脸,又扯過他的衣衫给自己擦了擦脸。

  万重良清咳了一声,旋即转過了脸去:“說来,我已许久未曾见過你爹了,似乎上一次见面犹是二十多年前,那时候,你方出生不久呢,還那么点儿大,那时我還抱過你呢。”

  龙倾寒一怔,有些赧道:“前辈,我今年刚及弱冠,這……嗯……”后头的话,也不知该怎么說了,毕竟当着人家的面,他也不好指责人家的错误。

  不過好在万重良也是個不计较小事之人,他朗声一笑道:“哈哈,是么,那是我记错了,”他一拍脑袋,“老了,真的是老了。”

  “唔,就是,”凤璇阳绕着龙倾寒的发把玩起来,“前辈您活生生将人家說老了几岁,若是本座夫人比本座年纪還大,這可怎生得了。”

  “哈哈哈,对不住,对不住。”万重良的朗声在房内清晰可闻,一瞬间,方才沉寂的氛围又活跃起来。

  三人互相客套聊了几句,万重良便站了起来,說要去给他们煮些吃的,凤璇阳一惊,忙便开口问,不会又是给他们吃死耗子罢。

  万重良脸上的笑意更甚,他答道,那不過是糊弄你们的,只是一個沾着茄汁的面粉而成,并非是真正的鼠肉。此话一落,凤、龙俩人的心都放了下来。若是他们真让他们吃這东西,只怕龙倾寒真呕出来不可。

  凤璇阳起身便言說要帮忙,但万重良婉拒了,客套几次后,凤璇阳便打消了帮忙的主意。

  万重良出去后,房间内又忽地静了下来,龙倾寒思索着方才的对话,而凤璇阳则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璇阳。”龙倾寒忽然开口,打破了两人的沉寂。

  “嗯。”凤璇阳佯作悠闲地答道。

  “你老实告知我,那些個魔道中人真的都死了么?”龙倾寒淡淡地问道,话语裡含着些许质疑。

  凤璇阳的眉尾微微扬起,他伸手過去爱抚着龙倾寒的脸庞,指尖从额头滑落到嘴唇,最后轻轻地伸手到他的唇上抚摸:“倾寒,为何如此一问?”

  龙倾寒拿掉了他的手,道:“世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么?”

  “哦?”凤璇阳又将自己的手放到龙倾寒的耳垂上滑动,“你如此說,是不信本座?”

  龙倾寒一怔,有些赧了:“我非是不信你,只是……我不信巧合罢了。”

  凤璇阳一怔,忽然笑了起来:“倾寒,這世上有许多巧合是你不由得不信的。罢了,那本座也不妨告诉你,裡头确是有几個魔道之人還未死,根未除,不過……”他眸中厉光一闪,声音沉了下来,“那也只是時間問題罢了。”

  “璇阳,”龙倾寒忽地握上了凤璇阳的手,有些不安地道,“你打算作甚?”

  凤璇阳微挑眉心道:“自是去杀了他们,不若你以为呢。”

  龙倾寒眉头微蹙:“你要杀他们……可是,我忧你,况且,那么多年了,想必他们也不会再兴起偷窃之心,我……”

  “倾寒,你总是将人想得如此之好,”凤璇阳爱怜地将手抚過龙倾寒的脸侧,脸上浮现出暖暖的笑意,“但有些人也许并非你所想的那般,只是你看不破人心罢了。”

  龙倾寒眸光微微一黯:“我只是不想你出事,你要杀何人,只要不违背道义,不引起纷争,不致使你我陷入两难之地,我绝不阻你!”他蓦然抬头,眸中是一片坚定。

  凤璇阳双眼怵地一眯,冷声道:“那一日你果然听到了。”

  “是,”龙倾寒镇定地道,“那又如何?”

  “呵呵,不如何,”凤璇阳扬起了笑意,但他的笑却异常冰冷,仿若数尺的寒潭,冻人骨髓,“你乃是本座的夫人,本座能耐你何。”

  一瞬间,两人之间的气氛竟忽地骤降,诡异的气氛弥漫在两人之间。

  良久,龙倾寒终是忍不住开口道:“璇阳,你究竟在作甚,为何你事事都要瞒着我。”

  凤璇阳一怔,微微笑道:“本座么……”

  “来来来,新做好的饭菜!”话未說尽,便听得一声愉悦的声音在后头响起,万重良端着许多丰盛的菜肴走了进来。

  他开心地将菜肴放在了桌上,而后又回去抗了一大蛊米饭来,全然沒发现凤龙两人之间那诡异的气氛。

  凤璇阳旋即站起,让万重良坐下歇着,由他去盛饭。而這时,龙倾寒也站了起身,先凤璇阳一步取過饭勺,给万重良盛好饭后,便又给自己装了碗。之后他便丢下饭勺,全然不顾身边那個伸手等着接過饭勺的人,走回座位上了。

  凤璇阳的手愣在了空中,顿了顿后,冷哼了一声,就自己怒气冲冲地装了碗饭,愤愤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坐好。

  两人吃饭时也沒再开口說话,只在万重良问些什么的时候,才会答上几句,而這般下来,万重良也发觉他们俩之间的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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