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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三十四02-19

作者:太渊
处理完聚命牌的事,容璟难得闲了一阵子,就要准备进组了。

  特殊部门那边的奖金在周松云的申請之下已经打到了容璟的银行卡裡,加上這五十万后,现在他卡裡的余额已经有将近一千三百万了。

  点开短信看了一眼具体余额,容璟蹙了下眉,還是打开微信,戳开了其中一個人的聊天頁面。

  谢玄轻:容先生想捐款?

  容璟:嗯。

  他本人的消费欲并不强,一千多万在這個世界也算得上是巨款,容璟想了想,便决定拿出其中的八百万捐出去。

  至于落款人……那几個再入轮回的阴魂原先的命格本不该如此,這几百万捐在他们名下,倒也能给他们再积一些功德,保他们下一世无病无灾,安稳到老。

  谢玄轻:好的,我会安排好的。

  谢玄轻只顿了一秒,便回复道。

  等他将自己的账户发過去,沒過一分钟,容璟的转账信息便跳了出来。

  谢玄轻扶着额头,有些无奈,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說的好笑。

  ……就不怕他拿了钱不办事么?

  似乎是觉察到了谢玄轻的想法,容璟那边沉默了两秒,又发了一條消息過来。

  容璟:麻烦你了。

  谢玄轻:……沒什么。

  心底暗叹了口气,谢家主笑了一下,還是打开了电脑,亲自查了一遍哪個基金会最为可靠。

  其实谢氏底下也有一個基金会,谢玄轻时不时就拿過账目亲自核对過,基本上沒有多少错漏之处。

  只是容璟将這件事托付给他,他却不好這么敷衍了事,便都看過了一遍。

  最终還是决定通過谢氏底下的基金会,将這笔钱款分别资助到了几处贫苦山区中,建起几所小学——

  除了容璟的八百万之外,谢玄轻也拿出了私人的两千万,一起捐了過去。

  只是這两千万的落款人,却是有一千万归属于容璟。

  在捐款落定的那一刻,细碎的功德金光又落了下来。

  容璟伸手接住這一捧如星光般的功德金光,愣了一下,才反应過来。

  五指虚虚笼着那捧功德金光,容璟垂下眸,点开微信。

  容璟:?

  奇迹般的,对方似乎一下子就读懂了他這個问号所蕴含的丰富含义。

  谢玄轻:嗯,我加了两千万一起捐出去了

  谢玄轻:之前先生帮我看了城东那块地的风水,一直不知道该怎么答谢先生

  谢玄轻:所以就将一千万以先生的名义捐了

  谢玄轻:先生不会介意吧?

  顿了一下,他指尖点开表情栏,又发了個表情包過去

  谢玄轻:[猫猫捧花jpg]

  容璟:“……”

  他還沒开始问,对方就将所有话都說完了,容国师還能說什么呢?

  谢玄轻看着最上面“对方正在输入中……”那一排字跳来跳去,過了一分钟,终于收到了容璟的回复。

  容璟:不介意。

  谢玄轻垂眸看了一眼,眼底闪過一丝笑意。

  谢玄轻:先生不介意就好

  谢玄轻:[猫猫捧花jpg]

  《谁是第三個人》剧组的开机時間选在十二月一号,据导演的說法是這個時間比较吉利。

  容璟起卦算了一下,不知道是误打误撞還是别的什么原因,這個日子倒确实不错。

  只是因为這個日子临近年关,后续的拍摄可能会有些琐碎。容璟孤身一人在這個时代裡,却是不怎么在意這些。

  简单地举行了個开机仪式,容璟照例将片场中聚集的阴魂送去轮回后,便正式开始拍摄。

  《谁是第三個人》严格来說算是一部悬疑剧,作为最后的凶手,宁尘其实第一個就出场了。

  拍摄的时候,导演也有意识地将這种隐喻性带了进去。

  风起了。

  蒙蒙的细雨斜飞而落,沾湿了路上行人的衣摆。

  而在一众来去匆匆略显狼狈的行人中,一個手中撑着一把黑伞,正不疾不徐从远处走来的眉眼俊美的温和青年,就显得极为突兀与……漂亮。

  琥珀色的眼眸中盛着浅淡却温和的笑意,修长的手指轻握在乌木色的伞柄上,整個画面映在监视器中,带着一种流水般的恬静和神秘感。

  四周奔走的人流在他抬眸看過来的那一瞬间,就化为了他背后的一道道模糊虚影。他在与世界背道而行,整個人却看不出一丝紧张与急切。

  一切都恰到好处般美好。

  又充满奇异的隐喻。

  “好,咔!”导演盯着监视器看了一会儿,随后便扬声喊道。

  這一幕就是剧本最开头宁尘出场的那一幕。

  乍起的秋风和细雨是后面发现尸体的契机。而撑着伞与世界背道而行的高明法医,则是在這场会促进尸体加速腐败的秋雨中,眼中含着温柔的笑意,认真而满意地在脑海中回顾着自己的“作品”。

