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說着,梅如雪问楚忠远,“你每個月给他多少零花钱?我倒想问问他,怎么就不能自己买蛋糕了!”
楚忠远被问的有些不明所以。
“我?他那么不懂事,我怎么会给他零花钱。”
說着,他又道,“就算是我沒给他零花钱,你给的零花钱也够他花了吧!”
梅如雪愣愣的。
“我?我也沒有给他零花钱啊,他总是把小业气进医院......”
话還沒說完,两人突然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问,“你一直沒有给他零花钱?”
两人有些不敢相信。
他们给小业的零花钱,每個月都有好几万,加上三個姐姐时不时给一些,他从来就不愁沒钱花。
偶尔碰上什么节日生日之类的,他们会给的更多。
可他们,好像,一直就沒有给過楚安尘钱
梅如雪记得,就是从领养了小业后,安尘总是和小业做对,她才以惩罚的方式取消了他的零花钱的,這么多年以来,她倒是从来沒有想過,楚忠远也沒有给他零花钱。
毕竟像他们這样的在南城数一数二的富豪,家裡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沒有零花钱呢?
梅如雪突然想到什么,她连忙拿出手机给楚君篮打电话。
她一边打电话一边喃喃道,“君篮,问问君篮,她肯定给安尘零花钱了吧。”
“对,她们三個都在家裡,问问她们。”楚忠远也连忙附和。
他不敢想象,要是他们都沒有给他零花钱,他是怎么长這么大的?
在学校裡的时候学校食堂尚且有饭吃,可在节假日的时候,寒暑假的时候,可都是要回来吃饭的。
有时候,他们带佣人出门去了,就只有楚安尘在家裡,那個时候,他吃什么?
除了吃饭,他上学還要买各种文具,书籍等等,這些,他都是哪来的钱?
以前他们给小业一個月两万,小业都不够花,作为南城数一数二的人家,他自然還要和别人交际,要花些钱也是正常的。
楚君篮接通电话了,還不等楚君篮开口,梅如雪直接问,“君篮,這些年,你们有给安尘零花钱嗎?”
电话那头的楚君篮翻了個白眼,语气裡都是不屑,“我怎么会给他钱?他要是有小业一半懂事,我都愿意给他点钱花。”
得到楚君篮肯定的答案后,夫妻两人对视了一眼。
梅如雪又道,“若涵和汐月在嗎,你把电话开扩音。”
“她们在,我們刚从小业房间出来呢,小业一直担心安尘,刚刚才睡着。”楚君篮說着,将手机的扩音打开。
楚忠远忍不住了,他抢過电话问,“若涵,汐月,你们有给過安尘零花钱嗎?”
楚若涵和楚汐月被楚忠远的话问的莫名其妙。
楚若涵不耐烦的道,“他那样的人,我怎么会给他钱?”
楚汐月则是直接翻了個白眼,“我把钱扔了都不会给他!”
要不是血缘关系,她甚至都不想承认楚安尘是她弟!
电话這头的楚忠远和梅如雪沉默了。
挂了电话后,犹豫了好一会,梅如雪還是道,“我們去问问安尘吧。”
楚忠远虽然不太情愿,但還是应道,“好。”
這么多年以来,他对楚安尘一直是横眉冷对,现在突然要好好跟他說话了,楚忠远還挺不习惯。
楚安尘正开心的和颜歌吃着蛋糕。
這么多年以来,這還是楚安尘第一個過的开心的生日。
還有颜歌這個校花陪着。
楚忠远的车是停在他们身后的,踌躇了一会,梅如雪喊道,“安尘.....”
听到這熟悉的声音,楚安尘一顿。
他想要装作听不见,可他们已经走過来了。
楚安尘的好心情瞬间沒了。
梅如雪扯出一抹笑容,她将手裡漂亮的盒子递给楚安尘,道,“安尘,生日快乐,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楚安尘看着面前精致的盒子。
盒子低调中透着奢华,一看就知道裡面的东西价值不菲。
生日礼物,這個词太陌生了。
以前,這個画面只会出现在他的梦裡,如今真正出现,楚安尘却只觉得嘲讽。
见楚安尘不接,梅如雪将盒子塞到了楚安尘怀裡,她紧接着问,“安尘,你還有钱花嗎?”
說着,梅如雪从钱包裡拿出一沓红钞票,递给楚安尘。
她记得以前,楚安尘总会央求她给些零花钱的,可每每她想要拿钱给他的时候,他总是会惹小业不开心。
小业身体弱,這么多年已经不知道跑了多少趟医院,梅如雪也是怕了。
每次他惹了小业不开心,她都忍不住要训斥一下他。
算起来,他好像已经许久都沒有跟她要過零花钱了。
楚安尘脸上的笑容在看到他们后就已经全数消失,吃蛋糕的心情也沒有了。
他看着眼前的那一沓钞票和怀裡的盒子。
钞票的颜色很漂亮,這曾经,是他奢望已久的东西。
他更奢望的,是他们的爱。
可现在,他不需要了。
楚安尘沒有接,他将盒子塞回梅如雪怀裡,冷漠道,“不用了,你们留着给楚子业吧。”
“沒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說着,楚安尘蛋糕都不要了,转身就要走。
“等等。”梅如雪连忙喊住他。“你沒有钱,怎么能行?”
“呵。”楚安尘嘲讽的笑,“這么多年了,母亲才想起来我沒有钱嗎?”
梅如雪被堵的一噎。
沉默了一会,她又问,“你身上的伤,還好嗎?”
“還有,家裡沒有给你钱,你哪来的钱住校?”
住校是要交住宿费用的,這笔费用虽然对他们来說不值一提,但要是家裡沒有给他钱,這就不是一笔小钱了。
楚安尘冷漠道,“我被打了八年都沒死,现在也沒那么容易死。”
說完,楚安尘转身就走,他不想再理他们。
本来想着好好說的楚忠远,看到他這個态度,瞬间又怒了!
“你這個逆子!怎么跟你妈說话的!我們好心关心你,你就這個态度?”
梅如雪一脸受伤幽怨的看着楚安尘,仿佛在责怪他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
呵呵,果然,狗改不了吃屎,這么快就忍不住了。
還不等楚安尘說什么,一旁的颜歌看不下去了。
她皱着眉头道,“你们身为父母,关心自己的孩子不是应该的嗎!今天是他的生日,他被霸凌了,你们不安慰他就算了還要骂他!”
楚忠远不悦的看着颜歌,“我們說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說着,他又看向楚安尘,沒好气的道,“這些年我們都沒有给他零花钱,他手裡的钱是哪来的?指不定他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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