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裡。
京都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原本被传为佳话的楚家女和三皇子,竟是假的,人三皇子和其表妹才是真爱,而楚家嫡女不過是仗着身份和婚约将三皇子拘着罢了。
当然這都是私底下百姓和姑娘们的传闻,虽然都知道這事儿是三皇子和那不要脸面的表妹做的不好,但终究是被退了婚,对于名声来說到底是有影响的。
而且被皇家退了婚,即便是陛下公开說是他们皇家对不起楚家,但楚家嫡女想要找一個好的夫家怕是不容易了。
“太医,我爹爹可還好?”
太医一直沉着脸,倒是急了一旁的母子三人。
太医知晓众人误会,连忙收起心中的胡思乱想,說道:“太傅沒什么大問題,气急攻心,好好哦休养一段時間就好了。”
說罢,写了個方子就带着徒弟跟着离开了。
楚徽冬心中忧心父亲身子,送走了太医,就去厨房裡盯着丫鬟熬药。
等着她端着药进门的时候,就瞧见原本昏迷在床的亲爹此刻神采奕奕的依靠在榻子上,听着楚千炀說着今日花灯节遇到的人。
楚徽冬:“???”
姜夫人瞧见自家女儿這一副瞪圆了眼睛的模样,好笑的接過那碗汤药放到一边,将她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這才說道:“我儿到底是天真烂漫了些,那裡懂得這些钩钩绕绕的。”
楚千炀也說完了话,上前一步轻轻的点了点妹妹的翘鼻头,笑着說道:“如此大的事情,我們楚家不可能不表個态,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爹爹得气急攻心,昏迷一阵,陛下知晓了,也会心中有所愧疚,对于三皇子恐怕是要冷遇几日了。”
楚徽冬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夜色深了,她带着玛瑙也回了自個儿的院子裡。
她今日终于是摆脱了自重生回来之后的噩梦,但却不似想象中的欢喜,她茫然的沐浴完,穿着寝衣抱着膝盖就坐在床上,瞧着玛瑙在屋子裡忙碌的身影。
“姑娘,怎的一直瞧着奴婢?”玛瑙问道。
楚徽冬伸了個懒腰,思绪不由得想到了那日祁萧面若菜色瞧過来的模样,那副不可置信的神情像极了前世被她捅了一刀之后露出的神色。
想不到吧,对他一片痴情,在他面前定然是蠢笨的将自己全族送到他手中,任由他碾死的楚徽冬竟是有如此的本事。
凭着祁萧的聪慧,定然是知道了那香有問題,联系前后不难猜出恐怕是她在作祟。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楚徽冬此刻终于是欢喜了起来,她最高兴的就是祁萧明知是她所为,但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不過,她要的不仅如此。
前世裡她们楚家满门性命都拜祁萧所赐,忠心耿耿换来的却是满门几百條性命,這一世她瞧着祁萧和沧兰和上一世也是一样,勾结胡族,对知自小帮助他们两人的楚家却是满心的怨怼。
丝毫不懂感恩。
若是沒有楚家,哪裡有他三皇子今日,那裡有她沧兰在京都露面的今日?
楚徽冬冷笑一声,因果报应,這一世终究是轮到了她。
对于那些看她笑话的贵女们,楚徽冬只当瞧不见。
半月后,老太妃的诞辰上,楚家女以及梨家女亦在受邀之列。
前儿给祁云鹤說亲的高门妇人不在少数,今日素来低调的老太妃要作寿,地下所掩藏的意思简直不言而喻。
一众贵女们将自己精心装扮,心中都是对自己有着势在必得的期待。
直到楚徽冬出现在宴会裡。
因着近日所发生之事,她装扮的并不艳丽。
但那巴掌大的小脸上如画一般的眉目,脸色虽带着些苍白,但那灵动的眸子瞧過来如春水潋滟,倒是更添几分怜人意味。
水青色的长衫并无太多的花纹,只简单的银丝暗绣荷花,娉婷只见,将窈窕纤细却凹凸有致的身形勾勒的格外的秀丽精致。
“哟,楚家姑娘如今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倒是让人心疼。”一個贵女手中拿着团扇,声音不低的說道。
楚徽冬本就引人注目,此刻更是无数双眼睛朝着這边瞧過来。
就连楚徽雨似乎也是嫌弃自個儿姐姐晦气一般,自来了院子就离着她远远地。
“要我說呀,有些人先前有了這婚事本就是沾了家族的便宜,该打碎了牙往嘴裡咽下的就咽下去,错過了這桩婚事啊,可就沒有旁的了。”
楚徽冬眸光瞧過去,是刘家嫡女,她突然想起前儿刘夫人在皇后面前给她找不痛快的事情。
“刘大姑娘這话說笑了,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裡有什么沾了家族的便宜?听着這话,刘姑娘的婚事难道要自己去争取?”
楚徽冬声音清脆,听着好听,但說出的话却是刺人的。
那刘姑娘沒想到楚徽冬会反驳,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說什么,她满脸的怒容,手指一指:“你!”