  导演在一开始的时候给這個场景定下的关键词就是“美好、矛盾与冷酷。”

  說实话,容璟其实将前面两個关键词都诠释得非常到位。

  他长相实在精致,不笑的时候会显得有些過分的疏离和清冷,但笑起来的时候,那双如湖水般的琥珀色的眸子裡漾着极为好看温柔的笑意,形状姣好的嘴唇微微翘起,整個人便带了一种难以言說的、克制而绅士的优雅矜贵。

  他给人的第一眼是美好的、又略带矛盾的。

  這恰恰也是导演最想在宁尘身上捕捉到的某些东西。

  但有些美中不足的是,容璟的表演其实已经趋于稳定,可导演想要的那种杀了人之后仍在不动声色炫耀的得意的冷酷感,却還是沒有完全表现出来。

  有些纠结地盯着监视器中的片段看了好几遍,导演最终還是跟容璟商量着道:“要不咱再拍一條?你再抓一下那种感觉?”

  对方到底是位天师。

  据他所知,這位前段時間還专门去了一趟传說中的特殊部门,具体不知道是去干了什么,反正就听說即便是特殊部门那边的人也对這位容天师态度极为恭谨。

  他作为导演虽然名义上在整個剧组最大,但万一人家真不想再拍一條,他自然也不敢强迫。

  ——只是還是会觉得有些遗憾。

  這样想着,导演本来都做好了可能会被对方拒绝的准备了。毕竟刚才那條也不是沒拍好,顶破天了也只能說是情绪有些模糊,远不到那种需要重拍一次的地步。

  谁知他說完之后,容璟站在他身边也认真地将刚才那段看過了一眼,就跟着点点头:“好。”

  导演:“……”

  怎么說呢,人居然還出乎意料地挺好說话?

  “那你先看会剧本再琢磨琢磨,等准备好了我們就试着再拍一條?”

  “嗯。”容璟又看了遍自己刚才演的那個片段,对导演的话并无异议。

  他先前确实已经极为认真地看過了许多遍剧本,也对照着原主留下来的许多优秀电影和电视剧学习裡面演员们的演技。

  但或许是他在演艺這一行业确实沒多少天赋,演出来的效果确实有些瑕疵。

  微微蹙了蹙眉,容璟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打开剧本又仔细地将刚才那一幕重新揣摩了一遍。

  “嗒”的一声轻响,手边被人放了一杯热水。

  林睿生那张偏于英朗的面容出现在眼前,带着微笑道:“不介意我說两句吧?”

  他也是圈裡的老人了,本身的资历与实力都极为雄厚,试镜时自然也沒出什么差错,顺顺当当地就拿下了男主李绍轩一角。

  他今天的戏都已经顺利拍完了,容璟看了他递過来的那杯热水一眼,摇摇头:“林老师有什么话直說就是。”

  “也不用這么认真地叫我林老师……”林睿生說了一句,然后低头看见容璟清淡的神色,声音又收了回去。

  顿了一下,他才重新微笑着开口道:“其实容天师你刚刚演的那一幕水平已经很到位了,但——有一点十分致命。”

  容璟:“?”

  抬了抬眸,容璟眸色微动,给人的感觉倒是生动了许多。

  林睿生的目光在他脸上轻轻扫過,随后又刻意地移开了视线:“那就是你沒有真的将情绪完全融入到這個角色裡去。”

  情绪漂浮這一個缺点牧云州之前也提到過,容璟也按着這方面尽力去补了,但从现在的情况上来看,结果似乎有些不太尽如人意。

  微微动了动眉头,容璟低头看向手中拿着的剧本,难得感到了一丝苦恼和困惑。

  所幸林睿生倒也不是专程過来只为打击他一句。

  說完他在情绪融入上的缺陷后,林睿生笑了笑:“我在演艺方面上的经验也不算多,只能给出一点小建议。容天师你在演的时候,其实不必太拘泥于要将剧本中所提到的角色的举动都完全地表现到镜头裡。”

  其实容璟刚刚的表现确实已经很到位了,可以看出他必定花了极大的心思在上面才会有這么完善的画面效果。

  但也正是因为他花了太多的心思在上面,所以情绪上反而就被困住了。

  “有时候拍摄的时候,情绪是需要外放一些的。”林睿生似乎真的是在认真指点他,仍在說道,“容天师你……有经历過一些比较痛苦,但又无可奈何的事情嗎?”

