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关切之情
宁蔚边回头张望边拼命的往前跑,她万万沒想到,饭店裡遇上的那拨人会追到城南来。
“就是她,抓住她。”
宁蔚回头见恒大米行的打手站在前头,心顿时凉透了,沒有比此时更绝望。
宁蔚心慌的四下环顾,想给自己寻一线生机。
她心裡有個信念,今日就是死,也不能让這两伙人抓到。
宁蔚看到街对面铺子门口随风摆动的旗上的“茶”字时,未做多想,宁蔚抬步往茶楼裡跑。
在外是跑不掉了,她想从茶楼的后院出,甩开這些人。
门口的小二本来還在看热闹,沒想到宁蔚会往茶楼裡钻,赶忙出声阻止道:“喂,你出来!”
宁蔚哪裡会听他的?只顾着避开人往裡走。
小二追两步,突然想到,今日是他负责在门口的事务,若是让人进到茶楼打打杀杀,头儿不罚他刘青去闵州放马才怪。
這么想着,刘青赶忙转头往门口走,将准备追进门的一群人拦住。
宁蔚看着诺大的厅,一时不知该往哪裡走,见到小二装扮的人,上前问道,“后院在何处?”
小二未做多想,随手指了指,“這边。”
“多谢!”宁蔚边道谢边快步往后院去。
宁蔚走开,小二這才回過味来,扬声道:“你谁呀?闲人不准进去。”
刘青一人在门口,哪裡拦得住两拨人?
张可让两人缠住刘青,其余的人追进茶楼。
张可站在大厅裡四下看看,大声說道:“给老子搜!”
茶楼裡的人听到动静,纷纷看過来,掌柜快步走過来,“几位客官,出了什么事?你们影响咱们做生意了。”
掌柜与张可的嗓门都不小,宁蔚听见后,低头加快脚步,却不想撞到人身上。
宁蔚不敢抬头看人,垂着头边道歉边往边上让:“对不住了!”
“阿蔚!”
听到熟悉的声音,宁蔚的心一紧,难以置信的抬头看過去,与石景扬那双深邃的眼睛对上。
宁蔚愣在原地,想着自己狼狈的样子被他看见,恨不得找個地缝钻进去。
老天爷是不想让她活了嗎?被人像過街老鼠般追打就算了,偏偏還让她遇上石景扬。
“我等寻個人,不打扰你们做生意,你俩,往這边搜。”
“這位爷真会說笑话,你的人在茶楼凶神恶煞的寻人,会不影响在下做生意?”
宁蔚扭头往回看一眼,顾不得多做解释,想趁机逃离此处。
宁蔚往边上跨一步,打算越過石景扬往后院去,說道:“对不住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石景扬及时伸手抓住宁蔚的手,“去哪裡?跟我来。”
石景扬有力的大手像钳子一样握住宁蔚的手臂,让宁蔚动弹不得。
见到石景扬那一刻,宁蔚虽是窘迫得无地自容,心却是安定下来,今日算是有救了。
此时被石景扬抓着,她也不反抗。她知道,石景扬插手帮她,她今儿的劫算是逃過了,心裡对石景扬多了份感激。
宁蔚任石景扬牵着到楼梯口,随他一道上二楼,进到一個雅间。
石景扬进到屋裡,对身后的青山道:“将楼下的人打发了。”
宁蔚這才发现,石景扬身边的小厮青山、青云在边上,脸更烫了。
青山欠身应道:“是,小的這就去。”
宁蔚想到大街上的柳掌柜,顾不得难为情,厚着脸皮說道:“帮我将柳叔送去医馆,好嗎?”
“柳叔?柳明雄?在何处?”石景扬问道,
宁蔚一愣,石景扬如何知道柳叔的名字?现在顾不上细问,只点头道:“是,在大街上,刚刚为了护我,被那帮人打了。”
石景扬转头对青山道:“去看看,青石街南北杂货铺的柳掌柜,帮忙将其送去医馆。告诉他,宁大小姐安全,让他不必担心。”
青山离开后,宁蔚问道:“你怎么知道柳叔的名字?”
石景扬一愣,他如何知道柳掌柜的名字?上一世,她嫁进侯府,与她相关的人他都让人查過。
“我与英哲去過那间铺子,见過柳掌柜。”
宁蔚到是将這一茬忘了。
石景扬反问道:“追你的那帮人是什么人?”
宁蔚摇摇头,回道:“不知道,可能是赵锦秀的人。”
“赵锦秀是谁?”石景扬问完,突然想到什么,接着问道:“你继母!”
宁蔚点点头,“是她。”
石景扬了然,走到桌边,抬手倒了杯茶递给宁蔚,“喝口茶压压惊!”
“多谢!”宁蔚也不客气,接過杯子,低头连喝几口茶。
刚刚,她是真的被吓到了,她以为,自己今儿逃不了,此刻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石景扬在桌边坐下,示意她坐,“赵氏怎么一二再再而三的想害你?”
石景扬不提還好,他一提,宁蔚心裡的怨气蹭蹭的往上窜。
他還好意思问,還不是赵氏想将宁荷嫁进威远侯府,想要石景扬這個乘龙快婿嗎?
宁蔚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紧握着手裡空杯,淡淡的自嘲道:“容不下我呗!”
石景扬看向宁蔚,见她垂头把玩着手裡茶杯,有种說不出的无可奈何与悲凉。
這一世,她让钱老夫人将亲事退了,她与他沒了羁绊。按說,她的事,他不用多管。可看着她受人欺负,他心裡并不好受。
石景扬心裡一阵烦躁,于是问道:“接下来,有何打算?”
宁蔚明白他的意思,他是问她如何应对小赵夫人。
宁蔚摇摇头道:“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石景扬善意的提醒道:“你乔装出来都会被人识破,可见对方下了决心要对付你,近期不要外出了,好好在家呆着吧。”
不外出?那她的生意怎么办?她還指望做买卖挣银子。只有手上有钱,她才能請得起人,才能护得住兄长与祖母。
宁蔚看向石景扬,见他正看着自己,四目相对,宁蔚心裡一振,有些不好意思的避开了目光。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石景扬的眼裡透着关切。
宁蔚很鄙视自己,上一世,他们是夫妻,他可以将她丢在侯府不闻不问。這一世,他们沒有一丝关系,他又怎会生出关切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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