楚徽冬微微颔首,并不言语。
倒是楚徽雨就像是瞧不過似的,那副神态是帮理不帮亲的模样,语气也是比之楚徽冬,听着倒是客气的說道:“姐姐那裡需要說话這样刺人呢,柳姑娘也是好意,毕竟除了這等子事情,姐姐可能找到比三皇子更好的夫婿了恐怕是不能了,姐姐虽是受害者,但也不能指着关怀你的责骂,如此還有谁能真心帮助你呢?”
“是啊,现今虽說是北定王选妻,到底是来了许多的贵妇们,若是哪一個能瞧得上姐姐,指不定也会给姐姐說一個家室清白的少年郎呢。”
這话明裡暗裡的将楚徽冬挤兑的似乎是满身的污秽,就像是要嫁不出去的女郎一般。
楚徽冬几乎要笑出了声,這些女人用心之险恶,就像是祁萧和沧兰作出的恶心事,是她的错一般。
梨云看不下去了,不顾家裡婢女的阻拦說道:“哟,瞧着我們的徽雨妹妹倒是一心担忧姐姐,但要我看来呀,徽雨妹妹与其关心姐姐,倒不如关心关心自個儿吧。”
楚徽雨细眉一挑,就打算說话,却被梨云开口堵着:“徽冬长相自是京都排的上名号的,且不說這些,祁三皇子和冬儿的婚约不作数是陛下金口玉言說的,也說了是三皇子对不起楚家女,怎么?你们可有不同的见解,若是有大可到金銮殿与陛下辩解一二!”
话一落地,都搬出来了皇帝,又有谁敢开口說句不是?
梨云瞧见了這些贵女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心中不屑,就打算拉着楚徽冬离开。
却一转身就瞧见了魏吉,一身的宝蓝色衣衫,发冠用白玉束起,那张丹凤眼微微上挑,手中的玉扇轻轻扇动。
在這雕梁画栋的北定王府裡,瞧着倒是有几分风流公子的意味。
這也是许多贵女瞧不過眼的楚徽冬和梨云的原因,一個一個的未婚的夫婿都是這样的好。
依着往日梨云也定是欢喜的,還要装作自己贤惠温柔的模样。
但今日她远远地瞧见了,也不過去說话,只是拉着楚徽冬遥遥的行礼,便带着楚徽冬离开了。
刚走出几步,就碰见了素云郡主。
楚徽冬:“”
這郡主她是知晓的,很是喜歡北定王。
且见不得北定王身边有长相精致的女子。
“哟,本郡主当是谁呢,毛毛躁躁的,不知规矩。”
素云郡主,虽称作素云,但性子最是狠戾不過,前世的时候就听說素云郡主爱北定王不得,竟是养了一屋子的面首,甚至若是有那個女子想要接近北定王,她定是要将此女弄得一身污泥。
甚至又一次将当朝尚书嫡女推河中,又不许人救,若不是魏少卿偶然路過,又命令一個女下属前去援救,那尚书嫡女定是沒了性命。
当时素来跋扈的素云公主惹了众怒,皇帝去了她的郡主封号,赐她宗室女。
楚徽冬思及此,低声說道:“素云郡主,還是收敛些的好。”
素云家裡的父兄都未曾如此教育過她,何况是一個楚家嫡女?
“你算什么东西,瞧瞧你這打扮的一副求人可怜的模样,到北定王府来勾引男人了?你這被退了婚的女子,最是粗鄙下流不堪,别說北定王,就是一般家室清白的世家谁愿意娶你這样的丧门星?!”
她伸手就要打,却被一双手猛地拉住。
众人顿时犹如被捏住了嗓子的鸡,素云瞧见了身后拉着自己的祁云鹤后,到了嘴边的脏话连忙收了回去。
“那個,王爷,我是在教训”
祁云鹤就像是挥开什么脏东西一般的将她扔到一旁。
随后众人瞧见素来冷面视人,威严迫人的被定王立在楚徽冬的面前,微微垂眸,那眼眸的温柔简直要溺死人。
“你沒事儿吧?”
一時間众人哗然,然后還有更令人惊诧的。
只见皇帝身边最为得脸的内侍,手持着诏书,走到楚徽冬的面前。
“楚家嫡女听旨。”
顿时满院子的贵女哗啦啦的跪了一片。
楚徽冬不可置信的跪下,下意识的瞧了眼一旁的祁云鹤,那内侍說了些什么她竟是都沒能听清楚。
直到梨云满脸欢喜的将她拉住,說道:“快,徽冬快谢恩啊!!!”
楚徽冬這才回神,连忙谢了恩。
本来满院子瞧楚徽冬笑话的贵女们顿时像是被捏住了脖子,沒有一個人敢說话。
直到内侍离开,梨云拉着楚徽冬起身,朗声說道:“如此,倒是清楚地证明了我們徽冬家室清白,陛下亲赞的贤淑端仪,倒是不知方才几位姑娘尚未嫁娶,就当众议论婚事,可就是端仪的。”
顿时,那几個贵女的脸色堪称难堪,特别是方才做出一副理中客模样的楚徽雨,更是满脸通红。
素云郡主不可置信,现在不复方才的嚣张,她颤抖着声音问一旁的祁云鹤:“王爷,是不是陛下逼你去娶這等子不要脸面的□□?”
祁云鹤闻言目光锐利的盯住她,冷笑一声說道:“郡主慎言,本王与冬儿的婚事,是本王亲自求来的。”
“日后,北定王府不欢迎素云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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