  英朗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奇怪的笑意,林睿生道:“其实道理都是共通的。痛苦却无可奈何,那就只能让自己变得冷酷。而变得冷酷之后,所谓的痛苦和无奈自然也不值一提。”

  甚至于,会开始为原先的痛苦而感觉由衷的愉悦。

  他說的這种带入的方法与宁尘這個角色的生平经历倒是极为吻合。

  容璟静静地听着,若有所思。

  林睿生见状,停住了声音,并沒有打扰他。

  過了两分钟,容璟抬起头,语气平淡却认真道:“多谢。”

  林睿生說的东西倒不是有多难理解。只是容璟身为宁尘的扮演者,一时沒能跳出剧本的桎梏,所以才一直沒能摸到正确的状态。

  而林睿生的這段话,却是以一种局外人的角度,直接点破了困住容璟的那一层迷雾。

  只這一点,便值得容璟道一声“谢”了。

  “容天师客气了。”林睿生脸上露出一点笑意,随后又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轻声道,“不過,我其实有一件事,想找容天师解一下惑。”

  “嗯?”容璟低低地应了一声,神色却沒有丝毫的变化。

  林睿生见状,心头一跳,最终還是缓缓问了出来:“……人真的有所谓命格气运這种东西嗎?”

  “如果要将自己的气运或者寿数转换给别人……会是什么结果?”林睿生声音越低,却還是坚定问道。

  “一饮一啄自有定数。”容璟平静的目光淡淡地落到他的脸上,“我想這句话,林老师应该听過不少次。”

  林睿生的面相其实很好,前半生虽有坎坷却平安度過,晚年更是一帆风顺,无病无灾。

  只是他的夫妻宫并不是很好,眼尾部位虽平滑柔和,却有一点断痕,将本来美满的夫妻宫截断。

  ……這就意味着,他与他的妻子虽然感情深厚,琴瑟和鸣,却终究无法一起走到白头。

  “是嗎……”這句话林睿生确实在其他大师那裡听說過不少次,只是在知道容璟的身份之后,他還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真的沒有办法了嗎?即便我自己愿意将寿数转赠给对方也不可以?”

  他早年发展其实并不怎么样,最差的时候還试過住在天桥底下,吃着前一天从片场裡带回来的剩饭,第二天一早又要去影视城裡,跟一群人争抢一個或许只能出场不到三秒钟的杂鱼角色。

  而他的女朋友——又或者說现在的妻子,即便是在他曾经這么潦倒的日子裡,也依然陪在他的身边。

  现在林睿生好不容易功成名就,但他的妻子却是被确诊患上了一种罕见的慢性疾病,虽然沒有癌症那么高的死亡率,但给病人带来的痛苦却不相上下。

  如果世界上真有命格气运一說,那是否能将他的命格或者寿数分一些给她?

  林睿生找過不少天师,得到的答案却都是……

  “莫强求。”

  可如果能真的放下执念莫强求,世间也不会有那么多遗憾的故事了。

  林睿生笑了笑,似乎已经习惯了這种說法。轻轻点了下头:“是我为难容天师了。”

  “沒什么。”容璟道,“只是我觉得,虽然许多事不能勉强,但如果愿意多积善德,或许也不是沒有转圜的余地?”

  林睿生闻言,动作猛地一顿。

  “容天师的意思是……”

  容璟抬眸淡淡地看他一眼,却是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淡声答道:“沒什么。”

  林睿生沉默了一会儿,却是說道:“我明白了。”

  至于他明白了什么,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只是在拍完《谁是第三個人》這部剧的时候,林睿生便公开了自己和妻子之间的关系,随后又与妻子积极地投身到慈善事业中,许多时候還亲自前往了贫困地区,作为志愿者亲手帮助了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在這些過程中,他的妻子身上的慢性病依然沒有痊愈,但整個人的精神外貌却比之前一直窝在家中养病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林睿生看着,心中的郁气也散了许多,也庆幸,自己能明白当初容璟那句话中的意思并坚定地坚持了下来。

  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容璟休息過后,又按照着林睿生的說法仔细地认真地从另一個角度去解读了一遍剧本,重拍的第二场戏就要开始了。

  微凉的秋风再次吹起宁尘的长发。

  丝丝雨雾落在宽大的漆黑的伞面上,越发衬得雨中走来的青年眉眼俊雅,笑容温和,浑身上下盈满了克制而矜贵的气息。

  “哒、哒。”鞋子踩到沾湿的柏油路上的声音轻轻传来,背后慌乱奔走的人群尽皆成了他的背景。

  青年唇畔和煦的微笑如落日霞光般美好,但不知道为什么,从镜头认真地看去,总觉得有些莫名的矛盾和诡异感。

  导演有些震惊,才半個小时的時間,容璟的进步居然這么大?!

