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原来猪头是克星
从头天晚上开始,林之秀就有点不舒服,說不上是哪裡不好,反正怎么呆着都别扭,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今天睁开眼,左眼就开始跳。突突突突的,让她心裡闹得慌。
吃早饭时,還咬了舌头一口,劲儿也赶巧了,都给咬破了……
出门给老太太請安,脚底下绊了一下,幸亏是南燕跟着,手疾眼快力气大,扶住了。要不然,八成要摔個嘴啃泥了。
回来在屋裡喝茶,一放茶碗,沒放好,磕在桌子上,差点就磕坏了。
把她吓得要死,這是母亲留给她的茶具啊!
气坏了,让人把院儿门关上,直接把方群群关在了外头。然后坐在那裡一动不动……我看還能遇到什么烂事儿!
中午的城门口,一支二百人的队伍正进城。
打头一人,黑色斗篷,黑色软甲,黑色战靴,戴着头盔,胯下黑色战马。
整個人,像朵乌云一样。
身形高大,人跟粘在马上一样,庄重又危险。
戴着头盔看不清模样,只感觉强硬霸道之气,扑面而来。
身后是两名副官一名近卫,往后是二名仆役,再往后是八名护卫。再往后就是手下当兵的了。
门洞有进出城门的,都在悄声议论。
“這是谁啊?這么威风?”
有人說“刚问城门兵了,說是七皇子打外头回来。”
“那是咱们成王爷了,哎哟,王爷可真威风。”
“听說立了大功回来的。”
“成王府的新宅子,好大一片哪。這两年一直在修呢。”
“是啊是啊,七爷可是有银子的人啊!”
周围人一路围观着。
那黑衣人不管,门卫行礼,他停也沒停,直接提马进去。
走了一段路,前面的三叉路口口,路边坐着一個青年,一身蓝色细棉服,只带了一個随从,正在翘首盼望。
這人……气度看不出来什么,只是這长相,可真是不好恭维。
头发毛毛草草,皮肤黄白,三角眉,三角眼。眉毛边上,還长了個痦子。不用看别处,光這痦子就显得人很猥琐。
衣服也简单的很,只一块不起眼的玉佩,玉质還勉强,只是雕工歪七扭八。
他伸着脖子,突然看到那只队伍,远远的往這边過来,连忙站起来。
他身后的随从声音中带着喜悦的說“来了来了!嗬……七爷好神气啊!”
蓝衣青年回头,怪眼带着不满,横了他一眼“是啊!你七爷還有的是银子呢!跟着他,能天天吃香喝辣,穿金戴银。要不然,我把你送给他?”
那随从,出奇的清秀,优美的菱形眼睛,漆黑的眼珠,薄薄的嘴唇。右边眉骨有一道伤疤,但不觉丑陋,反而更让他显得神秘而凄美。
被主子取笑,他俊脸微粉,笑道“原景是您的奴才,您要怎么处置,不用跟奴才商量。”
蓝衣人气得直瞪他“呸!你想得美!這一辈子,你就跟着我吃糠咽菜吧。”
原景,展颜一笑,露出满口整齐的白牙。
晃得這人,呆了一下。
原景說“爷,您再不喊,七爷要過去了。”
蓝衣人连忙转头喊“七弟。”
那個黑衣人也看到了他,甩镫,跳下马“二哥!”长腿大步,两步就過来了。
嗬!他可……真威风啊!蓝衣人仰头傻傻的看着……比他高大一大截啊!更显得自己……很有些自惭形秽。
那人站在他眼前了,咧嘴一笑,笑容巨大,一口白牙晃眼。
蓝衣人摇摇头,明明看着庄严又强势、拒人千裡。這一笑,就破防了。
不由也笑了“好了,我看到你就踏实了。你带着這么多人,先去见父皇吧!咱们兄弟,回头再聊。”
黑衣人笑道“哎。给二哥带好东西了,回头送過去。”
“好。”
黑衣人又重新上马,冲他一拱手,带人走了。
蓝衣人默默的看着他远去。
原景說“爷……咱们回吧?!”
他嗯了一声,两人步行,走了多半個时辰,来到了一個非常平常的院子,门口的狮子都坏了,门头上還长着小草,显得很有几分落魄。
看门老头儿看他来了,连忙笑道“王爷回来了。”
他嗯一声进门。
大门裡,有個婆子在那裡等,看他回来赶忙說“王爷,王妃有請。”
进门的两人,眉头都有一丝看不太出来的皱折。
蓝衣人对原景說“你回书房准备我要的东西吧。我去去就来!”
原景点点头,留在原地看着他背影。
蓝衣人跟着那個婆子进了穿過中院,走到后院。
正屋裡坐着個女人,要說长相,跟林之芳类似。五官端正,算不得难看。身材不高不矮,不瘦不胖,只是沒任何特点,是那种一走进京城贵妇贵女中,马上会消失不见的。
但她气度拿捏的很足,坐在那裡,脖子拨得笔直,心裡的不耐烦,都带到脸上了,就等着丈夫到来。
看他进来了,站起来“王爷。”還沒等他点头,自顾自的就坐下了。
他脸上也沒多余的表情,坐下。整理了一下衣襟,沉默不语。
王妃见他不說话,又烦又急,问道“听說王爷刚去接迎七弟了?”
