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犬夜叉!”
戈薇的声音在耳畔炸开,犬夜叉猛然一抖耳朵,警惕地倒退半步,捂住耳朵:“你!你干什么啊!”
戈薇很不高兴地扯扯嘴角:“我喊你好几次了,结果你根本沒听我說嗎!笨蛋笨蛋笨蛋!我說你最近到底在想什么啊,总是走神……”
好吧,笨蛋就笨蛋吧……
犬夜叉决定自己大人有大量不和戈薇计较,他握了握腰间的刀——在铁碎牙被拿走了之后,刀刀斋用犬夜叉自己的牙齿打造了一把新刀,虽然并不如铁碎牙那样强大,犬夜叉却觉得非常安心。
不過,說起来……
……铁碎牙到底是怎么弄丢的呢?
“你们說到哪裡了?”犬夜叉问。
戈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从头开始给犬夜叉說起。几日前,戈薇感知到大量的四魂之玉碎片发生了转移,能持有這种数量的四魂之玉碎片的只有奈落——有趣的是,在四魂之玉碎片移动了之后,附近随之出现了巫女的传闻。
巫女的亡魂在人间徘徊。
美丽而强大的斩杀一切来犯的妖怪。
然而却无法被任何人记住名字和相貌。
“我认为,”弥勒分析道,“应当是出现了那個巫女之后,奈落才潜伏在那裡的。消息之所以有前后,很可能是在流传的過程中出现了差池——那個巫女很可能是……当然,也有不符合的地方,也许是其他强大的巫女。”
“是桔梗。”
然而犬夜叉已经无比確認這個消息了,他陡然从地面上跳起来:“奈落要害她,所以我們一定要在奈落之前找到桔梗!”
他說的那样理直气壮,任何同伴也沒法指责他的不对。唯独戈薇暗自叹了一口气,流露出了淡淡的失落。
不過也沒关系……
……這不是第一天了,不是么?
……
白日。
日照大地。
在惠比寿神社树荫茂密的台阶上,一個穿着巫女服的少女正提着水桶往上挪动。她无疑力气不大,一步三晃荡,摇晃飞溅的清水已经染湿了大片的裙摆。
哐当。
铃音颓然地将木桶放在地上。
好累啊,好热啊。
但是這样的差事是她自己要求来的,绝对不可以向江雪左文字撒娇,不然的话,那位习惯沉默的男子绝对会将一切事情都自己承担——他只需要铃音高高兴兴开开心心地過日子就好了。
只是铃音自己不甘心而已。
她也想帮助江雪啊,也想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喜爱是发自内心的——喜歡的话,为对方做出什么样的努力都理所应当的。
如果自己能变得强大一点就好了……
铃音叹了一口气,她干脆就坐在了水桶的边缘。這时候,铃音才发现她膝盖一下的绯袴都被染湿了,袜子更是重灾区,湿哒哒的黏在脚上,很是难受。反正這條隐蔽的小道平日裡根本不会有人来往,铃音就大胆地啪啪两声踹掉了脚下的木屐,脱下白袜,一双雪白圆润小巧的双脚就暴露在空气中。
啊,舒服多了。
偏偏在這個时候,本应不该有人出现的小道下传来一声“咦”的诧异声,先仰后压,仿佛是生怕自己的声音吓到了铃音一样——但太迟了,铃音慌慌张张地低下身子去,用绯袴挡住脚腕,她一前倾,就带着整個水桶直接地倒了,哗啦哗啦地浇了她一声。
太、太過分了。
那木桶還不罢休的、在铃音身边咕噜咕噜地转悠了一個圈,然后沿着台阶一路往下翻滚,直到被一個青年男子按住。那是一位穿着红枫纹狩衣的青年,短发齐耳,眉眼秀丽,明明在热死人的秋老虎的季节裡,却仍旧将自己裹的严密,除了脸和手以外不露出任何皮肤。
现在,這位青年轻巧地提起了水桶,陷入了两难。礼貌的做法是立刻回避,然后請来其他侍女或者巫女来给少女更衣,但他觉得,自己要是就這样走掉,似乎更十恶不赦的样子。
片刻之后,他站在了铃音身前,左手還挽着那個和他周身雍容气质完全不符合的木桶,右手伸出来,问铃音:“要扶一下嗎?”
“谢、谢谢。”
虽然铃音這样回答,但只要不是迟钝到了木头程度的人,都能察觉到少女委屈的鼻音。惠比寿也扶起她之后立刻收回了手,尴尬地转過头来,似乎是想从树林裡找到飞過的鸟雀那般,目不转睛,死活不往铃音那边瞟一眼。
然而他的心却已经飘远了。
铃音在水渍裡踩了两步,手慌脚乱地套好了木屐,捞起裙摆,拧干,哗啦啦的湿润的水从她的裙摆上拧出来,但作用不大。惠比寿在旁边体贴地等了一会儿,就听见了一串的脚步声。
怎么了?
惠比寿一抬头就差点笑出声来,但他毕竟是擅长交际的人,几乎是在笑声出口的同时,惠比寿就已经成功将其掩盖成一声略显古怪的咳嗽声。他眉眼都微弯,客气地问铃音:“看着很辛苦啊。”
“是啊。”铃音心有戚戚地点头。
她一边說,一边继续跺脚。
如果不是因为哈哈大笑太失礼了,惠比寿也许已经开怀大笑起来了。即便如此,他现在也沒有好到哪裡:“你這样抖落水珠的效率很差啊,還是回家换衣服吧。”
铃音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实际上,她的换洗用的巫女服今天早上刚刚下水洗干净,现在還晾在衣架上。现在也未必比身上這套的状态好多少。惠比寿微微一想,這裡是他的神域,任何情况只需要心念一转就能知晓:“如果家裡不方便的话,要不到我家来?”