  他仔细地将這段画面拉回去从第一個镜头看起,其实大部分表现与第一次拍摄的时候并沒什么两样。

  ——只除了容璟的那双眼睛。

  如温酒般的笑意在琥珀色的眼眸中轻轻荡漾,乍一看去,只给人一种醺然欲醉的温柔感。

  但慢慢的,随着雨越下越大,朦胧的水汽忽然模糊掉他的容颜的那一瞬间,他眼底的神色却是倏然变了。

  容璟微笑着看着伞外淋漓的细雨,脑海中有關於“演”的概念忽然消失了。

  他脚步略微顿了一下,忽然想起了前世他曾遇到的一件事。

  奄奄一息的产妇躺在凌乱的坟头之间,眼看着魂体就要离体而出,可偏偏她却還强撑着一口气,干枯的手掌轻轻盖在一旁冻得发紫的畸形婴儿身上,眼中满是不甘与慈爱。

  容璟当时才出山不久,于玄学一途却已是十分精通。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妇人的死期就在今日,如今的强撑,也只不過是回光返照而已。

  似乎是发觉了容璟的靠近,妇人忽然靠着毅力抬起身来,渴求般地看向他,“救我……”

  当时的容璟救不了他。

  妇人仿佛也感觉到了什么,枯槁的脸上露出了一個似哭非哭的表情:“救……孩子……”

  她生出的是個畸形儿,夫家嫌那孩子晦气,再加上妇人生产时又伤了根本,便狠狠心将他们母子都丢到了乱葬岗裡,只看运气還能活下几日。

  妇人眼看着是坚持不下去了,但那個孩子……

  容璟停住脚步,并沒有告诉她孩子其实早就死了的事实,而是轻轻点了点头。

  妇人见状,眼中陡然爆发出一阵明亮的光芒,随后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那是容璟第一次产生无奈和茫然這两种情绪。

  他沉默着给那個妇人和孩子选了個风水不错的地方安葬下去,随后便撑开伞,走向下一個地方。

  他看到的越来越多,心中的无奈也慢慢化作冷酷。

  他能想起来的最后一個画面,是那個将妻子丢到乱葬岗中的男人,在细雨中痛哭流涕地求着他出手将女人复仇的阴魂收掉——

  当时他是什么心情呢?

  眼底蓦然闪過一缕嘲弄,容璟——又或者說宁尘走到警局门前,慢條斯理地将雨伞上的雨水擦干,又仔细地叠回原样,才微笑着转身走进去。

  “李组长。”他微笑着问道,“今天有什么收获嗎?”

  李组长——林睿生抬头抬头对上容璟的目光,莫名地感觉到一阵寒意,随后等他认真看去的时候,那种感觉却又仿佛从未出现過一般,对方脸上的笑意一如既往的温和绅士。

  ……

  “好,咔!”

  导演站起身,又忍不住弯腰凑到监视器前,仔仔细细地将刚才重拍的那一段又看了几遍,缓缓吁了口气:“……沒错,就是這個感觉。”

  那边容璟也从片场上下来了。接過场务递過来的毛巾擦了擦被飘湿的衣摆,容璟认真地道了声谢。

  场务之前也听說過有关容璟的传言,却沒想到对方看着清冷,脾气却是比许多艺人都要好得多。

  笑着摆摆手,场务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容老师客气了。”

  容璟轻轻垂了下眸,然后听到导演的招呼声,又起身走了過去。

  時間转眼间過去,拍了小半個月的戏,华国的新年临近。

  剧组特意给演员们放了五天的假,等新年過去再继续拍摄。

  林睿生等人忙着回家陪家裡人,自然是得到通知后便离开了。

  容璟孑然一身,倒是不必那么着急。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容璟拉着箱子往外走去,就在外面见到了已经算得上熟悉的岳丰秘书的身影。

  “容天师。”不管什么时候,岳丰面对容璟时都是一副极为恭谨的态度。

  轻轻点了下头算是回应了一下,容璟将手中的行李箱交到一旁的保镖手中,仿佛随意般說道:“又是谢玄轻叫你過来的?”

  岳丰:“……嗯。”

  似乎是早就猜到了,容璟问過之后也沒多說什么,只神色淡淡地点了点头,便转身上车了。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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