“是。”
“七弟回来,沒给您带东西?”她关心的很。
他心裡腻歪,但不愿意与她纠缠“七弟說是带了些的……他要直接进宫见父皇,东西回头再說。”
他這样温和而平静又尽量细致的答复。
却让王妃生气不已。
看着這個长相丑陋的丈夫,凭白就想要损几句。
道“下個月是我爹寿辰。好歹,我也算是嫁进了王府,也不能年年生辰礼拿不出手啊?!年年让人笑话,您脸面上又有多好看?這次,您怎么着也得替妾身想想办法。”
王爷温和的說“回头看看七弟送来的东西裡有什么中意的,你拿去就好了。”
王妃却跟沒听到似的,自顾自的說“今年秋猎要准备的东西也要一堆。有些衣裳物品,都用好几年了。今年還這么去?三王妃四王妃,每回看到我,都要說一回!”
王爷看似温和,其实沒带多少情绪的說“你不要介意這些,她们就是那样。就算你东西准备齐整,她们又该說其它的了,无非如此吧。”
“可堂堂王府,日子就這么過?”她恼生生的瞪着眼问。
王爷還是沒情绪的說“目前只能是這样。我能给你的,就只有给你的這些。”然后就沒话了。
王妃气得真是哆嗦,简直想大叫。
王爷却站起来“其它的,等跟七弟见到面儿再說吧……沒什么事儿,我前头去了。”說罢,站起身走了。
王妃指着他的背影,說不出话。
旁边的丫头說“娘娘,您好歹要给王爷留着脸面……”
王妃咬牙切齿的說“王爷?呵呵!我看他连宫裡得脸的太监都不如!”
“娘娘,您可别這么說。”丫头赶紧看看门外……那道背影,并未走远。
“我偏說!呵呵,当初,我就說,這么门亲落到我头上,那個蠢妇怎么就一点沒闹腾。敢情說是进皇家当媳妇,其实就是进火坑!”
“娘娘……”
王妃转過头去,气得眼泪流了下来。
她娘家祖父和父亲叔叔们,书读得好,学识不低,又不牵扯到重要权利的岗位,官职也顺畅。
家裡人都喜爱风雅,所以家裡日子,讲究的很。
赚进来的又都花了,沒什么产业和存项。
尤其父亲,最为风流,妾室多,女儿多。
她是长女,但不是嫡女,父亲沒有嫡女。所以,她们這些庶女,都记在了夫人名下。都是嫡女!
所以她在闺中之时,要不断的在妹妹面前,争强好胜。自知长相一般,所以在学业上下的功夫是最大的。
写诗,泼墨,下棋,弄筝。京城贵女裡,只要有才艺较量,她基本上能拿头筹。她是京城才女的典范,谁提起她,不是挑大拇指?
她期许的未来,可不是现在這样……
在她憧憬未来的时候,突然皇帝将她赐婚谨王正妃。
当时,她是真正晕了的。
不過,不是高兴的……
圈子裡的小姐们,谁人不知谨王就是個笑话?
长相丑,沒本事,沒财产,最重要的是……皇帝不爱!不器重!
她带着嫡母给的可怜的嫁妆,嫁进這個陈旧小院。住进来才知道,院子之所以能住人,是七王爷派人帮着修的。
由于這两年沒有维修,十分破败。
陈旧的家具和她身上的不起眼儿衣裳。還有屋裡盖着布的琴……都记不得上次弹是什么时候了。
她嫁妆本就不好看,就這样一天天,捉襟见肘的過着。她之前那些才艺,毫无用处。
自己受這种委屈,過這样的日子,還给他生了嫡长子。
可笑的是,這個又丑又穷不受待见的空壳子王爷,竟然還对自已還不满意!
在他眼裡,自己连那個狗奴才都不如!
狗奴才,给我等着!
刚才出去的蓝衣青年,就是谨王李绪,他脸上依然带着温和的表情走回前院。
几间大大的房子,从地到顶的架子,堆满了各种书,文件,手稿,账册,资料。
十几個人,在這裡忙碌着。
他沒银子,請不起像样的师爷。有能力的属官,也不会跟从他。皇上還跟忘记了似的,沒给他配齐人手。所以,這裡,基本上,都是他自己找来的一些老弱病残。
就如同眼前這人……
“王爷。”那人对他一笑,又去忙活了,抱着一大摞册子,拖着條小儿麻痹后遗症的腿。
這些人,被人歧视,還是他们家裡的累赘。
但他们有心,用功,天资聪明。
他给了他们虚无的前程和温饱,而這些人……把自已的全部都给了他。
他直接走回属于自己的小间,這裡,有张床,有個柜,其它均无。跟旁边屋裡的凌乱,形成强烈的反差。
原景,端着茶,小心而轻的走了過来,把茶放在小几上,默默的看着他。
李绪,放弃了刚才的温和与平淡。
皱着眉头,大口呼吸,他气得直恶心。
原景轻轻的抚着他的眉头“王爷,别皱眉了,您才多大年纪?皱纹都出来了。”
李绪看着眼前人,叹了一口,用力攥着他的胳膊,原景都能感觉到,他在哆嗦“沒事……我能坚持……阿景,過完年,一切……基本就会明了了。我們只要平安的活着,最差,就是去又穷又小的封地。有我,有你,還能比现在差嗎?還能比以前差嗎?”
“正是如此!所以,您不要难過。”原景轻声說。他们還活着……就不算最差。
“嗯。”李绪闷了一会儿,才长出口气“好了!還有很多事要做。”
本来,這個英俊的二哈式王爷,我是打算在一百多章放出来的。
但数据实在是不好,提前放出来,让他给咱拉拉人气儿!
“优美的菱形眼睛,漆黑的眼珠。”請自行参考肖战那样式儿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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