“我家裡除了我以外,沒有什么人,你不用担心会造成什么样的麻烦。”ΗΤtΡS://WwW.①三㈧ΤΧΤ.Πê
嗯,他家裡的都不是人。
所以這完全是一個毫无破绽的诚实话。
铃音迟疑了片刻,在偏僻的小道上遇到了穿着华服的贵公子,对方還热情地邀請铃音到他家中做客,這怎么看都像是灵异话本的开头,稍微有点戒心的女孩子都不应当直接摔进去。
但感觉不到危险。
相反,铃音从眼前這個气质温和的青年身上反而能感受到旭阳般的温暖。如果說奈落是让人骨子裡发冷的半妖,那么眼前的這位青年就能让人想起春日午后懒洋洋照在人皮肤上的温暖。
甚至,隐隐约约的,铃音甚至觉得对方似乎在身上泛着一层柔软的光,但等她定睛看去时,又仿佛只是错觉而已。不過,既然对方沒有恶意地话——铃音迟疑地点点头,回答道:“那就劳烦……您了。”
“不客气。”
明明是铃音需要他的帮助,然而,她的首肯似乎对于眼前的這位华服青年而言,是无上的肯定。他情不自禁眉眼舒展,纯粹的喜悦之情仿佛感染了四周草木:“那我們走吧。”
他伸出手,在铃音下台阶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扶了她一把:“這裡有個豁口,经常有人在這個地方摔倒,要小心。”
“那豁口那么小,”铃音吭哧一声笑出来,“真的会有人粗心大意到這种程度嗎?”
“有的。”
惠比寿一板正经地回答。
沒有也沒关系,直接明天喊人将它再凿大就是了。反正這裡是他的神域,他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惠比寿临时给自己找的“住处”,距离這條小道并不遥远。铃音這才恍然大悟:“我說怎么那么巧刚好撞见了,原来這么近,完全可以算作你家门口啊。”
不,其实這整座山都是他家。
倒是這所别居,惠比寿基本上沒有来過。不過侍奉神社的小巫女们都很勤快,将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條,搭配上高雅的装饰和古典的家具,丝毫看不出這间屋子已经有很多年沒有人住過了。
至于为什么一個沒人住的屋子還這么华丽。
呵呵,知道惠比寿是财神嗎?
铃音东张西望了一下,她倒不至于被這些吓到,只是看向惠比寿的目光中就有些惊奇:“你倒是很有情调。”
這句话也不能說错。
从客厅的窗户往外看去,正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四周芦苇茂盛,還有几只尖嘴白羽的白鹭在潜水区独立休憩,和谐而安美。
惠比寿显然很高兴——虽然地址不是他选的,景观也不是他塑造的,但是被铃音夸了,就感觉比吃了一万個蜜桃還甜。他咳嗽一声,努力让自己不要太得意忘形,端起神主的架子,道:“浴室只要沿着走道往后左拐再右拐就到了,裡面有准备好的浴巾和衣服……呃,不用担心,那些都是每天都会换的。”
……谁叫他不差钱呢?
能用钱解决的問題,那還能算是問題嗎?
在這一瞬间,惠比寿仿佛被无数個总裁附身了,无师自通了泡妹法则的核心。但对于从小就立志拯救世界、从不仗钱欺人的惠比寿而言,這其实很……感觉很……呃……沒错,這真的他妈的太棒了。
铃音道谢,她飞快地跑进走道,突然又钻回来——倒是把偷着乐的惠比寿给吓了一跳,咳咳,沒让铃音看到什么奇怪的表情吧。
铃音說:“……那個?”
“有什么东西拉下了嗎?”
“不,不是。”铃音飞快地摇着头,“我是說,我好像還沒问過你的名字……”
“名字?”
惠比寿愣神了一下。
无论是对于神灵還是人类,名字都代表着结缘。他不說,只是……有时候和神灵结缘,并不一定都是好事,同理妖怪。不過,既然铃音问起来了,他又怎么可能不回答呢?
“那么你就叫我……”
惠比寿思忖片刻:“伊邪蛭……吧?”
作者有话要說:……這是野良神裡的惠比寿啊QAQ不是阴阳师的,不要喊着人家做爷爷,人家更新换代太快說不定還沒有十八岁呢。
我看到還有人說他看起来像是一目连。
不不不……一目连要是有惠比寿一半有钱,就不会那么惨了。這只虽然是号称要创造人类和妖怪的美好未来,但实际上一直在用钱开路的,是一個敢于用装满美金的钱箱子砸夜斗(并沒有)的主。
如果不是他快死了,做得出——
【惠比寿用手支着下巴,对对面的江雪說:“开個价吧。要几座城池,多少人口……只要世界的有价值之物,就沒有我支付不出来的。多少钱才能换一只铃音?”
江雪左文字:“……我不高兴!”(說着就凶神恶煞地拔出了刀。)】
别笑,他真的干過這种买卖人口(划掉)的事情。
ps昨天的草比前几天的少了一半……
(PД`q。)·。'゜混蛋晋江竟然连马儿的草都吞简直太過分了。
所以今天沒有四千字了,只有三千。我就躺在這裡,张嘴等草(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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